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又拿他们的钱做什么?你又没处花!”年刘氏进屋正好看见年恒久往自己怀里揣银子,上前薅了年恒久一把。
“这本来就是我的钱。”年恒久扭了个身子不去搭理年刘氏。
年春妮哼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年恒久转过身来指着年春妮就骂上了:“这个小蹄子还反了她了!”
年文力又赶紧同年恒久好声好气地说着,又紧跟着出来追年春妮。
“咱们今天就走得了,你看看爷爷那样,好像咱们在家里吃一顿饭就跟吃了他的肉一样。”年春妮愤愤。
“行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爷爷,年纪大了喜欢找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这哪门子气啊。”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到了家门口。
梁凤正和秦氏说这话,看到年文力在哄着年春妮不禁失笑:“这是什么天啊,你爹也哄着你了?你不是又把老爷子得罪了吧?”
年春妮看了梁凤一眼。扭头回了屋子。
“怎么回事这是?”梁凤有些莫名其妙,拉住年文力:“又在那边受了气了?”
年文力摊了摊手,不置可否:“咱明儿就回去了,你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啊。”
秦氏一惊:“回去?你们回哪儿?回郡上吗?怎么这么快?”
梁凤也有些吃惊:“这还没过十五,这是咋了?”
“爹嫌咱们白吃白喝。”年文力说。
“咱们白吃白喝?咱们是少给他钱了还是少带东西了?整天忙里忙外的敢情不是咱们啊?吃了几顿饭就撵咱们走了?”梁凤一听也上了脾气、。
年春妮从屋里跑出来瞪了梁凤一眼:“爷爷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家杰呢?咱们现在就走!”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添乱了!”年文力看着年春妮气呼呼的一张脸,一个头都要变两个大。
“这是又说春妮什么了吧?”梁凤皱眉:“不然我们春妮能气成这样……”
秦氏在一旁呆了一会儿,摆了摆手:“你们家这些子事儿,分了家了还折腾,这老头子是怎么想的啊,得。你们先收拾着吧,我回去和孩子他爹说说,你们今晚上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哎。李家嫂子别忙活了,实在不行啊,我们就今天晚上连夜走了。”梁凤拉住秦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看春妮这样子,春妮打小就没生过气。我头一次见她这样,还指不定受了什么委屈呢。”
秦氏也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整的也太突然了些。我们家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那事儿……哎!”
年春妮听了一会儿皱眉:“你们背着我说什么事儿呢?”
“没什么。”梁凤瞥了她一眼,向着秦氏使了个眼色。
秦氏会意,笑了笑,过去拉了春妮的手:“春妮啊,咱们两家打你和狗蛋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在一起好了,你说你们家这过年不去我们家坐坐说的过去吗?”
年春妮低下头没有做声。
秦氏又说:“听婶婶一句,也不差这一后晌,今晚上啊,和你爹娘都去婶婶家吃饭,也省的再把家杰叫回来了不是?”
“家杰在你们家?”年春妮惊呼,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怒气冲冲,好像谁都欠了她八百万银子似的。
“是啊,你狗蛋哥再和他一起念书呢。”
年春妮点了点头,“两个人能一起念书倒是挺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啊。”秦氏同梁凤笑了笑,便回家去了。
年春妮自己发了一会儿呆,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了一会儿,直到梁凤来拍门才出来。
“在屋里倒腾什么了?”梁凤捋了捋年春妮的头发。笑着问她。
“没干什么。”年春妮情绪有些低落。
“一会儿可不能再这么无精打采的了。”梁凤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凑到年春妮耳边问:“春妮,你和娘说句实话,你觉得你狗蛋哥怎么样?”
“狗蛋哥很好啊,若是坚持努力下去,将来必定会成大器。”年春妮歪了歪头:“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狗蛋和你弟弟喜欢在一处,你弟弟若是同狗蛋学的多了,娘也担心不是?”梁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年春妮摇头:“那有什么,一个人总要有自己的选择,家杰喜欢和他玩就玩呗,再说。狗蛋哥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啊。”年春妮最后拍了拍梁凤:“娘你放心就好了啊。”
到了李狗蛋家,秦氏笑容满面地拉着年春妮做到自己身边,对她比对自己儿子还好。年春妮受宠若惊地吃完了饭,也没见发生什么事儿,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吃完饭后,秦氏拉着梁凤说话,边让李狗蛋带年春妮出去走走。
李狗蛋应下:“春妮。走吧。”
年春妮坐在一旁抬头看着李狗蛋:“去哪?”
“夜里的山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星星呢。”李狗蛋冲她笑的温柔:“你不是喜欢看星星的吗?”
年春妮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可是这天都黑了……”
“有我在你还害怕什么?”李狗蛋冲她伸出手来,眼中光华流转。
年春妮似乎是受了蛊惑一般,居然点了点头,伸出手去,同李狗蛋一起上山了。梁凤在他们身后看着。微微扬起了嘴角。
都说男女大防,可是年春妮自小和李狗蛋长大,又加上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所以她并不觉得和李狗蛋一起上山去玩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尤其是被赵如玉看到。
年春妮和李狗蛋到了山腰上,年春妮便拽住李狗蛋摇头:“不在往上走了,在往上一会儿该不好下山了。”
李狗蛋点了点头:“也好。”说着便坐了下来。
年春妮也跟着李狗蛋在一旁坐了下来,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没有被科技沾染的小村落里,夜晚静逸。毫无明亮的灯光,显得天上的星星格外的亮堂。
年春妮不禁笑道:“狗蛋哥,这是我第一次在夜里来山上看星星呢。”
“是吗?”李狗蛋没有看星星,却歪着头看着年春妮,“那就好好看看吧。”
你再看风景,却不知道你已是他人的风景。
若是一直这样安静,到不知道年春妮和李狗蛋会一直看到什么时候,赵如玉却在最安静的时候跳了出来。
“真是不知羞耻的两个人。”
年春妮回头看,黑乎乎的一片只能凭着声音判断来人是谁:“赵如玉?”
“怎么?做贼心虚了?”赵如玉恶狠狠地说。
年春妮不禁好笑:“你会不会用成语啊?我做什么贼了?”
“你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被我抓住了还不算是贼?不对,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你越发的不会说话了呢。”年春妮皱眉,“奸夫淫妇这种说法,传出去了人家不会觉得我和狗蛋哥如何了,本来我们就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你呢?”
“我又怎么了?我怎么不光明正大了?”
赵如玉说着竟冲着年春妮扑了过来,年春妮往一旁一跳,随意的躲开,接着“嘶——”了一声。
“怎么了?”李狗蛋问。
年春妮摇了摇头:“赵如玉,身为一个姑娘家,老是跟着男人跑算什么啊。”
“我什么时候跟着了?”
“那一会儿一起下山了你怎么解释?”年春妮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赵如玉恨恨地剀了年春妮一眼,恨恨地转身就走。
年春妮看着赵如玉走远了,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狗蛋哥……”
家长里短卷 050:带伤离开
梁凤拿着药酒使劲给年春妮搓着脚腕,年春妮疼的“嗷嗷——”大叫,梁凤也不见丝毫手软。
“娘。”年春妮可怜巴巴地看着梁凤。
“现在知道疼了?早你干嘛去了?崴了脚不是赶紧别动弹了你还逞什么能?”梁凤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年春妮的鼻子教训她。
“我这不是不想丢脸吗?”年春妮冲着梁凤谄媚地笑了笑。
“死要面子活受罪!”梁凤骂道:“这下子你老实了?还走不走了?”
“不就是崴了脚了吗?怎么就不能走了啊,当然走啊。”年春妮从床上往前一趴身子,不知道怎么又弄得脚腕嘶嘶的疼。
一直等在外面的李狗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梁凤出来,有些歉意地上前:“年婶婶都是我不好,让春妮崴着脚了。”
梁凤摇了摇头,冲着李狗蛋笑:“不关你的事儿,都是春妮自己瞎折腾,多亏了有你在了,要不然啊春妮还指不定弄成什么样呢。”梁凤沉思了一会儿,有些挣扎的开口:“那个赵如玉……”
“我和她没什么的。”李狗蛋却自己澄清起来:“我早就同她说清楚了,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吓都吓死了,春妮她……”李狗蛋搔了搔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
梁凤便笑:“狗蛋也是读书人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得了,婶子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就你这点心思婶子还看不出来?”
李狗蛋猛地抬头,看着梁凤充满了感激:“年婶婶的意思难道是……”
梁凤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春妮可是说了,她觉得她的狗蛋哥将来啊定能功成名就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春妮竟是这么说?”李狗蛋回味着梁凤的话,突然抱了抱拳转身就往回走。
“哎,狗蛋啊。你怎么那么急啊,不去看看春妮了吗?”梁凤在后面问。
李狗蛋却停也不停地往家走去了,留梁凤在身后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年春妮便一只脚跳着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梁凤进来喊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年春妮在地上一只脚的蹦来蹦去。
梁凤苦笑不得:“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不是今儿要回郡上吗?”年春妮回头看了梁凤一眼,继续打包袱。
“这就是走,也得吃了饭啊,你说你这脚还肿着,这么急做什么?”梁凤皱了皱眉,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包袱。
年春妮一屁股坐到床上。看着梁凤疑惑道:“娘你做什么?咱们回来这家里就没开过灶,一直都是在爷爷那边做饭吃,现在爷爷都不让咱们过去吃饭了。你还不走这不是要饿死吗?”
“怎么就能饿死了?没开灶现开不行吗?”梁凤嗔道。
“那咱们也没米没面的,喝风啊?”年春妮皱眉。
“你爹去要了,好歹的再过两天,你的脚消了肿咱再回去。”梁凤刚说完,就听院子里有了动静:“我出去看看。指不定是你爹回来了。”
回来的的确是年文力,却两手空空,愁眉苦脸的。
梁凤一惊,问道:“面呢?”
“什么面?”年文力气冲冲的,“走走走,背着春妮。咱现在就走。”
“这是怎么了?爹不给咱们面?”梁凤颤声问,“这还是当爹的吗?”
“行了,别抱怨了。咱爹那人,到他嘴里的想在抠出来不被他咬一口就不错了。”年文力看着梁凤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她娘,你跟着我,受苦了。”
梁凤擦了一下眼角,嗔道:“老夫老妻的了说这个干嘛?那咱们是现在走?”
“现在走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谁家要去镇上,捎咱们一段。到了镇上再租马车就好租了。”年文力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梁凤转身回屋里,却看到年春妮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院子里刚刚发生的事情。梁凤心里一惊,看着年春妮的眼神,蓦然有些发寒,“春妮?”她试探着开口唤了一声。
年春妮猛地一个激灵,看向梁凤,微微勾起嘴角:“怎么了娘?”
梁凤看着年春妮脸上的笑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她又说不上来,便只是摇了摇头:“没事,等你爹回来,咱们就走。”
年春妮点了点头,问梁凤:“家杰呢?”
“在你狗蛋哥家呢,昨晚上说是和狗蛋一起念书念到很晚,你李家婶子就把他留下了。”梁凤顿了顿,看了年春妮一眼:“你自己在家等会儿,娘去把家杰接回来。”
“嗯。”年春妮点了点头,看着梁凤那不放心的眼神,笑了笑:“行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出什么事儿啊,你快去吧。”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似乎突然消失了一样,梁凤摇了摇头,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出去找家杰。
看着梁凤的背影,年春妮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
她只是觉得这个家里有着很多她不理解的东西,即便是过了十几年,她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最初,年恒久处处找他们的茬。她只是以为因为自己是女娃的关系,又或者因为梁凤是续弦。可是后来,梁凤生下了家杰,他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年恒久依旧是有事无事的找他们的茬,即便是分家分得不曾受太大的委屈,最起码面里是怎么也看的过去说得过去的,可是这心里的隔阂却不是说抹消就能抹消的了的。
就说年恒久生病这事儿来说,梁凤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到底没捞下一句好也就算了,还要被年恒久那样说。
年春妮知道,虽然梁凤只提过一次,可是年恒久的那一句:“这不是我最好的儿媳”在梁凤心里多多少少都是一个伤疤,好不了。
明明,程阿九只是匆匆去过一次,却就被年恒久说是最好的儿媳,而梁凤天天伺候却……
而如今,他们不过是去借点口粮,就被年恒久这般对待。年文力是轻易不会生气的人啊。
年春妮觉得想的脑袋疼,却还是想不明白年恒久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看不起他们呢?不会是因为他们从商的原因,也不是简单的因为自己时女子,可是是什么?她却完全想不到……
梁凤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袱,进了门,同年家杰嘱咐了几句,便从包袱里摸了一个窝头给年春妮。
“咦?李家婶子给的?”年春妮抬头看着梁凤。
“可不是嘛,你说家杰去呆一晚上还得拐一些窝头回来。”梁凤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年春妮便也微笑:“可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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