说拿夏家的铺子去赢取孙家的姑娘,夏家怎么肯依,葛家也拉不下这个脸,五姑娘,听我一句劝,这房契你拿了只会惹得一身麻烦。“我不拿难道给你,纤云讥笑,转过身子,换了张担心的脸:”大伯母,此话怎么说?“”有没有什么方法?“纤云追击问道,要是个家规定如此的话,夏氏当今爱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私藏铺子,想要不被发现,其中肯定有门道。
纤云一脸请教,态度诚恳至极,一个念头夏氏心中闪过:李氏莫不是想把这两处铺子转为暗地里的,再想到这么多年,即使李氏不当家,嫁妆之类的财物应该不会少,肯定也有私下的财物。
她抓住我私下的财物的把柄,我也许可以从此下手寻她的短处,想到此,更加卖力起来:”五姑娘,确实没有什么法子,葛家的家财就那么多,族中养着的人也不少,要是不把各房嫁妆看紧了,葛家一大家子,说不定早就散了。“说道伤心处,双眼一暗。
葛家传承也有几百年,中间出过好几位的官人,岂会一点钱财都没有,纤云压根不信,但是葛家看紧各房嫁妆这事,她确实是知道的。
既然要了她两个铺子,她又受了伤,不收本金和利息,岂不是太亏了。
”夏家的两处铺子现在是在二姑娘名下还是二姑爷名下?“二姑娘既然可以出手送人,应该是在二姑娘名下,要是真的如此,夏令其对二姑娘还算不错的。
夏氏心中微颤,思绪一瞬,道:”听说是在二姑娘名下,是二姑爷心疼二姑娘,给了她不少铺子,但是这事情请五姑娘三思,结婚是大事,其他的事情能小则小,免得损了门面。“变相的说纤云要是接受了这房契,就是把小事弄成大事,都给葛家抹黑,纤云也不动怒,反正葛家并不看好三房,而且之前权氏也说过,此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办,早晚还是要回京的,心中对能不能得到族中的认可一点都不在意。
当即笑道:”二姑娘和二伯母如此好心,我不能不收,再说孙家是大家族,要是知道我们葛家的儿子拿姑娘的嫁妆去娶媳妇,岂不是更丢人,我相信族中的几位叔公和族长肯定明白此时的重要性。“夏氏被堵的一口气没上来,吃喘气,急火攻心,心中真不明白五姑娘是年纪小还是拽着聪明装糊涂,之前这段时间五姑娘做事分明,以为是个聪慧的,说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由长叹一声,看来此事还需要族中来人出面解决,再劝下去,就会引得对方生疑。
纤云欢喜地收起房契,笑道:”二姐姐嫁的真好,当初那蛇真是把我吓得半死,二姐姐当时虽害怕,却还救了大姐姐,后不慎落水,幸好有二姑父相救,二姑父是个体贴的人,想不到却成全了一对佳缘,可惜敏姐姐也落水。“纤云神情羡慕,眼神诠释憧憬向往。
小女儿的膜拜之情,夏氏看的清清楚楚,看纤云神情不似作假,压在心中的疑虑像似被触发一般,瞬间充满了她整个思绪,葛芝宜当初回来怨恨的是五妹妹和三妹妹,说她们二人帮助二姑娘和敏姑娘,今天五姑娘这么一说,像是完全没关系的,犹豫再三后,问道:”那日的蛇是你们二人发现的?“夏氏虽知道大概,但都是从葛芝宜口中听来,加了她的猜测,不属实肯定有。
”确实,那日我的衣服脏了,姐姐给我拿来衣裳,原本以为船舱可以遮挡,进去后就发现了蛇,吓得我们姐妹二人腿软。“纤云笃定夏氏还惦记着没与夏家结成亲这回事,又道:”当时眼看大姐姐就要落水,二姐姐勇敢地推了一把,可惜她自己却掉下去了,现在想起来都恨自己没用,不然敏姐姐也不会落水。“夏氏知道她的女儿那日是被人推了一把,才没落水,没想到是二姑娘推得,要是真的,那这其中的文章就多了。再想到李氏的心性,更加觉得纤云的话可信,转念一想,也不能排除五姑娘因为权敏没有做到夏家正室而恼了二姑娘,才故意如此一说,再联想到权敏和三房的关系并不好,权敏无父无母,做夏家的正妻确实不够资格,几番比较下来,还是觉得纤云的话比较可信。
要真是如此,那就是李氏抢了她女儿的前程,联想到现在李氏的威风,抓住把柄威胁她,心中气就一阵一阵的添堵。
夏氏情绪激动,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挤出一丝笑意:”五姑娘,我是比长辈,不会害了你,这房契还是不能拿的,以后苦了姑娘。“夏氏虽认为纤云是无心感慨之说,但心中存个较好之心,不免露出几分真心劝道。
可惜纤云不打算放过这两个铺子,前世这两个铺子一年的收益,她比谁都清楚,听教道:”大伯母的话我明白,只是我娘就着两处铺子,岂能白白送了人去,娘已经给了我,这铺子自然就是我那注意,到了族里也不怕别人说。“说着底气越来越足,夏氏有种幻觉,也许族中真的不会计较什么也说不定。
夏氏明白纤云的决心,也不再多劝,把小姑娘逼急了,她会得了一个以大欺负小的名声,为了李氏不值得。
起身拉起纤云的手笑道:”五姑娘,诵经估计差不多结束了,今日有高僧前来,不能错过。“纤云一愣,清石庵可以说是尼姑庵,什么时候请僧人过来?
怀着疑虑,被夏氏拉着出了院子。
四根红漆的粗大柱子的大殿门口,围满了人,乱哄哄的。
人群推拉使得她和夏氏分开。
纤云没有急着上前,暗中把房契拿给晴画,再低语吩咐几句,晴画收好房契,往大门而去,她领着晴远才上前去。
这两个铺子族中自然会知道,她想要收的占据理由,有时候不一定是她实打实的收了铺子。
走近后,听到女人的哭闹声,苦役围观人太多,她个头太小,看不到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家的来了。“围观的人唤道,立马让开一条道。
今天又晚了,鞠躬道歉☆、052、反将(二)主事婆子孙氏一向要强,最不喜欢有妇人哭闹,眉头皱道:”出什么事情?岂能在这里喧哗,过一会儿,德惠大师就要来了,看到此等情形,怎么好?“孙氏嘴硬心软,说到最后也十分同情庵的妇人,毕竟都是没了丈夫的,守活寡,以为眼前的妇人又是哪个新来的寡妇哭闹,走进人群后,看清赖在地上的人,主事孙氏脸色大变。
纤云被挤到一旁,差点摔倒,幸好晴远眼疾手快拉住。
跪在地上哭闹的妇人,头发散乱,拽着一个衣着鲜亮华贵的妇人,越扯越用力。
主事孙氏看清华服夫人后一惊,顿道:”孙三太太……“转头又朝跪着地上的妇人呵斥道:”孙三太太是我们清石庵的贵客,莫要惊扰了,还不赶快松手!“主事孙氏见跪着妇人身上的衣服是普通麻布,自然认定是是庵中寡妇。
”三太太,求求您,帮帮我,这么多年来,我们夫妻二人为孙家,不敢说功劳,苦劳也是有的。再说那些铺子既然是我名下的财产,那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打理,我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没能力养活他们,就指望着那铺子能赚些口粮,三太太,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实在没得办法,才求您帮帮我……“跪着的妇人泣不成声,声音沙哑,双颊挂满泪水,她和孙三太太不熟,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孙三太太心肠比较好。
孙三太太为难,但是只是避让小步,不敢直接走开,生怕前面的妇人摔下来,叹口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帮得上你,哎,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纤云定睛看去,认出孙三太太许氏,是孙依茹的母亲,前世孙依茹嫁给夏令其,一年后就撒手人寰,纤云后嫁过去,许氏对她很不错,把对孙依茹的爱护转嫁到她身上,此刻看到许氏为难,真的很想上前解围。
可惜目前貌似是孙家内部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插手,弄不好会给许氏添麻烦,而且此刻的许氏还不认识她。
许氏没有反驳,等于变相的承认的此时,顿时围观的妇人热论起来。
”孙家是吴州的大家族,怎么还有脸家寡妇的嫁妆,想逼死人才甘心!“围观的妇人愤愤不平。
立马有其他妇人应和道:”你知道什么,我看这事情是真的,孙三太太都没有反驳。我还听说清石庵就是用来圈钱物的,说不定那些死去的寡妇名上都有铺子。“越说越小声,旁边听了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死人要是有铺子,谁去打理,难道鬼来打理不成,胡说八道!“原先那妇人被说急了:”你知道什么,我死去的男人以前就是专门给大户人家的太太们把名下的产业由明转暗,这在吴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不信你问问大伙,这当中肯定有大户人家的太太。“她瞧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衣着鲜亮的夏氏身上,问道:”这位太太,请问我刚才说的属不属实,这婆子硬说我瞎说,你是贵人,你给评评理。“夏氏此时脸色发白,冒着虚汗,正在神游之际,被妇人的洪亮声音一吓,惊叫出来。
意识到她的失态,掩饰好后讪讪道:”这我也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事情,我哪里清楚,这是孙家的家务事,我岂敢乱说。“眼下之意,你也莫要乱说,那妇人听了哼哼唧唧的,跺脚回到人群中,继续看戏,时不时地盯了夏氏猛看。
主事孙氏吩咐几个婆子把哭泣的妇人拉起来,压到后院去,她连忙上去道歉:”孙三太太,多多包涵,没想到今日人一多,就有人乘机捣乱,这边请,给太太准备安神茶,压压惊。“许氏摆手拒绝:”不用了,今日来只是来上香的,不用那么麻烦,我没事。“一脸忧愁和无奈,刚才那妇人是年轻的时候是孙家服侍过的一个二等丫鬟,后嫁给孙家的小厮,没想到如今这般摸样,以前见过几次,觉得是个伶俐的丫头,如今怎么到如此地步,可惜苦了孩子,想着摇摇头叹气。
纤云这一世没有嫁给夏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和许氏结缘,大伙散了,她跟着许氏进了大殿的偏厅。
刚才一闹,清石庵丢了脸面,自然要请来的客人吃吃茶压压惊。
”姑娘,真的是姑娘您!“马月婆惊喜唤道,上前给纤云福了一福。
纤云笑道:”来了有一会儿,没瞧见你,还以为你出去了。“纤云和马月婆就是在清石庵中认识的。
马月婆道:”我弟弟已经成亲,也有了落脚的地方,但我毕竟是进了清石庵的寡妇,想出去难得很,哎……“”姑娘可否借步说话?“马月婆突然眼睛一亮问道。
纤云见她双眼放光,心知马月婆恐怕又是有事情麻烦她,本想决绝,转而又想到,马月婆是知道轻重的人,做事情也公道,善恶分明,就点点头起身去了隔壁的厢房。
马月婆十分娴熟地进了厢房,到茶水:”这是我住的地方,委屈姑娘了。“拿出一个软垫,垫在圆凳上,纤云坐上,晴远侯在门外把风。
”姑娘,恕奴家直言,得罪之处多包涵。“马月婆弯腰施礼,纤云点头扶起。
”清石庵的寡妇每年都有许多进来,但是庵就这么大,自然有些人悄悄消失,我马月婆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想在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认识的贵人只有姑娘一人,所以今日才厚着脸皮,再求姑娘帮忙。“马月婆又是一跪,这次纤云没有扶起她。
因为这事情太难为她了:”月婆,不是我不帮你,你刚才也看到了,孙家的三太太都无能无力,我一个没落家族的姑娘,能做什么,你还是起来吧。“马月婆神色依旧,似乎早早预料到纤云会拒绝她。继续说道:”刚才那妇人所求之事太难,她名下的铺子虽然有的是她的,但是大多数都不是她的,既然她已经知晓,孙家岂能让她还在外面活动,送进庵来是最安全的方式。“纤云心中微动,清石庵果然有古怪,依照刚才那妇人和许氏的对话和态度,那些铺子应该不是那妇人抢来的,难道是孙家故意放到她名下的?
要正是如此,这肯定是件大事,纤云双眼微眯,眼中寒光显露,寻思着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这就是把钱财由明转暗的方法?
想着打量起眼前的马月婆,这么隐晦的事情她如何得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053、反将(三)这几章写过渡,进展有些慢马月婆见纤云有了兴趣,精神抖擞起来:”具体怎么行事的,奴家不知,但是经常有富贵人家的太太来这里上香,其实只是掩人耳目,庵中多的是死去的寡妇,好多产业都是在她们名下的,奴家没有真正接手过此事,知道的也不多。“”吴州盛行如此,还是几大家族盛行如此?“纤云不由地问出来。
马月婆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对了人,眼前的姑娘是个聪明人,笑道:”这庵就是孙夏两家在扶持。“言下之意,就是这庵其实就是孙夏两大家族家的,准确的说,还有葛家,那夏氏要是想要私藏财物,也需要来此,今日来上香也不是凑巧吧。
”你有什么办法?“马月婆告诉她这事情,却和她出去没有联系。
马月婆憨厚一笑:”姑娘,我这么多年一直安守本分,主事婆子和奴家关系不错,奴家又是单身一人,只要姑娘出面要个人,给主事婆子一个台阶下,事情就能成。“有这么好的事情,马月婆在庵中做的时间不短,知道的事情不少,怎么如此轻易放人。
纤云狐疑,没接话,静静思索几瞬后道:”这事情容我再想想,主事婆子是孙家的人,我葛家没那个能力,你说的方法未免不是别人下的套,到时候你出去后再缉拿你,安你一个寡妇私逃的罪名,有什么难的!“这事情牵扯到孙家,纤云虽同情她,但也会量力而为,助人是好事,千万不能惹得一身麻烦。
马月婆被吓唬住,纤云说的情况,她不是没想到过,但一心只想出去,没深处想,转莞想到之前有好几葛妇人都是如此处理,逮个正着,百口莫辩,顿时冷汗直冒,惊慌地瘫坐一地。
纤云怕马月婆过激做出不当的事情,缓和语气劝道:”你还有弟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