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酸,还和幸福有关?”辰颜淡淡地笑着,身上笼着幸福的微光。
“我想,无论司徒夫人的口味是什么,秦小姐都会认为,是幸福的味道。”莫晚的唇边勾起骄傲的弧度,对于这种惺惺作态讨好的人,她素来就是不屑给任何颜面的。
辰颜端起花果茶,轻抿一口,笑意真的让人仅联想到幸福:
“现在觉到幸福的,应该不止是我,还有西小姐。以蓝总的细致体贴,西小姐的幸福,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辰颜说完这句话,眸光若有所思地凝了一眼莫晚,莫晚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弧度,抬起描画精致的眼睛,睨了一眼西汐。
西汐浅啜了一口花果茶,并不回避莫晚的目光:
“呵呵,的确他待我很好,一如,这果茶,入口,偶尔会有些酸,更多的,还是收口时的甜蜜。”
相对于针锋相对,敛去犀利却是更难的。
再难,她仍要做到。
源于,去争,有意思吗?
男人的心,若能真靠争,有所转圜,就不会有演绎圈的怨女屡见报端了。
“西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再是恰当不过了,主持节目再风生水起,始终,还不如嫁得好啊,对不对,莫小姐?”秦沁这一句话,不动声色的,恰是针对了俩个人。
对于今日的西汐,她当然是嫉妒的,哪怕,西汐除了嫁给蓝皓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失去。
对于趾高气昂的莫晚,不管出于竞争对手的心理,还是刚才的挖苦,她都做不到淡然处之。
“但,如果既能在节目上有所斩获,又能嫁得好,不就是两全齐美啊?”莫晚身旁的女伴按捺不住,讥讽地道,“这条项链啊,就是晚晚的新任男友送的,司徒夫人,您看,是不是可以媲美当年司徒先生送给您的倾城之恋呢?”
莫晚并没有阻止女伴的这番犀利语言,她的目光收回,纤细的手指涂着淡淡地粉色甲油,抵在正中那颗硕大的红钻上时,她的眼底浮现出的光芒,是属于漠视一切的。
确实,以她的条件,配蓝皓,连蓝翦都是不会反对的。
“感情,如果能用物质衡量,那注定不是纯粹的。”辰颜只说出这句话,“这串项链确实很漂亮,但,配礼服裙可能效果更好。”
话外有话,只是,秦沁和莫晚的女伴未必是能听出的。
“司徒夫人果然是最懂鉴赏美的。”莫晚又笑了起来,“一如司徒夫人今日的发型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呵呵,是啊,因为有了BB,想着,总归是要剪短的,不如就趁今天,到这里打理一下。”
“一直听说,司徒先生只要有空,都会相陪司徒夫人,今日倒是例外。”莫晚旁边的女伴对辰颜堵了她的话,显见是介意的。
“但凡有事业的男人,怎会一直陪着家人呢。”秦沁翘起嘴角,为老板回了过去,又引证道,“哪怕,即将成为蓝夫人的西汐,不也是一个人到这?”
莫晚的指尖从项链上移下,交叉握着:
“这倒是,蓝总今天该很忙吧,刚刚听父亲说,移动商务平台第一阶段的竞标,银讯以一亿三千万的报价顺利竞得,只比亚治低了五百万。”
这句话,很突然,却,仿佛也很自然。
西汐的脸色转瞬苍白。
她本一直惴惴不安关于低价竞争的事,不仅没有发生,并且两方面的报价和她先前知道的,完全都不一样。
只一瞬,她终究明白了,不过是俩个男子间的又一场心理战术。
结果,还是墨沧赢了,但,为什么,只低了五百万?
这个数字对于这样一场应标来说,实在是太精准了,精准得仿佛银讯对亚治的底价一清二楚。
精准到,似乎,谁的心,都一并沦为算计中。
咬了一下贝齿,在这样的场合,她唯有平静到淡然,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后天,蓝总是否还有心情举行婚礼呢?”莫晚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因为,她没有如预期般看到,西汐的郁结。
那名女子的脸上,甚至仅有平静,以及没有敛去的幸福笑意,这样的笑意中,西汐的手抚到中指的婚戒上,当然,这样的婚戒在莫晚眼里看来,更是不值一提,虽是Tiffany的款式,却是最廉价的。
一如,眼前这位廉价的灰姑娘吧。
对于这些妄想涉足上流社会的灰姑娘,总让她嗤之以鼻,今日,当然,亦不例外。
“婚礼不过是形式而已,他的心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够了。”说完这句话,西汐起身,“抱歉,我先失陪了。”
她不知道,她能伪装多久时间,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朝旋转楼梯走去,辰颜瞧了一眼,她的背影,突觉有些不忍,遂也欠身,跟上西汐的步子。
秦沁独自面对莫晚,自然也没有趣味,忙紧随辰颜离开。
西汐走到楼梯前时,手下意识地扶住栏杆,原来,这一刻,她需要靠这栏杆的相扶,才能从容地走下台阶。
恰此时,一温暖的手扶住她的臂弯,辰颜的声音带着同样温暖,在她耳边响起:
“西小姐,你没事吧?”
她有些担心这个女子,看上去,波澜不惊的女子,其实,内心,最是脆弱。
西汐的手微微一移,源于,她怕,在暖意融融的跟前,没有办法克制所想。而,对于辰颜,仁心医院的事,始终,让她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嫌隙。
但,只是嫌隙罢了,对于陷害过她的Alice,她都不会去恨,只是知道,有些人,应该敬而远之,才是好的。
可,今天,注定她无法远之。
就是这么一移,辰颜突然,一个踉跄,径直地,从她身旁滚落下去……
作者题外话:请只看豪门的各位的包涵。
这里的老槐树是雪的另一本文《罪妃》最重要的一个地方,而这本文的感情,本来就是圆罪妃里未曾圆满的爱情,在现代的演绎。所以稍微耗费了点笔墨,以后不会再这么耗费了,算是给罪妃一个呼应。
不过,本文的人物不会有罪妃里的记忆,我相信前缘再续,可,我不觉得还会有前世记忆的相陪。
当然,这处地方也是本文的一个伏点,雪不会浪费笔墨在一些无关重要的情节上,但凡我耗费笔墨去写的,总会是案文转承的需要。
【骤变】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西汐仅来得及拉住辰颜的手,正是这一拉,非但没有阻住辰颜下滑,反是带来了更为严重的后果,她的脚因移到辰颜那边,旋即骤然一滑,紧接着,她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手抓住栏杆,本拉着辰颜的手,禁不住拉扯力的作用,终是被辰颜的下坠力挣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辰颜从楼梯滚落。
西里会所的旋转楼梯,金碧辉煌,转得弯度也尽显气势,连绵不断地大弧度,一共有三处,辰颜就这样滚过这三处弧度,周围,满是嘈杂的声音响起,有惊呼、有尖叫、还有,重重落到底层的声音。
“你,你,你推了辰总!”旁边,是秦沁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西汐没有说话,即便不是她推得,可,却是她没有拉住辰颜。
那股下坠力的作用太大,她倘若松开抓住栏杆的手,合两只手的力去强拉,那么,脚下打滑的她也将失去平衡,后果,将是她压到辰颜的身上,一同滚落下去。
她不怕滚到楼梯底下,甚至,她愿意替辰颜去滚这一次,毕竟,她没有孩子。
她知道,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性,可是,她怕她压到辰颜,那将比滚落造成的后果更加可怕。
踌躇间,她没有再去拉,仅能看这辰颜滚落到最后一个弧度处。
她不知道,救护车是何时到的,仅知道,再回到仁心医院,却是由于这样一场意外。
手脚冰凉的等在急救室外,说不愧疚,是假的。哪怕,她对辰颜再有一些嫌隙,毕竟,辰颜是来扶她。毕竟,是她没能拉住她。
而她本来是最有可能去拉住辰颜的人。
辰颜的丈夫,司徒霄本来今日是在沪城开一个极其重要的银联会议,一接到电话,就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坐专机返回鹏城。
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人心医院时,辰颜已从急救室被送进VIP病房。
“夫人怎样了?”简单的五个字,仿似从牙齿间迸出,有着最浓的情,其后,则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疼痛。
“总裁,夫人还在昏迷——”犹豫了一下,主治医师继续道,“夫人的孩子,我们尽力了,但,恐怕仍是很难保住——”
司徒霄冷冷一笑,目光如炬:
“你,被解雇了。”
又是简单的五个字,就解雇了一位不止在鹏城,乃至全国都排名靠前的妇科医生。
或许,这不啻是一种发泄。
一种,于事无补,仅为了心中好受的发泄。
二她呢?这个‘罪魁祸首’的女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容色真的平静,这份伪装的平静背后,唯有她自个知道,有多么的难受。
但,旁观的‘证人’作不到平静,秦沁几步奔到司徒霄的跟前,这样王者气概的男子,让她有一瞬的怯懦,不过是一瞬罢了,一瞬后,她手指着西汐,控诉道:
“司徒先生,夫人本来是去扶她,但她不知好歹,却是把夫人推了下去。”
秦沁,何必呢?
不过,现场的监控器角度,对她都是不利的,那个角度拍到的,仅是,她的松手。
呵,又有哪一次,监控器对她是好的呢?
她不介意别人诬陷,她介意的,只是,司徒霄的误会,将导致和蓝皓关系的僵滞。
这,才是她不要的。
所以,她必须要说些什么,站起身,才要朝司徒霄走去,却听得司徒霄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有问你当时的情况吗?”
说罢,他周身的冷冽分明是拒人千里,司徒霄,在某种特质上,恰是让她想到了那一人。
又想起那一人,不期然的,而现在,她终是走到司徒霄跟前,语音平静:
“哪怕司徒总裁没有问,我还是想说出当时的情况,我没有推辰总下楼梯,只是,我离她最近,却拉不住她,眼看着,她摔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竭力让语气做到不至于瑟瑟发抖: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放于现在,其实根本没有用,可是,她想说,唯有说了,稍微能让她的心里,不至于淤堵得更加厉害。
司徒霄的墨黑的眸底,浮起一丝更为深邃的冷光,甫启唇,只是:
“究竟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我会调查清楚。”
说罢,他返身,进了房间。
几年前,她同样摔下过楼梯,可是,彼时,有他替她挡住,现在呢,他没能在她身边为她挡住,她的头部撞到了台阶,不仅陷入昏迷,或许连孩子都会一并地失去。
这是,他和她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他期待着,能亲自陪在旁边,直到出生的孩子。
只是,现在,他仅能伸出手,触到辰颜的一手冰冷。
病房外,秦沁倨傲地看着西汐,冷笑:
“真是心如蛇蝎。”
“秦沁,何必一直针对我呢?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没有好处,我才不用针对你呀。”秦沁眼波流转间,看到西汐身后走来的那一抹身影,忙敛了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没想到,就因为当初辰总签了我,就让你嫉恨到了今天,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来!”
西汐从她的眼底,看到的仅是装出来的戏,以及,秦沁瞳眸底那个她不会陌生的身影。
是蓝皓的身影,他来了。
出事后,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不仅由于事发突然,更由于,她不知道怎么去说。
而小爱若去西里SPA接她,定会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当然,也不难知道,她陪着一起到了仁心医院。
所以,现在,蓝皓出现在了这里。
深吸一口气,她的伶牙俐齿在此刻,都显得有些迟钝起来,不过,纵然迟钝,应付秦沁却是够了:
“如果我因为辰总签了你,所以嫉恨,为什么现在才去做这件天理不容的事呢?秦沁,当时的情况怎样,你很清楚,我希望,你同样清楚一件事,法律上,有一条罪名,叫做诽谤。”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理秦沁,转身,蓝皓站在那边,凝着她。
他看起来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竞标失利,对他来说,怎会没有影响呢?
加上,此刻,她又给他添了多一份的烦恼。
她和他之间隔着,不算远,却也不算近的距离。
本来,想过的种种话语,随着他走近她,缩短这份距离,然后,将她用力地拥入怀里,只化作了虚无。
第一次,他拥她拥得那么紧,紧到,她甚至以为,他想将她嵌进怀中。
不过,很快,他就松开她,在她觉到疼痛,强忍住时,他松开她,以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
“等我一下。”
旋即,他径直进了病房。
被西汐抢白,以及后面蓝皓突然的举止,让秦沁有些怔呆,这份怔呆,让她没有再继续说出中伤的话来,直到蓝皓再从病房走出,走廊内都很安静。
西汐并不知道,病房内,他和司徒霄说了什么,走出来时,他只轻声说了两个字:
“回家。”
“我想陪在这。”她有些艰涩的说出这句话。
辰颜还没有醒来,孩子也不知道是否能保得住,她真的想留在这。
“你留在这,也帮不了什么。有Yanni在,才是辰颜最需要的。”
他抚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看得懂,她眸底的愧疚,以及黯淡。
但,只如往常一样,他揽住她,走出仁心医院。
一路上,很是沉默,这种沉默,让她愈发难受起来,终于,在用力握紧了手,才要说话时,旦听得他的声音抢先她一步响起:
“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让她的手松开,心,从刚刚就提着的状态,也一并松懈开。
没有什么,比这四个字,更让她动容。
哪怕,竞标是场精准的算计,又如何呢?
他,不过是在商言商罢了,并没有利用她去做再坏的事。
她何必耿耿地记着呢?
她还是说出了,该说的话:
“不是我推辰总的。但,终究,让你为难了。”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带着涩意的笑容,若是可能,他希望听到的,是她另外一番话。
只是,她说的,却仅是这一句。
“我没有为难,你也别多想了,毕竟我和Yanni是多年的朋友。”
手猛地一转方向盘,径直驶向盛世一号。
现在,带她回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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