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宁军听到全军的欢呼声,心中也是颇为得意,只觉腰板也直了许多,不待下令,已是热火朝天的将第三轮攻击的大石头装置在了投石车上。
又是一声令下,十几块大石头再度呼啸着飞向城墙。
轰……轰轰……!
天道军再度欢呼起来,原来这次足有七块正好轰在墙体顶端的垛口上,虽然依旧只击毁了一个垛口,但对对方的心理却造成了更大的震慑!
李瞻躲在城墙下的耳房中,听着大石轰击城墙的声音,每一次巨响都会让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剧烈颤抖一次,他的脸色已吓得惨白无比,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这样,汝宁军又用投石车轰击了墙体数轮,直到把所有的大石都轰完,郓州城墙上已是被轰击的遍体鳞伤,几百个垛口也已被轰掉了几十个,虽然对城墙上州兵造成的杀伤不过三四十人,但对城墙上州兵所造成的心理压力就无法估算了。
郑飞满意的点点头,又一挥手,大部队立刻向前开进,正式的攻城战正式开始了。
独立营与骑兵团还有部分一团三团的士兵在距离郓州城一百步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全部使用断魂弩和黑漆弓向城墙上的州兵猛射起来,以一千五百把断魂弩和黑漆弓对城墙上的州兵形成绝对的弓箭压制!
一团和三团的大部分将士则呐喊着提着云梯和攻城锤冲向城墙,将云梯搭在墙体上就开始奋不顾身的往上爬了起来,另有几十名士兵抬着巨大的攻城锤冲到城门处开始用它撞击起了城门。
至于那五百郓城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大声的在后方欢呼助阵。
城墙上的州兵刚想露面进行防御,但迎接他们就是无数的箭支,几十个人瞬间中箭倒地,后面的人就更不敢站起来,只能闷着身子连瞄准都不瞄准就往下射箭,或者连头都不敢抬只将石头等东西顺着垛口扔下城墙,至于能不能伤到人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些州兵中也确实有一些尚算勇猛之人,他们手持盾牌挡箭,并用长棍等东西奋力将云梯推离城墙,顿时让十几名天道军士兵从城墙上摔了下去,但这样的人毕竟太少了,根本无法撼动整个战局!
天道军的步军们终于攻上了城墙,一个个奋勇的跳过垛口就与那些州兵战在了一起,大部分州兵早已吓得快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有什么勇气?只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被连杀几人后就调头往城下逃去,根本拦都拦不住。
与此同时,攻城锤也撞开了城门,弓箭手们也不射击了,就地将弓弩往地上一扔,拔出腰刀就如潮水般冲向了城门,军中的军医们也终于可以飞奔到城下,对刚刚在攻城中受伤的军士疗起了伤。
郑飞料想过攻城战会很顺利,却没想到居然顺利到如此程度,这些州兵简直不具备任何的战斗力,就这样简单的被自己攻破了城池,搞得郑飞都觉得自己这番攻城的阵势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没多久,就见庞万春一骑冲出城门来到近前抱拳道,“报大头领,我军已拿下郓州城,俘虏州兵六百余众,活捉郓州知州李瞻及州府一干大小官员几十人!请大头领进城!”
郑飞点点头,便率领郓城兵和汝宁军进了城,一进城池,两千天道军将士已占据了城内各处地点,一看大头领进城了,都是欢呼起来,大声喊着“天道军!天道军!”,声音响彻云霄,极大的震撼了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郓城兵和汝宁军。
郑飞一挥手,大军迅速安静下来,只见林冲领着几名士兵推搡着一个满头白发身穿官服的人来到了郑飞马前,但见此人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出阵阵恶臭,显得狼狈不堪,正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林冲抱拳道,“大头领,此人就是郓州知州李瞻,躲在离此不远的一间民房的猪圈中,被那户百姓告发后被咱们活捉。”
郑飞点点头,“好!去赏那户人家一百贯!”
“是!”林冲说完又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从身上摸出一封信捧给郑飞,“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在郓州府衙内搜到的,乃是济州知州写给他的信。属下觉得此信有些重要,请大头领过目。”
郑飞心中一动,张叔夜的信?对张叔夜此人郑飞可不陌生,乃是一员难得的清官,更是在梁山泊被招安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自己的下一战就是要去他济州,他会写信对李瞻说什么呢?
郑飞接过信看了起来,却是越看面色越惊,旁边吴用见了奇道,“大头领,这信……?”
郑飞把信递给他,“你看看。”
吴用立刻接过信看了起来,也是越看面色越惊,看完后轻轻点头道,“没想到济州知州张叔夜竟如此了得,幸亏李瞻没有答应他,否则势必会对咱们接下来的攻击济州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呀……”
刚说到这里,吴用眼中突然一亮喜道,“大头领,属下有一计,正好可以用来攻破济州城!”
郑飞喜道,“军师有何妙计?”既然张叔夜说他自从到任后就一直致力于修缮城墙加强防御那就肯定不会有错,郑飞虽然同样有信心强攻攻破济州城,但那势必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的伤亡。
只见吴用一指李瞻道,“就是靠他!”
“他?”郑飞一愣。
“对!”吴用很肯定的说道,“咱们让士兵换上州军的衣服,再押着他去骗开济州城门,只要守住城门撑到大军进城,济州城就到手了!”
“好计!”郑飞哈哈大笑一声,接着转头看向李瞻,只见李瞻正满脸恐惧的看着吴用,显然是也明白了吴用的意思。
“李瞻!”郑飞冷冷喝道,“想活命吗?”
李瞻浑身一个哆嗦,刚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脸色无比纠结。
郑飞自然明白李瞻心中的矛盾与挣扎,突然冷笑道,“刚刚的话你想必已听到了,你可以不答应,但我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同时……我敢保证,我的手下各个都是暗杀的高手,你的三个儿子绝对活不过今年!”原来调查局早已调查清楚了李瞻的家世,郑飞自然知道李瞻有三个儿子,不过却不知道他那三个儿子到底在哪里,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拿来吓一下李瞻再说。
果然,李瞻闻听此言身子又是剧烈一颤,瞪大眼睛无比惊讶和恐惧的看着郑飞。
郑飞知道自己说中了李瞻的弱点,接着一笑道,“当然,只要你答应,待攻破了济州城,我一定会放了你,并对外宣扬你已战死,骗开城门的并不是你,而是我们找的一个人穿上你的衣服假扮的你,你看如何?”
李瞻心底一跳,不得不说,郑飞的这个条件很具有诱惑性,他本就是个怕死的人,能支撑到现在纯粹是依靠父爱的力量,在这样一个既可以活命又不会给子孙造成麻烦的机会面前,李瞻不由怦然心动,他沉思片刻,咬咬牙,鼓起勇气对着郑飞拱手道,“好汉说话算数?”
郑飞一笑,“算数!我拿信誉担保!”
李瞻心底立刻呸了一声,暗道贼寇有个屁信用,不过自己如今已是人家菜板上的肉,已经身不由己,现在也只能期盼这些贼寇能说话算数了。
“好!”李瞻点点头,“我答应你!”
“若你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当然,后面这句李瞻没敢说出口。
419,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4)
郑飞命杨志率部留在郓州城守城,转念一想州兵俘虏太多,为了以防万一,又留下了一百郓城兵和一百汝宁军给杨志,同时刻意的让这一百汝宁军去看守郓州俘虏,让这些汝宁军告诉那些俘虏,梁山天道军从不杀俘虏,并且非常欢迎州兵加入他们,自己汝宁军就是个证明。
郑飞又命所有俘虏脱下自己的军服,然后问所有将领,“谁敢假扮成州兵去骗开济州城门并占领城门?”
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并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郑飞,希望能让郑飞选中自己。
“放下手,我还没说完。”郑飞继续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我要提前讲清楚。这一次我们既然是要骗开城门,则这支假扮成州兵的队伍人数绝对不能太多,否则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同时,大部队也无法距离这支部队太近,否则一旦被对方发现必会前功尽弃。所以,这些人便相当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要孤军奋战!尤其是在占领城门之后,在城门内不足几十步的范围内,他们必须以几十人来抵抗对方几百人的攻击!哪怕对方用弓箭射,用火烧,这些人完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也不能后退一步,直到坚持到大部队从很远的地方赶到城门!也许……这些人到最后根本幸存不了多少人!现在我再来问大家,谁敢去!”
唰……!所有人再次举起了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同时用更加期盼的目光看着郑飞,期待郑飞能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郑飞的心中不由泛起丝丝的感动,有这样一群不惧生死的虎狼之师,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他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每一个热切的脸庞,最后将目光在一张如石头般坚硬的脸上停留了下来。
“石将军”石勇!
大名府赌坊一战,让郑飞彻底看清楚了石勇这个人的彪悍与勇猛,当初庞万春在组建独立连的时候,郑飞要他在军中随意挑人,庞万春也是首先就挑中了石勇,也正是看中了石勇那种不要命的劲头。
此刻,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也只有交给像石勇这样不惧生死的勇将才能让人放心!同时,石勇目前也担任着独立营第一连的连长,这种艰巨的任务也只有交给天道军中最勇猛的独立营才最有把握!
郑飞一声喝道,“石勇!”
石勇一年四季如石头一般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明显的激动,他一挺胸膛便在旁边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人群上前抱拳大声道,“属下在!”
郑飞问,“这个任务交给你和你的独立营第一连,你有没有信心完成它?”
石勇轻松一笑,“城开我在,城关我亡!”八个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好!”郑飞眼中一亮,“带着你的勇士们换衣服吧,此战结束之后,我请一连的将士喝酒!”
石勇点点头,转身对着后面的大部队大吼一声,“弟兄们,出发了!”
瞬间,就见从大军中昂首挺胸的冲出来几十条大汉,都是与石勇一般的自豪和无畏。一支军队的首领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首领具有什么样的品质,也将给军队带来什么样的品质,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石勇立刻率领众人在那堆州军军服中挑选起了合适的军服换上,再刻意用泥土,烟灰等等把自己从头到脚搞得狼狈一些,于是,原本生龙活虎的一群人一眨眼就变成了一群遭了难的一样的州兵。
做完了这一切,郑飞一声令下,大军立刻集结好,带着李瞻出了城,朝着济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因为是急行军,所以无法带投石车等攻城武器,只带了云梯,此战的关键也就在于是否可以骗开对方城门,否则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就只能强行攻城了。
两个时辰的急行军后,大军在距离济州城数里远的一片树林中前停了下来,郑飞再度对李瞻威逼利诱了一番后,石勇也正式带着李瞻脱离了大部队往济州城的方向“逃”去了。
郑飞则让大军隐入了树林中,同时派出几名骑兵斥候远远的跟在了石勇等人的后面,相隔一段距离便留下一人蹲守,随时准备在接到石勇的信号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军进行传递。
且说石勇等人为了装的像一些,只备了七匹马,李瞻自然要骑一匹,石勇则与另外几名好手各骑一匹,将李瞻的马匹夹在了中间,远远看去似乎是这几人在保护着李瞻,其实是在围困李瞻,防止李瞻逃脱。为了以防万一,几人还背有州军的弓箭,当然为了防止露馅,所背的只是州兵的普通弓箭,但即便如此,在如此短的距离下想射死李瞻也是极为容易。
而李瞻在目睹了那几人特意露给他的射术后,也彻底断绝了想逃跑的念头。
就这样,众人在行进了数里之后,终于接近了济州城,而他们的踪迹也被济州城上的州兵发现了。
石勇等人来到城下,只见济州城早已大门紧闭,显然济州城已经得到了郓州城被攻击的消息,现在早已紧闭城门严阵以待中。
李瞻特意仔细看了看济州城的城防,果然见到济州城的城墙不但比自己的郓州城高很多,上面泥土分明的一些地方也显示城墙果真经过了用心的修缮,而且城墙上的州兵的军容军貌也明显比自己的郓州兵强了许多。李瞻目击此处,心中不由更加懊悔了许多,只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辜负了张叔夜的好意良策,连人家贼寇都说幸亏自己没有接受张叔夜的建议,结果只能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李知州!”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惊醒了李瞻,李瞻转头一看,只见那名贼寇头子石勇正冷眼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杀意!
李瞻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的走神引起了贼寇的怀疑,他赶忙对着石勇一点头,这便立刻朝着城上喊道,“快开城门!”
城上州兵也正在疑惑的看着他们,接着回道,“城下何人?!”
李瞻道,“本官郓州知州李瞻,郓州城被贼寇攻陷了,本官不得不逃到这里,快开城门放本官进去,本官要见张知州!”
420,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5)
城楼上的那济州军官听了立刻惊道,“呀,原来是李大人!只是……可有凭证?”
济州府的州军竟如此谨慎,不过这一点在众人临出发前已被吴用考虑到了并做了准备,李瞻当即取出自己官印一扬道,“官印在此,不是本官又是何人?还不快开城门!”
但那军官却又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请李大人赎罪,非是末将有意冒犯,只是我们张大人有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城!”
李瞻故作大怒道,“连本官也不行吗?本官是朝廷命官,更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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