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风起云涌了。”顾清晓懒懒的说道,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指套。
弘历的书房里,吴书来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承受着弘历的滔滔怒气。他的帽子已经被弘历扔过来的茶杯打掉在地上,额头红肿。
“你不是亲眼看到她将药喝了吗?怎么还会怀了爷的子嗣?”发泄了一通怒气后,弘历的心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回爷,奴才的的确确是守着富察格格喝下药的。奴才等了一刻钟方才离开的。”吴书来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弘历,一脸的委屈疑惑。
“爷让你去查的那天富察氏给爷喝的汤,你查出什么了没有?”
“回爷,奴才仔细的询问过那天试吃的小太监,并无任何的问题。”弘历总觉得那天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富察氏给他下了药。如果真是富察氏动了手脚的话,他不介意将富察氏贬为侍妾,一辈子拘着。所以,他才会让吴书来暗中调查。可吴书来能怎么查?采买没有任何的问题,厨娘没有任何的问题,你想再检查检查那天剩下的汤和盛汤的碗,可汤已经没有了,碗也洗过了。吴书来只好问那个试汤的小太监。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那天的汤没有任何的问题。弘历也只得放下心里的疑惑,他想也许是他多心了,富察氏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富察氏怎么敢对他下药?那种药只会对健全的男子起作用,对于像太监这样的残疾男子根本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现在富察氏已经怀孕了,弘历也只能期盼富察氏能诞下个健康的长子,毕竟,富察氏是喝过避子汤的,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至于生下孩子之后,还是冷着吧。如果一个女人既有了他的子嗣同时还比较得宠,而她又不是嫡福晋,那么这个女人必然会渐渐变得心大,想要的更多,会给他和笑儿添麻烦的。
富察氏怀孕的事情很快就被众人知道了。皇帝、皇后以及嫔级以上的宫妃都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早上请安的时候,顾清晓看见富察氏一直将手护在肚子上,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你有孕在身,以后就不必过来请安了。”
“婢妾多谢福晋的体恤。请安是婢妾的本分,婢妾万不能失了规矩。”富察氏微笑着对着顾清晓福了福身子,温柔而识大体。
“随你吧。”反正该说的她也说了。富察氏说的也没错。还没见过有那个小妾只怀孕一个月便敢仗着自己有了身子就不去给当家主母请安的。有的甚至怀孕个月了也得挺着肚子去立规矩。
之后的生活很平静。谁也不会傻得在富察氏正出风头的时候动手脚。
乔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顾清晓终于搬出了皇宫。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天天跟禧妃相看两厌。
前来恭贺乔迁之喜的人很多。顾清晓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的额娘和几位嫂子。
富察。黛芬也来了。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顾清晓有些不敢置信。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儿。没什么精神,身子骨瘦得厉害。最让顾清晓不解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狠厉与杀气,就像自己夺了她最珍爱的宝物一般。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清晓想起富察。黛芬看她的眼神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睡不着?”弘历伸手揽过顾清晓翻来覆去的身子,低哑着声音问道。
“爷?妾身吵醒您了?”顾清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弘历。
“无碍。笑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弘历摸着顾清晓散开的长发,眼神关切。白天累了一天,按理说应该会睡得很安稳才对。
“妾身白天的时候见到了妾身的堂姑。不知道为何,妾身总觉得堂姑对妾身似乎有些不喜,妾身正在猜想是不是妾身无意之中哪里惹恼了堂姑。”顾清晓不是笨蛋,她和黛芬的少有交集,唯一能让黛芬嫉恨她的恐怕就是选秀时黛芬被撂了牌子,而自己却成了四福晋。这么对弘历说,也是为了试探。看看弘历和黛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很好。刚才在弘历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烦。富察。黛芬应该是心系弘历的。
“只是个无关之人。笑儿不必在意。她不喜欢你,你以后也不必理会她就行了。睡吧。很晚了。”弘历笑着轻轻抚了抚顾清晓的脸蛋儿,看来,他得找傅玉谈谈了。
“嗯。”顾清晓乖顺的点点头,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交给弘历去解决此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雍正五年八月六日,已被削了宗籍的三阿哥弘时病故。
顾清晓不明白雍正和弘时之间的矛盾。这些皇家辛秘本就是不能被旁人知道的。她只知晓似乎是弘时放纵不谨犯了错,惹恼了雍正,所以被雍正一怒之下逐出宫廷,黜了宗室。可究竟是怎么样的错误能让一个父亲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顾清晓不得而知。她觉得,也许雍正的本意是为了弘时好。毕竟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夭折了,弘时就算是长子了。雍正没有嫡子。长子获得储位的可能性按理来说应该是很高的。可难就难在弘时的生母齐妃是汉军旗出生。在有纯满洲血统的阿哥面前,弘时的身份会成为争储的最大障碍,而弘时争储的结果必定会以失败告终。雍正削了弘时的宗籍,也不过是为了彻底了断弘时争储的心思。不然新皇上位,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身为长子的弘时。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了吧。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顾清晓自己的猜测。她不知道的是,对于雍正对弘时所做的一切,即使是后世的史学界里也是众说纷纭、各执己见的。顾清晓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还是因为雍正在得知弘时病逝后他自己也病倒了。如果说雍正的心里没有这个儿子,那么他一定会无动于衷的。不会在昏迷之中还在喃着弘时的名字。
皇帝生病,弘历和顾清晓自然是都要入宫侍疾的。
雍正醒来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无法继续处理前朝事务的,因此便将前朝事务教由怡亲王允祥、果郡王允礼和四阿哥弘历一同处理,重大事件当然还是得有他亲自定夺。
顾清晓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皇帝生病了,正是各宫的妃子们表现的最佳时机。皇后自是不必说的,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陪在皇帝的身边,什么事情都要亲历亲为。其次是禧妃,每天都会去养心殿一趟,今天端着药膳,明天端着参汤。
今天,顾清晓又陪着禧妃去了养心殿。
皇后已经被雍正打发回了寝宫。雍正正翻看着前朝送来的一些折子。听见宫人通报说禧妃和四福晋求见后,雍正便让人将折子收了起来。眉间皱起了深深的褶皱。看在弘历的份儿上,他还是要给禧妃一些脸面的。
经过宫人的通传后,顾清晓和禧妃顺利进了殿门。
一见到雍正,禧妃便迫不及待的端出自己带来的药膳粥,想喂给雍正吃。雍正示意一旁的试吃太监先舀了一勺试吃,见小太监点头后,才张开嘴慢慢的喝起了粥来。
禧妃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温柔的微笑,心里得意得很。
哪知道粥还没喝完,雍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禧妃被吓着了,忙让人宣太医。顾清晓见雍正咳得厉害,满脸通红,甚至连气都喘不顺,嘴角甚至隐隐流出血丝,她自己也被吓住了。如果雍正就这么去了,那她和禧妃能好的了?这谋害皇帝的罪名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即使皇帝没有生命危险,可她和禧妃也照样讨不了好。雍正是在吃了禧妃送来的药膳粥才会如此的,多多少少,她和禧妃也会在雍正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顾清晓几乎是在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便做出了决定,不管怎样,雍正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于是,顾清晓眼睛一闭,便晕倒在地。而她的灵魂却已出窍,顾清晓的灵魂飘到雍正的面前,找准位置,对着雍正张开的嘴巴,将两滴灵液滴入了雍正的喉咙里。雍正正忙着咳嗽喘气,嘴本来就张着,一点儿没发现有人在往自己的嘴里送东西,只觉着自己似乎吞下了什么。做完这一切,顾清晓的灵魂便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雍正。灵液的作用很明显,雍正渐渐地便停止了咳嗽,身上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这时,众人才发现顾清晓晕倒了。雍正让宫女将顾清晓抬到偏殿休息,并宣了太医过去给顾清晓瞧瞧。
顾清晓任宫女将自己的身体抬走,她的灵魂却仍然留在养心殿里。不多时,太医便来了。六名太医依次给雍正诊了脉。众人诊完脉后都有些不可置信。雍正自然也察觉出来了。
“怎么了?朕的病很严重?尽管说实话,朕不怪罪。”雍正感觉自己的身体还行啊,比刚才好多了。难道是回光返照?
“回皇上。皇上的身体很好。刚才那一阵咳嗽将皇上心里的浊气已经尽数吐出,皇上现在脉象不沉不浮,和缓有力,并无任何病兆。”太医院院首钟太医上前两步缓缓的说道。
“喔?是吗?朕的身体果真无碍?”谁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健康长寿,特别是当皇帝的人。
“回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欺瞒。”钟太医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其他几位太医也跪了下来,态度恭谦。
“好。通通都有赏。”雍正微微够了一下嘴角,“苏培盛,去看看四福晋那边如何了,可有大碍。”
“嗻。”
苏培盛下去后月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年约五旬的太医。
“四福晋可醒过来了?”雍正猜想那个小女孩儿多半是被自己给吓着了吧。到底年纪还小,缺乏沉稳,看来还得多教导教导。
“回皇上,四福晋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便会醒来了。”
“嗯。那就好。”雍正点点头,转而看向禧妃,“爱妃受惊了。富察氏朕会派人将她送到你的寝宫,等她醒了再回四皇子府吧。爱妃也退下吧,朕想休息一会儿。”
禧妃恭顺的点头行礼告退了。直到回到景仁宫,她还惊魂未定,心有余悸。这次,真的是在鬼门边儿上转了一圈儿。幸好皇上并无大碍,也没有怪罪于她,否则,她的下场——看来,这段时间,自己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顾清晓醒来后向禧妃告了别,便打道回府了。
宫里的事情,弘历自然是听闻了的。顾清晓晚上也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知了弘历。
弘历听完后摸了摸顾清晓有些发凉的脸蛋儿,“乖,以后千万不要献任何的吃食给皇阿玛、皇额娘以及宫里的其他人。以免被人动手脚。”
“额娘呢?献给额娘也不行吗?”顾清晓看着这个男孩子,他没有怪罪自己,他的眼里只有对自己的担心。如果雍正不是现在这样完好无损而是因此病入膏肓甚至薨逝,顾清晓不相信弘历会不清楚此事对他的牵连?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的好。”弘历有些不满自己额娘的行为。关心皇阿玛可以有许多的方法,不一定非要给皇阿玛送吃的。这次是皇阿玛吉人天相。事后皇阿玛也让太医检查了额娘送来的粥,是太医确定粥品里并无任何有害有毒物质的说法使得皇阿玛打消了怀疑,不然——
“睡吧。你今天也被吓着了吧。别担心。爷会护着你的。”弘历将顾清晓揽在了怀里,轻浅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顾清晓突然觉得很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了两天,对不起,亲亲。
36 悲催的高氏
八月十三日,是弘历十七岁的生辰,原本应该在府里热闹一番的,可是因为弘时才刚刚逝世,雍正也因为儿子的病故卧倒在床,虽然现在已经康复了,但他眼里的伤痛却怎么也遮盖不住。顾清晓和弘历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雍正的霉头,因此只在自家院子里摆了一桌较为丰盛的宴席,几位格格当然也在席。
晚上,顾清晓沐浴过后走进房里,看见弘历正坐在软榻上胡乱的翻捣着白天那些格格们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爷,您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挪到妾身这儿来了?”顾清晓有些疑惑的看向弘历,她记得弘历当时让吴书来把这些礼物都放回他自己的院子里的啊。
弘历闻言后有些生气的瞪了顾清晓一眼,然后拿起一个柏青色绣工精致的扇套在顾清晓面前晃了晃,“这是金氏给爷绣的。”
顾清晓点头。这个扇套上面的绣样用的是金线,还嵌了珠子,价值不菲。
“这是高氏给爷做的。”
顾清晓再次点头。这是两双缎靴,黑色靴子的鞋面上绣的是银色的祥云纹饰,白色靴子的鞋面上绣的是金色的祥云纹饰,靴子成对,煞是好看。
“这是富察氏给爷抄的。”
这次顾清晓没有再点头了。她慢慢的走到弘历的面前,将弘历手上的《金刚经》手抄本拿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主动握住弘历的手,这个时候的顾清晓已经明白了弘历的意图,她突然觉得她的小丈夫很可爱。
在弘历惊讶的目光下,顾清晓凑到弘历的颊边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笑靥如花,“爷,妾身也有东西要给您。”
弘历努力抑制住满脸的笑意,拉长着脸哼哼说道,“爷就勉为其难的看看。”
顾清晓对着弘历点点头,然后走到一口红木箱子面前,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一叠东西抱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软榻上面。
“这是妾身给爷做的袍子。这是斗篷。这是荷包。”顾清晓将东西一件件的展示给弘历看,东西倒是不少,可这做工嘛,的确不如苏氏她们的精细。
不过,弘历倒是一点儿都不嫌弃。他将几件东西翻来覆去的瞧了又瞧,嘴角一直都噙着笑意。“嗯——不错——爷很喜欢。”弘历揽过顾清晓,手搁在顾清晓的腰上微微使力,将顾清晓抱到自己的腿上,“以后笑儿要经常给爷做东西,特别是爷生辰的时候。”
“只要爷不嫌弃妾身手艺粗鄙便好。”顾清晓将头靠在弘历的怀里。十七岁的男孩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能够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也有着稍显孩子气的一面。顾清晓现在已经不再像该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