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艾斯根本不买账,因为他坚信自己早晚有天身为母星贵族的父母会找到他,接他离开地球,回到母星,而在走之前,艾斯还要完成一个愿望——毁灭地球。所以他不会与任何的地球人有过分的接触,以免自己产生没必要的感情,进而像文学作品里其他的反派那样最终放弃了毁灭地球的初衷。
吴庭川性格倔强,虽然屡遭对面住的少年的拒绝,却越挫越勇,非要和对方搭上话不可,并且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对方关于毁灭地球的想法。
于是,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起初吴庭川在知道对方的想法之后,也跟弄堂里其他的住户和孩子一样,觉得对方不太正常,生了远离他的想法。但某一天,在吴庭川偶然遇到少年去给自己病逝的奶奶上坟,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伤心,想着对方也许不是个疯子。
经过多方打听之后吴庭川得知,少年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他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懂礼的好孩子,总说着长大之后要孝顺奶奶。
直至老人被撞死,撞人的一方权大势大,扔了一笔钱了事,艾斯状告无门,这才性情大变。
吴庭川为少年惋惜,并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看着对方被这件事毁了,走上一条他根本无法完成的歧路。深感责任重大的吴庭川,觉得也许就是老天要他搬来这里住的原因,治好对方的“疯”病!而治好对方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知道,尽管如此,世界依旧美丽。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已经放弃治疗的少年,和一个积极想要给他喂药其实自己本身也有点中二少年之间的简单故事。
为了合理避税,获得地方的反税政策,毁灭地球的剧组也不可免俗的选择了一处山清水秀,但却一直默默无名的地方当外景地,也就是后来剧情里吴庭川会带着艾斯去的他的老家青山镇。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把在影视基地里的剧情全部完成。
由于内容太过跳跃,是十分考验演员演技的。
好比前不久他们还在拍吴庭川多方打听艾斯的过去,今天要拍的已经是感情升温的吴庭川和艾斯从青山镇回来,艾斯却接到了母星的信号,不日即将返回母星,他在犹豫该如何搞死吴庭川这件事情。
剧情里,艾斯的家和吴庭川的家门对门,如果不关门,甚至能看到对方家里的一隅,摄像机已经在前几天拍好了饰演吴庭川的少年演员在家里的活动。现在要拍的只有祁谦扮演的艾斯在这边往对面看的场景,对面什么都没有,祁谦却要演的好像他真的看到了对面吴庭川的动作。从旁观者的角度,也就是在除夕看来,这样的拍摄是很有难度的,甚至略带点搞笑。
但祁谦却演的很认真,让人只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好像已经能想象出一无所有的对面其实真的有人在活动,而那个人对于祁谦来说十分重要。
除夕为祁谦的表现在心里暗暗赞叹着,并趁着祁谦休息的空挡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谦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想象。”
“想象?”只凭借想象真的就能演的那么活灵活现?
“恩,我一直把吴庭川想象成你的。刚刚也是在想象如果你就住在我对面,住在吴庭川的家里,你会在做什么。很简单。”
祁谦说完就接着去拍戏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丢了怎么样一个重磅炸弹给除夕。
除夕有点举足无措,又有点想红脸,更担心别人看出他的端倪,来来回回变了好几种表情,才最终定格在了荡漾的笑脸上,完全遗忘了他前不久还在担心的和祁谦十年的差距。
不过很快,除夕就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问题了。
那是在祁谦晚上收工之后,他们一起回家的路上,祁谦对除夕说:“抱歉啊,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跟你去拿裴安之的东西,本来我打算今天晚上收工去的,但是又被别的事情拖住了,你介意吗?”
除夕摇摇头:“你做你的就好,那东西不着急,如果不出我的意外,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以及它发挥用途会是在爷爷葬礼之后的遗嘱分配会上,现在还没用。”
“哦。”祁谦点点头,“那裴安之的葬礼什么时候开始?”
“差不多一百天以后才会举行下葬衣冠冢的仪式。二爷爷(白秋)怎么都无法接受我爷爷的死,会尽他所能的进行寻找,直至他白家那边的哥哥姐姐看不下去,这才强行举行了葬礼,好绝了他的心。这一世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这样,所以不着急。”除夕贴心的给祁谦解释道。
一百天也就是三个多月,祁谦很满意这个速度,他的新电影到时候肯定拍完了,足够他留下来时间陪着除夕处理他的事情。
“对了,你晚上有什么事?”除夕其实想问的是,我能跟你一起吗?
“福尔斯和蛋糕要来找我补课。”祁谦回答道,并把自己打开自己的手机,把他在围信群里的对话拿给除夕看。
微信群里今天的第一条信息来自福尔斯,特别简洁的两个字:【救命!】
【你最近有考试?】这是祁谦的回答。
【恩,春假之前的噩梦,我就知道学校不怀好意!根本就不打算让人好好放假嘛!】
C国的学生其实已经很幸福了,不只有寒暑假,还有短暂的春假,专门用于让家长带着孩子出去春游野营,亲近大自然,并且由教育部亲自规定,不允许在春假期间留作业。
但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体。教育部不让留作业,学校为了抓学生的学习,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好比用学习成绩恐吓家长和学生不得不在春假的时候多分一些心思给学习,成绩单会在放假之前准确无误的送到每个家长手中,本来要出门玩最终却因成绩单而改变了的人间惨剧时有发生。福尔斯是绝逼不想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没一会儿,蛋糕也跟着发来了同样简洁的两个字:【救命!】
蛋糕比福尔斯小一年,一个高一,一个初三,作为面临即将中考的那个,蛋糕的压力可比福尔斯大多了。而在这十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考试之前来求祁谦辅导,顺便求蹭好运的经历。
【我马上到家,你们过来吧。】这是祁谦最后的话,后面基本就是福尔斯和蛋糕的各种感谢了,除夕没怎么仔细看,他只是面对着祁谦的朋友们有点说不上来的微妙心理,曾经他是祁谦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们相依为命,只有彼此。现在,祁谦的生命里出现了太多别的人,而那些人是那么的喜好祁谦,依赖祁谦,好像祁谦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福尔斯家住在祁谦所在的小区,来去十分方便,不到十分钟,开着赛格威的福尔斯就已经到了祁谦家的客厅。
祁谦和除夕一进门,就看到了福尔斯和他的赛格威:“你还嫌别人说你胖,恩?”
赛格威是一种单人的代步平衡车,体积很小,能自由穿梭在大楼和房间里。福尔斯自从十二岁生日得到这个东西之后,就很少能再见到他徒步行走了。蛋糕甚至曾恶意揣测过福尔斯哪怕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也会开着它去。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过去是个球体的福尔斯,很完美的在今天依旧保持了自己过去球体的体型,始终如一的特别厉害。
“我又不是你这种大明星,身材什么的不重要啦。我算是想明白了,大家为什么想要好身材呢?为了吸引漂亮妹子。而我老子娘都有名,我大哥也已经子承父业成了知名球星,我这辈子都不会缺钱,会有大把的妹子前仆后继的来找我的。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我本来就会拥有的事情上呢?”福尔斯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异,对家人和朋友依旧是那个快乐的胖子,但在对待□□关系上,却走上了越来越偏激的道路,自从他父母离婚之后。
“如果你敢用可怜我的眼神看我,小爷就跟你拼命。”福尔斯对正好也刚刚进门的蛋糕道,自他父母离婚之后,他最怕的就是见到别人一脸我真为你遗憾的表情,他最受不了那个了。
如今的徐森长乐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正在LV市读初三,小时候她哭着喊着要来LV和祁谦一起上学,可惜真转学来了才知道,她根本没办法和祁谦一起上学,等在私立学校里的只有福尔斯那个快乐的胖子。
但……福尔斯也很好,徐森长乐对这个朋友的接受程度也挺高的,高高兴兴的就一直在LV市念了下来。
三木水也因为拍戏而常驻LV市,全家唯一苦了的就只能在LV市和B市两头疲于奔波的森淼。
“这个家到底是做主!”森淼曾这样爆发过。
三木水只凉凉的一眼:“我做主,有意见?”
森淼就再次很狗腿的萎了,一脸谄媚的表示:“那是,那是,必须是老婆您做主,谁敢□□我跟谁急。”
“出息。”三木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往上扬了一些。
感情最稳定的大概就是三木水和森淼这一对了,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旧如此。老夫老夫的黏糊程度让蛋糕这个女儿表示总觉得自己像是他们世界里的第三者,电灯泡,还是瓦数特别高的那种。
“祁谦哥哥,你说人和人之间怎么就不能有一点最基本信任呢?”蛋糕一边从书包里套课本,一边跟祁谦抱怨道。
“怎么了?”福尔斯问道。
“学习就学习呗,考什么试啊!信不过我怎么滴?!”
“太对了!”福尔斯深有同感。
“考试内容很简单。”祁谦特别实事求是道。
“那是对于你。授人以鱼,考人以渔,人干事?!考试是为了检验学生,而不是为了考倒学生!这些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祁谦哥哥,你不是有同学在教育部工作嘛,求上达天听啊!”祁谦在天才班的同桌格格被顾师言收了干孙女,长大后的她也就继承了老爷子的事业,去了教育部工作,主抓和萨门俱乐部的关系。
“我其实也觉得挺简单的。”除夕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在祁避夏觉得除夕和祁谦中间插不进人的时候,除夕其实也有这样的烦恼,祁谦的生活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人和事情,他好像已经融不进去了。
“你是?!”福尔斯和蛋糕一起惊呼,就好像他们进门这么久从来么注意到祁谦身边还多了个人似的。
65第六十五篇日记:逗比青年欢乐多。
“裴熠;阿谦的远亲和朋友。”除夕简短的介绍了一下他自己,裴熠和除夕都是他的名字;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像上一世那样,对陌生人——准确的说是除了小时候认识的以外的人——都用裴熠自称。
“最好的朋友。”祁谦有点不太满意除夕对他俩之间关系的定位;他们应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如果有比“最好的朋友”更能显示亲密的称呼;他会毫不犹豫的使用它。
“我以为你最好的朋友是除夕。”福尔斯惊讶道,这也是他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不是祁谦最好的朋友的原因;他觉得他争不过一个死人。而以祁谦这个性格;能被他成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今天却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裴熠;打破了这个平衡,让福尔斯有点小嫉妒,友谊也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最起码是容不下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在除夕为他融不进祁谦和他的朋友们的时候,祁谦现在的朋友其实也在苦恼着融不进他和祁谦之间。人之所以觉得苦恼,就是总在互相羡慕,觉得对方过的比自己好。
“可除夕已经死了,你这个白痴。”蛋糕毫不客气的给了福尔斯一拳。
“你又比我聪明到哪里去了,恩?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姐!”福尔斯虽然比蛋糕大一岁,还是个男的,却从来没有要让着蛋糕的想法。
“那裴熠哥哥你先在哪儿上学?”蛋糕无视了福尔斯,很是自来熟道。
“皇家大学三年级,我刚从国外转学过来。”这些内容来自裴安之为除夕准备好的资料。本来祁谦打算让2B250给除夕准备一份,但被除夕拦住了,他表示他相信裴安之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并且他说对了。
除夕和祁谦在他们刚回到祁家的时候,祁谦房间的桌子上就已经多了一份除夕从小到大的资料,包括公民ID、护照、白卡在内的一切文件卡片资料,还有除夕在国外上的什么小学、中学、大学,做过哪些志愿工作的社会活动,以及一份转学证明,一个人一生该有的资料应有尽有,十分完备。时隔多年后的今天,除夕再一次恢复了他真正的年龄。
祁谦当时看着那份资料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除夕记得他是这么问的,“有问题?”
“如果我问出来你一定会觉得那是个傻问题,但我就是想不明白。”祁谦是这样皱着眉头说的。
“嗨,你以为你问的是谁?我。那个被你问过吃橘子为什么要剥皮的人,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更囧?我不会笑话你的,相反,我会很乐意一直、一直为你解答你不懂的问题。”除夕发自真心道,他喜欢祁谦能更多的依赖他一些。
“橘子皮很有营养,2B250跟我分析过,你们地球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实在是太浪费食物了。”哪怕是过去了十年,祁谦依旧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以及他当初为之坚持的理由,他始终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当然,他现在吃橘子已经不会再连着皮一起吃了,那会被旁人当做异类,但那并不影响他觉得这样很浪费。
“不要说的好像那个在吃饺子和汤圆时还想着剥皮的人不是你一样。”除夕道,祁谦过去的黑历史不要太多。
“矫枉过正的经验我相信你也有过。”祁谦虽然嘴上不服输,但还是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回我一开始的问题,裴安之假死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但现如今他给你的这份资料却没有隐瞒你的身份,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你和他的关系写了出来,包括你的父母和真实年龄,他就不怕埃斯波西托家族知道之后继续追杀你吗?这样就失去了他假死的意义啊。”
“因为即便我们不说,埃斯波西托家族也还是会猜到我的身份。”
祁谦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为什么能猜到,在他看来只要除夕不用裴熠这个名字,不写正确的年龄,那就没人能联想到他就是他。
“一个长得很像是我父亲和二爷爷的人,与曾和我是孤儿院最好的朋友的你同进同出,你觉得呢?”除夕笑着反问,“我可以学我爷爷选择整容,又或者远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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