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丽却信了,再次吻上他的唇,“爱我就要我。”
抵死的缠绵在水中,席丽再一次飞向了云端,不过,这一次,她看到最亮的星辰,对着她微笑。然后她笑着失去了意识。
早晨她没有让杜斌叫就醒了,眼睛干涩,她知道不是她贪睡,而且她半夜就醒来,呆呆得看了一晚上杜斌的睡颜,把杜斌的每一个翻身,每一次拥抱深印在骨髓里。
杜斌醒来,“丽,你的眼睛肿了,我帮你敷一下吧。”起身,他就要去拿冰袋,席丽的脸色非常不好。
席丽拉住他的睡衣,扭成麻花状,“你去上班,我睡一觉就好了,帮我请假。”
杜斌坚定摇头,“不行,要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脸色不好,昨天还吐了。”
席丽眼望窗外,无意识得躲开那特别明亮的光辉,她现在很阴暗,害怕这种目光下一刻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杜斌还是上班去了,重复叮嘱席丽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才不放心的离去。
席丽呆看窗外良久,那盆盛开的蝴蝶兰让她惊惶,不知哪来的大风,透起了窗帘,闪落了瓷器花瓶。
‘啪!’
响亮的破碎声回音到了心里,席丽看着满地的泥土和碎片,还有那花瓣粉碎的无声。蓝色的花瓣在风中吹得满房间都是,席丽轻拾起床单上的花瓣,又猛得扔在地上,穿着睡衣就往外面跑去,停在外院的凉亭下,坐在凳子上喘气。
杜母正好路,看着穿着单薄睡衣就出来的席丽,急的不得了,“孩子,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小心。”
杜母束琴即使说着责备的话,都因她脸上藏不住的担心变得暖心,席丽想起妈妈,什么时候她会变得那么让她不安,“妈,你说什么,我哪来的孩子?”
杜母看着席丽的肚子,“就在那里。”
在肚子里?她怎么不知道,手摸上小腹,她有孩子了吗,想着可爱的杜归,她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
她再一次用跑的回了房间,穿上外出的衣服,拿了包包,她要去医院,来证实这个惊喜。
妇产科大多都是双双对对或是全家护拥着而来,像席丽这样单身而来还满脸笑容的女子真是少见。
她满心欢喜去照了B超,却换来医生的否认,“不好意思,夫人,你没有怀孕的迹象。”
她抓着医生,追问,“嗜睡又干呕不是怀孕的症状吗?”她看电视明明就是这个样子的。
医生还是摇头,见过太多未能怀上孩子的妇人,他早已见怪不怪,公式化回答,“夫人,已经经过全部的检验,我确认,你没有怀孕。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有可能是你身体其他方面出现了问题,请到专门的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也许能找出原因。”
席丽换了医院,经过层层检查,医生严肃的忠告席丽,“席小姐,你必须马上住院,经过初步的确认,你很有可能犯有先天性白血病。还有可能是晚期。”
白血病不陌生,几乎所有的绝望都来自那个名为血癌的恶化细胞。“医生,这种病有希望治好吗?”
“找到可吻合的骨髓做移植手术,一般的话亲近血亲就有。”对于一个正值青年的女子他钢铁般的心也生起了惋惜。
血亲?她刚被告知是弃婴,就提名要血亲才能治好的血癌。
“是吗?”席丽不再多问,走出了充满消毒水的地方,那让她反胃,如果以后要住在满是白色的冰冷病房里,她是否还有活着的勇气,耳边响起杜斌的话‘你是我的生命’她眼中有了神采,她想见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来到了唯瑞美,坐了专用电梯,看着数字非常的跳跃。
‘叮’
电梯开启,席丽未能与顶楼的秘书打招呼,也没注意到各人的古怪表情。就直接走向了总裁室,门开了一条小缝,是哪个忘记关上了,她抓着门把,无声得把门打开了些,透过门向杜斌窥视,他在做什么呢,忙得皱眉头?还是在偷懒?
所有的想像都在眼睛所见断了线,两人相拥,紧密无间的像是交颈鸳鸯,那是她丈夫和她的妹妹吗?
不可能,心中的不相信无法阻止脚步的退却,她冲出了办公室坐上正开启的公用电梯,似乎他的一切都让她抗拒。
乌云盖过了蓝天,大雨倾盆而下,记得那一天,她邂逅了那个高傲的男人,还见识了一场红雨,那个明明目空一切的男人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解救她,她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可是医生刻板带着怜悯的表情,让她陌生的母亲,让她怎么能接受。
走近雨中,她任手中的包掉落在雨水的地上,顺着路一直走,仰高脸,她任雨洗净脸上脆弱的泪水,是天在哭,不是她!
车灯闪耀,紧急的呐吧声,未能进入席丽的世界,车子无情的向着她开来,在那一刻她终于望向了那辆跑车,银色的,就像他的一样。车在席丽的脚边停下,还有刺耳的煞车声,席丽软软的倒了下去。
但她没有闭上眼,她清楚的看见走向她的男人一样的高大,只不过,不是他,他的眼睛有着深藏的忧郁,如漫画般的蓝眼睛。
男人急急抬起席丽的上身,“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煞车功能突然失灵了,还好最后又好了。”
席丽眼神迷漫,望着那双比蓝天更加清澈,却忧郁的眼神,“告诉我,我是谁?”
男人终于看清人眼前的脸,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颤抖的回答,“你是…你是蓝若。”
蓝若,蓝若,多么感性的名字。
单色空间
小姐,你醒了。”
席丽睁开眼,看到了那双蓝色的眼眸,此刻望着她,若有所思,复杂难懂。周围的环境都是粉色系,她睡的床上放满了布娃娃,这是哪里,她怎么躺在这么梦幻的床上,“你是谁?”
男人看着熟悉的脸,几度失神,“我叫蓝炎。”
蓝炎?眼睛是蓝色的,连姓都也是蓝色,“我怎么在这里?”
蓝火给席丽倒了一杯水,扶她半坐起来,“先喝点水,你淋了雨,身体刚退烧,很容易脱水。”
喉咙痒痒,难受之极,席丽喝了水,还是觉得这个房间太过女性化,“这是你家吧,是不是你妹妹的房间?”她躺在他妹妹的床上,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想走下床,手撑起又软了下去,她还真是病得不清。躺回如绵花一般的床上,与那张与他的床更加的舒适。
【文】蓝炎扶好她,“你不要动,你想做什么,告诉我。”
【人】席丽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枕头上的一本书,瞪大眼,是漫画,是小孩子在住吗?上下看蓝炎,像是高中生一样,还真是早恋,“这是你女儿的房间?”
【书】蓝炎在床边,看着她的脸,“不,这是我姐姐的房间。我姐姐在美国,这里污染太重了,她不喜欢中国的空气,她的肺不好。要住在最自然的环境中才可能健康成长。”
【屋】原来是这样,脑海中记起昏迷里他说的名字,“你姐姐叫蓝若。”虽然说羡慕一个病人太过可笑,可她还是羡慕了,她即使长年不在,她的家人也会为她保管着房间的东西,而她每一次回家,什么都是新的,再一模一样也无法欺骗她,以前她为什么没发现。
席丽用得是肯定句,蓝炎却摇头,“我姐姐叫蓝丝。”
蓝丝,还是很感性的名字,“那蓝若是你妹妹了?”也有蓝色的眼睛吗?
蓝炎看着席丽的眼,“不,蓝若是我的另一个姐姐。”
姐姐真多,他作为弟弟应该倍受呵护,可是他的眼睛却总是忧郁的,她想问那么多的家人为什么要不知足呢,可是不敢问出口。
蓝炎的情绪不稳,气息都透出急促,他猛得站了起来,他不能再看这张脸一眼,快步走向门间,又觉得不妥,回过头,对上席丽惊讶的眼,“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东西吃。”
席丽不满的捏起一个娃娃练拳,什么嘛,刚才是谁说要照顾她的,她是妖魔鬼怪还是毒蛇猛兽,一副要离她远点的表情。她突然停了下来,她怎么可以虐待他姐姐的东西。太坏了,小心的把娃娃放回原处,她无聊的拿起漫画看了起来。
碎着心乱
“哈哈。”
“哈哈。”
好搞笑,席丽咬着手指头,半倚在床上,笑着快抽过去,以前没有时间看漫画,只觉得那些大眼睛太幼稚,仔细看起来,还蛮好看的,不行了,她的肚子,哈哈。
满是粉色的房间席丽坐于其中,手里捧着漫画,笑个不停,像是无忧无虑的公主,与周围的相融,一如她天生就该如此一样。
‘拍’银盘掉落的声音还有玻璃碎裂声。蓝炎却没有反应过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的席丽,看向那满地的残片,嗄然而止,定身般的浮出那天碎了满室的蝴蝶兰。还有她碎了的心。一起狠狠的摔在了冰冷上。手不自觉的收缩,却触到了漫画纸页,她回过神,见蓝炎一动不动的样子,“蓝炎,东西掉了。”
蓝炎蹲下身,慌乱的拣着碎片。席丽正要阻止,已是不及,看着他被碎片割裂的伤口,恢复力气的身体站了起来,“医药箱在哪里?”
蓝炎的手一震,就要挣扎,席丽紧抓住不放,“流血还乱用力,你是白痴吗?医药箱在哪里?”
或许是被席丽吓到,他指了其中一个柜子,席丽拿了消毒水给他清洗伤中,用纱布细细包好,大功告成,“好啦。”
蓝炎看着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指,还有那绑在上面的蝴蝶结,眼中的忧郁更盛,“谢谢你。”
病去如抽丝,就忙了这么一下子,席丽就浑身出了冷汗,身体发冷的颤抖,“你救了我,我做些什么是应该的。怎么端点东西都能摔了,要是不习惯做什么,可以叫佣人去做。”
蓝炎摇头,“这里只有钟点工来打扫,不会有了做饭的”
“是吗?”
“姐姐喜欢安静,一点声音就会受到惊吓,然后会整夜的做噩梦,会生病。”
还真是娇贵,席丽软在床上,不想再动,“对了,我昏迷几天了?”
蓝炎还是动手收拾了起来,“三天半。从这个时候算起。”
三天半,那杜斌该有多着急,她想拿手机,却发现这里不是她住的地方,“我的手机呢?”
“你昏迷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你要手机吗?给你。”掏出蓝色的手机,蓝炎递了过去。
对了,她的手机扔掉了,接过手机,却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号码,脑子一片空白,她失踪,他现在一定满大街的在找她吧。手中急点,奇迹般的按下了拔号键,嘟嘟嘟的声音响起,她才发觉,她在做什么,她怎么打骚扰电话。
“喂。”声音低沉如香醇美酒。
熟悉的声音让手机掉在床上,她胡乱打的电话竟然打通了,还是她早已熟记与心?
对面还是那不耐烦的声音,“喂,你是谁,说话,再不说话我挂了。”
席丽好不容易才找回她的神识,艰涩的开口,“你是不在找什么人?”
她想杜斌一定会听出她的声音,然后开玩笑的说她是席秘书,可是她失望了,对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
通话切断,手机显示,时间为两分钟,她失踪三天,和她老公对话却只有两分钟么,她挣扎着爬了起来,透明的手指抓住被子,他一定是太着急了,所以没有听出是她的声音。“蓝炎,带我去一个地方。”
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那人行道上的人是他吗?“蓝炎,停一下。”
蓝火把车停在了路,“席丽,这里不能停车,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我把车停到那边,然后再走过来吧。”
席丽摇头,“不用,只是停一下。拜托了。”
穿着蓝色的休闲服,手上拿着冰淇淋,脚步很轻快的走向坐椅上那个女人,被他挡住,她看不到那个人相貌,只看见那个人穿着蓝色的短裙。他弯腰把冰淇淋递给那个人,很亲热的样子。
车中窒息
警车的呼叫声响起,亮着彩灯,他直起身向着席丽这边望了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就一眼,席丽再也不能欺骗自己,那五官她无数次用手触摸过,闭上眼睛都可以准确的知道他右眼角的那颗用肉眼难看到的痣在什么地方。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他转过头时脸上是笑着得,没有她想像的一丁点悲切。原来她真的是在自作多情,离开我,他过得还是那么开心。
交警敲了蓝炎的车窗,“先生,此处不准停车,请出示你的相关证件。”
蓝炎拿出驾驶证与身份证,“对不起,我姐姐突然不舒服,所以才停了一下。”
席丽以为再没必要呆下去,“蓝炎,我们走吧。”
交警见席丽白中带青的脸色,的确很不舒服的模样,“要叫救护车吗,这位小姐状态不好。”交警还是很好说话,还回了证件,放了蓝炎走。
回到蓝炎的别墅,席丽才第一次仔细看看这个地方,很大很大,与杜俯的宅子一般什么都有,不过相比于杜宅紫得俗气的房子,这间别墅却是蓝白相间的颜色,如置身于大海,让人心胸也变得宽阔起来,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席丽喝着蓝炎拿来的澄汁,“蓝炎,这么大一栋别墅就你一个住吗?”
蓝炎喝着咖啡,雾气升腾间,仿佛忧郁散了些,“现在不是了。”
席丽感觉澄汁的甜软味道渐渐的散入身体各处,脸上的光泽如玉般光华,“你是说我吧,我可不会长住哦,等我身体好了我就搬出去,蓝炎没有女朋友吗?不小了都。”
雾气散去,蓝眸阴暗了些,手紧抓着杯子,平稳的放下,“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用客气。”
席丽开着玩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就被你包住了呢。”
蓝炎放松身体斜躺于沙发上,“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
家在哪里还真是难答,小时候的家说她是弃婴,后悔收养她,她租的房子了给学姐,她现在恨她入骨,结婚的杜府换了女主人,她算什么,公司是那个人的,她还能申请员工宿舍么?想来想去,她现在身份不明,没有工作,没有能帮她的人,天下之大,恐怕都容不下她了。她凄然一笑,一口喝尽果汁,如烈酒般辣出来了眼泪。不着痕迹的抹去,“对不起,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如果可以能帮我办一些东西吗?所需的费用,我会在找到工作后还给你的。”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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