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笙歌的下巴搁着宋华楠,轻轻的点点头。
“那么,现在换我了?”宋华楠低声问着。
笙歌再次乖巧的点头。
宋华楠将笙歌柔软的身子拥紧,翻身将她桎梏。
他的唇率先落在她的锁骨上,这深深的锁骨,像是一套枷锁,牢牢的纠缠住他。
接着是她小巧的下巴。
他跳开了她殷虹的唇,吻住了她秀挺的鼻梁。就像是田园里的一座小桥梁。
还有,还有,她忽而熄灭的眸子。
他小心翼翼的,想在那两盏熄了火的灯笼里重新种下火种。重新燃烧吧!
他的吻最后才落回到笙歌的唇上。
她笨拙又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接吻。
笙歌听到彼此心跳越跳越快,就像是交织的乐章一般在灵魂深处奏响。
她知道宋华楠一直在等她,等她适应。
她的手环上了宋华楠的腰。
“华楠……”一声轻叹在她的唇角溢出。
她的睡衣在宋华楠的指尖褪下,宋华楠圈住她白皙的肩头,缓缓的将她纳入自己宽厚的怀中。
温柔的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锦绣山庄内外通明的灯火忽然一齐落下去。
夜,已经深了。
杨秋琴几乎是赶着早让司机送她到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外的变化让她有些惊讶。
“这要是到了晚上,肯定是漂亮极了的。”司机望着车窗外的不断在往后倒退的灯柱,忽然感慨一声。
杨秋琴没有说话,心头只是愈加的荒凉。
宋华楠这个臭小子,这会儿知道在这里种下灯火,那会儿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多少次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笙歌看不见了,他种下这么多的灯火还有什么用!
杨秋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车子已经在锦绣山庄的门口停下了。
宋华楠的车还停在车库里,他还没有去上班,这倒让杨秋琴有些意外了。这个孩子,创立的华源之后,起早贪黑的就没有睡过一个早觉,睡过一个懒觉。她平时觉得心疼的紧,总想劝着他周末的时候休息一下,可是他从来不将这些话入心。
现在想来啊,要劝说宋华楠做些什么改变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要,不让就算是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也难!
王嫂给她开的门,见到太太亲自过来,王嫂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少爷他们还没起。”
“王嫂,谁来了?”
王嫂的话音还未落,就听楼梯口传来了宋华楠的声音。
杨秋琴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儿子正迈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来,他的手举在身前,正扣着自己袖子上的纽扣。
整个人的穿着,已经很端正了。
看来也不是刚起。
“妈妈,你怎么这么早?”宋华楠看到母亲,显然也是有些诧异的。
“你还好意思说,回国了也不知道知会一声,通知汪赫接机也不知道通知家里,若不是天启听说了,我们都还得被瞒在鼓里。”
“没想瞒着,昨天回来也已经晚了,我们都累了。”宋华楠在母亲面前站定,伸手圈住母亲的肩膀,解释道。
“笙歌呢?”杨秋琴低声的问着。
“她还没起。”宋华楠说着,下意识的望了望二楼的方向,“让她再睡会儿吧。昨儿累着了。”
杨秋琴点点头,拉着华楠的胳膊往客厅走了几步。
“那你和我好好说说,笙歌的眼睛,究竟怎么回事?”
【熬夜头晕眼花也只能码出这么多了,大家看在有船戏的份子上原谅我吧!】
路上偶尔风吹雨淋,也要握紧你的手心4
“笙歌她看不见了。舒骺豞匫”宋华楠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
倒是明明有所准备的杨秋琴还是一个趔趄往后倒退了一步。
宋华楠伸手扶住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精致的脸上这几日也是倦容尽显。
“妈妈……”宋华楠唤着她,将握着她的手环到了她的肩头。
“这是,二次病变?”杨秋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记得了吧,她八岁的时候那一回……遴”
杨秋琴都不忍心说下去,仿佛想起那一段时间,她的心还是会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那是横亘在宋家和叶家的灰色地带。她那时候绝望的以为,她的世界从此再也不会有色彩。
两个儿子都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柳寻芳根本来生存的可能都没有留下箔。
柳寻芳去世后没几天,叶云天上门来找她。
他说“秋琴,我想着带笙笙离开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涣散,来来回回之间根本找不到焦距。
杨秋琴也望着门外的园子发呆。
那时候柳寻芳园里的的玫瑰正热烈到奢靡。
每次经过那扇联通两家园子的石门的时候,花香总会随着微风时浓时淡的钻进她的鼻腔。她总爱打趣柳寻芳“我们这破园子都被你搞的格外高雅。”
柳寻芳戴着她的宽边大草帽,站在火红的花海里咯咯的笑着。
阳光和玫瑰将她胜雪的皮肤衬托的格外白皙剔透。
她真的是个美人胚子。美则美矣,又那么善良,正直……甚至勇敢。
杨秋琴对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又爱又敬的,她的美好让她那么羡慕,但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嫉妒。
“走吧,我理解。”杨秋琴记得自己当初是这样回答叶云天的。
叶云天点点头,就站了起来,没有再说其他告别的话,像是这样的交代已经足够。
“云天。”杨秋琴忽然轻轻的唤她一声。
叶云天瘦削的背影停在门口,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像是连做这个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失去亲爱的妻子,他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对不起。”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杨秋琴忍不住哽咽起来,好不容易关上闸门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其实她不用说对不起的,可是潜意识里隐隐觉得,她必须要说,如果没有那个勇敢的女人,那么这片阴霾会以更深的程度只笼罩一个宋家。
叶云天还是没有说话。
宽慰的字一个都没有说。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优雅明理,从来都是就事论事的人,可是这次,他都没有说一句“这不该你来说对不起。”
该有多沉痛?杨秋琴不知。
叶云天离开的短短几天之内,宋华林的病危通知整整下了三次。
这是一个反反复复折磨的过程。每一次都让她经历从大喜到大悲的起落。那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会疯。
当宋华林第三次病危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杨秋琴在医院遇到了坐在医院走廊里大哭的叶云天。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绝望的叶云天,天崩地裂似乎都无需这么悲恸。
“笙笙看不见了,笙笙看不见了!……”
杨秋琴原本就压抑着的情感一下子收不住。
她不知道原来上帝在冥冥之中给原本那么幸福的两家人安排这般大的劫难。
宋华林终究是没有像前两次那么幸运的熬过来。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对着一走廊翘首以盼的人说“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赶快进去。”
所有人都“哇”的一声喊出来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唯有杨秋琴一人虚软的瘫倒在地上。她站不住了,再也站不住了。
她要跟自己心爱的儿子说点什么好?
“妈妈再也不能陪你了?”
“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
要说什么好?谁来教教她,要怎么告别才好。
宋信德沉默着把她拥进怀里,半搂着将她抱起来。
一时间夫妻两个泪眼朦胧,却相顾无言。
“老公,快去跟华林说别走,快去,快去呀!他最听你的话了……快去……别走……”
杨秋琴激动地摇着宋信德的胳膊,力道忽然大的像是要把这个军人的身躯都摇散了。
宋信德强忍着眼眶里不停泛上来的热泪,一下一下拍打着杨秋琴的后背。
“别这样,再去看看孩子吧……”
他的话像是真的提醒到她了,杨秋琴忽然挣脱了宋信德的胳膊,发疯一样冲了出去,将挡在她面前的人一个一个挤开。
那床雪白的被单裹着华林瘦削的身躯,他的脸色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华林,我的华林……孩子,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杨秋琴伏在床沿,一遍一遍叫喊着,在场的人都默默的背过身去抹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每一秒都是末日的前兆。
杨秋琴忽然平静下来。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华林的额头,发梢……
“好孩子,告诉妈妈,你愿意救笙笙吗?你愿意把自己的角膜留给笙笙吗?”她低低的问着,自然的就好像是每一个周末商量去哪里玩儿一样。
“笙笙,她是你最疼的笙笙啊,孩子,你愿意做她的眼睛吗?你愿意吗……”杨秋琴边喃喃自问,边将自己的唇凑过去吻了吻华林的额头。
松开他的时候,杨秋琴分明看到华林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动了动,两行清泪渐渐的从他微合的眼里流下来。
她再也遏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她一直善良的好儿子啊!
是不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连上帝都忍不住想把你带过去作伴。
“别怕,别怕,你寻芳阿姨在那里等你……
……
“妈妈,妈妈!”宋华楠摇了摇母亲微微颤抖的身子。
她晃着神,可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的砸下来,砸在宋华楠的手背上,像是有千金重一般。
“你怎么了?”宋华楠搂住了母亲。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抱一抱母亲了,她原本匀称的身材,这会儿竟收缩了这么多。
风华绝代的母亲,也是真的老了。
“没事。想起些伤心事来。”杨秋琴回了神,自己扬手抹掉了眼泪,掩住了所有情绪对宋华楠挥挥手“你该去公司了,这么久没去该有多少事情等着你处理啊。”
宋华楠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笙歌该起了,你上去吧。我去公司了。”宋华楠说着放开了手,拢了拢西装往门口走去,还未跨出门口就又折回来。他搂住了母亲的脖子,附在母亲的耳边轻轻的说“妈妈,答应我,千万别再笙歌面前哭。”
杨秋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会意的点点头。
笙歌正坐在梳妆台前。
虽然她看不见了,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每天依旧对着梳妆打扮保持着自己的热情。
笙歌听到了高跟鞋着地的声音,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笙笙。”杨秋琴唤着她。
“妈妈!”笙歌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她的手正上扬着,皮圈绕在她的腕子上还来不及绑住头发。
杨秋琴愣了愣,她黑亮的瞳孔还是这般熠熠生辉,她还是一下就喊出妈妈,这些,都让她产生了错觉,她会觉得,笙歌没事儿,她还是好好的。
“坐下吧!”杨秋琴快步过来,双手往笙歌的肩膀上一放,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您什么时候过来的?见着华楠了吗?”
“才过来,正遇着他出门呢。”杨秋琴说着,接过了笙歌手里的梳子。
“哎。妈妈……”笙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夺回来。
“没事儿。”杨秋琴笑起来,将梳子的牙齿卡进笙歌乌黑的发丝里,她手上的力道轻轻的下滑,一梳梳到尾。“我生华楠的时候,多希望是个女孩儿啊!”
杨秋琴的笑意更明显了。
“医生激动地跟我说是个大胖小子的时候,我虚弱的说我又不要大胖小子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唯独华楠在那儿哭的大声。”
笙歌也跟着嗤嗤的笑着。
“后来我想啊,小子也不错,华林就听话的很。”杨秋琴顿了顿,随即有些夸张的一声轻呼“可没想到竟来了这么一个闹腾的混世魔王。”
“华楠和华林大哥的性子简直就是南辕北辙的。”笙歌咯咯的边笑边说。
“可不是,要不是看着他们从我肚子里蹦出来,我都不相信这是亲兄弟呢!他们两个呀,只有一点像,就是都聪明。”
笙歌点点头。只是一个聪明在学习上,一个聪明在贪玩儿上。
“虽然华楠总是让我头疼,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妈妈,有这么一对互补的兄弟。”杨秋琴感慨着,梳子忽然停在了笙歌的发梢。“没想到,华林只是我生命滑过的一颗流星。”
笙歌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的握成了拳。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笙歌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好奇是谁把角膜留给你了吗!”杨秋琴忽然说。
笙歌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腾地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
“妈妈,你是说,华林大哥他……”笙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想的没错孩子。”杨秋琴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特别疼你,一直啊!”
路上偶尔风吹雨淋,也要握紧你的手心5
笙歌扬起自己颤巍巍的手,轻抚住自己的眼角。舒骺豞匫那儿在给了她绝望的冰冷之后,像是又忽然变得暖和起来了。
“我一直怪华林大哥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可是原来,他一直都在陪着我。”
杨秋琴点点头,伸手握住了笙歌颤抖的手。
“当时决定器官移植的时候,华楠奶奶都闹翻了天。”杨秋琴想起那一段宋园哭骂声不断,鸡飞狗跳的日子。
老人家哪儿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最宝贝的孙子才刚刚离世却要被拆的四分五裂?她不许,她怎么都不许遴!
可是杨秋琴也是坚决异常。
那个女人为宋家的孩子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虽然这样的话她没有敢朝老太太顶回去,可是她的良心真的不安啊。
她知道,华林一定是答应的才。
那是他最疼爱的笙歌妹妹啊。
从小,他就愿意把自己的任何东西给她。
杨秋琴曾经和宋华林开过玩笑“儿子,你这是在以疼媳妇的标准疼笙歌啊!”
当时华林就羞红了脸。咯咯的笑着跑开了。
为这事儿,华楠没少和华林闹别扭,他打着哥哥比较疼笙歌的幌子乱发脾气,可是杨秋琴心里明白,这小子是在吃醋,可是究竟是吃哪门子醋就难以考究了。
原来这兄弟俩不止一个共同点,还有一个:他们都对笙歌又特别的感情。
“他奶奶就一直和我置着气。”杨秋琴轻叹一口气“一想华林,或是一到华林的忌日,她总要冲着我和华楠发一顿火。”
笙歌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心酸。
“好在孩子他爸支持我。”杨秋琴扬了扬嘴角“你爸他相亲那次见到你之后啊,虽然表现的不动声色,可是他一回家就连连感慨,说是被你看一眼都觉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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