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少爷我屈尊去你家,你还不欢迎”
“当然不欢迎了”
话一出口文安安就后悔了,望着脸色微沉的谢羽寒,她赶忙改口道:“是这样的,我哥的病,呃,有传染的危险。见不得人的,所以为了少爷您的身体还是别去得好”
“你哥的病传染人?”
“是的是的”,怕谢羽寒不相信自己的话,文安安还将事情又夸大了一倍,“所以都刚开始的时候都找不到人照顾他,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个孤寡老人照看他平时的起居”
“你哥到底是什么病?”
文安安在脑子里搜刮了些传染的病。可怎奈她不是学医的,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两个,而且还都是现代用语,最后只好选了个古代人能听懂的,一咬牙一闭眼。将那个骇人的词给说了出来
“……痨病”
不过说出来归说出来的,文安安却在心里不停的祈祷。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不是故意要咒文安泽、文安昊的。老天保佑这个病应该能把谢羽寒给吓退了吧。
“痨病?”,谢羽寒没说话,旁边一直静听地墨竹却是吓得跳到起来,一把拽住谢羽寒的衣袖拉住不放,“少爷啊,咱们可不能去啊,这痨病可是治不好的,若是你去了将你个传染了怎么办,那以后墨竹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墨竹竟然哭了起来,就好像此刻得病得不是文安安口中那个‘哥哥’,而是他家少爷一样,且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少爷啊,你可千万不能去啊,你要是去的话,若是真有个万一,墨竹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啊,就算少爷你不在乎墨竹我,可也得想想老爷夫人,他们还等着您养老送终啊,少爷啊,墨竹我现在还没娶媳妇呢……”
“墨竹,别个臭小子哭什么哭,少爷我还没死呢”
可能是谢羽寒话中的‘死’字刺激了墨竹,他的哭声不降反而有提高了几分。
在心里给墨竹竖了个大拇指,文安安趁这对活宝主仆拉扯的时候,悄悄退到门口之后,才伸出脖子对谢羽寒喊道:“少爷,既然你还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谢羽寒发货,扭头就往外面跑。
“墨竹,你放……,小安个死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
“少爷啊,你可不能不要墨竹我啊……”
回自己房间将上次穿的那件小厮衣服给换上,文安安就急匆匆地出了丞相府,因为怕同上次一样有人跟踪自己,文安安还特地绕了些路,直到确定真的没人跟踪自己后,才往约定的酒楼走去。
刚一进酒楼,里面的小儿就立马迎了上来,“这位……,呃,小哥,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找你们胡掌柜”
据文安泽告诉自己,这家酒楼是**叔和他们家共同置办的产业之一,这里的掌柜是他们自己人,所以她来到这儿之后,直接找掌柜就可以。
“我们掌柜子”,小二习惯性的想要找说辞糊弄过去,可随即就想到今天掌柜子吩咐过自己,有人找他时一定要将人带到他面前。
因此本是拒绝的话拐了个弯儿,“我们掌柜子在里面,姑,客官您请”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就走了出来,那双月牙的眼睛在文安安身上打量了两下之后,就客气地对她道:“小姐这边请,主子们都在后面的单间等着呢”
这人只一眼就断定自己是来人的行为,倒是让文安安好奇起来,“掌柜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等的人,若是来个人假扮,那你岂不是露了馅儿”
掌柜子恭敬地朝文安安笑了笑,将那双月牙般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些,“小姐别看小人我眼睛小,可这看人的功夫还是有的,要不然主子们也不会让我掌管那么些个事情。而且小姐来之前,主子们已经将小姐您的样貌给我说了一遍,所以小人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文安安也没有在再说什么,跟着掌柜子就往酒楼上面走。
来到最上层的一个房间门口,掌柜子瞧了几下门,楚凡就从里面出来了
“行了,你下去吩咐人上酒菜吧”
“是”
目送着恭恭敬敬离开的胡掌柜,文安安才转头问向楚凡,“你们约到酒楼里,难道就不怕隔墙有耳”
听了文安安的话,楚凡轻笑了一声道:“是啊,我也怕,所以这一整层都是咱们的人。”
“那要是有什么人想要上来吃饭怎么办”
“这就是胡掌柜要解决的事情了,行了。”怕文安安再继续瞎操心,楚凡赶紧打断她愈开口的话,“别瞎操心了,安泽也在里面等着呢”
“嗯?二哥没来么”
听到文安安问起文安昊,楚凡嗤笑了出声:“他说他头痛,所以就不来了”
文安安没有察觉出楚凡声音中的不对劲,还以为文安昊真的生病了,有些着急地问道:“二哥他没事吧?头疼?难道得了伤害?可他平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会生病呢?”
“安昊他”
“他哪里是生病,那小子根本就是不想来”,文安泽一边鄙夷地回答文安安的问题,一边将她妹妹拉坐在凳子上,
“为什么?”,就凭文安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弃凑热闹的机会。
被自家妹妹如此疑问,文安泽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了,难道要他说那小子因为怕自己和楚凡像那天一样,总是将坏事推倒他身上,所以在家肚子生闷气呢。
看了楚凡一眼,他很干脆的朝自己摇了摇头,显然是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
文安泽觉得相比于自己弟弟,还是自己在安安心目中的形象重要,于是坚定不移地将抹黑文安昊的大业继续下去,“还不是因为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说了他几句,这不就与我们闹别扭了,所以生气不来了”
文安安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向文安泽,但不知道他所说是真的,还是自家这位大哥太会撒谎,反正自己盯了人家半天,愣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九章 会面
文安安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向文安泽,但不知道他所说是真的,还是自家这位大哥太会撒谎,反正自己盯了人家半天,愣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知道自己不是文安泽的对手,挫败下来的文安安朝他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灌起茶水来。
“啧啧啧,上好的毛尖就被你这丫头跟牛饮似地糟蹋了”,文安泽一边扼腕叹息,一边示范性地慢举茶杯,轻轻嘬了口,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教导文安安应该如何喝茶。
文安泽的这一系列动作,差点没把文安安的鼻子给气歪,瞪着自己打大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凡见到文安安露出这副小孩子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将已经剥好的松子、瓜子仁放到她手心中,“别听安泽瞎说,杯中只是普通的茶水,是他不会鉴赏匡你呢”
“咳咳咳咳咳”,文安泽绝对没有想到楚凡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话,合着自己在他口中居然成了不会鉴赏的蠢货了?
楚凡这小子为了讨好自家妹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难道就不怕自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若果此刻文安昊在这里看到如此的情形,估计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仰天大笑三声,少了自己给这两黑了心肝地兄弟做替罪羊,他们俩在安安面前就开始互相‘咬’起来了吧。
而此刻,文安泽正挑眉地看向楚凡,不过当接触到他示意自己看向文安安的目光时,文安泽顿时败下阵来。
算了,谁叫他讨欢心的是自家妹妹呢。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楚凡才正色对文安安道:“安安,我和安泽商量了一下,等会儿由你和那个月儿谈,我们暂时只在一边旁观”
“我?”,文安安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
“嗯”
扭头不确定地看向文安泽,当见他也同样朝自己点点头,文安安反而有些打退堂鼓了,“这次还是你们上吧。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听到文安安这份说辞,楚凡和文安泽都笑了起来。
文安泽更是讽刺地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脑袋,轻笑着道:“没想到咱们安安还挺有自知之明啊,大哥今天算是重新认识咱们安安了”
撇开脑袋躲过文安泽的手掌,文安安状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她的哥哥,可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自己的机会。
楚凡伸手将文安泽依旧悬在文安安脑袋上方的手给打掉,黝黑深邃的双眸带着丝丝笑意地看向文安安道:“放心,安安你可比她厉害多了。再者说,不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么。所以无论你只管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就算捅了天大的篓子,我……我们也会帮你收拾的”
楚凡的目光太亮,让文安安下意识地逃开了。
低下头的文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看向哪里,只是在屋子内来回游移。“我,我知道了”
“……安安”
“楚凡”
没等文安安开口,文安泽先打断了楚凡的话,并正色地朝他摇摇头。
在文安泽的阻止下,楚凡只好将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去,他知道安安还没有将白彦宇的事情放下,他也明白自己操之过急。
但随着最近一段时日两人或近或远的距离。他的心也处在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
在旁边看着事态发展的文安泽,见两人都不自在的干坐在那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担任起气氛调解员,开始东拉西扯,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倒也不算尴尬。
三人就这么等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屋门才再次被人敲响了。“启禀主子,你们等得人到了”
听到胡掌柜的话,文安安抬眼看了下文安泽和楚凡,见他们两人都确定地朝自己点点头,她才开口吩咐道:“带她进来吧”
等了命令的胡掌柜打开门。然后侧身让月儿进屋:“姑娘请进”
“谢谢掌柜子了”,朝胡掌柜福了一礼后,月儿才袅袅地步入了屋。
等到胡掌柜将门关上后,月儿才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来抱怨道:“带着个东西出门真是麻烦死了”
月儿并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穿着一身华丽的盛装。
估计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今天的她只是穿了一件最普通不过的麻布衣裙,就连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
不过即使是如此简陋的衣服,仍旧掩盖不了她那副倾国倾城的美貌。
文安安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文安泽和楚凡脸上,见他们俩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她才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站起身伸手指向自己旁边的凳子,文安安客气地对月儿道:“月儿姑娘,请坐”
文安安如此客气疏离的举动显然让月儿怔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她就立马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文安安旁边,搀起她的胳膊,嗔怪地道:“安安,你何时变得如此见外了?这可和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文安安心说你那才叫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呢好不好。
对于月儿突如其来的亲近,文安安总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动了动手臂,想将自己的胳膊从她那里抽回来,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力道也没瞧见多大,却硬是没让她得了逞。
试了几下后也不见成功,文安安最后也干脆放弃了,不过依旧客气地接过她刚才的话:“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月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文安安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十几年的回忆中,文安安是个单纯善良,而且傻到不能再傻的小姑娘。
那些被拐的日子里,明明她都自身难保,居然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日夜不停地照看小哑巴,分食物给另外两个孩子,就连最后他们几人能够逃跑成功,大部分的功劳也是因为她。
可就是那个傻姑娘,今天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在倚香园带了那么些年,她当然明白文安安话中暗含的意思,这丫头话里话外明明就是告诉自己,她们已经那么多年不见了,当初的哪一点点情分也早就没有了。
有趣有趣,这样的文安安却是比当时的那个孩子要有趣多了。
想到这里,月儿脸上越发笑得妩媚起来,“虽然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但在这十几年中,我可是每日都会想到安安你呢”
当月儿的这番话出口之后,先不说文安安,光是楚凡和文安泽他们两人的表情,就已经瞬间阴沉下来。
而文安安听到她的话后,更是眼皮一跳
除非是有血海深仇,或是天大的恩惠,一个人才能将另一个人记在脑子里十几年之久吧。可这两样她都没有对面前的女子做过。
当年也是她自己不愿离开,即使是打昏她这个法子,也是这姑娘吩咐他们做的。文安安觉得自己并不欠她什么。
想到自己被别人惦记了十年,文安安心里顿时就一阵发毛。就连对面那风姿卓然的样貌,在她看来也似一条蛰伏的毒蛇,隐在暗处吐着口中的信子,等待机会要扑上来咬她一口。
月儿看着兀然表情变得僵硬的文安安,心里暗自发笑,她还是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她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单纯善良到泛着傻气的姑娘。
她绝对不会告诉这丫头,自己之所以这些年会如此想着她,仅仅是因为她对于年幼的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了,同时怀念这丫头的那份‘傻气’,因为这些年她再也没有遇到过。
“安”
“这位姑娘,还是请你坐下吧”
没等月儿再开口,文安泽就打断了她的话,而楚凡也趁着这个空档,将文安安拉到自己和文安泽之间的空位上,保护之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
不过月儿对于楚凡和文安泽的这番举动却似完全都没有看见一般,依旧保持着那份笑意盈盈地模样。
若是今天没有安安坐在这里,虽然以文安泽和楚凡向来谨慎地性格,他们会再派人调查一下对方的背景,但他们倒不会真将一个青楼里的弱女子太放在眼中。
可现在将安安扯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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