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到大,性格的叛逆,我该负一半的责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是你父亲的朝三暮四,身为女人,我尝过这种痛苦,也为此不择手段地做过错事,所以,小沧,如果你现在爱的是西汐的话,就必须做一个抉择,否则,你爱的女人,以后是否会变成我这样,都很难说。”
说完这句话,墨香不再说话,等着墨沧的表态。
西汐抿了下唇,在这样的时刻,她想说什么。
哪怕,看到墨沧的神情,有着些许的为难。
为什么他会为难呢?
难道,那个孩子,真的与他有关?
她转眸凝向他,却听见他的声音不算大的响起:
“等今晚过后,我就会带着西汐和你离开这里。”
“这是逃避!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墨香嘴唇哆嗦地说出这句话。
“妈,我相信沧。”这句话,从西汐口里突然说出时,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说。
怎样都好,她不想看到,墨沧的神色里的为难,是的,仅仅是侧脸,她都能瞧得清楚,他的为难。
“你相信他,好,好。”墨香说出这句话,走到墨沧跟前,“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小沧,你别因为那个人,再伤害到眼前的这个,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有分寸,只是,请你别再管这个孩子的事,好么?”
“好。算我多管,我醒来,可能都是件多余的事。”墨香说完这句话,手拉过西汐的手,“西汐,你相信一个男人是好事,可,男人是否值得信,你还是要自个看清楚。我没读过多少书,所以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之前我知道你对我教你的那些事,是窘迫的,可,这就是真正能让一个男人放不下你的最好方式。你明白吗?”
说完,墨香放开她的手,很快地走出房间。
她当然明白,孩子,是一种维系的纽带。
一如现在,假若,林雅真的有了墨沧的孩子,那么——
不,不会的。
她信他,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说一句话,她都信。
可,他会说么?或者该说,他能说么?
心口突然一闷,她咬住唇,反是让一种血腥气涌了上来,直到他的手指温柔地让她把紧咬的唇分开,她才发现,自个将情绪完全泄露在了脸上。
完全泄露了在他眼前。
她有些仓促,想敛回脸上的神色,这样,她才能让自个不去想些不该想的,才能让自个不至于反添了他的惆怅。
然,没有待她敛回是神色,他拥紧她,在她的耳边,低低说出一句清晰确定的话来:
“她的孩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有些话,我现在,不能明说。”
脸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莫名其妙地,在听到这句话时,让她清澈的眸底,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真是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开始患得患失,开始动不动就想流泪。
只这一刻,她纵容自己这样,眼泪印进他的浴袍,须臾,就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心底,终是浓浓淡淡地,刻满了,他给她的印记。
而他的手紧紧拥住她,紧到,好像要把她嵌入怀里一样,从没想到,他仅用一只手,都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因为,在先前的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心,哪怕,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的,就是她。
牵起她的手,戴上属于他的戒指时,他再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她和他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缘分……
※※※※※《不嫁豪门》※※※※※作者:风宸雪※※※※※
风月PUB,此刻,依旧纸醉金迷,依旧歌舞升平。
在PUB一间贝壳包厢内,蓝皓独自品着一杯黑方。
五年间,他曾不止一次在这里买醉,也只有这里,才是他暂时回归真实自我,缅怀一些人,或者一些事的地方。
于是,这成了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的地方。
但,认识西汐以后,那段日子中,他倒是一次都没有来风月。
看来,她是他戒除买醉,告别过去的一味药,只可惜,现在——
他摸索着拿出手机,下面,坠着一个小海螺,很普通一个绿色小海螺,在鹏城的海边极容易见到,只是,他却珍视地握起那个贝壳,接着,指尖不自禁地按了一个‘1’号键。
那个键对应的号码,是西汐的,在11个数字还差一个数字就将全部跳现出来时,他旋即按下了中止键,因为动作太大,也因为,心境的矛盾,他的手肘,不小心把桌上的那半杯黑方撞翻,所幸,只有小半杯,倾倒下去,也不过溅了少许,在他白色的T恤衫上。
今晚,他没有再穿那些花里胡哨的T恤,似乎,也在她离开,或者说他出院之后,他开始选择,和病服差不多颜色的衣服。
半边腿走起路来还是不方便的,可他不想一个人留在医院里。
如果,当初,在和她结婚的当晚,他不做出那些完全背离他感情的事,他和她的婚姻第一晚,就不会演变到医院里度过。
那么,或许其后,也不会从医院结束。
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幕幕,他没有唤侍应生来擦拭,只是玩味地盯着那撒翻在桌上的液体,明晃晃地,仿似,她带笑的眼睛一般。
然,很快,这些液体上,就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他有些惊喜地抬头,却在看到那一人时,脸上的神情,迅速恢复素来有的慵懒表相。
进来的,是莫晚。
昨日的媒体爆料,让她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爆料出相关消息,并且事件的主角转换成了墨沧和西汐。
爆料的内容是承接这几日大热,有关蓝皓、西汐婚变的最新进展。
报道进一步披露出,并非蓝皓私情在外,而是此桩婚姻当初并没有经过法律的注册,也就是说,或许,当初只是源于司徒霄的介入,使得蓝皓不得不娶西汐,实际,他和西汐并没有在那之后补办过结婚证书。
于是,西汐在自知嫁入蓝家不过是个空头支票时,转而投入墨沧的怀抱,近日,甚至以邢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出现在邢达的灵堂。
犹引人注目的,是西汐手上被媒体特写放大的鸽子蛋,也一并揭开了,墨沧的真实身份,原来竟是邢家的大少爷,由此,不难联想到,当初的潜规则门,仍是造就了西汐的豪门之梦,因为显然,这么快,墨沧愿意娶汐汐,或许,只是为了出于一种负责。
这样类似的报道在昨日是占据了个大主流媒体的视线,措辞都是针锋相对西汐,使得,早几日,对于蓝皓导致婚变的言论倒向了另外一边。
不啻是称西汐的朝三暮四,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罢了。
莫晚看着这些报纸,只能喟叹,西汐这个女人真的很擅长心计,凭墨沧的手段,压下这些报道,不是难事。除非,是西汐要利用这些报道。
是的,利用!
这些报道不仅将她和蓝皓之间名存实亡的关系彻底撇清,而且,还能让蓝皓继续念着她——
将所有的负面新闻,全部揽到自个身上,成全蓝皓的形象,这样的心思,怎能不让人感动呢?
于是,当晚,她就在风月等着。
她知道,这处地方,不止是林若喜欢来的地方,更是源于,蓝皓常来,林若,也就常来了,只是现在,林氏传媒的危机,使得林若,再没有心思共此一轮纸醉金迷。
而对于她来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迟了一晚上,她终是在这等到了他。
带着不期而至的巧合走进敞开着门的贝壳包厢,低声:
“蓝皓——”
一边这么轻唤,一边有身后的侍应生配合地问:
“莫小姐,您是坐这么?”
“嗯,替我把酒放这。”莫晚吩咐出这句话。
侍应生放下酒,旋即退出房内,并识趣地关上包厢的门。
对于蓝皓和莫晚,作为风月的侍应生,他不会不认识,所以,更知道,此刻,一隅私人的空间,或许是他们需要的。
贝壳包厢内,只剩下她和她,她带来的酒同样是黑方,现在,她拿出自己的纸巾,轻轻递给蓝皓,示意他擦去身上的酒渍。
接着,她扶起倾倒的酒杯,将黑方慢慢倒进半杯,然后,递给蓝皓:
“知道你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作为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有陪你喝一杯了。”
很洒脱地姿势,加上洒脱地话语,任何人都是无法拒绝这份洒脱吧?
蓝皓,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才瞧清楚是她,随即,唇边浮起更深的慵懒笑意,他的手从她的手中,接过酒杯,却在她的手指悄然一转间,仍是没有丝毫触及地接过酒杯:
“莫晚——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刻,是你出现了。好,cheers!”
这样的花样美男露出慵懒的笑意,无疑是很摄人的魅力,在这份魅力下,莫晚的脸,也不自禁地飘上两抹红云,在这抹红云未散前,她亦将酒斟入自个跟前的酒杯,与他一饮而尽。
接下来,长夜里,不说任何话,推杯换盏,也是种最合适的纾解愁绪的法子。
只是,在这场推杯换盏间,莫晚确是喝得不算多,她喝得很慢,慢到,她一杯喝下去时,蓝皓已饮下三杯。
以三抵一,她倒是要看看,蓝皓的酒量能撑到几时呢?
然,再怎样醉,她终是瞧得清楚,他的一只手,始是缠绕着手机下坠着的一个绿色小海螺。
这么珍视,是那一人送的吧?
莫晚的唇边浮起淡薄的笑意,果然是廉价的人,送廉价的东西。
她,不会。
她,顶多会制造一些,看上去很巧合地意外,譬如此刻,酒后的一夜情,虽然,看上去,也很低级,不过,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妨呢?
“蓝皓,少喝点,你快醉了。”她看看一瓶黑方已喝剩下最后的一点,不由地停止倒酒的频率,开始劝道。
蓝皓的睫毛真的很长,在这长长的睫毛下,他幽蓝的眸华若有似无的睨着她,因着酒水的滋润,他的唇,散出一种潋滟的光泽,带着魅惑的意味。
和这样的唇亲吻,会是怎样的味道呢?
她突然很想知道。
今晚,应该能知道吧。
她在他的睨望下,略凑近他,带着最得体的姿势:
“真的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这样的姿势,配上她V形领的曳地长裙,很是妩媚动人,这份妩媚,他看得到,心,会动吗?
不管动不动,酒能乱性,这话,她是信的。
果然,他的手轻轻一扶她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站起,由于,他的腿没有恢复完全,这一站起,即便扶着她的手,他仍是站立不稳,径直地向后退了几步,抵靠在贝壳包厢的墙壁上。
他的手搭上她的手臂时,她是欣喜的,然,他的手臂,离开时,她却是有些许的失落。这些失落随着他的话语声响起时,荡然无存:
“不用,我要回公司,还有事,没做完。”
听到这句话时,她竟是浑身一个激灵。
这么晚还有事要他亲自去做,显见是重要的。
这,或许比其他更重要吧。
对于她来说,也一样。
她上得前去,语音温柔:
“你醉成这样,回去还能做什么呢?若真有急事,上次,你帮了我,这一次,倘不是涉及公司的机密,看我能不能帮你?”
他还是在笑,对着她,轻轻地举起食指,随后,摇了一摇,这一摇,她看到的,仅是他的食指上,戴着他和西汐的婚戒。
是的,彼时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竟是换到了自个的食指上。
左手的食指,代表的是未婚。
或许,还有更多的意味吧,譬如,继续牵念着那人——
他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带着明显的醉意:
“当然是机密的。J省的局方,要率先推出我们合作的那个移动搜索平台的试运行,现在还没对外公布,等到公布,只有三天的时间,太急了,哪怕现在,其实也很急,我要赶工督促项目经理,把标书做出来……”
这句话,说者或许是无心的,但听者却着实是有意的。
蓝皓的另一个身份是通信行业协会常务理事,也就意味着,他完全可能比同行更早地知道,任何行业内,关于局方的动态。
而局方,对于这些平台的推广是起到至关重要的重要。
虽然,前期的投入会较大,但,随着接下来的运行,回报率是不容忽视的。
她的心思一动,瑞银可以和蓝皓合作,但,假如应标成功,是否也意味着单独开发呢?
毕竟,这个平台的合作,是初步的共识,违约金,相对于局方推广后的高额利润,自不在话下。
她在莫家的地位,一直是被莫雄轻视于那个纨绔大哥的后面,可,倘若她能真正开辟出瑞银在移动通讯新领域的业务,那么,即便莫雄轻视她,董事会,都会记住她这个大小姐。
这,可比她私底下,通过明进实卖损耗材料的伎俩,获得一些蝇头小钱,有更多的现实意义。
心思甫动,蓝皓已撑着一旁的衣帽杆,稳定住身子,要向外走去,她疾走两步,道:
“机密归机密,你这样回去,我始终不放心的,我送你到公司,我立刻就走好了。”
蓝皓扶住衣帽杆转身间,他的眸底,掠过一丝淡不可见的笑意,手握紧绿色的小海螺,话语里的声音,仍是模糊地,甚至开始大舌头:
“好……那你送我公司……就得走……机密的东西……不能给看……”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扶起他,走出风月,早有侍应生,开来她的车,她把蓝皓放到副驾驶位上,反手替他系上安全带时,透过后视镜,恰看到,蓝皓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小今站在车旁,看了一眼她,终究没有走过来。
她微微一笑,看来,那些报道,还是有用的。
为今晚的事提供了便利。
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真真是个月朗星疏的夜。
连狗腿记者都不会有。
因为,她和蓝皓的绯闻,如今相比较西汐和墨沧的新闻,价值已经不算高了。
而她已经即将获得最有价值的东西!
从亚治大厦走下来时,她手上的U盘里,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上得车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料想洛家诚该不会在公司了。于是,径直拨了洛家诚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提示。
她想了一下,复直接拨打了他的专线号码。
但,接通后,传来的却是洛家诚接近嘶吼的一句话,这句话让她怔了一下,怔滞间,她迅速挂断电话。
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震了一震……
作者题外话:推荐一首歌,陈升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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