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
不过被年家杰一打岔,年春妮倒也没了什么兴致。随便拉着年家杰买了一些吃的穿的,就回去等着年恒久他们来了。
孟三之所以非要跟着年文力去九泉庄,这才是真正的吃饱了撑的。
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喜欢凑热闹,他觉得跟着年文力去九泉庄一定能看得上热闹,这边死乞白赖的非得跟着。到了九泉庄,孟三看着九泉庄的那些田地,嘿嘿笑道:“年老板。若是把这些田地都买下来都多少钱啊?”
“嗯?”年文力有些不解,其实说到底还是不理解孟三的为人。这个人说话最大的特色就是信口胡说。
果然孟三又在那儿琢磨上了:“你说咱们要是把这片地都买下来,全部算作咱们年氏烤鸭的产业,那么年老板,你是不是就能算大地主了?到时候在雇上几个长工,天天就收租子就好了啊。”
孟三虽说是在胡说,可是年文力却听到了心里去。
到了年恒久家,年文力很是恭敬地跟年恒久说接他去中京住。
年恒久还没有表态,年刘氏就推脱道:“去那干什么呀,咱们咱们在这儿土生土长的,都习惯了,去京里不习惯呐。”
年恒久立马瞪了年刘氏一眼:“有啥习不习惯的?那不也是儿子家吗?去!为啥不去!”
孟三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老爷子,您去了中京可别是不是的就让人家给你证明身份。中京的人啊,像三爷我这么好脾气的可不多呢!”
年恒久脸上一红,看着孟三问年文力:“他怎么也跟着?”
年文力笑了笑:“这是孟三爷,在中京挺帮衬着咱们的,而且春妮和他也很熟。”
“春妮……”年恒久眯了眯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便让年刘氏赶紧跟着一起走。
年刘氏嗔道:“这就是走也不能这么急啊,你别得收拾点衣服啥的”
“收拾啥衣服,你都去中京城了,你还带着咱们这破地方的衣服,也不嫌寒碜!”年恒久哼了一声:“老大,你们还能不给我和你娘准备衣服吗?”
“准备了准备了,春妮他们在家里准备着呢。”年文力赔笑。
孟三在一旁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忍不住:“老爷子,你这到底是喜欢去啊还是不喜欢去啊?你老是站在门口干什么?”
年恒久被人戳中心事,猛地一顿,眼神四处瞟了瞟,摆手道:“没啥没啥,走吧走吧。”
“你这怕人看不见吧?”孟三嘿嘿笑道:“要不我给您找个锣,你使劲地敲上那么一敲,保管全村的人都能知道您老要进京了。”
年恒久脸色红了红,瞪了年文力一眼:“快些走吧。”
年文力点头,感激似的看了孟三一眼,便把年恒久扶上了马车,年刘氏一个劲地叹气,也跟着上了车。
孟三和年文力赶着车,没话找话说:“年老板啊,你这脾气也太……太受气了吧?”
年文力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孟三摇了摇头:“你信不信,年丫头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这丫头啊……”孟三说着就摇了摇头。
“那丫头怎么了?”年恒久却耳朵尖的很,一下子掀起车帘,问了起来。
孟三看着年恒久,笑了笑:“没什么啊,年丫头本事大啊!怎么身为她的爷爷,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的吗?”
“……”虽说是自己的孙女,可是年恒久从来都是不关心年春妮的,甚至觉得这个孩子聪明的妖气。从小对年春妮便是避而远之,即便是在近处,也是之后讥讽年春妮。
孟三多少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儿,便又继续说:“年老爷子还记不记得之前自己大病之时,给你看病的两个神医?”
年恒久自然是记得的,非但记得,甚至还对那两个神医心存感激,当下神情就恭敬了许多,问道:“这两位神医怎么了?”
孟三瞅着年恒久的脸色就想笑,可是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道:“您不知道您孙女是他们两个的关门弟子吗?”
“什么关门弟子?”年恒久不解。
“就是,越疏狂颜疏青同时收了年春妮为徒啊!”孟三眨了眨眼。
看着年恒久那一脸的不信的模样,孟三觉得心情越发舒畅了。真是不知道等到了中京以后,年恒久的表情会是如何的动人呢。
想着想着,孟三就憋不住似的嗤嗤地笑了起来。
年文力看着孟三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年恒久看着问不出什么,便又闷闷地坐回了车里面。
年刘氏笑着看他:“你啊,就是好给自己找不愉快,好好地安稳一点就不行?就能憋死你?”
“你懂什么?”年恒久瞪了年刘氏一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
等到了中京的时候,年刘氏从窗帘那儿望出去,感叹道:“这中京就是和咱们那儿不一样啊,你看看这……”
“这里好歹是帝都!我年轻的时候也来过的。”年恒久很是不屑。
孟三却在外面冲着年恒久道:“年老爷子,您年轻的时候还来过中京啊?”
“那是!”年恒久很是骄傲,“那时候我可是我们那唯一一个读书人。”
“可惜这么多年还是个读书人啊,没有一点功名……”孟三嘴快的接了过去,“不过年老爷子,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缺憾的,你们家年家杰一定会有出息的。”
年恒久本来还想翻脸,听到孟三夸他孙子,又觉得很骄傲,便点头:“那是自然。”
“嗯,年家杰倒是很听年丫头的话,这姐弟两个感情真好啊。我看着都觉得羡慕,我就没有年丫头这样的姐姐……”
“一个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孟三爷这一路就不住的说她的好?”年恒久总算是上来了一些气,“难不成你和她还真就……”
“哟,年老爷子怎么说话呢这是!自家孙女都信不过?人家还好心好意的把你接到中京来享福,敢情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啊!”孟三打断年恒久的话。
正说话间,他们也到了年氏烤鸭的门口。
年恒久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愣了一下。
家长里短卷 039:上门说亲
御赐的东西,总是和一般东西有很大的区别的。
年恒久站在年氏烤鸭的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个招牌,心底五味杂粮。
一个破卖烤鸭的,竟然能得到圣上的垂青?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的事情。
梁凤在店里,一早就看到了年文力他们,赶紧喊着年春妮和年家杰他们出来迎接年恒久。
年恒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年春妮,便上前亲热的拍了拍年家杰:“家杰怎么也来了?不在书院好好念书?”说完目光又往里看了一下:“哟,这不是李家小子吗?怎么也在这儿?”
年家杰笑道:“姐姐在这儿,讼辰哥哥怎么会不来看一看呢。明日,讼辰哥就和我一起回书院了,今儿是特地等着爷爷和嬷嬷的。”
“哦,是吗?”年恒久看起来很高兴,拉着年家杰问:“家杰和爷爷说说这个牌匾是怎么回事?”
“这……爷爷你还是让姐姐说吧,姐姐说的清楚。”年家杰看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爷爷,别站在门口了,先进来吧,娘给你收拾了一间屋子,您去看看还缺什么,就和我们说。”
年恒久这才正经地看了年春妮一眼,点了点头,往里面走了。
孟三在后面拉了拉年春妮,冲她挤眉弄眼。年春妮了然,冲着年家杰使了个眼色,便慢了下来。
看着年恒久他们去后面了,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孟三:“怎么了?”
“我和你爷爷说你是越神医的徒弟,你爷爷不信。”孟三搓着手笑的很是奸诈。
“所以呢?”年春妮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
“……”孟三有些挫败感:“你就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要是信了我才奇怪呢。”年春妮白了孟三一眼,跟到了后院去。
年文力他们在中京的这个店铺,比之前在棠樾郡的时候好很多,后院有几间房子。适合他们平日里住着,后院还有个后门,平日里也可以出入,比以前在楼上时要方便的多。
年恒久他们住在向阳的屋子里,被褥全部都是新的,还是绸布的,年刘氏一看就上去爱不释手的摸着。年恒久哼哼唧唧的什么都没说,却看得出,心里还是满意的。
年春妮略微宽心的笑了笑,刚要退出去。就听到年恒久喊她:“你过来。”
年春妮顿了顿,便上前问道:“爷爷找我什么事儿?”
“你……你真是越神医和颜神医的徒弟?”
原来是这事,年春妮笑了笑:“爷爷言重了。”
年恒久露出放心的表情来:“我就说嘛。你这种小妮子,怎么可能是神医的徒……”
“呃……”年春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师父算不得什么神医,不过是世人谬赞罢了。相对神医二字。师父们还是比较喜欢人家喊他们大夫或者游方郎中。”
年恒久脸色变了变,不可置信得问:“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
“怎么?爷爷不知道啊,当初孙女离家出走,其实算不得是出走的,我只是跟着师父学艺去了。呐。爷爷你也知道,像他们那样的世外高人,做事儿就喜欢偷偷摸摸的。”
“丫头你这话为师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们喜欢偷偷摸摸的?”越疏狂从后门进来正巧听到年春妮编排他们的话,便倚到了年恒久的门口,含笑冲着年春妮喊。“丫头,这为人徒弟,怎么总喜欢在师父们背后编排师父们的不是呢?”
年春妮讪讪回头。咧了咧嘴:“哟,师父您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不这么早回来能听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越疏狂走进来。弹了年春妮脑门一笑。
年春妮嘿嘿一笑:“哪能啊,师父您英明神武哪是徒儿我编排几句就受不了了?”
那厢年恒久脸色已经变了,当下就想给越疏狂跪下来,被越疏狂眼明手快地止住。
“老爷子这是做什么?”
“当年还多亏越神医妙手回春,救了老朽一命。”年恒久说的很是诚心诚意。
可是越疏狂却微微颦了眉:“刚才我家小徒弟不是和老爷子说了吗?我和师弟其实不喜欢人家神医神医的喊,喊得我们都不好意思犯错了。”
“噗。”孟三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年春妮瞪了过去:“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哦,前边来了人我就过来找你们。”孟三嘿嘿一笑。
“前面来了人不是有干活的吗?您这个甩手东家什么时候管起事儿来了?”年春妮不解。
“不是来吃鸭子的。”孟三摆摆手:“是来找你的,哦不对,准确的说是找你爹娘说你的事儿的。”
年春妮白了他一眼:“我在中京又没得罪人,谁能找到我爹娘头上来告状啊!”
“不是来告状的,是来说亲的。”
“说亲?”
莫说是年春妮愣住了,就连年文力和梁凤都愣住了。
半天,梁凤才说:“可是我们春妮许了人家了啊。”
“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而且我看着挺好的,便来喊你们了。咱们年丫头好歹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
年春妮听了来了兴趣,凑过去问孟三:“来来来,说给本姑娘听听,我怎么炙手可热了?”
“御用烤鸭店老板唯一的女儿,普陀山医术唯一的传人,而且云英未嫁。”孟三扳着手指头给年春妮数,最后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哦,对了,还有十岁神童唯一的姐姐,怎么样?体面吧?”
“等会儿啊,我问你,这个十岁神童是说的我弟弟?”
“不然你是谁姐姐啊!我姐姐啊!”孟三瞥她。
“弟弟真乖。”年春妮见便宜就捡。
孟三刚要说什么,就被越疏狂一把拽住问道:“丫头是我们徒弟这事儿是你传出去的?”
“也不算吧……我就是闲暇时和朋友们一块吃饭。说起你们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孟三瞪着眼睛看着越疏狂:“你们收个徒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真把自己当世外高人了啊!”
越疏狂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普陀山的名号太大了,丫头现在学艺未成,若是有人寻来倒是难以应付。”
年恒久就像终于逮到机会一样哼了一句:“这妮子笨得很,自然是学什么也学不好,你们收她为徒虽然是好事,可是难免会让她辱了名声。”
越疏狂淡淡地看了一眼年恒久笑问:“不知道是不是春妮小时候做了什么事儿,竟让老爷子一直觉得春妮愚笨。可是在越某看来。春妮倒是很有学医的天分。”
年春妮诧异地看了越疏狂一眼。
“哦?是吗?”年恒久笑了笑,瞥了年春妮一眼没有说话。
年春妮笑了笑,似是已经习惯了似的。突然跪到了年恒久面前:“爷爷,小时候是春妮不懂事,你就别老记挂着了,春妮现在懂事儿了啊,知道孝敬爷爷嬷嬷。以后爷爷就能享清福了。”
年恒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说什么好。年春妮这话无外乎是说小时候的事儿您还记那么清楚,也太小气了些。
年恒久随意的挥了挥手,不想再跟年春妮说话,年春妮也不在意,拍了拍膝盖上的土便站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越疏狂是怎么想的。突然喊道:“丫头,去给你爷爷号一下脉。”
“诶?”年春妮看了越疏狂一眼。
“毕竟这几年,我们不曾在见过。也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有没有别的什么毛病。如今既然再见了,自然是要为老爷子号一号脉的。春妮既然是你的孙女,那么膝前尽孝,自然比我等更加合适。”越疏狂笑着同年恒久解释,只是给年春妮打了个眼色。
年春妮点了点头。半跪在年恒久面前:“爷爷,我来给你号脉。”
“你会?”年恒久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