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拐弯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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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弯向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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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收拾好书籍,再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就是一卷一卷的纸,然后,是毛笔、砚台、纸镇什么的……

睁大了眼,孟茹猛眨着眼。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姥爷还会写毛笔字的。虽然也听妈说过老爷也算个文化人,离休前是服务楼的副书记。但那些,离她太遥远,而且又自小不和姥爷亲,对他的印象模糊至极。

看他把纸铺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上,然后是笔架,一溜的大小不一的笔,看得孟茹头晕。

不自觉地站起身,凑到跟前。温子轩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拿了杯子往砚台里注了一些清水,用左手拈着一根黑色的墨条轻轻地研磨。

“姥、姥爷,我端你好不好?我也会转这个碗碗。”仰着头,笑得好不天真。

前老天爷照顾她啊!原来在她身边就有个可以做师傅的人,这回再也不用被人笑是写了一笔狗爬一样的丑字了。

感觉到姥爷审视的目光,带着几分严苛,孟茹笑得更是甜。一副我好孝顺的样子。温子轩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把手里的墨条递给了她。刚递出去,就后悔了。心道:这小家伙连桌子都够不着魔什么墨啊!

却见孟茹接过墨条,返身把那个小板凳拖过来,一手把着桌子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刚好高出桌子两个头,勉勉强强地够到砚台。拿眼盯着她,看孟茹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毛手毛脚地乱搅一通,而是像他刚才一样慢慢地研磨,才转开目光,又去打开一本字贴。

手下动作未停,眼睛却一直盯着温子轩的动作。偏了下头,看看,不认识。一个字都不认识。大概这个就是那啥草书吧?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草书,让她这个还觉得自己有些文学青年气质的人看一眼就觉得自己是个文盲。

扁了扁嘴,孟茹抬起另一只手从下面托着手腕。毕竟年纪小,只磨一会儿就觉得手有些酸。虽然如此,却不肯停下一会儿,再怎么着,想拜师学本事,也得先装装才能给师傅好感吧!

过了几分钟,在温子轩叫停后,孟茹才放下墨条,乖乖地往后退开,只站在温子轩的侧后方。

看不懂温子轩究竟写得如何,只是觉得:嗯,很有架势!

待温子轩终于放下笔后,孟茹凑上前。看了两眼,咧开嘴笑道:“姥爷,你写得真好看,比这字贴上的字写得还好看!”

闻言一愣,温子轩有些奇怪地问:“你看得懂吗?”

摇头,孟茹暗道:别说我现在五岁,就是二十五、三十五照样看不懂。别说你写的是草书,就算是楷书,我这个只认简体字的也只能看懂三分之一。

不过想归想,脸上的笑容却还是一朵花,眼中自然流露出既崇拜又羡慕的神色(这个,是绝对真诚的)。

摇摇头,她仰头道:“小茹认不出来那是什么字,可是我好喜欢啊!要是我也能像姥爷一样写得比这个字贴还好看,那就好了。”说完,还眨着眼,模仿爱心星星眼。

“小孩家家的,倒学会油嘴滑舌了。”温子轩低声教训了一句,可眼角却不自觉地堆出一堆笑纹。

这老头,连高兴都高兴得那么隐晦。

不好再追着说什么,在外面老妈喊吃饭时,孟茹上前拉住温子轩的手。明显地感觉出老头的手往回一抽,显然是有些排斥这样的亲近,她却只作不知,只用小手抓紧他未脱出的手指。还依依不舍地扭头往后看那张书桌。

转目看了她一眼,温子轩抿紧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没再用力扯出被孟茹拉着的那根手指。

对于孟家来说,因为多了一位老人,的确是带来了很多不便。

首当其中的,就是电视机的问题。因为姥爷喜欢静,所以电视机基本上就成了一大摆设,被允许播放的时间很短,而且声音也都放得很低。用孟博超的说法是恨不得把耳朵贴上去才能听见声。

然后,做饭也是一大问题。因为老人都喜欢吃软软糯糯的东西,所以每次米饭都是很软,要不就是粥,然后吃馒头时还好,如果吃面条,就一定会煮得很软。菜也是一样,炖得很烂。

孟建国是没什么问题了,基本上一天在家吃一顿饭就不错了,可要在家一天吃三顿的人就惨了。孟茹还好,虽然不习惯,可也知道忍耐。而孟博超却是直接诉说不满,强烈要求做两样饭。

天天上班就已经很忙了,温雅苹哪有心思还做什么两样饭。被孟博超说得烦了,直接大耳刮子就扇了过来,让孟博超抱着屁股号啕大号。还没哭两声,那边小屋温子轩一阵猛咳,就立刻吓得他消声。

要说现在,孟博超最怕的不是父母,而是刚搬过来的姥爷了。想来,连凌波也是很怕姥爷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连好几天都没到过孟家。想来,在孩子心里,老人那张冷沉起来显得阴森的脸比大人的巴掌还要吓人。

反倒是孟茹,一点都不怕温子轩。每天都笑咪咪地跑过去帮他磨墨,看着他写字。偶尔见他不注意自己时还会摸上几本书翻翻。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通俗小说,但看看唐诗宋词什么的就当是补补国学好了。

一来二去,温子轩倒真的对她不那么冷冰冰的了。虽然仍然不怎么说话,也没那么多笑脸,可是偶尔却会从点心盒里拿给她几块吃的。对于被人说过扣门、小气的温子轩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不过最让孟茹开心的却是,现在她所做的不仅仅是磨墨,还被允许洗墨砚,洗笔,还可以在字干以后帮忙把字幅卷起来。

虽然这些活都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真做起来,才知道这小事儿里也有学问,就比如说洗墨砚,如果里面有墨干了,那是绝不能像刷锅一样用钢丝球什么的去蹭的,而是要用温水(绝不能是热水)泡开,才能用海绵清洗的。

虽然温子轩一直都没有说要教孟茹写毛笔字,可孟茹却似乎思想境界崇高了一般,不求回报地每天都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虽然仍会口甜舌滑地夸老头写得好看,却再未提过什么要学的话。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天温子轩写完字后看了孟茹很久,突然问道:“你喜欢毛笔字吗?”

这话?问得……看得有门啊!

抬头,孟茹用力点着头,脆生生地道:“喜欢!嗯,看着姥爷写毛笔字,我觉得好好看,还有,觉得好静……”

目光一闪,温子轩低问:“静?你觉得很静。”

“嗯,”孟茹点头,抚着胸口,挑眉,“这里,这里很静。”

弯起眉,笑出一弯新月。这话,不是故意要说得多么有悟性或是什么,只是她真地觉得帮着姥爷磨墨时心情真的很平静,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拿着墨条磨上几下,都会忘记。

不再说什么,温子轩只是看着她,久久无语。然后,下午时,老头一个人出去了,直到快天黑时才回来。

买了一袋东西回来,说是马上快过年了,给几个孩子买了些礼物。送给孟博超的,是一把看起来很神气的弹弓。而孟茹得到的,却是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把东西拿上手上,翻来复去的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感觉质量比起姥爷用的那套可是差远了。但,孟茹已经满足了。虽然姥爷除了送她东西,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当她捧着那套文房四宝走进姥爷的房间时,看着姥爷脸上难得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拜定了。

第十三章危急状况

时间如水,在学习中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眼瞅着就过小年了。

温雅苹原本还当她胡闹,可看到父亲居然真的就这么让孟茹跟在身边胡闹,倒也动了几分心思。甚至还把单位的旧报纸拿了一堆回来,由着孟茹写写画画,倒也不说什么。

有了老妈的默许支持,孟茹学毛笔字就更起劲。虽然这大半个月来,孟茹的字还是写得七扭八歪,却也渐渐有了字的样子。温子轩虽然不曾夸她,可渐渐松开的眉毛却让孟茹心里有了底。

楷体,都是繁体字,孟茹也只能说认识个一半,何况她现在外表还只是个五岁小孩。温子轩偶尔心情好了倒会告诉她那个字念什么,心情不好,就干脆是让她拿着字帖一边练去。孟茹就长了个心眼儿,先去求着老妈告诉她这些事念什么,再按幼儿园学到的简单拼音标上。这样子她就算认识字,大人也没那么容易起疑。

只是这样一来,却为难了温雅苹。毕竟中国推行了这么多年简体字,对于繁体字,一般人认得还真不是特别全。只好带着一本字贴去求教别人,两三天的功夫才终于把整本字贴都标了音节,让孟茹得以放心大胆地声称自己也是识字的。

这天,温雅苹请了假,却是要陪赵树生到乡下去先拜个早年,送点年礼。还是第一次上门,赵树生很是紧张。光是孟茹看到的,就不下三次抬手抹头了。让孟茹都忍不住想抹额头,就算她家老妈省得用煤,把屋里烧得热热乎乎的,也不是热到让人流汗的地步吧?

不过,想来,他这么紧张这次上门,是看中小琴姐的一种表示。这样想,孟茹反倒越看这个赵树生越顺眼。也因为赵树生来看过她好几次,每次来都是带点好吃的,孟茹就更起了小姨子欺负未来姐夫的心,对这个老实人是能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纯粹是把他当一面团。这会儿,更是趁着他心情紧张时,没皮没脸地磨着他许下了许多承诺。

反观孟博超,虽然平时也是个贼大胆,但在这种敲竹杠的勾当上显然是还没开窍。只眼巴巴地坐在一边看着孟茹要了一堆好处,等人一走就笑呵呵地凑到跟前来,看着孟茹猛乐。虽然禁不住撇嘴,可孟茹还是很慷慨地把手里的糖分了哥哥一半,又答应好处实际拿到手时也分给他一半。反正以后拿到的只会更多,也不在乎这九牛一毛了。

孟茹是想得好,觉得只要小琴姐的亲事一定下来,她就更可以理直气壮地敲竹杠了。心里美滋滋地等着下乡的人回来,还和孟博超商量着再要点啥。可等人一回来,看着老妈和赵树生的脸色,孟茹心里就叫了一声“坏了”。

她这边暗道不妙,可那头孟博超却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主意,也不懂得看大人的脸色就往前凑。刚开了个头,还没等他提出条件,就被温雅苹一巴掌打在屁股上,轰到了一边去。

被打得发蒙,孟博超居然没像平时一样号啕大哭。孟茹赶忙就过去拽着自家老哥,看他抽了两下,咧开嘴就要开哭,忙上手把他的嘴一捂,顺手把一块糖丢进去。

嘴里有了甜味,孟博超也不哭了,可眨巴着眼睛却还是挺委屈地看着孟茹。显然是不明白凭什么早上老妹敲竹杠的时候老妈笑咪咪地看着也不说啥,这轮到他了就得挨打呢?

孟茹可没工夫看他楚楚可怜的委屈样,虽然自家老哥还是很可爱的小正太,可现在还是坐在地上的赵树生比较吸引她的目光。

从一进屋,赵树生就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虽然刚才孟博超缠着他的时候,他还对着孟博超笑来着,可却显得很勉强,和平时那种虽然有些木却十分灿烂的笑完全不同。

不用多说,孟茹也知道今天这事是没成了。

赵树生是失望沮丧,温雅苹却更显气愤。“我就不知道那个王富生是怎么想的啦!还当现在是他们家在河北当地主老财的时候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天拿去的哪样不比他要的那个什么四样礼强多了啊!一个猪肘子,一板冻豆腐,再加上酒和白面,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好几十呢!不比他要的什么烟、酒、点心、茶强多了。还说什么脑子有问题,我看就他自己脑子才有问题呢!也不看他们家……”

突然一顿,温雅苹抿紧唇。虽然对那个姐夫有诸多不满,可到底还是要看在二姐的面子上,留些口德。

默然半晌,赵树生抬起头,咧了一下嘴,却到底是没有笑出来,“三姨,你忙着吧,我先回去了。”

张张嘴,温雅苹有些留留他,却也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再怎么说这门亲事也是自己帮着介绍的,可这头次上门,还没等正式提亲呢就被人家批头盖脸的损了一通,别说赵树生觉得不舒服,就是她自己都觉得憋了一肚子气。

看着赵树生垂头丧气地走了。温雅苹更觉郁闷,忍不住拍着腿道:“我二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软硬不吃的混蛋……”一话句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温子轩。愣了一下,心思一转,就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如果要从根儿上说,要是当年爸不把二姐送人,又哪来的现在的事呢!当下,也不多说什么,跳下炕道:“爸,我这就做饭,马上就能吃了。”

温子轩看她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小屋。孟茹眨巴着眼睛,跟在姥爷屁股后溜过去。看着姥爷歪在炕上看书,也不说话,也拿了本书翻。只是几分钟过去,她一抬头,却见姥爷还是在看刚才那一页,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发呆。

以为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可是吃过饭后不长时间。二姨就赶了来,和妈还和老姨不一样,二姨看起来又老又黑,瘦瘦矮矫的身材,脸上皱纹也多,手上老茧也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舅。倒像是比她的双生兄弟老了十岁似的。

可能是下了雪,二姨冲进屋里时身上还带着雪花,让屋子里也突然凉了一下。人还在外屋就先大叫“小琴”,等一进屋就先嚷嚷开:“雅苹啊,你见没见着小琴啊?!”

一听这话,温雅苹先毛了,可顾不上生气了。扶着二姐温秀苹先坐下,“你先别急,二姐,怎么着了你慢慢说。”

“完了完了,这下子完了……”拍着大腿,温秀苹只一个劲地哭,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上。

温雅苹知道早年二姐因为受过严重的刺激,头脑有时候是有些不清楚,不能受太大的打击,可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声喝道:“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啊!现在这样,能当什么用啊!”

这一喊,倒把温秀苹震到了,呜咽了几声,才抽抽涕涕地把话说明白了。却原来是温雅苹和赵树生走了之后,王小琴躲在里边小炕上掉了几滴眼泪,被王富生狠狠骂了一顿后人就不见了。温秀苹房前屋后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心里着急却突然起了个心眼,翻了仓房才发现之前买的两包耗子药不见了。这下,可就慌了神。在屯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和王富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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