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不想逃,一直到他找不动为止。
他想,这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
不勉强她,却也不能停止的全部。
“沧……”她的泪很快地在他面前落下,一点一滴地沾染进这份秋意的萧瑟里。
他缓缓地俯低下脸,薄唇,轻柔地想要吻去她的泪水,她却是反射性地一挣。
泪水,也是体液的一种吧。
她的一挣,让他的唇只是落在她的发丝上,馨香的发丝,是属于她特有的味道。
然,仅是那么一瞬,她彻底地挣离出他的怀抱: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后,她回身,下楼,而他,不能阻止。
这场关于寻找的耗费,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下一秒,他看到她脚下一软,接着,措手不及地,她就要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大惊失色中,幸好,他离得很近,幸好,他还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臂,只那么一拉,借着楼梯的栏杆稳定住身形的同时,她的人却是昏迷在了他的怀里。
他手上的伤虽然拆了石膏,力气,其实没有恢复完全,可这一刻,仍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层层纱幔后的床上。
她的身子很轻,这么轻地抱着,可想而知,她最近又瘦了多少。
很快让阿姨找来大夫,是苏州地道的中医,因为,她曾经拒绝过西药。
中医把脉的结果,是她的体质虚亏,导致的晕眩症,开了几副滋补的方子,复叮嘱,要以静养调理为主。
汤药,他吩咐阿姨去熬了,一直用暖兜温着,等她醒来时,已是一个小时后,所幸,汤药还是暖的,他端至她跟前时,她的手接过,唇哆嗦了一下,却再是没有拒绝。
喝下这碗汤,他细致地拿起旁边的纸巾,甫要替她擦去,手,终是停了一下,只换成了递给她的姿势。
她接过,擦了一下唇,看到天色已是暗了,挪了下身子,就要下床。
“太晚了,要走,明天一早再走。”这一次,他出声阻止了她,复轻声道,“我让阿姨给你熬了点薏米粥,先用一点。”
房间里,只一盏仿烛台发出盈盈的光芒,一如,谁的眼底,都是这种盈盈的朦胧。
“沧,别对我这么好,可以么?”说出这句话,她将脸仰起,这一次,她不要他看到,更不要他拭去,只是,将泪水倒流进心底,然,要说的话,却还是要说完的,“你这样,会让我更难受,也得不到想要安静。”
这话是实话,真心的实话。
就像毒瘾,虽然能强制戒掉,过程,是痛苦的。
“那就别逃了。不过是病,终究会找到药救的,哪怕,没有药救,我也会陪你一起。”他说出这句话,其实,是他一直想说的。
“不,我不要陪我这个。”她是恐惧的,这句话,说中了她之前对他的猜测。
恐惧中,她径直就要下床。
“汐……”他的手轻柔地拥住她,却不敢用多大的力,只这么拥住,好像拥着的,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瓷器一样,“如果,你想我好,替我想一下,行么?”
今晚,他说了太多的话,这些话,以前,哪怕连续几天的商务谈判,恐怕,他都不会说这么多。
既然,都说了这么多,那就全说明白。
“如果,你爱我,就别再让这种病隔阂在我们中间,一个人只能活一辈子,即便得了这种病,不过是减少几十年的寿命而已,可,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数年,都比孤独的几十年,更有价值。”
他的手纵然那么柔地覆在她的手臂上,手心传来的坚定,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一如,他的话,在这片刻,是让她的心共鸣的。
假如,她自私一点,这种共鸣持续的时间,应该还能更长。
但,只那么一秒,她的思绪就转变了。
不,不可以!
她要的,是他好好的活下去,不是——
可,也在她产生共鸣的这短暂一秒内,他的唇终是覆上她的唇,唇齿相依间,她惶恐地想推开他,可他只用那么柔软的力气,却牢牢地不容她的推拒。
他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并没有那么缠绵的唇齿交缠,然,在这个吻中,他拥住她的手,慢慢地将她的身子轻柔地放到床上。
淡绿色的荷叶枕上,她的黑发,纵然那么短,仍是如海藻一样地散开,衬得她点漆一样的瞳眸,愈渐带了一抹迷离的色彩。
迷离中,她的手再次推拒起他来,可他并不放松唇上的熨帖,只用床栏两边,垂下的璎珞扣将她的一只手缚住,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另外一只手,也已被他缚缠在床栏旁。
她的手一挣,可,璎珞虽然柔软,却是根本挣不脱的,源于,那个扣子,是一个很精巧的连环扣,环环扣着,一如情愫一样,不容人的挣脱。
她的腿虽仍是可以动的,却是怕不小心踢到他的伤处,所以,那些许的动作,恰是可以忽视的。
而此刻,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在她没有来的及说话前,他却是已将话说满:
“本来,只需要一点血,这件事,就很简单,可——我做不到再刺你一滴血。”
作者题外话:
释疑:
1.AIDS病毒有窗口期,西没有立刻查出来和林雅立刻查出来,没有冲突,西受伤才4天,AIDS排除感染的时间是45天左右,而我没有写林雅是在KJ中感染的。也并不是在生小海之前感染的,不然时间推下来都不对。
2.林雅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所以簪子掉落,然后她用绑住的手捡起簪子,**洛家诚的胸膛中,各位有兴趣可以试一下,目标物换成萝卜,你会很容易发现,能刺进去很深,偶现场模拟过。(^o^)/
3.洛家诚没有为林若保密,如果他把经过像墨沧从头到尾说一遍,估计你们看了都要笑,那句话,没有问题,是他间接传染的,所以对不起。
你的一生 容我只占一隅
中医的诊断结果,不止昭告了西汐体质的虚亏,也让他知道,他不勉强她,容她逃离的想法,是错误的。
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节俭,从那晚,看她在超市只买了最便宜的方便面就知道。
在那样的深夜,又在人后,没有人会刻意再去伪装什么,不是么?
只是,在当口,他却忽视她节俭到过分的本质!
不过逃了这半个月,她就体制虚亏,继续下去,会怎样呢?
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每一想,都会让他觉得心疼。
然,若刺些许血出来,虽不至于会加重这份虚亏。
只是,他终不忍这么做。
这也使得他下定一个决心,选择另外一种方式,一种极有可能触及她心底的阴影,对他彻底反感的方式。
但,基于生命的背景下,他,他不会后悔。
这样,他的命和她的,就紧紧系在一起,哪怕,要得那种病,都让他一起陪着她。
这份陪着,将是生生世世的永远相依。
或许,在那之后,她根本不会再逃了,当然,他也不用再耗费更多的时间,在找她上面。
从现在开始,不管有没有感染那种爱到死的病,她和他,都将永远一起过下去。
直到死亡,才是真正分开。
一念甫定,他俯低身子,深邃的眸光凝进身下人的眼中,到现在,他才发现,她剪去了那一头长发,甚至于,还戴了一副十分难看的眼镜。
这些改变,他方才竟是没发现的,或者该说,再见她时,心底,满满的都是喜悦,根本不注意这些外表的东西了。
因为,外表再怎样改变,让他迷恋的,始终是外表下的那颗心。
伸出手,除去她的眼镜,清澈如水的眸子,便再不会隐于那镜片后面,现在,那抹清澈中,带着一点迷离,更夹杂着推拒。
所以,这一刻,他希望她闭起眼睛,他的唇才要覆上她的眸子时,她在他的身下,语意骤然变得决绝起来:
“沧,放开我!不然,我会恨你!”
她明白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这,其实,是她一直害怕,选择逃避的根源:
“我会恨你,真的。”
这句话,用再严厉的口气说,其实,在此刻,根本,一点用处,都是没有的。
所以,只换来,他薄唇边漾起的好看弧度。
在这抹弧度中,他吻上她的眼睛,让她蝶翼般的睫毛在他的唇下瑟瑟发抖,然后,逐渐的闭紧。
而他的手轻柔地替她缓缓褪去身上的旗袍,一个一个盘扣解开,他没有去看,却是解得有条不紊。
这种旗袍的款式太过暴露,是不适合她的,他喜欢的她,就如同山茶花一样,虽然妩媚,却带着凌寒的风姿。
是的,她是山茶花,也是品种最为稀少的白色山茶花。
不容任何人的玷污。
所以,那家店的老板,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男人染指于她,除非她愿意。
不过,现在,她应该也并不愿意,让他这样碰她吧。
所以,他亦会付出代价,这份代价,或许,就是生命。
唇离开她的眸子,旗袍悉数被褪下时,她光洁莹润的**映现在他的眼前。
他能觉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一如,第一晚那样。
那一晚,他太过粗鲁,源于,期望到失望的落差,导致的粗鲁。
今晚,不会那样了。
“不要!我求你,停下!沧!”她睁开眼睛,近乎哀求着,手挣不脱,身体,开始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汐,对不起……”
他低低说出这句话,一旁轩窗未关,夜风吹过纱幔,带来些许的凉意,这份凉意让他用手紧拢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随后,拉过一旁的锦缎绸被,笼于身上。
这样一隅的绝对空间,加上,室内已经开启的空调,那些许的凉风,只扫去室年内的闷窒。
放下玫红色的帐幔,铺天盖地的玫红,微微拂动间,他看到她眼底的不情愿,以及继续用力,却丝毫挣不脱的手。
他是才发现,这张仿古红木床里的玄妙,正是古代所谓的合欢床设计,听说,装潢这套亭台别墅的设计师,本身,就是**高人。也怪不得,这里的设计,会在旖旎里带出一丝的艳色。
璎珞扣不会弄疼她的手,却能最大限度的限制她的动作,而在玫色的烘托下,一切,都那样的春光明媚。
此刻的西汐,只觉到一阵凉气袭上她的胸口,凉意下,是心在怦怦地跳着,即便听不到,却是感觉到,来自于他心房那处,同样,跳得那么地快。
而他身上的温度在这一瞬恰是被迅速点燃,当他覆身到她的身上,他温热的身体烫到有些灼人。
他深邃的眼底,满满都是情愫,在这些情愫之后,蕴了些许的欲望,却是抵不过情愫的炽烈。
在她又要启唇拒绝时,他避过和她的对视,只将吻缓缓往下滑落,由她的脸颊,渐渐滑进她纤细的脖颈,引来她的一阵轻颤,接着,愈浓地缠绵在她精致的锁骨之上。
她身上的味道,除了馨香,仿似那杨枝甘露一样,在冰润里,不能忽略的,还有丝丝的甜意。
他喜欢她的一切,她的一切都美好到让他迷醉。
现在,他需要她放松,只有放松的状态下,他才能容许自己进去。
手,隔着白色的棉质BRA触摸着她的**,指尖熟稔的轻揉着,能觉出,胸前的粉红在他的掌心绽放,她却是没有发出的呻吟声,顿了一顿,从唇齿里溢出的,仍是拒绝的声音:
“沧,停,停下……”
断断续续的拒绝,是欲望和理智,也是情感和现实之间的挣扎。
他,不想她这样的难耐,他继续手下的撩拨,甚至,更加深了那种噬骨的撩拨。
他的声音响起时,有着低哑、浓重的鼻音:
“汐,剩下的日子,我做不到让你独自承受……你恨我,我也不能停下……”
“我不要!”她开始流泪,泪水从她的眼角淌落下来,带着无措,更带着疼痛的意味。
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时刻交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可,他却是执意的:
“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总好比蹉跎地过几十年要好……”
执意,用再次的生死与共,来诠释这份迟到的感情,也一并抵去初次那夜的阴影么?
口中低喊着不要,心底亦有着抗拒,甚至于,浑身的肌肤都紧绷着,可,她的胸部仍敏感的在他的手下凸起,他怔了怔,她自是觉到了身体的变化,陌生,却有着清晰的悸动,仿似在渴盼着什么。
那酥麻的感觉让她的身子一震颤抖,深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她更紧地绷住身体,试图不让自己起任何反应,在紧绷中都带出抗拒来,他微微一笑,仅是低下头,吻着她莹润如玉的肌肤,流连下去,每一寸都不放过地流连。
而她的声音再不敢发出,生怕一启唇,就是那不可抑制的呻吟声。
他在她的身上,一径地拓下属于他的烙印,这些烙印,深深浅浅地化为淤痕,布满,她的全身。
却是,一点,都不疼痛的。
只是,愈来愈浓的悸动,伴着**,漾满,她的身体,和心底。
直到,他温柔的将吻烙完她的身体,复慢慢迂回她的胸前时,那白色的BRA只化为展翅的蝴蝶,翩飞在玫色的纱帐内。
他**那抹粉红,舌尖勾动,仿似吻噬进她的心口处一般,她的双手用力一挣,可,除了让胸部更加挺起,更深地融入他的薄唇之外,丝毫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好像在她的身上,中下蛊惑的毒,让她把所有的拒绝,一并都梗在喉口,也让她蜷紧的身体,在他的拨弄下,绽放出最极致的妩媚。
悄然地,轻轻托住她的臀部,扣住她的腿,她却是愈紧的闭阖住,丝毫不容他的探入。
这,是她最后,也是必须要守住的底线。
他只是松开她的粉红,再次流连到了她的小腹,然后,慢慢往下,往下——
她一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流连时,他的手突然径直地探入了她的腿间,轻柔地挑逗那处敏感,待到有足够的湿润准备时,用他的腿稍加了点力,便是轻易地分开她的。
“不……啊……”她的声音细碎地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他的骄傲在她的蕊心外轻轻的摩擦着,最后,慢慢的推了进去。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竭力地控制着某处,却在他又一轮撩拨下,溃败下来。
即便溃败,恰仍一时间难以承受他的进入,可是在他渐渐地推进,她慢慢地将他紧紧包裹住时,连他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他,还是用他的行动,再次实现了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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