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华楠站在一旁并不买账。
“我就说这小子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瞧瞧他那小嘴把你们一个个哄的多少开心啊?”
笙歌没抬头去看他,只是拿手肘去撞了撞他的腹部。
却不料,他干脆擒住了笙歌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以后别被这个小花花公子吃豆腐了。”
他的带笑的声音传过来,笙歌顿时各种无语。
“宋总不忙吗?不用回去吗?”
“我想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去,你管不着。”宋华楠无赖道。
“是不是市那块地……”笙歌忽然犹疑起来,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让他失去了很多的生意。
“别老把这件事提上台面了,我宋华楠什么时候就靠这块地吃饭了?”宋华楠没好气的伸手揉乱笙歌的刘海。
“那你怎么不回去?”笙歌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宋华楠狠狠的白了笙歌一眼,转而走向外婆,颇有些委屈说“外婆,我想在这住一晚,某人就是想赶我走。”
“谁啊?”卢老太很配合的反问一句。
“可不就有某人。”宋华楠阴阳怪气的。
卢老太哈哈哈的笑起来,边笑边说“你们还真是打小就不对盘。”
许是这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宋华楠并未听清,他“啊?”了一声,卢老太也没接着说。
笙歌走过去推了推宋华楠的胳膊,她也想转移这个话题。这对宋华楠而言是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既然他忘了,那就无意非得让他记起。
只是,她也记得,她和宋华楠从小就是小冤家。两个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少不了斗嘴互掐的,可是关键时刻的时候又很快能站成统一战线。
笙歌玩笑道“安分点,那就留你住一晚吧。”
宋华楠眯起眼,眼角流露着危险的信号。若不是看在外婆在这儿,他真想让她看看,什么叫做不安分。
笙歌大概看出他的意思,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嫌弃声,转而又想起那一晚,她的脸不自觉的烧起来也就没好意思再去看他。
?
没想到下午的太阳是越来越大了,这天气都变得不对盘了。
外婆又把藤椅都搬到了院里,又给多晒了一床被子,说是怕他们晚上冻着。
宋华楠把糖炒栗子的壳剥掉,细心的把上面的毛衣膜挑下来,放在一旁的白色小碟子里。卢老太坐在藤椅上缝鞋底,时不时随手拿一颗放在嘴里。
笙歌见他这模样,大概相信他是真的很闲。
她捧着茶杯坐着看着他们,茶杯暖暖的,从手心一直暖到心里。
外婆最爱城“品记”的糖炒栗子,说是只有那里的栗子才有小时候的味道,不像现在市场上的糖炒栗子,甜的失去了栗子原有的味道。
笙歌来之前特地去“品记”看过,关着门,据说老板家里有事,已经好久没有开门做生意了。
笙歌不知道宋华楠是怎么买到的。不过他向来神通广大,也比她细致通透,像是可以面面俱到一样。
那大包小包的尽是些过冬的东西,笙歌帮他从袋子里取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很温暖。
不仅仅是这些东西,更是那个男人温暖的心。
还有什么是比爱上了值得自己去爱的人而更幸福的事情呢?
或许有,那就是渐渐发现自己爱上的人越来越多的闪光点。
“给你。”宋华楠忽然把一颗剥好的栗子递给笙歌。他的手指干净而又修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泛着光泽的栗子肉夹在他的手上,像颗晶莹的弹珠。
笙歌抬头看看他,她把茶杯握的更紧了,没有伸手接。
外婆笑着抬头看着他们。
宋华楠把手一抬,直接把手凑到了笙歌的嘴边。一脸的似笑非笑,冲她眨眨眼。
她知道他这是有意在外婆面前逗她的呢。
笙歌把头凑出去,张嘴含住了栗子。
宋华楠冲她笑了笑,又低头去剥栗子。
咬碎了的栗子肉有些清苦,她张张嘴,还是很认真的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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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半天找不到宋华楠的人,屋里不在,院子里不在,笙歌实在想象不出,在市,他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若不是见他的车还在大门口停着,她会以为他回去了。
外婆一眼就看出笙歌东张西望的样子是在找华楠,她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笙歌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外婆的房间,问道“他在您房间干什么?”
“我房里的电视机这几日罢工了,华楠知道后带着工具盒进去一早上就没有出来过。”卢老太呵呵的笑着。
笙歌依旧一脸的狐疑,像宋华楠这样的金主,他还会修电视机吗?就他别越修越坏就好了汊。
“华楠是个好孩子,一听我说电视机坏了,奔着大门就要去给我买新的。”卢老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笙歌“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就对啦,这才是宋华楠该有的反应,金主不都是这样吗,换新永远都是他们的第一想法。
像是看出笙歌的在想什么,卢老太接着说“可是我说这电视机是你外公那时候买的,他二话不说就打消了换新的念头。这不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你进去看看他,实在不行就算了,也难为他了,可不像是会干这种活的孩子。朕”
笙歌赞同似的点头,她们都是明眼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宋华楠就不是干这种活的料。
修电视机?电视机修他吧!
笙歌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宋华楠还蹲在地上,正埋着头在一堆的零件面前,拿着螺丝刀还是有模有样的。
“哟!还真像那么回事。”笙歌笑着合上门,还是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
宋华楠没好气的抬起头看她一眼“什么叫真像,本来就是真本事。”
笙歌还是笑意吟吟的,瞧着这样子压根就没有相信。但她还是极其给面子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手艺啊,宋师傅!”
宋华楠拧了拧眉,对她这个称呼是极其的不乐意,宋师傅?这听起来多像是小区门口摆摊补车胎的。
这女人是摆明了来惹他不痛快的,他哼了一声。
“你以为呢,我大学时候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了,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了。”
“那你怎么不会做饭呢?”笙歌转念一想,立马戳穿他。
宋华楠顿时有些窘,他挥了挥手里的螺丝刀,“那不是女人该干的事情吗,我学会它干什么。”
笙歌撇了撇嘴,真是个大男子主义到离谱的男人,谁说这非得是女人干的事情啊,那男人该干的事情是什么,洗碗吗?
“那你不会做饭你吃什么?”
“想为我做饭的女人多的是,我还能饿着啊?”像是说到了他的虚荣点,宋华楠颇有些得意洋洋的。
“得瑟吧。”笙歌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宋华楠嘿嘿的笑着,瞧见笙歌不怎么开心的脸,忙又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句“不过你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少哄我,哄我我也不给你做了。”
“你不给我做你给谁做啊?”宋华楠听着这话立马提高了声调,手里还执着螺丝刀就奔着笙歌的方向过来,耍无赖一样的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之后接着说“以后只许给我做饭,给别人做试试。”
“你吃别人做的试试。”笙歌不甘示弱。
“哟呵!”宋华楠笑起来,又不怀好意的把头探过来了。
笙歌一把推开了他。
“宋师傅,你还是赶紧干正事吧,别净耍流氓了。”
宋华楠没得逞,灰溜溜的继续蹲下去。
“可不是,你进来干嘛,影响我。”
笙歌没继续和他呛声,而是也跟着他蹲下去。
他没有再看她,她也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就剩宋华楠摆弄东西的声音。笙歌蹲的腿麻,站起来晃荡着手脚,可宋华楠还是稳如泰山的。
“好了!”宋华楠忽然一声叫喊。
“你真行?”笙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我是不是真行你不是最清楚吗?”宋华楠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笙歌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真是色狼,真想伸手扣掉他那双色迷迷的眼。
宋华楠将电视机抱在怀里,放到桌子上,就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笙歌有些幸灾乐祸的哈哈笑起来,这尾巴还没有完全翘起来呢,这零部件就给掉下来了。
“这是打哪来的呀,外太空来的吧?”笙歌阴阳怪气的。
宋华楠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样子有些窘。
“看来宋师傅的本事不到位啊。”
“还不都是你。”
“怎么赖我啊,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啊。”笙歌耸了耸肩。
“你不用说话,你光是站着就影响我了。”宋华楠像个赌气的孩子,像是非得要把责任往笙歌身上推一样。
“你不讲理。”
“什么理不理的,我就是理,你给我出去。”宋华楠挥了挥手,“这修不好我拿什么脸出去见外婆啊。”
他的声音闷闷的,笙歌顿时会意,可不又是宋氏自尊心上来了。
她笑的更大声了。
?
笙歌从房里退出来,宋华楠还在各种挑剔的嫌弃她。嚷嚷着让她把门给关严实了,省得在有人进来打扰他干正事。笙歌苦笑不得,这里哪还会有其他人进来啊,这不是摆明了在说她吗?
还正事呢,正事能让他给搞成这样啊!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想耍帅就不能找点简单的事情吗,这个笨蛋。
屋外的阳光晴好,笙歌的嘴角还是噙着笑,这个弧度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她知道,只要他在身边,她的心情就会像是这天气一样,永远晴好。
她在外婆的藤椅上坐下来,小藤桌上的盘子里还摆着他们做的桂花糕,一股清甜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子里,她用指尖捻住一块糕放进嘴里,桂花的清香顿时在味蕾上绽放。
宋华楠刚刚在做糕的时候还在揶揄她“怎么花粉会过敏,吃桂花糕就不过敏呢?桂花就不是花?”
听他这么一说,笙歌脑门一拍,这还真是的啊。她从前可没往这方面想过呢?这是什么理啊?
宋华楠见她似乎被他问住了,顿时来了劲。
“你装假的吧?”
笙歌气急,什么都能装假,这起红疹子还能是装假的啊?
她死命的瞪着他,光瞪着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她忍不住的就伸手将自己手上的面粉都给抹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他措手不及的样子,这下真解气了,将刚才被作弄的气也给解了。
宋华楠摸了摸满脸的面粉都不敢睁眼。
“叶笙歌,你是不是把我给整成小白脸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惹得笙歌和外婆都笑起来。
宋华楠的皮肤一直都不是很白,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晒也晒不黑,藏也藏不白。
可是他的五官俊呐,要是他真的跟抹上面粉这么白,那还真是典型的小白脸的样子。
笙歌一脸正经的打量着他。
“还不给我擦掉,再不擦掉我可真被别人给包养走了。”宋华楠眯着眼笑。
“能包养宋大老板,那得是多大的金主啊。”
“我的要求可不高,漂亮就成了。”
“那是得多漂亮啊?”
“只要不是你这样就行了。”
宋华楠见她还是慢条斯理的像是根本就没有意思来替他擦掉,跟着就一声吼“你倒是擦不擦啊!”
“擦擦擦。”外婆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华楠被这样的欺负,赶忙找了一块毛巾递给笙歌,示意她别闹了,赶紧给宋华楠擦擦。
笙歌还是不怎么乐意,自从他来了之后,外婆明显是疼他多一点的。她在宋华楠面前抱怨过一回,宋华楠笑着点头“那是,我是谁,人见人爱好不好,你说说谁不爱我?”
笙歌撇了撇嘴“你都这么说了,谁还会承认自己不爱你啊,那不就是承认自己不是人么?”
宋华楠还得意的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笙歌想到这里就觉得这个男人自恋的不可理喻,她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自个儿擦去吧。”
“真是没良心。”宋华楠嘀咕一声。
嘀咕归嘀咕,但他还是乖巧的将毛巾接过去自己抹了抹脸上的白面,还怪笙歌浪费粮食,一抹抹这么多。
桂花糕出炉之后,宋华楠其实没怎么吃。
笙歌知道,他一直不怎么吃甜食,在锦绣山庄让王嫂给做的那些花样百出的甜食,他都悉数让给笙歌送过去了。
可每回让王嫂做甜品的缘由他都是说自己想吃。
呵,宋华楠呀,连他的贴心都是口是心非的,都是别别扭扭的。
可是他的口是心非和别别扭扭都让她觉得心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惨了他吧,这一爱就爱了他的所有优点,也爱了他的所有缺点,虽然宋华楠的缺点其实细究起来也都不算是什么缺点。
他是她心中一座不可摧毁的城,即使经历的岁月,可是瓦片历久弥新,而她更是不停的在为这座城添砖加瓦。
她唯一缺的,大概就是亲耳听他说一次爱。
南瓜马车的午夜,换上童话的玻璃鞋7
宋华楠又重新拆了一遍,才把所有零件都周全的安装了。看到屏幕上正常的显示出影像时,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这手艺还真是没有生疏,那时候阮琳琅动不动就把自己屋里的东西给弄坏了,哪回不是夺命一样的向他求助,这手艺,大概也是那时候给练出来的。
当然,这是绝对不能告诉叶笙歌的。
在她的心里,阮琳琅这三个字大概也已经是禁词了,就像当初在阮琳琅的心里,叶笙歌这三个词是不允许被提起的一样。
其实宋华楠在大学刚进去的伊始,就是知道叶笙歌的汊。
那会儿学校门口偶尔会有胆大包天不怕城管的小商贩过来摆摊。宋华楠见到叶笙歌那天,正好大门外来了个卖棉花糖的。
很多女生都围在那里凑热闹,宋华楠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单单就看到了叶笙歌。
她站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没有表现出像其他女生似的咋咋呼呼,可是那双眼也是放光的。宋华楠一直都对甜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他就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生趋之如骛的朕。
当那一大批的女生都手里握着棉花糖时,唯独叶笙歌还是两手空空的,但是有几个女生从人群里钻出来的时候,都把棉花糖塞进了叶笙歌的手里,应该是她的室友。
叶笙歌接过那些比她脸还要大的棉花糖的时候,两眼的光彩简直到了极致。她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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