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默默流着泪,她只知道,哥哥突然就不回家了,她追着老爹问了好久,老爹很不开心,不再带她去海边的排挡里卖卤味。
“你给老爹争口气,好不好?”盛赞拍了拍团子的脑袋。
团子点点头,顺着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肩头。
盛赞没有推开她,小小的脑袋顶在他的掌心,是那么的贴合,他摩挲一番,同样抬头看星星。
回家的时候,团子的一张脸简直不能看,油乎乎的,深浅不一的显着未退的红印,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尖上还沾了几粒细沙。
盛赞欺负她说:“丑。”
团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脸,钻进房间里不出来了。
第二天,团子就顶着晒伤的脸去上学了,凤凰惊呼:“我靠,你是谁?”
团子娇俏的笑了笑:“哥哥带我去钓鱼了!”
提起盛赞,她总有些骄傲。
川芎问她:“好玩吗?”
团子当然说好玩,“我们还烤鱼吃了,非常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川芎我不想透入太多,请见谅哈~~
我今天大概能写到亲小嘴什么的,干巴爹!
☆、第57章 天使在唱歌2
团子一个人去了琴房;但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唱出来。
夜晚,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练习;最好的情况不过是断断续续的往外蹦字;与她平时说话并无什么不同。
团子将脸埋在被子里,失落的快要放弃。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唱歌时;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那时才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是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的。
后来;她得过几个奖;学会了弹琴;她的生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她想挽回,想继续唱给盛赞听;想一直唱下去。
夜很静,她小声的清唱着,喉头艰难的发声,像被堵住了巨大的石头。
盛赞一声黑色睡袍,站在房门外,静静聆听。
下一个周末,他推掉了所有的事,带着团子回老家住了几天,并且给学校请了假。
团子的班主任已经很习惯木兰同学经常性原因不明的递请假条了,很从容的在成绩册上填下最近一次小考的成绩。
三千巷多少年如一日的沉静又安逸,团子飞扑进毛妈怀中,对盛赞讨好的笑了笑。
团子粘了毛妈两天,毛妈开心的在家里摆起长城,与牌搭子显摆:“我家团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老娘大杀四方!”
团子就如小时候那般,将脑袋枕在毛妈膝头,做她的招财团子。
毛妈赢钱了,就分团子一半,拎着她到巷口小卖部里买冰棍吃,毛毛最近也天天混三千巷,守着他宝宝不离身,见到散着冰气的绿豆棒冰,闹着说:“宝宝,给我一口!”
团子就拨了包装,先递给毛毛,毛毛咬一口,她也咬一口,然后跑回家让盛赞咬一口。
一根短短的冰棍,三口就没了,家里没有空调,盛爷热得不行,踹毛毛一脚,让他跑腿再去买几根。
毛爷爷就伸手跟盛少爷要钱,腆着脸说:“阿赞,跑腿费。”
盛爷皮笑肉不笑,决定抽这家伙一顿。
团子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等两人打完了,递上自己跑去买的冰棍,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的毛毛无比贴心,妈呦妈呦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盛少爷依旧翻白眼,觉得这个白痴没救了。
***
团子虽离开了这里,但一切却是那样的熟悉。
她可以闭着眼从巷口走到巷尾,手指拂过巷子的墙,上面斑驳的是岁月的痕迹,她又跑到对面巷口去,蹲在理发店门口好奇的冲里面看,这次,她没看见小妹儿坐在谁的腿上,店铺换人了,白胖烫着卷发的老板笑着将团子迎进去,老板公从后院捡了饭菜送到前头来,一看有客人,就又转到后面去了。
卷发老板娘笑着与团子说:“我家那口子给我送饭来了。”
平平淡淡的,却满足不已。
团子比划着遮住眼的头发,说要修修刘海,可奇怪的是,人家剪刀还没拿起来,小小的房间里又挤着一个人。
盛爷拎起小屁孩,说:“回家,老子帮你剪。”
团子晕乎乎的被带回去,与小时候那样,坐在店门口,围着一件旧衣服,呆呆看着盛赞。
盛爷大气奔放,毛毛作陪,比划着要修个什么款式。
有些爱美的小丫头担心的摸了摸头毛,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盛爷一脚踹开毛毛:“啰嗦死了,给爷滚。”
毛毛圆润的滚走又回来,说:“阿赞,你别乱来。”
盛爷起刀咔嚓一声,团子的半个世界无比光亮,盛爷再一刀,她的眼前没有了遮挡,十分爽快。
但却听到毛毛一声哀嚎:“妈哟!”
团子抬头去看盛赞,盛爷吼她:“看什么看,闭上眼!”
团子乖乖照做,没看见拿剪刀的男人在坏笑。
然后又是卡擦卡擦,盛爷说:“可以了,恩,还不错。”
团子急忙去看毛毛的表情,毛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盛爷却递过镜子,问团子:“挺好看的对吧?”
镜中,团子如小时候那样,被剪坏了头发。
她点点头,很给面子:“好看。”
盛赞得意的又往毛毛屁股上踹一脚,格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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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团子顶着这个发型让街坊邻居都看了一遍,大家都夸她漂亮。
盛爷穿一身旧衣服,背心大裤衩什么的,点起盛记里很久没用的炉灶,架上一口高深的卤锅。
等锅里的汤料沸腾起来,从巷口到巷尾就都是盛家卤味霸道又令人垂涎的味道,团子从毛家饭馆跑出来,看见盛赞如从前一般,坐在竹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被烟雾熏得赤红。
“哥哥?”团子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错的,这是老爹的卤锅,搬家的时候不是弄丢了吗?
盛爷一说话,嘴里就冒白烟,有些滑稽,但团子忍住不笑,听他说:“给爷唱一首,唱好了有肉吃。”
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团子虔诚的如一开始的那个时候,双手放在胸前,站在窗前练习。
心中很平静,歌声就这么流出来,她欢喜不已,有些颤抖的继续唱下去,一串串音符缠绕着卤锅中腾升而起的香气,环绕在小小的盛记。
店里只开一盏小小的黄灯,旧钟啪嗒啪嗒流过了一秒又一秒,盛赞闭着眼,与老爹说:放心吧,咱们家总会有个出息的。
离盛记最近的毛家,毛妈说:“妈呦,这是天籁之音吧!”
毛爸嗤笑:“老太婆你也难得懂个这么复杂的词,昨晚查半宿字典了吧?”
毛毛很捧场,“我家团子就是这么棒。”
一曲终了,只是清唱而已,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盛赞睁开眼,冲屋里喊:“出锅咯!”
门开,团子喘息着站在一片黑暗中,露出一小节白色裙摆。
盛爷挑出最瘦的一扇,剁成薄片,捡其中最脆最香的装一小碗,作势要吃。
“我,我的。”团子跑出来,仰头看他。
他的手掉了个弯拐进她嘴里。
团子的嘴唇碰到了微甜的酱油水,微微一愣,听他沉声说:“张嘴。”
***
她如魔障般听话,含住那一片猪耳,顺势含住了他的手。
空气顿时凝结,她入魔的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手上沾染了酱汁,很香很好吃。
盛赞的目光猛地一沉,幽深得如三千港的海水,呼的一个海浪,拍起浪花。
“哥哥……”她唤他,一边攥住了他的手腕,一边踮起脚尖。
她寻着他的唇,两人离得太近,仿佛有着磁力,就要触碰到。
但就在那一刻,盛赞偏过了头,团子落了空。
尴尬浮动在两人之间,团子的手还抓着他,他却没有挥开。
不算很久,女孩重新扬起头,飞扬骄傲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说:“哥哥,你与我做一个约定。”
盛赞玩味的笑了笑,唇角翘出好看的弧度,不羁又狂狷。
团子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我赢了,你亲我一下。”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主动?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吻。
盛赞正眼看她,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起,蜕变成这样……这样讨人欢喜。
女人总是娇滴滴,有哪个能像他家丫头,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想要的?
她还真顺了她的名字,木兰。
盛赞不置可否,揉了她的脑袋:“去吃你的。”
但团子却自顾自的拉起他的手,两人的小指缠在一起,打了个勾。
他笑骂:“给点颜色就给老子开染房!”
团子的脸垮下来,哼道:“我,我我我,我会赢的。”
毛毛来遛弯,问:“赢什么?”
团子说:“要哥哥亲我!”
毛毛很想尿遁,但团子说:“毛毛在,你不能骗人。”
盛赞无奈,“老子什么时候同意的?”
并且瞪毛毛。
一边是宝宝,一边是少爷,毛毛很苦恼,垂头耷耳的不敢再随便出来。
***
为了这个一方没有承认的约定,团子恢复正常,元气满满,日夜练琴练歌。
她在琴房里呆到天亮,手弹得抽筋发麻,从不叫苦。
盛赞与老班电话联系:“时间赶得上吧?”
老班每次与盛爷通话都要吃速效救心丸,“必须赶上!”
又是一个深夜,盛爷再也忍不住好奇,下楼推开了琴房的门。
团子的目光从琴谱移到他的身上,瞬间就亮了,她正要说话,却哎呦一声,捂住了手。
“怎么了?”盛赞担心的拉起她的手。
“哥哥。”团子呢喃,“疼。”
盛赞顺着摸去,小手上的筋脉一抽一抽的在跳。
他当即将那双白玉小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用热来缓解筋脉。
团子的脸红了红,他却不动声色。
她感觉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在与她的手说话。
“如果你赢了,我带你出海好不好?这次教你开船。”他打着商量。
团子却变了脸,不要他这般讨好了,挣脱着收回手,她摇摇头。
大概还是疼,盛赞见她的手一抖一抖的打颤。
他知道她有多努力,可……这样真的好么?
不知不觉中,其实他已经动摇。
“团子。”他语重心长,“我是为了你好。”
团子不听,抱住同样也坐在琴椅上的盛赞。
盛赞僵了僵,“要不,给你买一艘?”
团子气死了,想咬这家伙一口。
等意识到时,两人已经离得太近,视线胶着缠绵。
这一次,未等盛赞先偏过脸,团子就拉远了距离,小姑娘很有骨气的说:“你你你,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牛板筋和猪耳朵到了,我还没下楼拿。。。。。。。
下一章,盛爷打脸啪啪啪啪( ̄ε(# ̄)☆╰╮( ̄▽ ̄///)
☆、第58章 天使在唱歌3
这次的比赛;凤凰并没有参加,她与团子说:“姐姐人这么美,歌又那么亮;偏偏还那么会念书,就不跟你抢那点高考加分了;团子你要加油,拿第一名回来哟。”
团子笑眯眯,“我一定会是第一名。”
她问凤凰:“那你要不要陪我去?”
团子要去玉城比赛;玉城是繁华的首都;凤凰摩拳擦掌;带上了最漂亮的裙子和最鲜亮的口红,但很快被打击到;因为盛赞说:“这次我陪她去。”
团子吃了一惊,随即又淡定的表示:“你做好准备了吗?我肯定会赢的。”
盛爷说:“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出发那天,学校正进行着摸底考试,凤凰和川家兄弟没来送行,一排黑车按照队形行驶在路上,不断有车超到前面做车头。
团子好奇的看着高速公路,看着收费站,看着加油站,看累了,就攥着盛赞的手,眯一会儿。
睡着睡着,就把脑袋歪在他肩上,然后渐渐向下,枕着他的腿睡得踏实。
前座的人降下隔板,此时没人看见,盛赞缠了团子的一缕发丝,攥在掌心,垂眼,看她嫣红的唇瓣。
那日真切的感觉又浮上心头,这嘴唇的柔软,只有他知道。
在下榻的酒店休息一晚,调整状态,第二天,团子穿一条靛青的背带裙,白色雪纺衬衣的领口扎一朵小花,露出光洁细长的小腿,白色的棉花软哄哄的搭在纤细的脚踝,一双黑色皮鞋干净无尘。
谁能想到,这通身上下是三千港毛爷爷的品味?
***
只不过,额发还是有点短,有点滑稽,但好再美团子那张脸,轻易驾驭任何发型。她将头发梳顺,披洒在肩头,墨黑乌浓的发丝多情的缠绕着身边人的手臂,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
起了点风,吹起靛青裙裾和妖娆发丝,团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盛赞面前,唤他:“哥哥。”
盛赞一直知道的,她很漂亮。
却不曾想,只是十九岁的女孩,会如此惹人心动。
“恩。”他淡淡应着,脸上架一副墨镜,看不清神情。
“别紧张,输了也没关系。”他这样说。
激将法,惹得团子握拳,再也不做淑女,隔空挥着拳头立下誓言:“我会赢。”
盛赞迎风而过,面露笑容,团子气呼呼的跟在后面上了车,扭头不理人。
车子从长安街上驶过,很快停在音乐大厅。
三千港没有那么庞大肃穆的建筑物,团子需要费力的仰起头才能看见屋顶,她不知道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这里,需要多久。
“去吧。”盛赞下车,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等我。”团子说完,去比赛组报道。
这是盛赞头一次正正经经的与其他家长一般,坐在台下,这场比赛也可以说是一场音乐会,票价卖得很高,他买断了前排的所有位置,独自一人霸占,不愿与人分享。
他曾经听说,傻二毛在小学礼堂里高声呼喊加油,盛爷不屑,太掉身份了,爷喜欢冷艳高贵上档次!
手下有精通单反的兄弟,这次也被带来,盛爷想给自己拍肩,做的太特么周到了!
他吩咐此人:“一秒不停的都给爷拍下来。”
这世间有什么是永恒的?照片而已。
***
团子抽签抽到最后一个,等候席上最后只剩她一人,她一直看门口,希望有人能来为她鼓励一番。
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来。
主持人报幕,念到她的名字。
她站起来,整理裙摆,活动手指关节。
然后,登台。
聚光灯太亮,她看不到台下。
走到钢琴前,朝台下鞠一躬。
坐下,手指灵巧的跳跃,泻出一连串的音符,前奏后,她扬声鸣唱。
如黄鹂,清丽脆爽,久久回荡。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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