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羁傲然不耐烦了。
☆、荒谬
殷绍离咽了一下口水:“重点就是,沈雪红当年和情夫一起死在□□,是没穿衣服的,当时警方结案上面写着的是入室抢劫,不过有些仓促。”
“为什么这么说?”
“现场财物是被洗劫一空了,可当时两个人身上被扎了十几刀,那情夫甚至被毁了容。整个案件中,警方连情夫的身份都没查出来,就说是入室抢劫,我看,这和沈家怕家丑外扬有很大的关系。”
羁傲然嘴角挽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为了名声,连亲生女儿的死因都不愿去查,这样的父母,实在令人发指!”
“是不是有点同情这位苏家大小姐了?”殷绍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当年她对母亲的死,有什么反应?”资料上面,只有履历,羁傲然现在想知道,苏沫儿当年的心情,资料上自然不会详细记载。
殷绍离笑道:“你让我查,我还真查到了。据说当年□□循例是问过她的,苏沫儿一直说,她妈妈不可能偷情,一定是被人陷害,不过她只有十四岁,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加上,之后她哭哑的嗓子,不能说话,一切就这样不了了之。”
昏黄的灯光下,躺在一米八定制古典豪华“病床”上的女子睡得香甜,只是间或会翻个身,嗫嚅着嘴,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她卷缩着,好像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猫。
真的很可怜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眼角滴落下眼泪来。
羁傲然的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头拖着下巴,定定地看着。
硬是要拉她进入自己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是他看错了呢?
他那么坚持,那么肯定,他们是同一类人,可为什么,现在却有些犹豫了?
不,就算错了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有谁又是一贯幸运的?
他不是,她为什么就必须是?
羁傲然忽地冷笑一声,刚才那一瞬,是怜悯吗?
不,不可能!
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以后,他又怎么可能还有怜悯之心?
他不会有,也不能有!
况且,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
荒谬,太荒谬了!
☆、窥视
摇摇头,羁傲然按一下轮椅开关,缓缓往门口退去。
这场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们就都是游戏中的人,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没有资格独自按下GAMEOVER键。
羁傲然离开没多久,睡得很不踏实的苏沫儿倏地睁开眼睛,满心的疑惑,为什么会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推推夜班看护,比划着问她是不是有人来过。
睡眼朦胧的小护士赶紧摇摇头,表示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可能,只是自己多疑,或者做梦吧?
苏沫儿皱了一下眉头,再次躺下。
翌日一早,她拄着拐杖下楼吃早饭,看到一人一轮椅,早早地就在了饭桌前。
这家伙,不是除非要做戏,绝不上客厅吃饭的吗?
苏沫儿四周寻找羁尚才的身影,却让她很失望。
奇怪,这家伙转性了?
“下来了?”羁傲然对着她笑笑。
苏沫儿赶紧回礼,心中还是忐忑着,本来下楼吃早餐,她是当晨运来做的,早点把腿锻炼好了,什么时候想打包走人了,就什么时候走,多好?
夜班护士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却听羁傲然道:“陈护士是吧?”
“是的,羁少爷!”夜班护士赶紧礼貌的点头。
“今天去让忠叔结账给你,待会等林护士来接班,以后你不用再来了。”他依然这样微笑地看着那小护士,好像在诱拐未成年少女。
可他这话的意思……
不就是炒了这位陈护士?
“大少爷,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为什么要炒了我?”陈护士说话都带着哭音。
“是我爸的意思。”羁傲然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他晚上路过大少奶奶的房间,发现他都走进去了,都没有人发现。也就是说,就算大少奶奶有什么动静,你也未必能醒。爸说,我们不需要一个睡得比病人还熟的夜班护士。”
难道昨天那种窥视,来自羁尚才?
苏沫儿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位老爷子,不会对她这个儿媳妇,有什么心思吧?
就好像曹家那两兄弟一样,觉得羁傲然反正自己“用不上”,不如……
☆、一个吻(1)
呸呸呸,自己都在想什么啊。
羁尚才虽然有些花名,应该也不会对她这个小妹妹有兴趣吧?
那么,难道是羁傲然去他爸爸那儿告了那小护士一状?
可是,这家伙半夜三更跑来床头,“凝视”她做什么?
难道是暗恋她?
想想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就好像上次她怀疑他在吃醋一样,为了自己这个怀疑,她真是笑了好久。
这家伙,明明油盐不进,怎么可能会吃醋,会暗恋吗?
这几天,她算是看出来了。
他那满脸温柔的笑意,分明就是面具。因为他即使笑着,他的眼睛,从来都不笑。
“我……很好笑吗?”羁傲然看着苏沫儿,愣愣地问出一句。
啊,她在笑吗?
苏沫儿摸摸脸,感觉到嘴角不知何时,竟往上弯了起来,赶紧收敛,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地摇摇头。
“你在笑什么?”羁傲然坚持不懈的问。
苏沫儿继续摇头。
“说出来,让我一起也高兴一下啊。”羁傲然笑着,似乎真的很有耐心跟她分享喜悦,“很少看你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好……看吗?
苏沫儿倏地抬头看着他,这样赞美的话语,不似应该从他口中冒出来。
但是听着,却是真的很受用。
因为不常听到,所以听起来才特别让人觉得那是真的吧?
可是,现在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她总不能说,我觉得你暗恋我,我觉得好笑吧?
“因为很少有人这么关心我,所以我很开心。”撒谎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技术太过高深的活儿。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关心,她就能开心成这样?
羁傲然眼中有些东西闪过,不过很快消失不见,没有人发现:“我会叫爸爸尽快安排一个勤劳一点的夜班护士给你,那护士这么爱偷懒,你早就该说了,还要等爸爸发现。”
“没事,我的腿反正已经好了。”苏沫儿比划着,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呀,不能这么任由别人欺负。”羁傲然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
苏沫儿愣了一下,眼前这个,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在人前,他不是一贯的好好先生吗?
☆、一个吻(2)
怎么今日会有这样的论调?
羁傲然看到苏沫儿有些错愕的眼神,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笑笑,转移话题:“今天的早餐很不错,你试试。”
“嗯!”苏沫儿点点头,开始滑动刀叉。
“以后,我每天陪你吃早餐好不好?”
“哐当!”
随着羁傲然的声音响起,苏沫儿的叉子,一不小心,掉到了盘子上。
这位羁大少,是不是忽然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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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羁大少果然是没有食言,日日陪她吃营养丰富的早餐。
自从上次她胃抽筋以后,羁家专门找了一位营养师,为她搭配每天的膳食,力求达到营养均衡,调理肠胃。
但是,这几日以来,苏沫儿就从来没有一顿早餐吃饱过。
分明就是下人们口中的好好先生,永远挂着一张温柔浅笑的脸,可她,对着他,就是吃不下饭。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早点溜走算了?
曹家看看目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曹家的警戒不严,要进去并不难,并不是一定要是羁家大少奶奶,才可以入内的。
苏沫儿的腿,好得七七八八了,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都不成问题。
眼角余光打量着羁家屋内的似乎是唐宋元明清风格的摆设,苏沫儿正在考虑如何离开会比较顺利,却不想,身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让厨师换吗?”
“啊?”苏沫儿吓了一跳,嘴巴张开,无声地表示她的惊诧。
“我看你吃的不多,是不是不喜欢?”羁傲然看着她,“这几天以来,我已经让厨房换着花样做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让爸爸换厨师。”
爸爸,爸爸,什么都是爸爸!
他也是羁家大少爷,有些事情,他可以拿主意的,为什么总是要让爸爸来拿主意?
他是小学生吗?
苏沫儿赶紧遥遥头,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陈护士已经被炒了,她不想为自己短暂的停留又害了另外一个。
苏沫儿赶紧吃了一口盘中的半熟荷包蛋,然后对羁傲然竖了大拇指,表示挺好吃的。
☆、初吻被夺了!!!(1)
身后的羁家大厨已经在抹冷汗了。
“好吃就好。”羁傲然也笑起来,再看她一眼,一点蛋液,留在了她的嘴角。于是他忍不住,指了指。
苏沫儿愣了一下,用手去轻轻抹了一下,却没有抹到。于是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丁香小舌,绕着上唇轻轻转了半圈,让羁傲然忽然咽了一下口水。
那样的动作,竟然带着万种风情,性感的让人错不开眼睛。
“还没弄干净,我来吧。”忍不住伸手,凑近她,碰上她的脸。
真的是肤如凝脂,滑如剥皮鸡蛋。
于是,羁傲然索性凑上了头,唇,就这样,凑了上去,在她的唇上,轻轻按下一吻。
“吧嗒!”
大脑瞬间当机,心跳漏了一拍,脑子一片空白!
“早安吻。”耳边传来带着磁性的温润声音,“我吃饱了,上楼了。”
苏沫儿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好半晌好半晌之后,她忽地才反应过来,差点仰天大叫一声……可惜,她是仰天了,却是叫不出声音来。
该死的,那是她的初吻啊啊啊啊!!!
“咚”一声,她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光荣地倒下了。
她保持了二十四年的纯洁初吻啊啊啊!!!
沫儿拄着拐杖暴走了,电梯直接按到五楼。
大厅站着的忠叔抹了一把冷汗,这大少奶奶,平日里温温柔柔,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刚才那暴躁的样子,却好似火焰山爆发一样。
他,平时会不会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苏沫儿出了五楼电梯,暴躁地走。
这里,她还真不熟悉,不过那间看上去像是主房间,应该是羁傲然的卧室,于是便恨恨地走上前,抬手就要敲门。
可手还没碰到门,她又迟疑了起来。
刚才她还在气头上,现在,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
她来找他,到底想干什么?
找他算账吗?
可他现在本来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更何况,人家都说了是“早安吻”而已,自己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在国外,这种,只是一种礼貌罢了。
退一万步说,羁傲然听了她的话,要给平息她的怒气,给她补偿,她又能做什么?
☆、初吻被夺了!!!(2)
这初吻又不是欠债,欠了多少,让人还回来就是了。
一个吻,难道她还能去吻回来吗?!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啊?
她才不要吻回来,她和他,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永远都不会,NOWEY!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难道她还能去咬狗一口吗?
苏沫儿恨恨地抹了一下双唇,怒气冲冲地又进了电梯。
“啧啧,看不出来,拄个拐杖也能走得这么快。”电梯门一关,五楼的其中一扇门就被打开了,钻出一颗带着一双桃花眼的脑袋,“傲然,你说,如果她进来,看到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衣衫……呃,整洁的大男人,她会怎么想?”
“这个月的收支表!”羁傲然头也不抬,正忙着看手中的ipan。
“老地方,自己找。”殷绍离回了一句,忽地又好奇地道,“喂,你刚才为什么亲她,是不是心动了?”
“福照堂的堂主接任上了吗?”羁傲然自顾做事,根本不去理睬他。
殷绍离点点头:“早上任了,不过,你趁早改个名字好不好?明明是堂口的名字,叫的跟骨灰龛一样,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卖公墓的呢!”
羁傲然不动声色地道:“既然已经开始这个游戏,就应该早点给自己准备骨灰盒,迟早用得上!”
“不是吧,我可不可以退出?”殷绍离缩缩脖子。
“不可以!”羁傲然的回答简洁明了。
殷绍离舔着脸再靠近他:“我可不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问!”羁傲然显然有些不耐烦。
“其实,收支表每次都放在同一个地方,福照堂堂主上任是上个星期的时候,你应该没有得老年痴呆,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殷绍离笑得一脸暧昧,“刚才那个吻,对你影响似乎真的挺大的!”
羁家既然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可查,苏沫儿想想,不如趁早走。
可惜现在腿脚还不大利索,不然当下就卷铺盖走了。
努力锻炼了一个星期以后,终于可以不靠拐杖走路,苏沫儿觉得,该是走的时候了。
看了看,不应该带太多东西,不然会引起怀疑。
☆、她欠他的!(1)
从苏家凑数拿来的那些衣服,本来就是她并不太喜欢的,既然带来了,就没打算带走。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和来时一样,带个手机,就可以走人了。
正盘算着,听到楼下忠叔跑上来道:“大少奶奶,先生请的婚纱设计师拿婚纱来给你试了。”
婚纱?
对哦,婚礼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举行了,婚纱之类的,是应该试起来了。
当然,之前她从来没把这事当一回事,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要试婚纱。
“你是……羁家大少奶奶吧?”上门来的设计师,无论从气质和穿着上都是一流的,看起来,她很重视这一次的婚礼,没有让学徒来送礼服。
苏沫儿点了点头,看到她手中的婚纱。
“我叫susan。”来人自我介绍,“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之前听说是受了伤,所以一直没拿来给你试,现在听说大少奶奶伤好了,我想,该是时候试试了,不满意的地方,还有时间改。”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让你亲自跑一趟。”苏沫儿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
说起来,她也有些心虚。
这婚纱,怕是一定要改的了。
因为,她不会是新娘,以后的新娘,身材一定和她不会完全一样吧?
“应该的。”susan很高兴,这羁家大少奶奶看上去人很和善。
苏沫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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