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装了太多的悲伤。
顾清晓点点头,“好的,妈妈,我会对他说的。”
“晓晓,爸爸和你妈妈商量再过些日子我们俩老就出国去旅游一圈。你以前不是总对爸爸说希望环游世界吗?爸爸和妈妈帮你完成这个梦想,好不好啊?第一站我们就去普罗旺斯,行不,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薰衣草吗。。。。。。”顾清晓静静的听着爸爸说着他和妈妈的旅游计划,环游世界啊,她也想去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着爸爸和妈妈一起去啊,爸爸和妈妈要乘飞机,难道自己要跟着飞机在天上飘?自己能跟得上吗?
“爸爸要记得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给我带那个地方的东西回来喔。”顾清晓见爸爸已经说完了,拉着妈妈准备离开,便笑着对爸爸说道。她还要等一个人呢。
卓航伸出手拿起墓碑前的一个公仔娃娃,笑着对照片上的人说,“你还是喜欢这些。。。。。。我屋子里给你弄了满满三柜子的娃娃,你有空了就去看看,好不好?你不是说我穿军装最帅吗?你看我今天这一身还行不?别看我少了两条腿,我可是咱们师里最帅的了,那些二十多岁的毛小子哪一个不崇拜我?晓晓,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你说,‘你长得还不错,做我的同桌勉强合格’我当时其实很生气,本来想骂你的,可是看着你的笑脸我就是开不了口。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吧。。。。。。那次在缅甸,我以为我会死的,可我一想到要是我死了,谁来照顾你这个傻丫头?你真是个傻丫头。数学永远不及格,明明和别人同班三年却连那个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你可能不知道,那个你记不住名字的男生从你进校就开始暗恋你了,嘿,所以说还是我运气好啊,一进校就与你同桌,不然,你肯定也记不住我的名字。每次和你上街,要不是我牵着你,没准儿你连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爱迷路,脾气冲,固执,懒惰。。。。。。你看你这么多毛病,我当时就想啊,这丫头这么差,要是我死了,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娶她啊,所以我一定不能死。。。。。。所以,我果然没死。。。。。。只是,我残了,还废了。。。。。。晓晓,也许你可以接受一个没有双腿的丈夫,但是你能接受一个不能给你性/生活,不能给你孩子的丈夫吗。。。。。。晓晓,你放心,我把爸爸和妈妈照顾得很好,我把自己也照顾得很好,你看,我还是那么好看,一点儿没变老是不是?晓晓,你别嫌弃我。。。。。。等爸爸和妈妈走了,我就去找你,你别走太快。。。。。。”卓航双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从轮椅上慢慢滑到地上,他爬到顾清晓的墓碑前,俯身亲了亲那张小小的照片,“我爱你,从未改变。”
顾清晓看见了卓航眼里的深情、悔恨与泪水,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自己流泪?顾清晓努力的飘
到卓航的面前,就在刚才,她发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消散,她已经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灵魂了。
“肖卓航。”顾清晓双手捧起卓航的脸颊,尽管他看不见她,可她还是让自己的眼睛与他对视着,“我顾清晓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得到了你的爱。记住,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比你想象的更爱,更爱。。。。。。我很高兴。。。。。。别忘了我。。。。。。”顾清晓最后将唇轻轻的印在了卓航的唇上面,此时的她忘记了刚才答应妈妈的话,因为,她的内心里,竟然是不希望卓航结婚的。原谅我,妈妈。再见了,我的爱。顾清晓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自己,慢慢的消失在天地间。
卓航定定的睁着眼睛,一滴泪水滑落下来,他的口里喃喃着,“晓晓。。。。。。”而后,他弯起嘴角,笑若春风。
作者有话要说:花不嫌多,有多少,要多少!
☆、都不是善茬
慈恩看着床上的小娃娃被一圈金色的光晕笼罩着,终于收回了抵在顾清晓额间的手指。
“还真是个固执的小娃儿。”慈恩挥手一招,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串深紫色的檀珠,他将珠串戴在顾清晓的左手手腕上,本来适合成人大小的手链戴在顾清晓的手腕上却自动调整成了适合一岁婴孩儿佩戴的大小。“这件千星珠是你师父让本尊给你的,嘿,玄冥老儿还真把本尊当跑腿儿的使唤了。紫霄儿,你师父很想念你啊。但愿你能快点儿度过十世生死劫。”慈恩用指风在顾清晓的指腹上划了道小口子,见鲜血流出后忙把血滴到了千星珠上面,千星珠吸收了顾清晓的血液后渐渐变成的红色的半透明珠串,映衬着顾清晓雪白的肌肤,光彩夺目。“好了,主也认了。本尊也该离开了。对了,最后再送你一件礼物吧。”慈恩把一颗粉色的药丸塞进顾清晓的口中,“可别太感谢本尊喔。这是本尊从万花尊者那里赢来的三界通用的万花丹,据说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圣品,便宜你了。要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喔。紫霄儿,本尊走了。”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富良和索绰罗氏见慈恩出来后立刻上前焦急的询问道,“大师,我儿如何了?”
慈恩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小施主现已平安,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贫僧已将佛门之物千星珠赠与小施主,此物可保小施主一世安好无恙,切记不可摘下。此事已了,贫僧就此告辞。各位施主,有缘再见。”
“谨遵大师吩咐。恭送大师。”富良几人双手合十对着慈恩行礼道别。
慈恩哈哈一笑,大步而去,只有晚风中传来他似歌似赋的几句经语,“青莲佛前坐,人间天上仙,尘世缘未了,生死劫渡难,平心敛风姿,静看水波澜,化物春风过,福至笑谈间…”
“阿玛,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勒尔甘眨着一双大眼好奇的问道。
“说你妹妹的天上的仙子投身到我们家下凡历劫,只要此次平安度过,今后就会福缘不断。”富良摸着勒尔甘的小辫子,心情愉悦的回道。
勒尔甘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妹妹的名字就是带福的。”
“哈哈,是啊。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你妹妹。”富良抱起勒尔甘领着众人朝屋子走去。索绰罗氏紧跟在后面,泪意沾湿了笑眼。
顾清晓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浑身都充满了一股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分外舒服。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吗?难道又投胎了?顾清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华丽的绛紫色绣花锦缎床帐。顾清晓微微侧过头,看见了富良、索绰罗氏和几位兄长欣喜愉悦的面庞。原来她又回来了啊。
“笑儿,笑儿,我是阿玛。”富良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吓着了她。
顾清晓看着富良眼里的血丝,笑眼弯弯,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阿——玛——”
顾清晓的声音同样很轻,甚至带着一丝沙哑,可富良却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唉!”富良兴奋的应了一声,声音洪亮,“笑儿饿不饿?阿玛让人给你拿吃的过来。”
顾清晓笑着点点头。
“巴彦,快去让厨房把温着的杏仁粥端一碗进来,羊奶也拿进来。”富良朝一旁候着的巴彦吩咐了一声,巴彦应了一声拔腿就出去了。
“笑儿,我是额娘,乖,叫一声额娘。”索绰罗氏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顾清晓有些温热的脸蛋,在心里不住的庆幸,这小身子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额——额——”顾清晓努力了半天也只发出了一个音节,这真不是她故意的,她憋红了一张小脸,眼巴巴的望着索绰罗氏。
“乖,乖,别急,笑儿别急,叫不出来就算了啊,可千万别又把身子憋坏了。”索绰罗氏看着女儿一副辛苦的模样,心里顿时软成一团,忙出声阻止。
“梁(娘)——梁(娘)——”顾清晓不能连贯的叫一声“额娘”,可“娘”这个词她还是可以发音的,虽然不大标准。
“哎!额娘的乖女儿。”索绰罗氏忍不住开心的在顾清晓的小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笑儿,还有我。叫哥哥。”宜里布也凑过来,生出个小脑袋,满眼期待的望着顾清晓。
“还有我啊,笑儿,我也是哥哥。我是四哥。”勒尔甘用力挤开宜里布,辫子都有些松了,才终于看清了妹妹的小脸。他咧开的嘴巴,笑意止都止不住。
顾清晓看着四个哥哥的眼里都是满含期待的望着自己,她忍不住开口唤道,“哥——哥——”
“哎!”四兄弟齐声答道,那声音,一点不比佛尔果充的鬼哭狼嚎差。
巴彦拎着食盒身后跟着两个端着热水的丫头走了进来。
索绰罗氏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热毛巾,给顾清晓细细的擦了脸和手,又亲手端起杏仁粥,舀起一勺,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见不烫了才慢慢的喂着顾清晓吃了起来。
顾清晓吃了一小碗粥,又喝了小半碗的羊奶,索绰罗氏看着她鼓鼓的小肚皮,确认确实是吃饱了,才让人把粥和羊奶撤了下去。
顾清晓吃饱后,索绰罗氏正在给她擦嘴,却见白氏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刚醒过来,双眼微肿,精神却显得不错的佛尔果充。
“妹妹——妹妹——”佛尔果充一进来就看见了顾清晓,他不停的蹬着双腿,双手在空中扒拉着,朝着顾清晓的方向一直喊着。
白氏福了礼后便在索绰罗氏的示意下将佛尔果充轻轻放到了顾清晓的旁边,佛尔果充一到床上便立刻拉住了顾清晓的手不放,看着顾清晓傻笑,“妹妹——妹妹——”
顾清晓也对着佛尔果充笑笑,还伸手顽皮的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儿。
这一晚,顾清晓和佛尔果充并没有会东暖房,兄妹俩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富良的卧房,富良吩咐下人仔细照顾好兄妹俩后便去了索绰罗氏那里。
落霞阁正厅,富良和索绰罗氏坐于主位之上,下面跪着两名身着蓝衣的护卫。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富良目光如剑,扫过下面的两人,声音里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回老爷,属下一直跟在二格格身边,从昨天到今天并未发现二格格有任何异常之处。只有在抓周前,二格格曾食用过一块由五少爷递给的豌豆黄,因为言惜平日里也经常给二格格和五少爷做一些小点心,而二格格最爱的便是这道豌豆黄,属下当时以为五少爷给二格格的点心是由言惜做的,所以并未阻止。”护卫甲伏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你也说说。”富良朝另一个护卫说道。
“回老爷,五少爷今早确实出了东暖房的院子,那块豌豆黄是五少爷在绿园的石桌上拿的。属下跟在五少爷身后,到了绿园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两个小丫头正在试用厨房新研制的点心,那道豌豆黄那两个丫鬟也有食用,并无任何问题。所以五少爷拿的时候属下才并没有阻止。”护卫乙额头虚汗涔涔,声音有些发抖,如果真是那块豌豆黄惹的祸,那么他不死也得褪层皮。
“我记得在我派你们到二格格和五少爷身边去的时候就说过,千万不能让两位小主子误食东暖房之外任何来历不明的食物,你们就是这样执行我的命令的?看来我们富察府太小,容不下你们这样自作主张的奴才啊。”富良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却让地上的两人心惊胆战。
“奴才该死。”两人“碰碰”的不停磕头。
“你们确实该死,因为你们的自作主张,二格格险些丧命。现在你们俩带人去把那两个丫鬟捉拿过来。等此事了结之后爷再好好处罚你们。”富良走下来,伸出脚用力踢在护卫乙的胸膛上,满脸的愤恨。
两个护卫走后,富良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索绰罗氏出神的望着门外,一言不发。
不多时,两个护卫领着两个丫鬟过来了。
“都叫什么?在哪里当差?”富良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问道。
“奴才月绣,在落霞阁大厨房当差。”
“奴才月桂,在落霞阁大厨房当差。”
落霞阁有大小两个厨房,小厨房专门给主子做膳食用,大厨房是给下人做饭用的。
“今天早上你们在绿园都做了什么?”富良看着两个十六岁左右的丫头,神情惶恐,可眼里清澈,不似下毒之人。
“因为厨房新研制了几样点心需要奴才二人试吃,奴才二人才会呆在绿园。”月绣战战兢兢地的回答。
“你们二人是专门试吃点心的?”富良端过桌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回老爷,奴才二人是大厨房负责打扫灶膛和洗菜的,因为天生味觉灵敏,所以经常被选中试吃新式菜品和糕点。”月绣答道,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今早五少爷在你们哪儿拿了块糕点?”
“回老爷,五少爷的确是拿了块豌豆黄。”
“这道豌豆黄你们俩人是否事先试吃过?”
“回老爷,奴才已经试吃过,并无任何问题。”
“豌豆黄并非新式的糕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索绰罗氏撇过月绣和月桂,眼神犀利。
“回夫人,因为二格格喜欢食用豌豆黄,奴才们才想办法将豌豆黄进行改良的,奴才们试吃的正是改良后的豌豆黄。”月绣急忙答道。
“月桂,她说道是不是真的?”索绰罗氏看了眼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月桂。
“回夫人,月绣说道都是真的。”月桂懦懦的回道。
“你们在仔细想想,试吃点心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可有接触过点心?”富良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角。
月绣和月奴都静下心思仔细回想了起来。
“回老爷、夫人,期间绿娇曾经来过,她说大格格喜欢吃酸甜味的点心,问奴才有没有什么酸甜味的新式点心。”月绣肯定的答道。
“她可有触碰过点心?”
“回夫人,绿娇曾尝过一块翠玉豆糕。”
索绰罗氏静静地沉思了一小会儿,继续问道,“你们仔细想想,当时那道翠玉豆糕摆放在什么位置,周围都有些什么糕点。”
月绣细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