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舒服多长时间,她就在文安泽惊恐的声音中混了过去。
“韩老,安安醒过来没有”
韩老望着一脸急切的文安泽和文安昊,迟疑的朝他们点点头,不过在两人要迈步往屋里走时,却伸手拦住了他们,“我看你们还是别打扰那丫头了,还是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放心,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再加上……,气血不顺罢了,调养一阵子就好”
就这么一天两天,楚凡的伤好了,三天五天七天,小白的头七过去了,但文安泽他们却一直没有见到文安安的面。
文安安觉得最近自己日子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现在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帐。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将最近的事情从头到尾的顺一遍,可想着想着就变成了发呆。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睁开眼的时候是早晨,转头间就又到了晚上。
“安安”
本以为这三人还会过些日子再闯进来,没成想却是她高估了他们的忍耐力。
“安安,这件事情不怪安泽、安昊,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就连小……所有的错都是我造”
“你”,这是那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声音难听的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喝点水润润嗓子吧”,文安昊抢先一步从桌子上端了杯茶。殷勤的递到文安安嘴边。
文安安本来想要拒绝,但想着自己接下来有话说,还是就着文安昊的手将杯子里的温水喝了个精光。
“安安,有话慢慢说”
听着文安泽温润的声音。她不知为何居然扯了个讥讽的笑容,“是要慢慢说,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听呢,是不是”
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文安安在感觉一阵畅快的同时,心又隐隐的作痛。
“安安”
她不想再听到他们任何的解释、道歉、劝说,她怕自己听了以后会原谅他们,也原谅自己。
迁怒,当这两个字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她觉得哪它来形容自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的。迁怒,她在迁怒他们。文安安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鄙,但是若不找点发泄的出口,她非得发疯不可。
“现在是我问你们,不是让你们说”
文安安的歇斯底里显然让文安泽他们更是忧心不已。三人对视了一眼,在看清楚对方眼中的含义后,由文安泽开口稳住自家妹妹,“安安,我们不再插嘴了,你说”
虽然不明白他们又想打得什么主意,但文安安却一点都不在乎了。“那两个人,闯进别院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文安昊犹豫地看向自家大哥,在他点头示意下,自己才谨慎的开口回道:“其中一个人,当场死亡,另一个被我们带了回来”
“没有当场杀掉。对了,你们要带回来套消息呢是不是”,当伤人的话对向自己在意的人时,最终只是会弄得大家都遍体鳞伤罢了。
没有等到三人的反击,文安安更加的气闷了。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三个傻子,哪怕出口反驳她两声也好,至少那样她还会觉得轻松些。
“我不管你们本来想怎么对待那人,但他必须最后交给”
“安安”,楚凡担忧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沾血的事情,你做一回就可以了,第二回让我来做吧”
明明再过平常不过的话,却让文安安湿了眼眶。
慌张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开口道:“随你。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去丞相府到底想拿什么东西”
“丞相和皇后来往的书信,还有当时冤枉司空家的证据”
文安泽如此轻易的讲出从不会对她讲的话,反倒让文安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是一瞬间觉得罢了。
“拿到么?”
“没有”
文安安抬起头,让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缠绕着,直至他们都皱起了眉头,她才开口道:“我想要离开这里”
不明白为什么安安会突然将话题跳到这上面来,但在她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离开此处未必不是件好事。
三人同时点点头,文安昊更是装作兴趣盎然的对她道:“出去走走好,咱们家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出去玩也累不着,要不去找周叔吧,周叔认识的人多,生意做得大,让他带你转转也不错,等到玩累的话”
“在走之前我要做件事情”,打断文安昊连珠炮似的话,文安安正色看向他们:“我要去丞相府,帮你们偷到那些东西”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行”
ps:
其实小白这个人物,作者我真的很喜欢。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把他给写死,但是故事到后来,就觉得他的死亡是必然。
小白算不上那种与男主抢夺女主的男配,我觉得他对于安安来说,更倾向于家人的关怀,真的是把她当做亲妹妹来保护,虽然喜欢但还没有达到那种爱的地步,他爱安安是必然,只是没来得及就领盒饭了
写这章的时候挺纠结,因为安安那种自我惩罚,甚至到伤害自己与家人的性格,与她的性格有些不符,但后来想想,她是真的把小白当做家人,家人在自己面前以那种方式死去,有这样的做法不算突兀,所以就写上了。
反正想到就写到,不管啦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计划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行”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出乎文安安的预料,与往常一样,没回只要她透漏出想要了解他们密谋事情的想法,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每次都是她妥协,可是这一次她却是不想了。
文安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三人,仿佛若是眨了眼就代表自己输了一般,很幼稚的做法,但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文安泽也意识到他们的做法很可笑,快速眨了下酸涩的眼皮,温言对自家妹妹道:“安安,你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够潜入丞相府里盗取那么机密的书信。所以,别说这些让哥哥们担心了,好么”
文安安几乎是忍耐着听完自家大哥的话,这样的理由她曾经听过无数次,每个字都差不多可以背下来了,“这次你们必须让我去”
突然强势的自己显然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趁着他们晃神的空档,文安安又掷出一个伤人的利剑,“这是丞相府和你们欠我的……也是欠小白的”
“不行,若是你想找找丞相那些人报仇,我来。无论你想让他们怎样,都有我来,所以安安,你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第一次,文安安还是第一次从楚凡那冷清的表情中看到乞求之色。
没有得到文安安的回答,房间内瞬间陷入一阵静默。
“……我同意”
“哥”
“安泽”
“我同意,但是你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向我们汇报”,见文安安点头答应,文安泽这才拉着不甘愿的文安昊和楚凡离开屋子。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兀然停下了脚步,“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都得把身体养好才行”
看着关合上的房门,文安安仰躺回床上。文安泽说得没有错,在做所有事情之钱。她应该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自从那天他们谈过话后,文安安就没有再像前几日躺尸般窝在床上,一有空就会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不过每当这时候就会‘无意’中碰到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从刚开始的烦闷,到后来的无视,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怡然自得的独自溜达了。
本就不是严重的病情,通过适量的运动再加上合理的饮食,没过三日文安安就痊愈。而她被告知病好之后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找文安泽。
文安安一步入书房,就看到那三人或坐或站等在那里。她真不明白,难道楚凡和文安昊天天跑到这里来。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么。
“妹妹来啦,来来,坐。尝尝这个板栗糕,是二哥今天特意到八福斋买的,新鲜出炉”
“不用了,再过不久就要吃晚饭,我怕积食”,经过小白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文安昊可刻意的讨好。
“喔。哦,那,那就,就等到你饿的时候再吃吧”
文安安不忍再看文安昊尴尬、失望的表情。将目光转向别处,“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丞相府的那件事”
“……你打算怎么偷?”
“混进丞相府。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派人进去”
“有,我们派了人进去”,文安昊急切的打断自家妹妹的话。以此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你们都没有成功,不是么,啧啧啧”
文安安的话把一向自傲的三人气了个仰倒。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安说话那么噎人。
“但你也不能肯定你就能成功”
朝文安泽耸耸肩,她甚至有些无赖的道:“但也不能说明我成不了功。况且女人一般更会让人放松警惕,不是么”
本想直接忽视,但文安昊那副便秘的表情实在是太扎眼,于是文安安只好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吞吞吐吐半天,受不了自己这副婆妈样,文安昊最终拍案而起,指着文安安气愤道,“我是不允许你去色”
“诱”字还没出口,文安昊就被旁边的楚凡狠狠地踹了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嘶,我也就,嘶”
后脑勺一记重重的巴掌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文安安觉的,文安昊不禁排行二,人有时候也挺二的。起身学着楚凡、文安泽朝他胸口给了一拳,不重但也够他唏嘘一阵
“扮成丫鬟,若是顺利的话,内外院或许都能进出。还有,你天天到底都和什么人待在一起,别得没有学会,旁门左道却是知道不少”
‘无辜’受了三下的文安昊异常委屈看向文安安:“我平时都和大哥、楚凡在一起”,话音刚落就又遭来两拳重击。
“那后面呢,你后面有什么计划?比如如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如何进到书房,如何找到信件?”
“……没有想到,但大哥你说的那些变数太大,根本不可能全都按照计划行事”
文安泽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妹妹,然后趁她不注意给楚凡和文安昊使了个眼色。楚凡和文安昊就一人架着文安安一只胳膊往正午走去。
美其名曰,人是铁饭是钢。
前几日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的三人,突然之间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当文安安找到文安泽时,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自己。
几次试探之后,文安安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一个拖字诀对付自己,那她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
于是文安安也不再继续等待他们的回答,而是自己开始暗自行动起来。趁着他们三人去工作的空档,文安安换了一身旧衣服,回到他们刚来京都时租住的地方。
她来这里并不是要故地重游,而是……
“安安?安安是你吧?”
文安安看着兴高采烈朝她走来的柳家媳妇,客气地朝她施了一礼,“嫂子,真是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柳家媳妇还想再问,不过见两人都站在大门口不怎么好看,于是拉着文安安往自家走去,“来来,咱们进屋说话”
跟着柳家媳妇走到院子后,文安安就没有再想往里进,装作为难的对她说:“嫂子,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文安安的话让柳家媳妇怔愣了一下,然后她才注意到文安安此刻的穿着。衣服虽然整洁干净,但却是最粗糙的麻布衣裳。
柳家娘子现在还记得那天小厮前来报喜的情形,按理说这位官家娘子应该跟着他那个当了状元的大哥享福去了,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事请她帮忙。
“安安,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安安就等着对方这么问,所以当柳家媳妇刚开口,她就掏出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泣起来。
虽然心中对如此欺骗柳家媳妇有些愧疚,但她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于是只好出此下策。
“嫂子,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来找你的,呜呜”
“妹子,你先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先和嫂子我说”
见柳家媳妇没有起疑,文安安才抽噎着停止哭声,“我哥,我哥,前些日子朝廷出了大乱子,好些大官都给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哥得罪什么人,居然也被抓了进去,虽然后来被放了出来,可嫂子你也知道,从牢里出来的人,哪有几块好皮。所以我哥,我哥现在病得很严重,呜呜”
听到这里柳家媳妇算是明白了,看样子这丫头是来借钱。但她哥不是状元郎么,虽说她不经常在府里任职,但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今的状元郎被下了大狱。
“安安,嫂子没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哥哥,若是那个状元,嫂子并没有听说他”,后面的话,柳家媳妇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识已是不言而喻。
当听到柳家媳妇说到后来时,文安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想来自己还是不善于说谎话,连这么简单的漏洞都疏忽掉了。
怪不得人家说,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嫂子,谁跟你说我哥是状元郎?”
“呃”,这下柳家媳妇到真的是不知所措了,“那天来报喜的人不是说”
“哦,是那个。不知道那里除了差错,我哥去任职的时候才被告知是报喜的小厮走错的地方。当今状元郎可不姓文”
虽然有些疑虑,但文安安最后一句话却是真的,当今的状元郎确实不姓文。
见柳家媳妇有些意动,文安安赶紧将话题从这上面转移开,“嫂子,我现在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
“安安啊,不是嫂子不帮忙,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
知道柳家媳妇误会自己的意思,文安安赶忙摆手道:“不不,嫂子,我来这里不是想向你借钱。我现在想要找份工作,一来,赚些钱给我哥买药,二来,我想找些机会见见打些官老爷,求他们重审我哥的案子,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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