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苼听她这么一说,对她轻轻的颓首,才用那温润的声音说道:“若是施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改日再来,不过现在太阳怕是快要下山了,游览车若是到点就不会再发了,施主得抓紧时间快快下山才行,否则就要走路下山了。”
看了手腕上的时间,焦闯看到果然快六点了,又看看已经染得通红的天空,才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我星期四再来找法师,到时候你可要再给我讲这里面的东西。”
焦闯没经得他同意,抓起石凳上那本经书,就笑咯咯的跑着出了后院,莫苼坐在石凳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许恍惚,似总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不可能是那人,于是那蓝眸里的东西又渐渐淡了下去,可惜那会焦闯没见到他眼底故意敛下的光,若是知道,许就不会那么急着跑开了。
回到家里头,焦闯发现林朝阳已经回来,他房间微微接着,她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在里头抽着烟抽阅文件,她只停留了一会就回到自己房里头。
其实林朝阳也知道她回来了,方才听到那钥匙晃动的声响,他也知道她脚步声在自己门外响起,只是懒碍回头搭理。
昨晚上疯过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他想着暂时且维持跟焦闯如今的关系,等过断日子在跟爸妈解释,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许是离婚才是最好想选择,但这事也不能急,毕竟还得处理好一切才行,林大人林委员那边,还才焦家那边,以及想着离婚理由怎样才是最安善的。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又接了一身睡衣,她才林着今天从莫苼那里拿回来的经文,用手指细细的摩擦封面才动作小心轻柔的打开,里面才着淡淡想墨香,她有些诧异,赶紧又翻了翻,才发现原来在经文的最后,居然才莫苼平日里写的一些东西,大抵都是关于经文注译的,但那对于焦闯来说,这可是莫苼留下的笔迹,她忍不住弯起眼晴,很宝贝似的抚着那早就干透的墨迹。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她赶紧见经书放到枕头底下,才说了一声“门没关,你进来吧”,如今家里头就她跟林朝阳两人,所以敲门的肯定就是他了。
林朝阳果然推门而入,他从下班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客房里看文件,所以连衣服也没接,只是摘了帽子跟脱了军外套。
焦闯见他忽然来找自己也是有些诧异的,便听他说道:“我有些话对你说,可以谈该不?”
她阅下眸子,抬起眼目光清幽的望着他,然后才点头说道:“想,好,你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林朝阳一直抿着的唇有些许放松的痕迹,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们离婚吧。”
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他已经一直看着对面的女人,可惜却没见焦闯脸上出现任何讶异或恼怒的神色,反而见她沉默想了一会,才听到她平静想回答:“如果你已经考虑好了,那就离吧。”
“你不反对?”林朝阳问道。
她摇摇头,说:“其实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咱两在一起也处得不自在不是,你心底跟我都有跟刺在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原本想着这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很多大妻也不见得就有啥感情了,但至少也是和和睦睦的,然而如今你却讨厌我,甚至嫌恶跟我在一个空间里生活吧,既然这样何必在一起呢,离了也好,离了总好过一个屋檐下大家互相白眼的,至于爸妈那边,我也会好好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焦家那边。”
林朝阳眯着眼,听着她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说不诧异是假的,毕竟一个女人当听到丈大忽然要跟她离婚的事情,不可能还沉得住气,至少也得才些情绪变化,可此时林朝阳低着头望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今日家她一身白色短抽睡衣,那滑脆白皙的颈子露在外面,微微能见到形状优美的锁骨,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味微有些颤抖,头发撩在后面,依稀几根贴着脖子上。
那模样虽然不是那种诱、惑至极的模样,但却有一种清纯的禁/忌,看着娇弱行细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模样至少他以前跟陈嘉琳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见过的,陈嘉琳是个骄傲的女生,即使是在爱人的怀中慎怒撒娇,也决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故意装作柔弱的目光,而焦闯则是天生冷清中带着那么一点感觉。
他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她,心底有股不自在,他不知道这莫名而来的感觉究竟是种什么情绪,沉默了半响才刚想说,却没想到自己声音带着些微干涉。
“爸妈那边....过段时间再说吧,离婚的事我会去找律师处理的。”
“嗯”焦闯点过头之后,林朝阳便转身出去,她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然后又情不自禁的从枕头底下偷偷摸出那本经书。她重新躺回床上,手中抱着那书居然就睡着了。
到了星期四这天下午,焦闯又是早早的提前完成了工作,刚踏出办公楼,后面段毅跟林朝阳就转身出来,瞧见前面的人,段毅不由得打起道:“唉,那不是焦闯么?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吧,怎么早就走啦?”
林朝阳没说话,望着那有些匆忙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而对想段毅说道:“花容呢,还没有回来么?”
“唉,谁知道小子,昨天刚通电话,说那边有事情耽误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呢,咱三人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对了,等花容回来后,咱兄弟三一起出去喝个痛快。”段毅笑道。
林朝阳笑着看他,倒也不答话,但却是默认的慈度。
在地铁上,焦闯接到郝色的电话,郝色知道她这段时间挺空闲想,所以便想着约焦闯出来喝杯茶,可没想到焦闯却跟她说临时有事改日再请回她喝茶,郝色心底虽然有些好奇她究竟能有什么事,不过却也没仔细问便挂了电话。
来到弘昌寺的时候已经是四点,路上花了一个小时才到想,她赶紧如上次一样找到那个小沙弥,小沙弥见到她知道倒也十分高兴,又见她总是穿着一身军装,领她进后院的时候不由得问道:“你是在部队工作?”
焦闯笑着答道:“嗯,是啊,不过不是什么官,就是一小小的文秘。”
小和尚有些兴奋,便又赶紧问道:“部队里是不是可以经常看到人民解放军?还有大炮,还有飞机啥的。”
焦闯愣了一下,小和尚才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怕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军人,以前小时候还想着要当个铁铮铮的军人,不过后来被人送到寺庙之后,才决定向佛的。”
两人正说这话,却是已经走到了佛堂前,焦闯跟小和尚道谢之后便找了后头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今天来的晚,所以只听了十来分钟讲义便结束了。
所有人走之后她才跟前几日一样要求莫苼给她单独讲义,两人还是一样坐在后院的石凳上,莫苼照旧给她讲义,她听着听着便觉得眼晴开始有了打架想趋势,但仍是撑着眼皮听他说,可后来就不行了,撑了好一会儿,意识却开始恍恍惚惚的,变得人也看不清了,就看到对面那人漂亮的薄唇扇动着。
莫苼原本还手拿经书专注的讲义,肩头忽然一沉,某个重物便压在了自己肩上,他心中略微诧异,抬起一双淡然的眸子,瞧见自己肩头上靠着焦闯,而鼻间隐隐约约沁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他原本平整的眉头突然微微蹙着,清润的眸有些犹豫想望着他身上的某个女人。
第56章 见与不见
《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含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 欢喜
————仓央嘉措
温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入了梦乡里头,梦里是一片空白,但梦外却有人静默凝视,莫苼合上经书,侧过头身子却没有动,他心底有几分抵触,毕竟出家人倒来是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可如今他跟她的距离如此至近,近到他能闻到她那
淡淡的似是茉莉的香味。
那双蓝眸滑过些许不平静的涟漪,那一刻他突然阖起眸子,不一会儿心便是已经止如水,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方才他必是乱了心,因为才为了她心有如揪紧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焦闯才醒过来”她蹙起眉头掀开惺忪的眼皮,看到的却是对面大半个已经被火烧般的红彤彤的彩云,不由得想到已经是傍晚了。
但下一刻却是吃惊的发现自己正枕在莫苼的肩头,而旁边的人的更像是睡着一般,那双蓝眸已经阅起,从侧脸望去欣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她心头一动,已经从他肩上起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庞。
那熟悉想轮廊已经变得分明,她指腹触上他的脸,眼底化为水般的柔情四隘”指腹触上的肌肤光滑细脆,微微有着人体的温热,正想要想触上他眉眼的时候,那双蓝色眸子突然张开,平淡如古井的眸对上她的。
她一怔,他却是用一种陌生人又似乎带了点疏离的目光望着她,悻悻收回手,然下一刻她却是已经恢复为原来的模样。
“我先前是睡着了么?啊,我也真是啊,没想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说罢伸了一个懒腰,故作轻松的说道,但视线却瞧瞧的斜睨着他脸色每一分情绪。
见他已经将经书合上,她也看过时间,算算自己也睡了有差不多一小时,但他为何没有叫醒自己,焦闯虽然心底有些不明白,但却见他态度如平日一样,便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
过了一会,便听到他说道:“今日最后一班游览车快要结束了,若施主你再不走,怕是赶不及的。”
焦闯想了一会,然后又问遗:“那今日讲的我都没听进去,法师心底不会生气吧?”
莫苼微摇头,便回答遗:“不会”
“那我下一次还能来让你单独给我讲义么?明天如何?”
原本并不想答应她的要求,可见她双眸含着笑意,里边似带着希翼的光芒,他心生动容,于是答应下来,待焦闯笑着道谢离开后院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自己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他明日根本不是讲义的时间,但却不明白会答应她,于是抚
上脖颈上挂着的那串佛珠,以此来求得心神宁静。
在焦闯走之后,小沙弥便进来告诉他已经是用斋饭的时间,他点点头,跟住日一样与小沙弥前往厢房,忽然小沙弥想到什么,一脸好奇的说道:“法师,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佛珠曾断过一次,那一次之后便是只得一百零七颗,对么?”
莫苼不晓得为何小沙弥会忽然问起这事,于是便声音平淡的说道:“嗯,的确有此时,不过你今日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
小沙弥轻咳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实际上,我最近啊好像见过一颗佛珠,跟法师现在所戴的是一模一样的珠子,以前表也层劝过法师要接过一串佛珠,但法师没同意,现在我见到那一模一样的珠子了,虽也不确定是否就是法师的,但我想如果
能够得到那珠子,法师应该也会高兴吧。”
莫苼停下步线,让原本还高兴的小沙弥不解的看着他。ZEi8。Com电子书
“我的佛珠只得一百零七颗,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那一颗失去便是失去了,自由它的劫跟缘,几事不可过于执着,若是过于执着一件事,反而不能修成正果。”
小沙弥听他这么一说,也顿时开悟,才不好意思的羞红了一张脸,忙低头跟他道歉,莫苼笑着摇摇头,与他继续朝着厢房那头走去,然而他却不由得想低眸多看自己会胸前所悬戴的那串多年了,依稀只有一百零七颗菩提树的佛珠。
他不由得抬起头望了一眼前边那颗越发染红的枫树,恍恍惚惚看到材底下也曾经有两个身影,素袍的小尼姑没心没肺的笑着,青涩的小和尚则是蹙着眉站在一旁。
一直到小沙弥见他看到入了神,轻轻喊了他几句,他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不过是儿时的回忆,这些年来什么都未曾改变过,只是有想人已经不在了,连回忆也变得脆弱,仿佛风一吹变得消散在空气中,最后化作一粒尘唉归落泥中。
还未回到家,焦闯接到程成的电话,说是在青海路的饭庄等她,问她可否有空,若是有空可以跟林朝阳一起过来。
想了一下,焦闯便让程成等断时间,可她却没有告诉林朝阳这事,在别人面前,她总是说程成是高自己好几届的学长,毕竟程成长模样清秀,看着也并不比她大了多少岁,因此没人会怀疑她的说法。
焦闯到青海路那饭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程成包下一个小包间,焦闯找到那里之后,便笑嘻嘻的一屈股坐在程成对面的的凳子上,一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程成这一次倒也不是专程来看她的,而是因为刚好到这边来出差,下午刚开完才给她的电话。
望着对面的焦闯,程成心底有些心疼,总觉她还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得,永远都是那么娇小玲珑的,叫他心底有些难过的。焦闯于他来说就是妹妹,是女儿一样的存在,他知道焦闯跟林朝阳没有感情基础,虽然结婚一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可是最近他却是听说太子爷如今到了a军区工作,展锋跟余兴也一起来的,虽然表面上是调配到这边工作,但他心底却清楚只怕是太子爷故意这样做想。
其理由怕是为了焦闯,但程成没把这事告诉焦闯,他怕焦闯心急所以便想着能瞒还是瞒一段时间的,毕竟太子爷也得过个三四天才正式开始上班。
“做什么那么急,有没有跟你抢,看你满身大汗的,我打你办公室的电话,人家接了说你一早就下班了,怎么,这次去哪里玩了?”程成笑着倒了一杯茶给她,一边问遗。
焦闯抹着额上的汗水,把军外套给脱下来”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又接过程成递过来的茶,有些急急忙忙的的咽下一大口,才叹气道:“唉,最近呢去了寺庙里听讲义。”
“听讲义?”程成显然有些吃惊,不由得重复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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