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白白浪费夫人一片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回头竟然还来咬了夫人一口。你可真是好本事啊,说,你究竟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大少爷。大少爷是林家长子,怎么能被你个下贱的人祸坏了。”
向茵茵道:“哦,是为这事啊,你们大概不知道,不是我缠着少爷不放,是他缠着我不放的,要训人啊,回去训你儿子去,就是你,要训我,你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大夫人气得直捊胸口,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道:“看来我还真养了头白眼狼,来人,掌嘴,我今天就训你了,看你有什么可说的。”
向茵茵退过一步道:“你可瞧清楚了,我现在不是府上丫头了,不是你说打就能打的了。你若打了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的。光天化日闯进人家打伤人,岂有此理!”
大夫人怒喝:“你们死了吗,还不动手!”
向茵茵的左右两臂很快被人抓住,粗壮的妇人按着她动不了,她一动极力扭动要想挣扎出来,一面大声呼喝着:“谁敢动手?今天谁打了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回给你们的。”
只是脸上迅速被青荻打了一巴掌,她手上戒指硌着向茵茵的痛,颊上顿时生疼如补刺拉了一样疼。
向茵茵气极,面色狞起朝大夫人发火:“你们一家子都欺人太甚!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魔,凭什么无故打骂人!”
只听“啊啊”几声惨叫,向茵茵还没弄清状况,右边的手便被松开了,面前一阵白雾闪过,另一边那婆子又跟着几声大叫,迅速松开手跳远了开去。
只见小猕手里提着一茶壶,拿着一个碗,边往外倒水边大声说:“几位贵客喝茶呀。”倒满了一杯滚烫冒白气的茶水出来,顺手就翻了泼了出去。
向茵茵看着面前几个女人连连尖叫着往外跑,愣愣的,不知道什么反应好,只觉得看着这些自以为体面的人儿狼狈而逃是很爽快的。
将几个女人赶跑,小猕笑着朝向茵茵说:“我以为是你友人,才烧了茶要端给她们喝。也行,没浪费。”
向茵茵献上诚恳又甜美的笑容。
晚上林大少爷端着向茵茵的脸左瞧右瞧,少有的收起嬉皮笑脸,几分认真说道:“委屈你了。”
向茵茵其实蛮高兴他这个肃然着脸的态度,显得他尊重她,不是把她当个玩意儿的样子。
“只是事情才有了眉目,眼瞅着要成事了,你还得替我演饰一久。”
向茵茵在心里默默点头。
“等事成之后,那些田地屋子钱两都是你的,再有,我也不会再拘着你,便是你要脱离了我,另寻人嫁了,我还会替你备些物资嫁妆,如何?”
向茵茵听了他的话,很有一会回不过神来。等想明白过来,渐渐僵了一脸笑意,慢慢的一股气在胸腔里撞击,一会便演变成勃然大怒,抬头开口就要骂人。
一对上那人诧异的脸,她便生生卡住话头,没有发作出来。
只能怪自己,她应当是被骗了吧,她还以为他非她不可,真是给了她正正经经的婚书了?开什么玩笑,林大少爷只不过为了戏演得更真,自己更听话吧!
“那就先谢过少爷了。”向茵茵颓废无力说道,自己这小身板,这低微身份,传说中的弱势群体啊,争不过他的吧。哎,您早了那些糟心事吧,咱俩早早两清好吧。
向茵茵被吴大夫罚在屋里背书,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向茵茵却一连几天打不起精神来。
不想吃,不能睡,莫名暴躁易激惹,看书时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
怎么了呢?
向茵茵爱钻牛角尖,有了疑问就总要想个明白。愁眉苦脸想了一两天后不得结果,也一直没丢开这个问题。
这天天近黑时她在窗子里向外望见林大少爷在河边散步,穿着天青色宽袖长袍拿把折扇在手里一下一下敲着,面色沉静淡然地来回,浑身透着一股子富贵人的从容不羁与风流肆意,突然就呆怔了,呆了半天,突然就顿悟了。
顿悟过来的向茵茵抬手便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临到脸边了,没舍得下手去,改为手掌撑额,哀号一声,伏在桌子上抽搐了好一会,才勉强抬起头来,一脸坚决,想将书拿了起来看。
不一会她便神游身外,她站在高处死死训斥自己,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欠虐啊,他不要你了你就要死了是么,你做这些是为了与他在一起时显得登对么?
不是,就好好使劲吧。
不一会带着一身清凉气息的林大少爷进来了,收拾了一会,他又极其自然地在向茵茵身上开始上下其手。
向茵茵收了书淡着脸问他:“你做上瘾了是吧?一向做的很爽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百度来的资料大家不要当真,涉及专业知识勿掐。今天才知道随便开坑写文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我把写网文想得太简单了。
嗷,我知道自已写得不好,但是一直都能还做到不急不躁,慢慢的来,现在不行了,被某个萌梗的折磨得不行,开新坑的冲动止也止不住,打算快快结尾了。
有觉得吃亏了的同学可来联系我,我给大家伙退钱!
第五十五章
这天;莫东明慌慌忙来找自家姐姐,一身狼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说了:“大姐,我记得当初你出嫁,嫁妆单子足足写了两页;如今;如今……”
林大夫人疑惑地看着自家弟弟,不知他突然为何提起这个;她是莫家嫡长女;自小得父母喜爱,性子是又是极为要强;那时初退林伯钦时;林伯钦虽然是玉树临风风采绝佳的翩翩少年郎,也是家世败落许久,莫家那时莫老爷还健在,风头正劲,正值意气风发的人生得意时刻,对这位女儿出手甚是大方,嫁妆送得足足的,对林伯钦的扶持也是不遗余力。这是林大夫人在府上风光无限几十年的原因。即便后来莫老爷逝去,莫家渐渐没落,林大夫人在府内威势一直没有消去。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林大夫人问。
“大姐,你不能看着莫家这样败了啊,你一定要帮我一回啊。”莫东明突然就哭开了。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林大夫人了听了话,突然一惊,不安地问。
“姐,姐,莫家这些年生意一直不好,我,我撑不住了啊。”莫东明拿手拭泪,偷偷看自己姐姐一眼,又慢慢说道:“年前我付了定金与人去潘邦商人,那人如今运了货物回来,要我付余款,我一时拿不出来。”
“就不能先将货物出售了再付银两么?”
“那些夷人精明得很,先前与我签了往来合同书,不付银两,货物一点都拿不到。”
“那,那不能不进他们的货了么?”林大夫人虽出身商贾,却也不清楚生意场上往来事情。
“也不成,那要照合约上赔违约金,三成哪,一万两。”莫东明急切望着自家姐姐,这次是他的翻身机会了,只要这次自番邦进来的货物真能在宜州内一抢而空的话。
“咱们家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来?”林大夫人一反应过来,睁大了眼十分不敢相信看着自己弟弟。
莫东明被姐姐问得语塞,好一会委屈地说道:“生意不好做,姐姐你早就知道的,家里只剩个空架子了。”
林大夫人震惊过来便是生气,只管盯着自己弟弟:“不好做,你姐夫怎么从没说过生意不好做?”
莫东明忘掉那一丝别扭,生气说道:“姐,我错过了好时机啊。姐。我可是莫家嫡长子,你不能不帮我,我身上背负着这一个家族的兴旺啊。”
林大夫人咬牙好一会,想大骂自家弟弟一顿,但又没有,弟弟是她娘家莫家当家人,不能闹僵,而且,她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娘家败落到如此地步了。
“好,我给你凑上一万两。”林大夫人咬牙想,好歹还剩下些铺子店面,慢慢来。莫家不能败。
莫东明松口气一笑,却没有离去,慢慢试着说道:“姐姐,如今林家业又壮大,用不上你这些嫁妆帮衬,而且,这些年,没有咱们爹爹的帮助,林家不可能发展起来,这一切,这面前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咱们莫家的,都该是我的。”
莫东明嗓子一放开,干脆哭了起来:“姐,就算你给我那一万,咱们莫家,也不行啦,早就不行啦。”
“我知道你惦记着我手上那几间铺子,只是你忍心姐姐手上没有一点依傍吗?”林大夫人都要委屈得哭了。
莫东明急忙上前道:“姐,你不知道,莫家早就不行了,不然这几年,我能一直在你们林家转悠么?姐,这是我翻身的机会啊,这是莫家翻身的机会啊,你一定要帮我。”
“我的嫁妆本来就是从莫家带来的,我又没有福气生个女儿,就都给了你吧。”林大夫人脑袋混乱想了半天,总算定下心来说。
莫东明眼内一片欢喜,却还愁苦着脸说道:“姐,我只不过是运气不好,你知道的,爹自小就夸我聪明的。”
林大夫人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姐,我也替你担心呐,姐夫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又与你一直那么夫妻恩爱,二侄子神识不清,大侄子越来越不着调……”
林大夫人望着自已弟弟,又恼怒又不敢相信:“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姐,你应当知道,就算把你的嫁妆都给了我,也帮助不了莫家多少,我想,”莫东明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姐姐反应。
“想法子叫琼林嫁入林家才行。”莫东明说道。
林大夫人却说道:“不行,三妹家流放之时,我强硬做主,将惠雅留下,嫁入林家,就已经怕老爷怪罪了,莫家都这样了,我要是再做主将琼林娶进来,这不大妥当。”
两个儿子娶的妻没有好的娘家支助,她终究不安心。
“姐,不是我说你,你怕是看不是琼林吧,只是你不想想,越儿若是娶个厉害媳妇,你和惠雅都是性子软和的人,将来不被欺负死?倒是琼林进来了,你们三婆媳一条心,谁能妄想压得过你?姐,林家这样富有了,不需要你再操心了。况且,我瞧着越儿虽然孝顺,却也会性了发倔,有了琼林,将来大房二房不都听你的?”
林大夫人想了想,说的倒是,便点头道:“我有空跟老爷说说。”
“哎,把琼林安排好了,我便放下心了。过久将违约金付了,再将宅子典了,把这些年的外债还了,我便带着琼贤母子找个偏远地方躲着去,对外就说出远门做生意去了,免得人家知道了咱们莫家败了,叫你也跟着受累。”莫东明流泪说道。
林大夫人听了话,气得嚷道:“说什么话?你这样那有一点当家人的样子。”
莫东明真的哭开:“姐,我是莫家嫡长子,我这身子也不太好了,受不得在外流离生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原以为这次与这番邦商人的这次生意,能让我翻身,却不想现在只能坐看着机会错过。”
看林大夫人一脸不忍,干脆噗通一声跪下,哭道:“大姐,你说好好帮兄弟一回吧,你就是咱们莫家大恩人。”
林大夫人问:“我都说把嫁妆全给你了,我一妇道人家,你还想叫我怎么帮你?”
莫东林忙道:“大姐,你帮我,帮我从林家帐上支些两万两银两子出来,一个月,不出一个月,等我将那批货物转手出去,我定能补上。”
“大姐,你不能看着莫家败啊……当年,爹爹待你不薄啊,作为女儿,也是有责任为家业兴旺出力的……何况,林家一切,本来就都是咱们家给的啊。”
林大夫人任自已兄弟摇晃着手臂,半天仍觉得不可思议。
待他定下心来,还是决定要帮帮自己娘家,毕竟,莫家在,她的底气就还在,莫家没了,她在这府上,那一口气也就垮了。
她这边蠢蠢欲动,自然有人看在眼里。
这天向茵茵在背书,林家越躺着半睡半醒间,捏着她一络头发在手中绕着玩,问说:“你真不愿跟我回去?”
向茵茵想也不想说道:“我巴不得摆脱你,我脑子残子才会跟你回去。”说完便等着,看他激怒反应,反正两人时常互相损毁对方。
没想半天没个动静,回头看时,却已睡着。
林家越忍下那股子不甘,想着不与个小丫头计较才好。
第五十六章
这几天宜州城里都在传着大户莫家垮了;人们说起这事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莫家当家老爷如何爱赌又愚蠢,家里小妾跟缸里大米一样多;从他当家起做生意亏多赚少;人又偏执自以为聪明;最听不得人劝,家里早就空了;能撑这么久;都算稀奇了。
“林家人就没帮忙么?”这天两个妇人在向茵茵他们药店门口坐着纳鞋底,闲聊着,一个就问了。
另一个便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两家闹了些矛盾;尤其中林家大少爷,与莫大老爷当街红过脸。”
一个点头:“嗯,看是林家人早就烦透了他了,是吧?所以说,还是教好家里儿子最重要,要不然男人们在外头死活挣几个钱,到后头还不是都被败光了。”
一个跟着忙点头。
向茵茵便想起来,怪不得自己这几天这么清静。回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将那人留个的七零八碎一样样收起来,装在个破烂箱子里,只等着他再来时叫带走。
静静等了两天,再不见人来过,向茵茵便将东西放在了车上,平和的语气谢了车夫道再会。
向茵茵依旧认真读书。从天亮到天黑,除了师父吴大夫另有指定的事情外,她又开始陷入自已圈定的思维活动范围,偏执地只做她自己觉得应当做的事。
有些事情不能再去想,一细想就恨不得拿个袋子将自己缝了进去再也不要钻出来。
而后将近大半年时间里,她自己日日劝慰自己才能好些,只那天傍晚,那些抽疯的想法才又被偶尔遇见的事情启动了。
那天与她们药堂同一条街的梅寡妇被人送了来,涣散着神色,身旁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在没章法的号哭。问了才知她是一时想不开呑了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