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很礼貌,“对不起,请问夫人您有预约吗?”
席丽被问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现在打电话给她。”不想为难一个前员工,席丽掏出口袋的手机,打给同在一个层的颜絮。
颜絮接起电话,听她在前台,大笑,“席姐,你不会被人拦下来了,你长得太没威性了,怎么当的总裁夫人。”
看在前台变得有些害怕的样子,席丽也不好变脸,只好咬牙低声,“废话少说,立马给我叫唐秘书出来迎接,否则我治你怠慢之罪。”
颜絮笑过,就让唐秘书出来带她进去了,关上门,席丽把小鬼放沙发上,叉着腰对颜絮吼,“什么破经理,还要预约,你是谁呀。”
三人笑作一团,对着小鬼的兴趣也很浓,干脆也不上班了,颜絮抱着兴奋的小鬼,很威风的带着席丽与唐秘书公开翘班了,以颜絮的思想,陪着总裁夫人是最重要的工作,她很理直气壮。
前台小姐还是很敬业的问带头的颜絮,“颜经理,请问您要去哪里?”
颜絮直视前台,面无表情,“我出外洽谈一趟,这是对面里程公司的总经理席丽。”
前台小姐听是总经理,还奇怪的看着抱在她怀里的小鬼一眼,工作还可以带孩子的,来头不小,再不多问,“经理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颜絮被呛了下,“今天就不回来,我的工作紧急的交由边经理,一般的先放着。”
前台还想再问一句,“唐秘书也要一起吗?”她还没开口,颜絮就跑了。
三人搭坐电梯,下了底,颜絮也不开车,抱着小鬼说要去喝奶茶,席丽很想打击她,其实小鬼的胃还没有强悍到可以喝奶茶的地步。有家离公司最近的咖啡屋,室内有开着舒缓的音乐,浅色的装潢,很是雅致。颜絮要出发去的就是那间。
本来好好的气氛,在隔着透明玻璃窗见到里面的杜斌时变得微妙。三人不停的嘴突然像被猫叼了舌头,说不出话来,还是颜絮先开口,“是总裁,他身边两位美女是不是你妹妹和你的学姐。应该是。”
她试图缓和的话语也消失在杜斌从口袋中拿出两个信封中,如果她的常识没错的话,那信封那么鼓,装得应该不是一封简单的信,偷眼看向席丽,她的脸色连**的夏日都照不出的透明的白。
唐秘书拉了拉席丽手,“不如,我们换一家,咖啡屋主要的还是冲咖啡,我们还是去专门的奶茶店,也许还正品些。”
颜絮点头同意,在这里喝奶茶的话,她这辈子都会痛恨奶茶的。“换个地换个地。”
杜斌为什么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学姐与妹妹为什么一脸讽刺的表情。一边是她的老公,一边是她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不应该彼此尊重互相照应吗?杜斌为什么要给她们钱,他以为他是出外工作,没想到是这个样子,她不懂,什么事情让杜斌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的朋友不也是身为老公他的朋友吗,就算她们做过错事,可是一个是为了爱,一个还小什么都不懂,他就不能宽容一点,何必表现的那么狭隘。他不喜欢她的家人和朋友吗?轻抚开唐秘书的手,席丽淡然道,“都到了,为什么不进去,这里的甜点还是不错的,小鬼可以尝一下。”
看来席丽是不打算躲避了,怕是她们想太多,都是席丽认识的人,见个面有什么奇怪的,可能两个人生活有困难,帮助一下也很正常,至于他们的脸色,这透明玻璃隔着,太阳晒着,一定是看花眼了,进去看仔细点才好。
席丽一进去,杜斌就看到了,有些慌乱的眼对上了那双不解的眼,他惊讶的站了起来,“席丽,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出来的吗?”见她身边只有颜絮唐秘书,他只是问着。向着席丽走去。
席丽进来的时候,席云与子依也站了起来,拿起桌上厚厚的信封就装进了包包里,神情冷淡倨傲的经过席丽走出咖啡屋。
席丽的不解眼神变得冷,对着擦身而过的两人淡淡说道,“妹妹,不多坐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们的。”
两人听而不闻,直接走了出去,她想追过去,却被杜斌抓住手腕,他的声音带着些些的坚决,“让她们走,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用了些茶点而已。”
席丽闭上眼,甩开他的手,睁开眼时,已变得无波澜,看向颜絮两人,抱歉,“颜絮唐姐,今天可能无法和你们一起去玩了,我想和杜斌先回家。”
在颜絮她们谅解的目光下,席丽与杜斌开车回到家,众人也都在客厅,见席丽与杜斌一起回来都有些意外,席丽不是去送汤的吗,带回来的也应该是保温盒,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她把小鬼丢在蓝炎怀里,就和杜斌一同回房了,疲惫的坐在床边,席丽无力道,“,别遮着掩着了,如果让我猜的话,我会选择跟你冷战到底,我需要实话,你只要说实话就够了。”
脱了外套,杜斌坐在席丽身边,手习惯的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入怀里,他的声音在席丽头顶响起,很清晰很自然,“真的没什么事,席丽,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只不过刚好碰到了,那我总得打声招呼,请她们喝杯咖啡。她们是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太过随便了,你说是不是?”
席丽本来柔顺的依偎变成推开,她看着杜斌的眼睛,冷冷的应,“还真是巧合的很,两个完全不同地方的人在同一个地方和你见面了,对我的家人,你也真得很照顾,随便就从兜里掏出大叠的钱来,你真是很有诚意,让我这个作为她们家人的人都羞愧的不敢抬头,看来她们也明白,见到我就像空气,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做,所以直接无视了,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就是你的解释?”
席丽犀利的语言,太过明亮的黑眸。让杜斌紧了紧手,却是移开眼,什么都不肯说。
夏天的风就像是给火上浇油,吹进来的风永远是闷热的,狂风袭来的话,就是带着如烟的灰尘,让人更喘不过气来。窗户开着的,一阵狂风过后,掀起了席丽的秀发,掀起了杜斌的流海,掀起潜在沉默中存在的引火线。
别讨厌
席丽执意于正视杜斌,杜斌固执的移开她的视线,他们的眼睛第一次不再望着同一个方向,席丽眼中只有杜斌的后脑勺,杜斌眼中只有墨绿的颜色,明明那么近,却在一厘米处分割开来,连风吹过来的头发都未触到彼此。。呼吸的也不是同样的灰尘,是独有的坚持。
不知过了有多久,好像是十分钟,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他们加起来的暂短生命的全部,席丽的脑海中闪过那同样的手机信息,闪过那天杜斌的反常,闪过那天他给的答案,然后是他一脸的不耐烦,妹妹与学姐的咄咄逼人,那鼓鼓的信封,然后它们中间牵了一根隐线,然后她轻声问,淡然的像是要消失在狂风的尘埃里,“杜斌,给我们发匿名信息的人查到了么?”
然后杜斌的身体从有形的下巴开始一直到宽阔的肩膀到挺直的腰身到修长的腿,一点点的僵硬,然后他回过头,露出了很抱歉的笑容,“可能只是一个玩笑,所以我没有去查了,席丽,不要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不好?”
她没有太过在意那些无聊的东西,只不过那无聊的东西是不该之人做,所以在意了,因为他在意了,“杜斌,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吗,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你不是告诉要用心查的话就查的到,你要让这个让我做噩梦的人受到最严重的惩罚,为什么你说不查就不查了呢,还是有什么让你阻止去查?”
杜斌笑得还是那么牵强,还是在暗处紧着拳头,表现的无所谓,“真的不想查了,没必要去查这么无聊的东西。”
席丽的眼睛慢慢的合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睛,她的话语很轻柔,像是羽毛般的轻灵舞落在他的耳中,“是我妹妹和子依做的是不是?”
杜斌还是摇头,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怎么可能,她们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再也无法忍受他一再的避开她的视线,她的手扳过了他固执的脸,看阗他躲闪的眼睛,她的声音本来很低,却越来越高,“就是她们做的,不然你无缘无故的给她们钱做什么,杜斌,你这个样子让我很讨厌,你一副什么都自己扛,道貌岸然的高尚样子,认为什么都可以为我但下的样子,一副为我好的样子,什么好的都被你占尽了。”一滴泪流下来,滴落在颊边,她无力的声音突然拔高,变成怒吼,“在你有着明亮光环面前的你,我这个只会大吼大叫,无理胡闹的人什么都不明白还处处逼问你的女人算什么!?我会认为我配不上高尚的你,会因为无知而感到很自卑,会因为你一个扛着担心你累而变得很心痛,你非得这样对我吗?”
杜斌吓到了,他从没想过,这样会伤害她,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寒心,抱都会不住落泪的席丽,他无措的道歉,“对不起,席丽,对不起。”
在他怀里的双手,使命的捶着他坚硬的胸膛,捶得手发疼,她咆哮着她的怒,“为什么你要让我变成这样一个人呢,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无数住的讨厌,带着崩溃的情绪,随着她不断落下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砸在他的心尖,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让席丽更加痛苦吗?双手加紧了力气,她把她怀得不留一丝的线隙,不让她用这种方式伤害她自己的手,他知道她的力气伤不到他,只会弄疼她自己,他突然明白了,他有多么的自私,“对不起,对不起,席丽,别讨厌我,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道歉过好多次,从小到大,他对主母说过无数个对不起,但他只是机器般的说出口,他的心从来没觉得抱歉过,也不是因为主母不满意就会沮丧,他只是接受了现实,从未用心诚服过主母,此刻他才明白,道歉的话这样的心情才是该有的态度,也许这就是席丽能用真心感化主母,而他跟主母生活十几年也没能得到她的肯定,席丽都会了他道歉与真诚,他不住的说着抱歉,不觉得多余,因为那是他心底的声音,他想说出来,直到那声声讨厌变成低喃直到无声,直到席丽原谅他。
她不讨厌他,只是承受不了他的负担,她不想要他的男人一天活在骗她与受别人勒索中度过,那样他会很累,她看着也会累,“杜斌,你不用瞒我的,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就算是我的亲人,她做过什么,我也有知道的权力,做了就是做了,不是你好心掩盖她就不存在的,我不要你这个样子,以后不管她们做什么,你都该告诉我。”
相拥的心因为怒吼更加靠近,席丽的声音是吼过后的沙哑,却是柔得让人想落泪,“杜斌,我们是夫妻,是在神圣教堂里见证过同繁华共患难的伴侣,我们是一体的,比任何的关系都要亲密,从成为你妻子的那一刻起,你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你喜我就发出内心的微笑,你怒我就会忿忿不平,你哀我就会低落消沉,再跟你一起沉沦的时候,我想要拯救你,哪怕我也忿忿不平,我也想让你熄火平静,我想让你的哀伤从此不再,让你幸福快乐,所以你不要做那些隐瞒的东西,当你两面承受压力的时候,我感同身受,如果是为了我,我会加倍的痛,那会让我生不如死,杜斌,我们在一起,以后都要坦诚,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夜晚的凉风与清新开始洗去白天的灰烟,月亮高挂在它的位置上,依然如水般清洁浅韵,今晚是十五,月圆圆的,瞒瞒的光辉照着相拥的人,一直未动,他们就这样相拥到天荒地老,日夜更替也不放开的永恒依恋。
好像她又超过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席丽毫不容易才有的觉悟,可是,就算小鬼把她的头发抓成蜂窝,她还是没有力气动呢,要说是怎么回事,自然要问那个一脸贼笑,正在喂她吃东西的某人,“阿,张嘴,对,就是那样,阿…”
拿她二十六岁的女人当作小鬼一样吗,还每一次都阿阿的示范,可以的话,真想把这个讨厌鬼推开,好不容易吃完他舀着一小勺米粥,她瞪着眼睛,“阿阿阿,阿个毛线阿阿,我自己会张嘴,见牙不见眼的你也不怕好好的脸变形了。”
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小鬼咯咯的笑了起来,对拔她头发情有独钟,席丽又忙着抢救她的头发“臭小鬼,你再敢拔我头发,我就把你的心炖了当猪蹄啃,我说骊做到。”
对于席丽的恶毒提议,小鬼很是兴奋,拔得更起劲,直要把席丽的头发拔光为止的勇心,杜斌低笑出声,把她的头发从小鬼手上解救出来,“他是越威胁越有劲的小鬼,你这不是自掘坟墓,当妈的这么不了解儿子,真是失败。”
不理会无良父子,席丽很识趣的转移话题,“今天不去上班吗,好像不是周末哦。”
杜斌摇头,“我要在家照顾妻小,两个人都没有自理能力,我不放心。”
对于这一点,席丽很是不服,“我决定我明天我要去健身,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回来溨干你,让你得意。”
杜斌色眯眯得看了她全身上下,穿都会睡衣的她脖子上还有他的印记,“放心,无论你把自己锻炼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满足你的。”
那晚之后,他闪达成了共识,就是不再接受子依席云的任何无理要求,让她们自生自灭,对于她们的行为,席丽还是选择无视,她并没有报负她们的打算,生活中难免就这样那样的误会与纠葛,仇来仇去,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
因为心的靠近,她不再做噩梦,杜斌说得对,如果相爱是错,那破坏他们爱情的人更该万劫不复。她的孩子就是小鬼,没有遗憾,也不该伤痛。
她的热气沸腾的夏季,绽放出她幸福的笑容,杜斌说,很明媚,是可以让他也跟着微笑的笑容。那时他们的小鬼会很顽皮的拉扯他已经过分咧开的嘴角,然后他的笑容就会在儿子的摧残下变成惨叫,而她的无声笑会转为风铃般的轻笑。杜斌说过,是灵魂相连的声音,会让他惨叫中都幸福的笑容。
她们一家三口,不是哦,是家子的人应该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因为真诚,所以打闹,玩笑,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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