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的选择了。”
“你……”萨佛罗特猛的转身,虽然那里是虚空一片,可是他就像盯着对方的眼睛一般,“醒了?”
“嗯,长眠啊!真的很长!”对方带着苦涩与惆怅,提步向前走去,前路就是回夜之族的方向。
“谁让你长眠的?”萨佛罗特很清楚格雷普斯的实力,想让他长眠这么久,一定是极重的伤,可是谁又能伤他到如此,却又不想要他的命呢?
“听说他已经消失了。”
“是他?”萨佛罗特一愣,跟随的步子慢了半拍,心中最紧的那根弦再次再拨动了一下,一阵刺疼。
“嗯。”
“为什么?”萨佛罗特虽然不敢说彻底了解瑞迪克洛斯,不过他自认为多少还是有些清楚的,就连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约定杀九位金眸之事,萨佛罗特很清楚其中的目的。
“为什么?哎!那你觉得luvian逼你杀他,是为什么?”格雷普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让一切开始结束的人的名字。
“因为他所做的事。”不过,现在萨佛罗特对他有的只是恨,恨的牙痒,毕竟现在会走到这一步,说到底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这一切的痛苦也许都将不复存在。
“也许不止如此。”
“什么意思?”
“有时候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格雷普斯说着,又叹了口气,“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凯尔特制了那种药,让我一直长眠到现在。”
“你是说luvian不想让他开口?”萨佛罗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想的远没有对方想的多,不过现在突然发现了这点,到是让他处于冰天雪地中的心一暖。
“所以你可以放下了,至少不用再为此对他有所内疚,虽然他可以说是你的爷爷,但血族之中,血源很重要,但血源关系却不是。”格雷普斯说到他时,那种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儿子。
“放下?哼!”萨佛罗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不放下如何,放下了又如何?一切已经走到现在的地步,就算知道了瑞迪克洛斯不是自己的父亲又怎么样?心中的弑父之责不但没退,反而更深,至于对luvian的感觉,真是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明道不清,无法抉择。
“如果你心中的那片血色已经退去,那么就算了,其实有时候,感情也只是一时间的冲动。”格雷普斯安慰道。
“冲动是一时之间,可是我的浏览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灵魂永不退色。”萨佛罗特回答着飞一般的向后冲去,方向就是莱克所说的那个小山庄,在那里有着他想找的人。
可是他的心不但没有因为如此的决定而放下,随着距离的缩短反而提的更高。
她……
会原谅自己吗?
他不断的在心中问着这个问题,当时的他不相信她,误会她伤害她,最后竟然用剑刺伤她,这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就如一把把的利刃不断的刺伤着自己的心。
可是这种痛却无法弥补当初的错,错在不信任她,难道她真的会伤害自己吗?
想到这里,萨佛罗特才彻底清醒过来,清醒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可笑,竟然忘记了luvian是怎么样的女孩,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的了解到她的为人,她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这就是luvian。
而她的醒来就是因为他,所以她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愚蠢,开始的飞跃现在已经成了闪电般的飞行。
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多姆斯城并不远,太阳接近落山之时,多姆斯城的主教堂已经在望,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好受,萨佛罗特放慢了速度,这不是犹豫,只是害怕,害怕面对,面对当初的错误,现在的后果,就算他有再强大的力量,在这种时候也一点忙也帮不上。
站在多姆斯城的上空,远远的望着下方的一切,目光不断的搜寻着那个小山庄——献给主神的小山庄。
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的守望
在山庄的日子只能用平静来形容,原本晚上休息,白天醒来的我,竟然变成了白天休息,晚上醒来,至于原因么,没有人问我,我也不愿意去想。
艾尔奎特和莱克自然与我一样,而萨特瑞斯也为了我而改变了自己,于是山庄的夜晚是醒着的。
“萨特瑞斯,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夜之族和光之族吗?”我习惯了站在院中,嘲着门口的方向。
“不知道。”每当这样的夜,萨特瑞斯都会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
“哦。”
“主人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这些年来,与我们在一起的萨特瑞斯已经改变不少,变得很像人类,会发问,会质疑,就算是面对我这个主人,他偶尔也会提一些问题,而不是全然的接受与回答。
“因为我觉得看清了过去,就可以解决未来。”
“那主人看清了吗?”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没有。”
“也许法勒姆大人知道,毕竟他是天堂真正的创造者。”萨特瑞斯提醒道。
“出天堂之前,我就问过他。”
“他说了什么?”萨特瑞斯这下也好奇起来。
“他说,没有一个种族可以真正解释自己存在的原因,因为当他们发展到有意识去寻求这个原因时,这个原因已经离他们太遥远了。”回想着多年以前听到的回答,我又笑了下,更多了一丝苦涩,时间让我变得平静,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主神,也变得不像人。
“原来是这样。”萨特瑞斯说着,自顾自点了点头。
“小姐,该用早餐了。”玛丽娜走出屋子,来到院中,岁月的流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嗯,知道了。”我回头,看到一脸疲惫的她,我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教皇的药有效果吗?”
“还好吧!”她慈祥的笑了笑,“人老了,病就来了,这是最自然的规律,小姐不用替我担心。”
“嗯。”这是自然的规律,我无法违背,也不想违背,每当我想用不属于人类的力量去做什么违背自然规律之事时,耳边都会响起父亲临死前的那几句叮咛。
来到餐厅坐下,放眼看去,竟然只有我和萨特瑞斯,“他们人呢?”
“莱克先生说是找阿特西先生有事,太阳一落山就出去了。”玛丽娜回答。
“那艾尔奎特呢?”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庄,几乎连我的身边都没离开过,今晚突然见到她不在,我不由的有点不解。
“她说她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对于这个艾尔奎特,除了知道她认识萨佛罗特之外,我并没有多做调查,虽然萨特瑞斯建议过,但是我没同意,因为在我看来,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并不是件好事,只会让这样无聊的生活更加无聊。
“不知道,她走的时候一直在轻声嘀咕,说什么罗昴原来不是天堂的走狗,再跟着小姐也没什么用。”
“哦。”我笑了笑,看来以后这里会更平静了。
“小姐高兴于此?”玛丽娜已经跟了我好几十年,对我的了解也不仅仅是那个夜校的学生,小雅的朋友那么简单。
“不。”自从完全接手天堂以来,或者说放弃萨佛罗特以来,我的心突然长眠了,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兴趣,没有了起伏,可是正因为这点,法勒姆竟然夸我像个主神,唉!世间之事,真是好坏不分,只在于立场之间。
“那小姐还笑!”玛丽娜虽然已经对我了解了不少,可是要想完全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微笑是主神的职责。”这是法勒姆的教导,虽然我没有当回事,除了这种时候用来解释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姐的笑真的很美,最好多笑笑,咳咳咳……”玛丽娜话还没有说完,就咳了起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咳嗽就没停过,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你累了就上楼去休息吧!”看她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忍。
“嗯,谢谢小姐。”玛丽娜带着一身的垂暮之姿,慢步走上楼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摇了摇头,“萨特瑞斯,再找一个厨师吧!”
“是,主人。”萨特瑞斯停下用餐,抬起头来。
可是计划永远追不上变化,第二天夜色降临之时,我来到楼下,看到萨特瑞斯站在厅中,似乎正等着我。
“晚餐呢?”本来这个时候,玛丽娜早就准备好了晚餐,并站在桌前了,可是现在空空的桌子,厅中除了萨特瑞斯也不见他人。
“她去世了。”萨特瑞斯说着,眉头微微的皱起。
“去……”我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的遗体呢?”
“我已经让人送到教会去了,她的葬礼就让教皇去办吧!”萨特瑞斯说着,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桌上,于是低头道,“很抱歉,主人,新的厨师我还没有找到。”
“嗯,那么就出去吃吧!”我说着跨步走出了山庄,这五十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主动跨出这里,这个山庄。
与五十多年前相比,外面是一样的月,一样的夜,一样的行人匆匆回家,夜鸟纷纷归巢,除此之外,就是我与萨特瑞斯这两个不和谐的影子,慢步向城中心走去,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只是为了一顿晚餐。
当我们来到主教堂的附近时,我犹豫着没有马上离开,萨特瑞斯上前轻声寻问,“主人是不是想再去看看玛丽娜?”
我点了点头,萨特瑞斯越来越了解我。
于是我带着萨特瑞斯走进了总教堂,在教士的领路下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厅,专门用来举行小型的圣葬仪式,此时的厅中放着一口黑色的六角棺木,其中躺着的正是玛丽娜。
静静的站在棺材前,看着棺中的她,松弛的皮肤,苍白的头发,年龄的痕迹总是可以在人类的身上完全显示。
可是这些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这是幸福,还是不幸?
在我的心中,一向认为这是不幸,因为自己的特别,血族的出生让我失去了一切,父母,还有幸福平静的生活,生老病死的权力,如果说这是宿命,那么我无从选择,只有默默的接受。
可是此时看着棺材中的玛丽娜,突然觉得自己的永存是件好事,不然我早就应该躺在这里,而不是站在院中等待,就算这样的等待只是欣赏夜的宁静而矣。
“主人!”见我只是如此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忘记了出门的原因,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萨特瑞斯不由的轻唤了一声。
“你觉得人类可悲吗?”我没有转身,平静的问。
“玛丽娜并不这么觉得。”萨特瑞斯很是聪明的回答道。
“那你呢?”这些年来,他一直陪着我在人间住着,对于人类的生老病死,已经见过不少。
“只要人类自己不觉得自己可悲,那么他们就不可悲。”
“哼!你是天使。”感叹着,我冷冷一笑,可是我到现在都无法将自己完全当作天使,毕竟真正的血族出生,过去的人类生活,已经如此根深蒂固的在灵魂上烙下了印记,想要抹去或者说忘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主人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是天使吗?”萨特瑞斯对于我的了解,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
“天使?也许!”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好久不见,主神大人!”我们刚走到门前,教皇正好进来,与我们撞了个正着,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也会如此离开。
“嗯,好久不见。”礼貌浏览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性的回了一句,我便打算跨出门去,见我欲势离开时,教皇向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出道来,不过嘴上却挽留道,“主神大人现在就打算走了吗?”
“我只是来看看。”或者说简单的告别,所用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既然主神大人已经来了,那么不如请您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些东西想给主神大人看看。”这五十多年来,教皇长大了一些,成了一个近二十岁的年青人,比我高出了不少,但比萨特瑞斯还矮了一小节,不过他的目光似乎连萨特瑞斯这样的金眸都比不上,高贵而冰冷,没有感情却有着满面的笑意,在这一点上,他似乎和天堂中的某位有些相似。
“嗯。”我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这五十多年都没有来打扰过我的他,应该不会开这个口,而且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为什么不呢?
“主神大人这边请。”说着,他带我们出了小厅,穿过教堂的大厅向神殿走去,一直来到神殿后花园的园底,在那里有着一个小屋,屋子四壁显土黄色,十分的不起眼。
“这里?”看着土堆似的小屋,我面无表情的转向教皇。
“嗯,这里。”教皇首先推门走了进去,门内只是一个方形的空间,什么也没有,不过在他推开对面的那堵墙时,密室之门打开了,直通向下面的幽长阶梯。
“请!”见我们打量着那道暗门,他笑了笑,没有什么深意。
“嗯。”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下去,萨特瑞斯紧随身后。
这是一个狭长而昏暗的过道,一直向下,似乎要走进地狱之中。
“很远?”如此走了很长的时间,我皱起了眉头。
“一般。”这个孩子,或者不应该再称他为孩子,毕竟现在的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大一些。而听他的语气,看他的表情,似乎更不是一个近二十岁的年青人应该有的。
“哦。”我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既然跟他来了,那就走到底吧!反正我也不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毕竟伤害一个对自己完全无害的强者,不应该是他这种聪明人会做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种压抑而没有多余光线,也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过道里前行,除了开始的一直向下,变成了现在的一直向前之外,其它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前面就是!”正当我感觉着会这么一直走下去时,教皇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面?”我们也停了下来,看了看眼前那个仍旧是一样的过道,有些不解的问。
“嗯,前面。”他说着,继续向前,突然消失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包括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