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虽然倍感奇怪,但这事既然已经被自己知道了,自己就绝对不能再装糊涂了。
于是他随即安排好人手,随时准备出动捉拿贼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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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廉带着十几名随从出城见到曾头市的人马时,惊讶立刻堆满了他那肥嘟嘟的脸庞。
因为,曾头市居然来了……数千人!而且各个铠甲在身,杀气腾腾,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
那曾弄就领着他手下一帮大将阵列在前,远远的看着这边,虽看不清曾弄脸上的表情,但空气中分明就是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高廉早前也是在军队任过职,他立刻嗅出了曾头市的来势有些古怪,短暂的心惊之后,随即快速侧头对身旁亲信嘱咐了几句,亲信立刻扭头骑马回了城,赶去布置高廉的吩咐,以防万一。
高廉转过头来,骑着马远远的看着曾弄,见曾弄还是停在远处并无丝毫举动,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不快!
他高廉身为知州,曾头市只是高唐州境内的一个草市,便是曾弄如今的曾头市市长之职,也要经过他的任命才合法,虽然那顶多是个象征意义的过场,但也象征着高廉才是曾头市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
可这曾弄先是不声不响的带着数千人马来了高唐州,又目无尊长的不首先过来行礼,便是高廉再不愿得罪曾弄,这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了!
可这一等,也不知道曾弄是怎么想的,居然和高廉“对峙”上了,一点要过来行礼的意思也没有。
“金人就是金人,就算在我中原浸染礼仪十几年还依旧是野蛮人,一点礼数也没有!”高廉心中不快的说道。
想他高廉在朝中有兄弟太尉高俅撑腰,就算是品级比他高的官员见了他也要客气有加,他几时受过这种气,不知不觉的,高廉的脾气也上来了,暗道,“你曾弄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堂堂知州出城来迎你还这般态度,金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带这么多兵马突临城下,难道是想造反吗?!光凭这一点,老子就算剿灭了你也不怕朝廷怪罪……”
高廉想定,又对着身旁有一亲信嘱咐了几句。
那亲信立刻骑着马朝曾头市那边奔去。
亲信来到曾头市众人近前,立刻感觉出自曾头市这边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直令他心底一颤,他强自镇静了些便对着曾弄拱手道,“曾市长,我们知州问你们为何带这么多人来?还问你为何不过去行礼?”
你道曾弄为何如此?因为他刚刚一见高廉出城来便已快要气炸了!
其实曾弄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但曾弄这次前来高唐州赎回曾密,事先根本未曾知会过高唐州,除了因为劫匪在信上已明说不准告之官府,带这么多人也是为了预防这次赎回曾密的事情会不会是官府诱捕自己的圈套!
谁料,自己的大队人马刚刚来到高唐州城下,那知州高廉便迎了出来,这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举动一直被高廉所获知,也证明了在曾头市内就是有高唐州的奸细!
基于此,曾弄就更不会过去行礼了,万一过去后被高廉派人拿下,自己的曾头市岂不是要被不攻自破?!
曾弄冷哼一声道,“老夫前几日偶感风疾,不便下马行礼,至于老夫带来的这数千军马嘛……老夫小儿被匪徒绑架,老夫要带人去救他!”
281,机缘巧合天算定,曾弄反目高唐州(3)
(明天去帝都,沾沾皇气儿回来一定好好更!)
那亲信又道,“我们高大人说了,如果曾公子与匪徒确实在我们高唐州内,自有三班衙役缉捕匪徒救出二公子。曾市长若想进城去也可以,但……但只可带十几名随从,其余人等一律不准进城!否则……以造反论处!”
说罢,那亲信也不敢再在此久待,朝着曾弄拱了拱手就逃跑似地调转马头跑回了高廉处,又把曾弄刚刚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高廉。
高廉听后冷哼一声,心中暗骂道朝廷对这些外国异族就是太客气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
想及此处,高廉越想越觉得刚刚曾弄所说的什么偶感风疾不便过来行礼的借口实在荒唐可笑,他曾弄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高廉越想越气,随即调转马头气呼呼的就往城中而去,心中暗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得给这曾弄一点颜色瞧瞧!老子不管了!”
高廉众人来到城门处,正巧碰见刚刚那进城去传达自己命令的亲信出了城门,见到高廉便道,“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了,城中各处守备皆已加强!”
高廉点点头,又对把守城门的军士吩咐道,“都给我记住,今天曾头市的人,最多只准给我放进来十……二十个来,多一个也不行!”
众人齐声道,“是!”
高廉解气的点点头,扬起缰绳一抽坐骑的屁股,便带着众人进了高唐州,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城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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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所说的“以造反论处”本就把曾弄气的七窍生烟了,心中勃然大怒暗道,“这贼汉人真是无耻!抢我粮草,劫我小儿,如今还拿造反罪名压我!去你娘的造反,老子又不是汉人,怕你个球!”
却见高廉居然还走了,而且来到城门前也不知跟守门的军士吩咐了什么,待他一走,那城门与城墙上的军士明显增加了许多,各个紧张警惕的看着这边,一看就是针对自己的!
曾弄见此更觉得高廉这是“心中有鬼”!
顿时,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涌上心头,几乎已经肯定了罪魁祸首就是高廉与高唐州。
曾弄刚要下令大军逼近高唐州,看看高唐州是不是真有胆子怎么自己,但自己刚刚举起的右手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曾弄转头一看,原来是史文恭拉住了自己。
只见史文恭正色道,“老爷,二公子如今生死未明,不可冲动行事,以免误了二公子的性命!”
曾弄这才反应过来,深知史文恭提醒的确实很对,便道,“史先生说的是!只是这高唐州……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史文恭想了想道,“二公子到底在不在城中还不一定,咱们这番大兵压上也的确不占理。只是老爷您绝对不能进城,不如……便依他们所说,先派十几个人进城,且把二公子救出来再说!有您在城外率领大军压阵,谅那高廉也不敢轻举妄动!”
曾弄点点头道,“那该派谁进去呢?”
曾涂早在一旁等候多时,一听这话立刻道,“孩儿愿进城救出二弟!”
史文恭也道,“在下也愿意进城。”
曾弄满意的对着曾涂点点头,“涂儿临危不怯,救弟心切,为父很满意,好,你就去吧,与史先生一切小心!”
二人一起道,“是!”
说罢,曾涂与史文恭立刻点了十五名亲信精兵,带着那几大箱金子,十七骑直朝高唐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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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涂与史文恭率领众人来到城门之前。
只见城门虽然大敞着,也无人拦住进路,但众守门军士都明显有些紧张,都在警惕的看着众人。
曾涂冷哼一声,心中暗骂一声贼汉人,便大摇大摆抬头挺胸的一马当先率领众人进了城。
刚进了城,便见有十几名身穿衙役着装的人迎了上来,为首的那人曾涂还真认得,乃是高唐州的都头许挺。
许挺上前抱拳道,“大公子,好久不见,在下奉高知州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时。”
曾涂现在瞧着高唐州内谁也不顺眼,也不下马,只是冷冷回道,“原来是许都头,不过劫匪在信上已经明说,不准我们通知官府,许都头请回吧。”
。许挺心中虽有不快,但他此番的任务说是协助曾家救出曾密,其实主要还是要寸步不离的监视曾家的人,这个差事着实让许挺有些为难,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公事公办的说道,“大公子此言差矣,本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既然已经得知,就绝无坐视不管的道理。而且我等也极为熟悉城内情况,由我们跟着,不但救出二公子更有把握,也好防止劫匪逃跑。”
曾涂心中暗骂一声好一个贼喊捉贼,面色一变刚要翻脸,却被史文恭抢先一步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史文恭朝着曾涂使了个眼色,曾涂也只好把话又咽回了肚里。
许挺又道,“这是应该的,请问劫匪可曾明说要去哪里赎回二公子?”
曾涂冷冷笑道,“许都头不知我二弟被囚于何处吗?”
许挺一惊,奇道,“在下怎么会知道?”
曾涂心中冷哼一声,见对方“装糊涂”,也就道,“哦,原来许都头不知道,我还以为这高唐州内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许都头呢。劫匪在信上说,要我们到城北高家老院去交换我二弟,请许都头在前面带路吧。”
此言一出,不只是许挺,就连他身后那帮捕快差役也都一愣。
许挺道,“高家老院?这个……大公子确定?”
282,,机缘巧合天算定,曾弄反目高唐州(4)
眼见许挺接连“装模作样”。
曾涂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冷冷道,“就是高家老院,怎么了?”
许挺回道,“这高家老院本是本地一个姓高的大户家的老宅,十几年前这户人家都得了一场大病暴死,自那以后都说这老宅闹鬼,从此就废弃了下来。这劫匪居然会提出要去那里……,真是奇怪。”
曾涂看着许挺那一脸不解的样子不由暗骂一声装的还挺像,更加不耐烦的说道,“许都头请带路就是了,管他什么鬼宅不鬼宅的,我二弟便是在阎罗殿我们也要去救!”
许挺又被曾涂呛了一句,心中更加不快,也不愿再受这鸟气了,接着面色一沉道,“那好吧,请诸位跟好,我这便带你们去高家老宅!”
说罢,许挺骑上手下衙役牵过来的马,便领着曾涂等人朝着城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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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过了大半个城池后,许挺停住马,对着曾涂等人一指远处道,“诸位请看,那里便是高家老宅!”
曾涂等人放眼望去,只见果然就在远处城墙下不远,大道路旁出现了一座明显有些破烂,显得年久失修的大宅。
许挺接着道,“既然劫匪明说不准报官,我等出现恐对二公子不利,那在下便将诸位送到这里了,诸位尽可放心过去,我会安排人手将这里各条大小道路都堵个严严实实,待赎回二公子后,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其实许挺说这些话除了是不想过多的沾惹此事,以免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对于他而言只要曾密安全,再抓到个劫匪就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另外也的确有几分好意,确实是担心官府的人出现会让里面的劫匪做出什么不利于曾密的事情。
他却没想到,他这番表现落在曾涂等人眼中,反而更增添了几分他是在“贼喊捉贼”的嫌疑。
曾涂冷哼一声,与史文恭点了点头,也不理许挺,便率领着曾头市众人朝着高家老宅而去。
许挺看着曾涂等人渐已远去的背影,脸色终于一沉,冷哼一声小声骂到,“什么东西!”
旁边一名衙役上前道,“许头,这些金人如此嚣张,咱们怎么办?小的们可是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帮他们还受这鸟气,真他妈的!”
许挺叹了口气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吩咐兄弟们做好准备吧,不过过会要真抓到了那帮劫匪,让兄弟们都跟人家客气点,那些位敢这么玩金人,都是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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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涂与史文恭来到高家大宅下一看,只见大门上早已裂痕斑斑,上面挂着一面早已褪色的牌匾,写着“高府”二字。
史文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众人点了点头。
众人立刻都把藏在腰间的武器又调整了一下,这便走出一名护卫上前去对着大门猛地拍了三掌,大门似是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尘土也自门上落下,一看这大门就是不知有多久没开过了。
对这种荒宅再敲门还有什么意义吗?曾涂、史文恭等人也觉得这么做很无聊,但没办法,这是劫匪在信上注明的必须要做的事。
但这三声敲门声响过之后,门内依旧一片寂静。
敲门的人转头看向曾涂和史文恭,二人对视一眼,都皱了皱眉,史文恭刚要示意继续再敲三下门。
突然,门内传来了清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心中顿时一紧,都紧张的看向大门,双手也随时准备拔出武器!
只听那脚步声来到门口这儿就停住了,仅过了一会就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曾涂咬牙切齿的说道,“曾头市曾涂前来赎我二弟!”
“呵呵……”门内那人干笑了两声,“金子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我二弟呢?”
那人没说话,但很快便从里面远处不知何地传出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
“你们这群混蛋,等我出去,我一定……”
声音又立刻嘎然而止!
但仅凭这几句声音就已让曾涂心头猛地一跳。
没错!这就是曾密的声音!曾密果真在里面!
既然已经确定曾密还活着,曾涂心中顿时一喜,立刻朝着里面大吼道,“二弟,大哥这就救你出来!”
也不知道曾密听到没有。
说罢,曾涂又对门内那人狠狠说道,“金子我已带来,说吧,怎么赎我二弟?!”
那人又干笑两声,不瘟不火的说道,“老朽眼花,又没有隔墙眼,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带了金子,或者是不是带够了金子?你们把金子都摆在门口,退后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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