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拐弯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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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弯向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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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和凤芹说好了过几天由她领着去张大仙那算上一卦,看看孟茹是不是也是天上什么小仙子下凡之类的,听得孟茹直眨巴眼睛。

这样的事,她不是很听过。在东北这种小迷信的事儿多得是了。有个什么事找人算个命,卜个卦什么的很平常。而这所谓的烧‘替身’就是说,那些大仙透过法力看到小孩子前世其实是天上哪个哪个神仙之类的下凡,为了保证这个小孩可以平安的长大,就要烧个‘替身’,有人在天上顶了他前世的神位,那他就可以在凡间平安长大。可是说句老实话,只要你找人看,十个有九个,都是某某金童,某某玉女,不是王母娘娘身边的就是观音大士身边的。敢情这人间生下的孩子都是来自天上!

等着凤芹姨走了,孟茹看着温雅苹,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下想要说出口的劝阻。一来她要说这些一准把老妈吓到,二来老妈想去看看,图的也不过是个心安。如果花两个钱,能让她放在压在心上的石头,那花钱就花钱吧!

一上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来探望孟茹的人,大多都是邻居。其中就有隔了两家的那位老娘。这位老娘的丈夫是兄弟三个,当年分家兄弟三个房子挨着房子。按着东北叫人的习惯就分别是大爷、大娘;二大爷、二大娘;老大爷、老娘;如果不是熟识的,猛一听还真是晕。

80年代,县城里楼房不是很多。一般家庭都是住的平房。孟茹家所住的平房区面积很大,连绵了一整条街,隔了马路,再隔着马路,也还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房。这时候的人,真的是信奉“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

一条胡同,从胡同头到胡同尾,就没有不认识的人家。虽然未必户户都关系好,可对邻居的家庭情况却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可能比片警还对这片知根知底。不像以后楼房林立,现代化是现代化了,高级是高级了,可一栋楼道里,可能上下楼、对面屋的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

忙活了一上午,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上门的邻居,就又该做午饭了。

这附近最近的小学就是县一校,不仅孟博超在那儿上学,就连二魔凌波同学也在该校就读。因为老姨在国营一商店工作,中午回家做饭的时间不够,所以凌波平时是在孟茹家吃饭的。今天还是自孟茹生病后第一次来吃午饭,所以温雅苹多做了个菜。

不过多做一个菜,也无非是在门口捡了块豆腐。现在的东北,冬天除了秋天储存的白菜、土豆、萝卜、酸菜、粉条外加大豆腐、冻豆腐或者是那些成袋的速冻菜。交通不便,又不是完全市场经济的时候,东北小县城里,老百姓的菜篮子自然是单调了些。

中午,大魔、二魔回来自然又是一阵折腾。孟茹也学乖了:我是病人啊!这么往被窝里一躺休息就是。

倒是温雅苹,一听凌波报告说后天就是期末考试就急了。这段时间光顾着孟茹,小胖子的学习可是一点都没抓。立马拍板:“晚上回来你给我好好看看书!别考糊了让人笑话你。”

翻了个白眼,孟茹记起老妈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什么叫“给我”啊?完全的错误说法,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么个错误的语句,从前每次听“劝学篇”时都只是“嗯嗯”地点头,到最后还是只上了技校。

虽然说当时上技校和那一年是技校最后一年招生的环境背景有直接关系,可也不排除她从心理上就有放羊的思想,不想学、不愿学。后来后悔都来不及了,才知道原来大人说的好好学习,那都是为你好。可是每一代的父母都是这样对自家孩子说的,就是孟茹也没少和侄女说这话,结果那孩子还不是听不进去。打马虎眼的表情一如她小时候。

下午,家里清静了点。温雅苹也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孟茹身上了。把孟茹放在炕梢靠着炕柜站好,自己坐在炕头上,拍着手叫道:“过来呀!老儿子,往妈这边走。来呀,”一面说,一面还拿起炕边的一个娃娃。充气的,大红的颜色,圆滚滚的脸蛋,黑溜溜的眼睛。“过来呀,这个给你玩。”

眼睛眯了下,孟茹控制着自己没翻白眼。这算什么啊!好像她在小侄女两岁时也常和她玩这个游戏。敢情,老妈是把她当两岁小孩看了。有心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让她明白明白自己可不是两岁小孩。可偏偏腿脚发软,一迈开步子,身体就往前栽。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大病初愈,竟然连走路这样的基本动作都做不到。

一时之间,大感灰心,摔到炕上,就懒得再动。反正老妈在炕上铺了褥子,再加上炕面上铺的炕席(加厚地板革)也挺厚的,倒是不觉得疼。

感觉到老妈俯下脸,鼻息吐在她的脖颈上,却偏偏没有伸手扶她。

“小茹乖啊!自己站起来,听话,只要你能自己走到妈妈那,妈给你买糖吃,小淘气!好不好?”

孟茹偏了下脸,却没有抬起头来。老妈和老爸平时总是叫她老儿子,以示对她这个女儿和大儿子无差别对待。不管是男孩女孩一样疼,甚至很多时候还要偏疼她些。那时候,嫂子还总是说:我看在咱们家啊,妈最疼的就是小茹了。你看,妈要是和你哥生气,都是你哥哄妈。可换了是你,就得妈哄你。

是啊!虽然所有人都说孟茹老实,是个文静又温柔的女生,却无人知道她在父母面前的倔强。家里最小,自幼就娇生惯养的,几乎就没什么擅长的家务事,而且还被养成嘴硬的毛病,每每和人生气都不理人,对方不先道歉,咱们就比着看谁能憋得住吧!反正我是不会先和你说话的。

好像是个高傲的公主,可其实她骨子里只是个有些酸的自卑女孩。看不顺眼的不交往,陌生的人只点头微笑打个招呼就好,其实那些并不是因为被人诟病的高傲,实在是不知道要和那些人说什么。没人知道,她也可以在熟悉的朋友面前滔滔不绝,连在脑子里过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没有。

“小茹,”听到老妈又叫了一声,孟茹知道老妈是认真的。这会儿不会来扶她,也不会让她就这么趴着不去练走路。

突然之间,她很想笑。可是没笑出来之前就先咳了两声,抬起头,看到老妈眼里的不忍和担心。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妥协让她又躺回被窝里似的。

瞬了下眼,孟茹扬起嘴角,现出一个甜甜的笑。清晰地说了一句:“妈,走……”

这一次,她不要做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孟茹。不管是对谁,她都想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愿望。

第七章电视到家

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扑进张开手臂的老妈怀里。孟茹自己都觉得汗颜,偏偏温雅苹居然还笑咪咪地抱着她夸她走得好。也是,走了几遍,就这次走得算最稳了。

听着温雅苹细声低语地说着歇会,孟茹往她的怀里缩了缩,在老妈的胸前轻轻蹭着。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老妈这样的亲昵了。

不知是中国人都这样还是她是脾气怪,长大后和老妈撒娇的时候越来越少,有些记不清上次紧紧地抱着老妈是什么时候了。

有些迷糊,恍惚间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老妈侧过身,蹭了蹭窗户上薄薄的窗花,“呀”了一声,把孟茹放在炕上,下地跑了出去。

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不到两分钟,门打开。一个戴着军式棉帽的男人捧着个纸箱走进屋来,进了屋来把头往后仰嚷嚷:“温姐,把电视放哪啊?”

几步抢进屋来,温雅苹把柜子上的杂物一收拾。“就放这柜子上就行。”

“成,”应了一声,男人先把箱子放在炕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台在孟茹眼里超小的电视机,轻手轻脚地放上柜子。目光一扫,问道:“插座在哪呢?我把线帮你们甩出来。”

忙乱一阵,总算是把线什么的都插好了。按开关,拧频道,抽出天线,一层层抽到最长,像两根树枝一样摆来转去,终于,一直闪着雪花的屏幕终于出现了人影。

“呀!能看到了。”温雅苹高兴得拍手,孟茹则在炕上内伤。看惯了彩色的大电视机,眼前这个黑白的小家伙显然就是太原始了。而且还不怎么清晰,始终都觉得屏幕上闪着一点点的雪花。

“温姐,你再在外面竖一个杆子,把这个室外天线安上就行了。比现在还能强点。”这个温姐,却不是喊的温雅苹,而是跟进来的温丽苹。

“小张啊,这么着,我姐夫还不在家,反正这天线也拿来了,我们两个女人又都不懂,你就顺手帮我们把天钱安上呗!成不?”温丽苹说得温柔,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张戴下帽子扒拉扒拉头发,也不好意思说不成。

当下,温雅苹跑出去从仓房里找了根比较长的木棍,又搬了梯子过来。两人在下面扶着,看着小张把天线安好,又从窗户上钻了个眼,把钱直接从窗户里拉进屋来。

看着小张把天线拉进来,一通解释,说这个插销是插进电视后面的,绝不能误插到电插座里,如果插上,轻则烧坏,重则爆炸的云云。虽不知这通神侃是真是假,却听得温雅苹一个劲点头,保证不让小孩子乱动乱摸。这头孟茹却忽然想起一桩旧事,眨巴眨巴眼睛,倒把身子又往后靠了靠。

妈,这回我保证,真的不乱动电视。所以您也甭在我20好几时还把那样的窘事拿在面上讲了。

好一阵忙乱,到底没留住那小张在家吃饭。一直送出大门,千恩万谢的,回到屋里,温雅苹还说,明天给那个小张买盒烟吧。一直都笑盈盈的温丽苹却一口拒绝。“和他一个单位,谁还用不着谁呀?前几天我还帮他留了一块手表给他女朋友呢!”

“现在手表也便宜了吧?我记得那年凌军为了给你买块手表,存了一年的钱呢……”话说到一半,温雅苹突然收声。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返身上炕打开炕柜,在里面摸了半天,才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过来摊开,里面尽是些十元的钞票,压在下面的一大叠,花花绿绿的,却不是钞票。

温丽苹瞄了一眼,笑道:“三姐你买了不少国库卷啊?”

“嗯,这不单位都让买嘛!要不钱放手里也不一定能存下多少。”温雅苹随口回着,数了一叠钱出来,小包立刻就变矮了不少。把钱往温丽苹手里一搁,又回身把钱放进炕柜,还特意又往最底下的被里塞了塞。这才回头招呼温丽苹。

“反正都快下班了,一会小波回来也得到这儿,你也别回去了,晚上在这吃,让小波在这儿看电视。”

温丽苹想了想,抬头还没说话,可看温雅苹有些不悦的脸,便改了主意,一口答应下来。见她答应,温雅苹脸上也有了笑脸,直接就说包饺子。

也不等过年了,先去外屋,把用木箱埋沙子生的蒜苗割了一大把。姐妹俩就着炕头,揉面,和馅,擀皮,说说笑笑地就把饺子包了。

孟茹看得热闹,有心过去凑个热闹帮帮手,却被温雅苹一手拍下去,“老实坐着去,别祸害人。”

倒是温丽苹顺手塞了块面荠到她手上,“拿去玩吧。”

惹得温雅苹直瞪眼,“白面耶!你还给她玩。”

“小孩嘛,都喜欢玩面……”温丽苹说得温柔,孟茹却直想哭。她不是玩好不好?这么块面,粘乎乎的握手上多难受啊!想丢掉又怕老妈骂。毕竟这时候的粮油都还是凭证购买。一家一个粮本,只能在国营粮店里购粮,当然现在也没有私营的粮店。虽然说现在粮票明面上已经说是取消,可拿着粮票去买粮食比定价还是会便宜一些。

也知道现在这年头,肯给小孩一块面玩是莫大的宠爱了。孟茹也只能像拿块烫手粘糕一样,拿着烫手,却还扔不得。还好正在纠结时,大魔二魔两个回来了。

一进屋,两个小家伙就看到放在柜子上的电视。孟博超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要动,却让温雅苹一声断骂吓得不敢乱摸。凌波也顿住脚步,乖巧地往炕边一坐,可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往电视上飘。

也顾不得研究这两家伙究竟是个什么心理。孟茹咧着嘴,张开手,笑着往孟博超跟前扑。倒让刚过炕檐一头半的孟博超唬了一跳,伸手半抱着她,还没等说话,就被她手里的面团吸引了目光。

眼睛一闪,他看看孟茹再瞥一眼那边包饺子的温雅苹。手一探,已经飞快地把面团从孟茹手上抢了过去。

暗暗吁了一口气,孟茹是心里高兴,可看看孟博超警惕外加警告的目光,又觉得不舒服。臭小子,你就知道抢我的东西了。

那头温雅苹把手里的饺子捏完,爬到炕边,“我跟你说,孟博超,这电视,没大人开,你可不行动。知不知道啊!”

手里把面团捏得不停变形,孟博超嘴上老实地答应,“知道,不能玩电。”

“你记着就好,还有你,小波,你们俩再给我闹出个‘给警察报信’的事,我这家就不用要了。”这话一说,大魔、二魔都蔫了。温丽苹也不禁笑起来。

“三姐也是的,这都几年了。现在他们俩也都懂事了,哪儿还敢乱玩火啊!”

说起这个给警察报信是很有典故的。虽然孟茹年纪当时尚幼,嘛事不知,可通过后来大人们的笑谈还是知道了个一清二楚。话说温雅苹两口子都有工作,平时自然不能总在家照顾孩子。所以孩子都是送去幼儿园的,只不过孟建国是第二客运站的司机,基本上没有星期天,而温雅苹又时不时赶上值班。所以事发的那个星期天,孟家只能分别是六岁、五岁的大魔、二魔外加一个不知道玩只知道吃睡的孟茹。

也不知那两个闷得发慌的家伙为什么玩来玩去就想起给警察送信的游戏来了。于是,由二魔出主意,大魔负责执行,两人愣是把压在房檐上的柴禾给点着了,虽然只是点着一小缕垂下来的干草,可火势一起,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下子,警察是来了,不只警察,连消防车也出动了。等到接到信的温雅苹从相距不足两公里的单位跑回来时,火已经被扑灭了。当时四下一看,没见着孟茹,当时脚就软了。后来才知道孟茹一早被人抱出送到邻居家呆着了。

经此一役,再不敢轻易把孩子单独留在家里。孟家两个孩子倒成了温雅苹工作的儿童福利院里的常客。和一干叔叔阿姨外加那些孤儿学生混个脸熟。不知情的,猛一看还以为是来了两个新学生呢!

被这么一说,虽然温雅苹把电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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