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法师 作者:雁鱼(起点2013-1-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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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 作者:雁鱼(起点2013-1-22完结)-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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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聪明一点儿的,已经知道出了事情,无论来或是不来的,大概迟早都会死掉。
  首席和他的爪牙们清洗效率高得惊人,这才不过半天多的时间。
  这样的变化连一些混迹塞尔中心的老油条都感到措手不及,比如常年混迹贵族议会的卢兰布瓦尔——很显然,首席们的计划十分秘密,就连这样的人对南面与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
  但是如果某位长相英俊的首席在会议上抛出一个消息之后,这些人对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那他们就有必要剖析一下自己的智商了:“大人,您刚才说什么?”一个在要害部门任职的高阶导师显然因为自己听到的信息而感到不可思议:“那些大人们都前往外层界寻找萨扎斯坦大人去了?”
  “是,嗯,对于萨扎斯坦大人的失踪,我也十分遗憾。”劳佐瑞尔一副猫哭耗子的神色悲叹着,然而这也掩埋不了他眉间那一股深藏的幸灾乐祸——众所周知这个跋扈的附魔师不愿意掩藏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这个发问的家伙:“怎么,你也想去外层界?据一些古籍的描述,上吊,跳井,触雷,蹲厕所都有可能让人的肉体或灵魂穿越时空,或许你可以试试。”
  “不敢不敢,我没有异议了,劳佐瑞尔大人,您说的是对的。”这个多嘴的人汗颜着道歉。
  如果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而“被穿越”,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一声音色明亮的冷哼从会议厅的另一角传了出来,在劳佐瑞尔听起来,这个声音显然是十分刺耳的,他眯了眯眼睛,一双小眼中阴毒的光投注了过去,杜克苏斯瑞姆挺起不大不小的肚子带着一丛人马返身走出了大厅,仅留下一个宽大的背影。
  “这头该死的肥猪。”劳佐瑞尔腹诽着,却也带着几丝得意,因为对方做出了只有失败者才会做出的举动,向自己露了怯。
  要知道这个变化学派传奇法师在塞尔和周边国家的声望一直十分之高,甚至远超过奈维隆,而且在施法能力上,或许对于方法论的挖掘不如萨扎斯坦深入以至于魔力稍弱,然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施法天才——他是费伦公认的天才施法者,在法术力量的操控与掌握上甚至超越了死灵学派首席。
  而作为塞尔外贸派的领袖级人物,他在国内外的影响力也大得惊人,萨扎斯坦曾经为了压制国内反对派(主要是劳佐瑞尔一系)而与他暂时站在同一立场上,因此最近几年双方关系尚可,如今萨扎斯坦“在外界失踪”,而战争将起,外贸派陷入低谷,显然现在正是杜克苏斯瑞姆力量最弱的时候。
  甚至劳佐瑞尔这个后起之秀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这个家伙。
  他选择保有体面地离开,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最近萨扎斯坦大人不在,塞尔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唔,我建议你们多配合一下我和奈维隆大人的工作,如果有人弄出了什么纰漏。”劳佐瑞尔笑咪咪地盯着那群战战兢兢的议员们,神态犹如一条张开斑斓颈冠的眼镜王蛇,音调也变得低沉嘶哑:“我就派他到外层界去寻找我们的萨扎斯坦大人。”
  仿佛看到这条毒蛇吐出了信子和毒牙,议员们纷纷冷冷地打个寒噤。
  稍后一些的塞尔山大会堂最深处变得沉默下来。
  为了不被“送往外界”,这些红袍法师纷纷谨慎地默认了几位首席大人重新建立的统治,而劳佐瑞尔得意的神色间难以掩盖那一股心烦意乱——对于一个方法论处在危险状态的高等法师而言这种情绪再正常也不过了,直到浑身血腥味奈维隆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松了口气。
  这说明对塞尔山上反对者的清除已经进入尾声:“看来进展良好。”
  “那个人不在塞尔山里。”奈维隆摇了摇头,也显得微有忧虑。
  “见鬼了,只要小心一点,总是有遇到的时候。”劳佐瑞尔吐了口气:“对了,有关于那些维沙伦使徒的消息了吗?”
  “一切顺利。”奈维隆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你真的相信他们?”劳佐瑞尔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奈维隆摇了摇头。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巫妖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过既然已经动了手,接下来的事态就注定不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抓住所有的机会聚拢权力,那样即使萨扎斯坦回归,他们也不用过于惧怕。
  “最让我感到不放心的是深夜之谷。”奈维隆叹了口气:“那里面有一个人跑了。”
  “谁?”
  “塞尔山脉的总督大人。”奈维隆讽刺地笑了笑:“那个傀儡。”
  “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劳佐瑞尔不屑地嗤笑一声:“走了也没有关系。”
  “他掌握了大量的机密,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奈维隆的神色有点苦恼:“我总感觉留着他是个很大的隐患。”
  “现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我的朋友。”劳佐瑞尔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然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动手?”
  “……你说得对。”奈维隆沉默一阵,耸了耸肩:“现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
  他目光闪烁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沉默的时光持续了一小会儿,一个侍者打断了这片寂静:“两位大人,尼兹奥德西隆大人求见。”
  奈维隆和劳佐瑞尔对视了一眼。
  “让他进来。”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劳佐瑞尔侧头吩咐侍者。
  ……
  “就是这里?”
  潘尼转头看着那所大宅,而他身畔,却是一排一排的坟墓。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就是缪尔斯坦图斯后院的坟场。
  她瞪了潘尼一眼,然后将花环套在一个墓碑上面,开始静默地祷告,敏锐的听觉捕捉到的词语,并非向某位神祗念诵的祷文,只是倾吐着一种思念与哀伤。
  法师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疯女人有点可怜。
  似乎祈祷结束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谢。”
  “唔,举手之劳而已。”潘尼受宠若惊地耸了耸肩,注意到她用袖子抹着自己的脸颊,心里也不自觉地开始软化,不过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个喜怒无常的女疯子,因此并不试图进行多嘴多舌地安慰。
  “那么,我们可以回去了?”他抬头望着黯淡的月色,心中忽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一直以来那股缠绕在自己心头的不祥预兆忽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少宽心,而是更加感到不妙。
  因为他的预感能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是时候回去了,他这样想道。
  “等一等。”兰妮露按住了他的肩膀,目光盯着大宅的方向,潘尼就看到两个黑袍学徒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的神态趾高气扬,看到兰妮露,目光中露出一股欣喜的神色,然而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傲慢:“啊!兰妮小姐,费兰德林大人一直期待着您的归来,他刚刚为您选好了下次舞会见面的对象。”
  “叫那个对象吃屎去吧。”兰妮冷哼一声,看着说话的黑袍侍者——这个人二十来岁,眉宇间带着股天然生成的高傲,完全无视潘尼的存在,潘尼暗自皱眉,拥有这种胆量的学徒在塞尔可不多见,不过有这种胆量,大概也有相应的资本,或许他是费兰德林的亲信?
  听到兰妮简明扼要分毫不带善意的回应,这个人的脸色灰了一下,然后就见兰妮朝旁边挂着花环的坟墓扭了扭头:“他今天没来过?”
  “呃……”这个学徒错愕了一下:“这是谁的墓地,和费兰德林大人有关系吗?”
  潘尼注意到兰妮的脸色瞬间好像涂了一层黑墨,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然后他就看到,她抽出尖刀如同愤怒的山猫般凶猛地冲了过去,那个人的喉咙破裂之后,脸上才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捂着喉咙倒在地上,鲜血如喷泉般从指缝间溅了满地。
  另一个学徒发出一声尖叫,疯子似地转身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潘尼目睹这一幕人间惨剧,手脚立马冰凉,再次深深体验到这个女人的疯狂与不可理喻。
  她丢下了刀,双手捂住脸半跪在地上,哭泣的声音进入法师的耳中。
  他的神色再次动了动。
  “我讨厌你们。”她带着哭腔喊着,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你也一样,我讨厌你,所有的男人都是。”
  法师翻了个白眼。
  虽然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听到她用这种直抒胸臆的方式呼喊出来,心里仍然有一点不舒服。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他倒也有些理解了她的心情,虽仍然保持着警惕,不过恶感却无形降低了不少。
  她其实也挺可爱的。
  他看着蹲在地上发泄的兰妮,拍了拍她的后背,指了指那座大宅:“喂,你真的不考虑回去?”
  “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复杂地注视了一阵那所宅院,歪头注视着地面:“我不回去了,你……能带我走吗?”
  “带你走?”潘尼神情诡异。
  或许在前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要求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现在,他却有点明白兰妮的想法,他摊了摊手:“你的父亲大人……呃,实话对你说吧,我不想得罪他。”
  她看着潘尼的目光立刻变得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又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小刀。
  潘尼暗暗汗颜,虽然不怕她,但是他也不想和她在这里发生冲突,于是只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我现在也处在极为危险的情势下,自身难保,实在顾不上别人,就在你刚才祷念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明天该何去何从,根本顾不上什么别的事情……”
  她看着法师的脸,显然试图从中分辨出这些语言的真实成分。
  不过她的辨识能力对上红袍法师的真情实意显然有些无力,所以她的表情渐渐茫然。
  “你为什么不离开塞尔呢?”潘尼忽然提议道:“其实……你为什么不想着依靠自己的力量,到外面寻找自由去呢?有时候仅仅需要跨出那一步的一点儿勇气而已。”
  “一点儿……勇气?”她的眼神转为迷茫,又渐渐清晰,然后又转为黯淡:“勇气?”
  失落和无力有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再次感到有些丧气,如果离开了塞尔,她又要何去何从呢?
  她看了看身旁的墓碑,想起在大宅里面那个穿着铠甲的老者,那严厉而慈祥的注视与其中蕴藏的期许,有些东西并不能轻易地割舍。
  “那么算了。”她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充满失望地白了法师一眼:“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抱歉。”潘尼苦笑。
  他背负不起更多的责任了。
  “那么带我离开这里总可以吧。”她哼了一声:“这个要求不为难吧。”
  “当然。”法师松了口气,开始冥想起了传送咒文。
  ……
  “大人。”这个黑衣的仆人带着战战的两腿进了高阶导师费兰德林的房间:“小姐把奥托夫杀了。”
  “哦,知道了。”这个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应该是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死了一条狗而已,他如同挥斥狗一般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这条狗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弗雷兹?费兰德林静默了半晌,手指在硬木质的办公桌上叩出“空空”的声响,如同钟摆一样计数着他面容的扭曲,直到阴郁填满了这张英俊的脸。
  他吐了口气,长久红袍法师生涯锻炼出的情绪控制能力发挥了关键作用,忘记了一时的不快,掏出一张信函。
  来自导师诺斯诺亚的信函。
  眼前的情势变化才是大事,其他的事情都是细枝末节。
  他分得清轻重。

  第192章 平静

  “喔,亲爱的尼兹,这间病房设置的太有水平了。”劳佐瑞尔走进这间设置在布莱克霍尔研究所内的临时房舍,对这间房屋的装修风格发出了赞叹:“无论内外居然找不到一块裸露的墙砖,我说尼兹,你对这种泥土结构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偏爱?居然连一块石砖都不用。”
  奈维隆也大皱眉头,因为落后的泥灰质墙壁,这个房间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尘土味道,因为房屋刚刚落成不久,尘埃还没散尽,走进来不过片刻时分,法师护甲已经挡下了一层厚厚的尘灰。
  这无疑让两位首席感到不快:“还是祈愿术要在这种特定环境下发动,一张已经完成了法术组构的卷轴应该用不着这么大的功夫吧!”
  “这……”尼兹的表情十分尴尬:“十分抱歉,两位大人,我们十分幸运地用祈愿术卷轴唤回了利法尔的生命之后,发现他似乎对某种东西很容易产生过激反应,几次醒来后又发疯晕倒过去,经过检测,引起这种反应的……是砖。”
  “砖?砖块?”劳佐瑞尔对着尼兹的脸上分明写着“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奈维隆的眼睑也因之颤动了一下。
  “其实也是事出有因。”尼兹叹了口气:“现在他的意识仍然混乱虚靡,大概是深渊感染的作用,源力在上,所以我想请劳佐瑞尔大人您来诊断一下。”
  附魔学派的法术主要研究奥法力量对心智与灵魂的影响,所以很多时候治疗精神病附魔师比牧师更在行,显然,祈愿术唤回的生命精神问题不小。
  不过这种事情找红袍法师大概是找错了人,因为比起治病,红袍们显然更擅长致病。
  “诊断,哦,是有必要诊断一下。”劳佐瑞尔不抱什么希望地点了点头,很明显,在附魔师中,他是属于比较擅长致病的那一种,对于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热情不高,仅仅是因为同一立场的缘故应下这件事情。
  能够从无底深渊中拽回利法尔的性命,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作为高阶法师,总是免不了与下层界打交道,对于灵魂堕入深渊的后果,劳佐瑞尔很清楚,即使是祈愿术,能够把一条命捞回来也是小概率事件,据说尼兹奥德西隆还为此找到了寇苏斯神殿的高等祭司,来施展神术辅助加强法术成功率。
  他不得不赞叹尼兹奥德西隆对自己侄子的溺爱,不过他仍然不认为用一张祈愿术卷轴换一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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