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给我住口！”幸好沈思仪大声嚷了一声才没叫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好像多嘴了！”秦江海嬉皮笑脸地一笑。
凌霄看着沈思仪，很难接受这一切的事实，曾让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女人竟然会是自己亲生母亲？
“你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凌霄攥起的拳头有些发抖。
“霄，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是我对不起你……”沈思仪满眼是泪。
二十多年前沈思仪是名满S市的交际花，中鼎国际的凌震东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迷恋上了她，但是这种迷恋终究只是一时，他是富家子，根本不会娶她，没过多久，凌震东便听从家里安排娶了市长家的千金汪敏珍。
凌震东确实还吃喝玩乐，但是对于冷情的汪敏珍却莫名动容了。
这些他可能自己察觉不到，而沈思仪却能感觉到。
如果说沈思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遇到汪峻毅。
可悲的是，她还将心完整地交托出去。
汪峻毅会理会沈思仪自然是因为汪敏珍。
汪敏珍第二次怀孕后不久后，身体一直不稳定，汪峻毅便找到沈思仪让她离开凌震东，甚至还同她发生了关系，汪峻毅不知道那个时候沈思仪也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沈思仪曾经多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汪峻毅的，可惜不是，是凌震东的。
沈思仪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汪峻毅根本就不是人！因为自己妹妹孩子没了，汪家又败了，为了拽住凌家这根救命稻草，竟然对怀孕六个月的我做催产手术，他就是这么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沈思仪哭泣着道，控诉着汪峻毅的暴行。
很长时间里，凌霄都没有反应。
“那么，暮暮，暮暮是怎么回事？”凌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那也是因为汪峻毅，他对我不仁，我当然对他不义，他说我低贱，结果他转脸就爱上了比我还脏的女人，可是又为了自己的政途，让那个女人打掉孩子，是我就拦下的，既然他夺走了我的儿子，那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沈思仪此时咬紧着牙关。
之后沈思仪又找到了凌震东，她想让汪峻毅尝尝亲生女儿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的滋味，她让凌震东娶了自己，汪峻毅也因为怕当年的事暴露而掩藏着她的真相，就这样，沈思仪嫁到凌家，可是，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一天是幸福的，凌霄的鄙夷不屑让她深深地悔恨着自己。
“我可以发誓，我讲的都是真的！阿霄，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我知道你也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可是我……”沈思仪跪在地上啜泣不已。
“你快起来吧……”凌霄很久以后对着地上的沈思仪道，不知道是在知道真相以后才发觉的还是怎样，沈思仪发角有了一片白发。
“阿霄，不管是凌震东还是汪峻毅，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是他们把我毁成这样的……”沈思仪苦不堪言，有一部分，秦江海真的说对了，她的一辈子好苦，可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又说不上来。
“还有，阿霄，你一定不要爱上凌暮蝶，她根本就不配，她就是个杂种！汪峻毅又怎么样，他就想利用凌暮蝶夺走中鼎国际，你千万不要上当啊！”沈思仪最后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对，谁都可以，但是，凌暮蝶绝对不行！
面对着沈思仪，凌霄终于懂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她对凌暮蝶恨到骨子里了。
可是，他是怎么对她的？
骂她是妓女，误会她是杀人凶手。
她承受所有的委屈，只是为了包容自己她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什么，可是，这算是我求你了……”沈思仪哭诉着。
凌霄垂下眼，“我知道了……”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都可以说，拿了钱之后，就给我闭上嘴！”凌霄转眼又对秦江海说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秦江海狡黠一笑。
“阿霄……”沈思仪看着凌霄。
“我……想要静一静……”凌霄压低身子离开了低矮的房子。
难道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自己吗？
现实就好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嘲笑着自己。
凌霄一个人开车到了很远，漫无目的地前行，他没有想到掩藏在真实背后的真相是这副模样的。
叶名琛不久后又来了电话，“阿霄，DNA的检测报告……”
叶名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霄挂断了电话。
叶名琛看着手上的DNA检测报告，也蹙紧了眉。
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想要逃避吧。
凌霄与汪敏珍的基因组相似度根本不存在至亲关系。
凌霄真想大笑。
这是不是上天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啊？
一直被自己厌恶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让自己爱惨了的女人却是另一个罪孽的根源。
“这场戏演得可真不错啊！”凌霄走后，秦江海转脸对沈思仪道。
沈思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瞪了一眼秦江海，“你以为我在演戏吗？”
“难道不是？我可记得汪峻毅当初可给你不少钱，你才把儿子送出去的……”秦江海轻笑着说道。
沈思仪闭着嘴不再说话了。
而秦江海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沈思仪脸色微变，“和你没有关系！”
“不会这个女人刚好和我很熟吧？”秦江海想到了一个在自己身边三年的一个女人。
第107章：无赖
龙华寺休闲疗养院。
“妈，我来看你了……”秦以安带着一些时令水果走了进来，正坐在阳台上秀东西的中年女人放下了老花镜带笑着看着高大的儿子。
“小晨，你工作忙，不用总抽时间来看我的。”柳染，秦以安的母亲，母子二人时，她也习惯叫他原本的名字。
自从与秦江海离婚后，她便一直住在这里修心养性，秦以安很争气，自己外国开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让一直操劳的母亲享享清福。
“那怎么行，最近还好吧，如果需要什么，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秦以安关怀地道。
“好，我知道。”柳染静静一笑，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看秦以安的目光中满含着温和，他的轮廓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对了，你和梦瑶怎么样了？”柳染忽然想起许久未见的安梦瑶来，她和陆晨、陆岩两所以我过来看看会不会在这。”叶名琛看了一眼尹云歌对凌暮蝶说道。
“哥哥不见了吗？”凌暮蝶蹙起眉。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叶名琛答。
心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也告诉凌暮蝶？
对他们或许是好的吧，至少他们可以没有顾忌地在一起了。
只是不懂，一向冷静的凌霄为什么会知道真相后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吗？
“也许，这话不是我该说，但是我觉得你该知道。”叶名琛恢复一张严肃的脸，微微紧促着眉峰。
叶名琛拿出了凌霄的DNA检测报告。
凌暮蝶终于懂了，那天他说‘如果我不是我’是什么意思了。
“我要去找哥哥。”凌暮蝶慌张了起来，马上起身就要冲出去，然而没走几步，腹中一阵抽痛，凌暮蝶在原地弓起了身。
“没事吧？”尹云歌一下站起来搀住了凌暮蝶。
“没，没事。”凌暮蝶艰难地开口道。
“我担心我哥哥他……”凌暮蝶抿着嘴角，他是那么骄傲的人，从没有因为任何事而低过头，到今天却发现了这件事，她不知道他能不能面对。
“小蝶，你现在先冷静下来，你要相信他，不是吗？”尹云歌轻声相劝。
“我……”凌暮蝶垂下了眼。
尹云歌让凌暮蝶先到医院的病房里休息一下，转脸别过叶名琛就打算这么走了。
叶名琛皱着眉，不明白她的气头何时才能消！
“为什么在所有人面前你都能冷静，到我面前为什么就不行？”叶名琛走上前一步，迫使尹云歌看向自己。
“如果你马上在离婚书上签字，我根本就不需要面对你。”尹云歌的口吻淡漠不已。
“我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叶名琛大声地说道，一点都没有注重自己的形象。
尹云歌就这么看着他，他这样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或许，她有一点赌气，但是更多时候，是她赌不起的气！
与其陷得更深，不如就此打住。
“堂堂叶大检察官就只有耍无赖的本事吗？”尹云歌好像耐着性子一般对着叶名琛。
耍无赖？叶名琛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字眼。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每天早上还要给我做早饭？”叶名琛拿出了在法院申诉的架势，天知道他每天看着桌子上的早饭和一张离婚协议书是什么心情。
尹云歌略微紧了眉，“顺便而已。”脸色如常。
不知道这什么时候竟成了她最熟悉的礼拜，因为她不习惯做什么饭，唯一擅长也就只有早饭而已，每天比他多起一个小时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一种信仰。
“只是顺便吗？”叶名琛的眼中有着一丝期待，他自己无法感觉到，甚至这样的发文，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明明说好的，她可以随时退出这场戏，为什么他反而离不开这舞台了呢？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尹云歌真不懂，他要干什么，“以为我会爱上你吗？”
尹云歌的表情告诉叶名琛，她根本就是个无情的女人。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叶名琛终于清醒了。
他在干吗？他为什么要挽留她？
真是疯了！
尹云歌对着叶名琛，现在他的冷静终于恢复了常态。
是啊，他怎么会这样想？
他的眼中何曾有过她！
“那就好。”尹云歌转身想要离开有他视线落下的天地。
却又在最后，因为叶名琛的一句话停住了脚跟。
“离婚可以，但是不要现在。”叶名琛道。
“你父亲刚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他会受不了的。”叶名琛看着尹云歌的背影。
尹云歌咬着嘴唇，到底还是他放手了，她确实是在赌博，赌一回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可是到头来……
“感谢你到现在还这么尽职尽责！”他对她只有责任，尹云歌背对着叶名琛疾走几步，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那一刻，叶名琛忽然感觉，心里的某一块也跟着消失了。
第108章：辞退
“你真的要和叶检……离婚？”凌暮蝶从尹云歌不咸不淡的口吻中听到这件事还是一阵诧异，因为尹云歌的心分明分毫不差地都放到叶名琛的身上。
尹云歌手上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如果没有记错，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终于，尹云歌将苹果递给了凌暮蝶，脸上带着静静的笑，“我和他的婚姻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就更是如此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婚前协议里他给我开的条件不差！”
尹云歌尽量将口气做到轻松，可是所有掩饰出的表情却叫人一眼看透。
“可是你明明……”明明爱上了叶名琛啊！
凌暮蝶的话根本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尹云歌的手便止在她的嘴角边。
“如果没人在乎，就什么都不重要。”尹云歌轻轻地道。
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存在是可能到让另一个一点都不在乎的！
况且，他们还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时光。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一点都不在乎，那该是怎样无情的人啊！
凌暮蝶想象不到。
而就正在此时，凌霄匆忙从外面赶了过来，后来他终于接到了叶名琛的电话，得知凌暮蝶的情况便带着一身露水过来，甚至连公司都没有去。
“那我先出去了。”尹云歌冲着凌霄稍稍点了下头便侧身离开了病房。
今天的凌霄显得很是狼狈。
凌暮蝶看着有些心疼。
“哥，你没事吧？”凌暮蝶担心地看着凌霄。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怎样心高的人，可是现在……
他一定很难接受！。
“叶检，叶检都和我说了……”凌暮蝶垂下了眼。
凌霄也看着她，耳边却一直回荡着沈思仪的话。
他忽然好希望自己从未认识凌暮蝶。
看着她的小腹，凌霄不知道自己竟然开口道，“暮暮，如果我做了同上次一样的事情，你，你会原谅我吗？”
这个孩子显然来的不是时候，他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又怎么去当好一个父亲！
何况，凌暮蝶的身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暮蝶慌乱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什么，只是随口乱说的，你好好休息。”凌霄忙说道。
凌霄又陪着凌暮蝶一段时候，之后又回到了家中，面对着凌家大门，他第一次却步。
一个人在外面抽了好久的烟。
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回到这个家？
他根本不是正室所生，他才是真正的孽种！
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啊！
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凌霄才进了家中，沈思仪照旧热情地看着他。
她将她所有的热情全部放到了凌霄身上。
“小蝶，还没有回来吗？”凌震东没看到凌暮蝶便开口向凌霄问道。
“她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会住院。”凌暮蝶答。
现在看看，他和父亲的冰释前嫌也好像是一种讽刺。
晚餐的气氛安静祥和。
凌震东忽想起了一件事，然后一脸兴奋地对着凌霄，“阿霄啊，你岁数也不小了，听说你上次也见到你陆伯伯，他有个女儿现在正在S市，不如找个时间你们见见吧？”
凌震东回想到上次与陆衍生的会面，当谈到双方的儿女时不禁想要结成因果。
“是陆衍生吗？”旁边的沈思仪却先搭了话，陆衍生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曾经的夜场之中，他为了柳染包下过整场，沈思仪一直男人的垂青！
“他好像是中央的委员吧，我有次在新闻上还看到他了呢！”沈思仪眼里是向往，如果她是柳染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男人的！
“最近度假村刚刚步入正轨，我还不想……”凌霄蹙着眉轻声说道。
而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沈思仪便接了话茬，“阿霄，只是见见面，认识认识也无妨啊！”
重要的是，还能够摆脱那个凌暮蝶，何乐而不为！
凌霄看着沈思仪坚持的目光，竟然点了头。
“震东，明天记得安排时间啊！”沈思仪转脸对着凌震东笑着道。
凌震东则在疑惑了一阵后，忙应声，“好。”
书房里。
“今天的事情不能和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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