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恋
与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
人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
一舞罢了,窦雅采拢着水袖站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许久没跳了,一舞罢了她觉得累得很,只是水眸中都是亮亮的艳色,能这样尽情的舞蹈,她是极其高兴的,眉眼之间飞扬的皆是神采。
夏侯懿从头至尾,都未曾移开过视线,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跳舞,跳的比窦雅采好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看着她跳的时候,却生怕错过了一点点,连视线都舍不得移开,就那样凝望着她,酒盅一直捏在手中,热酒放成了冷酒,他一口也未喝,可看着窦雅采一舞罢了,冷眸却添了几分醉意……15236690
酒不醉人舞醉人……
从此以后,只怕他再要看见合欢花,看见水影红的衣裙,看见那满天飞雪,看见郎中,哪怕……哪怕看见一个医字,只怕总会想起她来吧,今夜一舞,只怕从此之后就深深的刻在他心上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
夏侯懿敛着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女子,忽而很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无论看见什么,都会想起这个人呢,他这么多年都在疆场上厮杀,早就练就冷情寡淡的性子,从未试过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间,窦雅采,还是他第一个这般上心的女子,甚至她的一嗔一喜,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而今夜这些扰乱心绪的感觉,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很,但……他也不是那般厌恶。11VL4。
这样的舞,他也愿意天天看,紧抿薄唇,也许看上十年八年都不会厌吧?
在他所不知道的心底,对于越子耀产生了一丝丝的妒意,那个男人,陪了她的年少岁月和情窦初开时,比他先看见她笑,比他先看见她跳舞,想想真是让人气闷的很。
“好!”
上官泰带头鼓起掌来,这一声好打断了众人的遐思,皆都回过神来,上官泰望着窦雅采深深一笑,“好一曲踏歌舞啊,看不出瑞王妃原来是才色兼备的啊!侯侯外竹双。
窦雅采撇撇嘴,才色兼备,这词用的,真是不好说,不过仍旧是福了一福,眉间轻轻敛着笑意:“太子爷过誉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上官麟吟词罢了,眼眸一扫,望着窦雅采勾唇笑起来,“瑞王妃这一曲踏歌舞,倒是跳出了些许新意,确是比宫中舞姬强了许多,本王看着很喜欢呢!”
上官麟一笑,比那百花盛开还要明灿,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的笑容又是一怔,脸一热,抿唇带着些许羞意道:“四王爷过奖了,妾身拙劣一舞,不过是宫宴助兴罢了。”
这含羞带怯的模样,连坐在席间的夏侯沅都看出问题来了,眸光忽闪片刻,忍不住低笑道:“娘对着四王爷害羞个什么劲啊,父王你说是吧?”
一语未了,就听见夏侯懿冷哼一声,敛尽了寒眸沉意,复又倾覆了一眼的云淡风轻,却将手里的酒盅重重的搁在面前的桌案上,紧抿薄唇,长长久久的注视着窦雅采,眸色喜怒难辨。
“哈哈哈!朕素闻踏歌舞清丽雅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瑞王妃这舞甚是精妙啊,”上官桀抚须大笑,“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看不见,红霞映树鹧鸪鸣——”
“新词婉转低相传,振袖倾鬟风露前,月落乌啼芸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上官桀还未念完,一旁的婉妃便带笑把剩下的四句词念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笑,眉目之间情意流转,婉妃转眸,望着窦雅采笑起来,“听闻这踏歌舞也是女子传情的一种方式,方才听见那唱词中唱道,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如今瑞王妃也是这样的心思么?这曲舞,瑞王妃是在给瑞王爷传情达意么?”
窦雅采一愣,婉妃这话问的,答不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若要答是,她本心又是不愿意的,一曲舞而已,如何就是传情达意了,何况她也没有什么情意要传给夏侯懿,这么想着,窦雅采垂了眼眸,倒是没有回答。
“罢了,瑞王妃也累了,就回席间歇着吧,冬梅啊,把这骰子给瑞王妃送去,接下来,就该瑞王妃掷骰了。”
太后看见婉妃与上官桀的眉目传情,便有些不悦,微微冷了眉眼,倒是出言替窦雅采解了围,她不喜婉妃,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今听见太后说了话,婉妃也不过娴雅一笑,兀自饮酒去了,上官桀有些讪讪的,倒是太后说到后来,眸间有一丝笑意,这游戏,还是要玩下去的。
……………
想听踏歌唱词和看舞蹈,可以度娘找北京舞蹈学院那一款的踏歌舞,最是经典,豆芽儿跳的就是那样的唷!~~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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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窦雅采见太后替自己解围,心中感激不尽,婉妃那句话可真是把她给难住了,听了太后这话,忙在殿中给众人福了一福,便直接穿着合欢长裙走到席间去,这长裙穿着比王妃规制的衣裙要舒适方便的多,索性太后也未叫她去更衣,她便直接穿着回了席间。
冬梅跟着过来,将骰子放在桌案上,窦雅采抿唇,拿了骰子在手里,也不知自己会掷个什么,只银牙一咬,放在掌心摇了摇,然后往桌案上一洒,眯着眼一看,二十点!
不由得心中好奇,会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一直盯着冬梅走回去的背影,连夏侯懿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都没有发现,就见冬梅拿着骰子回去,在她那花牌之中翻了一翻,拿出一个琉璃珠花牌来,看了一眼便面上噙笑,念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签词是风露清愁,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照着这上头说的,瑞王妃可就是芙蓉花儿了!”
冬梅复又望着太后笑道:“这签词说的清楚呢,太后是牡丹,自然就是瑞王妃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了!”
窦雅采听冬梅念完了签词,却没有什么可以随意命人的签词,不禁有些失望,又见太后笑着饮了一杯热酒,她也不能不遵签词的,何况又是冬梅亲自过来给她斟酒的,忙端起酒盅饮尽了那一盅热酒。
上官麟在对面看的分明,那花牌上所说的话也听的清楚明白,这会儿看见窦雅采饮酒尽了,颊边一抹桃红煞是好看,不由得心中一动,眯眼调笑道:“本王听闻瑞王府中种了许多的木莲树,那木莲可不就是木芙蓉么?难怪瑞王这么喜欢芙蓉花呢,如今就连瑞王妃都被比作芙蓉花了,倒真是应了此情此景啊!”
夏侯懿斜睨了窦雅采一眼,抓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紧,只望着上官麟笑道:“四王爷说的不错,臣确实喜欢芙蓉花儿,如今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的很,何况,雅儿也当得起这芙蓉花的赞誉。”
上官麟一笑,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可巧这会儿正轮到张氏掷骰,上官麟的注意力便到了自家王妃的身上去了,也不再调笑夏侯懿了。
窦雅采听见上官麟出言调笑,这回倒是不曾脸红,许是看的多了,上官麟那模样渐渐的也就习惯了,除了依旧惊艳也就没有那样怔忡的感觉了,只是听见上官麟提起王府泽园里那一园子的木莲来,不由得想起那日误入泽园,偷听到夏侯懿的秘密,她很紧张,逃跑的时候还差点跌到池塘里的事情来,原来,他这般喜欢芙蓉花么?
之后,又听见他那句,人比花娇,自然也喜欢,心念一动,不由得垂了眼眸,微红了脸颊,他说的,是喜欢人,还是喜欢花的意思?
他还说,她当得芙蓉花的赞誉……
一垂眸,放空的眸光略过眼前的场景,忽而就看见他的大手覆在自己手上,两个人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一起了,她倏然一惊,一抬眼,就发现夏侯懿深深的看着自己,眸中分明都是些轻柔笑意,还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沉意,只是那一双寒眸星光勾人,摄人心魂的很,她一看之下便怔住了,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心中有些无措,有些羞意,还有些紧张,他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根本挣不开,还有,方才,方才他当着众人的面,那般亲密的唤她雅儿,好似亲昵的像是一对有情人,她现下想起那一瞬间的颤意,有些羞……
他轻佻逗弄她撩拨她时,总是叫她小豆芽;生气正经时,也只是一本正经的叫她窦雅采,还从来没有这样亲昵的叫她雅儿……一时之间,有些傻了,呆在那里……
殿中丝竹管弦之声犹在继续,夏侯懿深深的凝视着她,只觉得方才一舞之后,有许多事情变的不一样了,方才自然而然的便唤她做雅儿,心中一动,他心里头需要确定一件事情,又听到上官麟的话,蓦然想起他那次回来所看见的场景,他去找沅儿,却看见她正在厨房外的空地上杀猪,明明绿萝裙染了一身的血水,偏偏鬓间的那芙蓉花儿好看的紧,只怕那时看见她的如花娇颜,他就上心了吧……15236690
后来,就是步步深陷,犹不自知。
如今心中这样带着欣喜又有些陌生的情绪,是喜欢么?
比上心还有多一点点,就想这么看着她,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看着她就好,这是喜欢了吧?
夏侯懿微微沉了眼眸,眸底只残留着几分寡淡冷清,他喜欢上了她。11VL4。
对的,是喜欢。
他喜欢她,想要她,从初时的逗弄撩拨,到莫名其妙的想要她,现在,是喜欢她,想要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不要去做那劳什子的游医,只是这个丫头不安分的很,老是想着往外跑,夏侯懿想到这里,又沉了眉眼,眸底含着丝丝不悦,她好似不大喜欢他?
窦雅采见夏侯懿寒眸带着亮光看着她,眸光变换的极快,起初笑意轻柔的很,看的她心头悸动,却偏偏不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看着她,还没过半晌,眉眼复又沉了下来,眼底仿若含了一丝怒意和不悦,她心里头纳闷,她又没有惹他,他怎的又生气了?
大手一用劲,她一龇牙,遐思尽去,忍不住低低痛呼出声:“夏侯懿,你轻些,你捏疼我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本王?”
幽幽沉沉的,他脱口问了这句话,问过之后,忍不住又添了一丝恼意,他怎的这般不稳重?
一念及此,眉间越发阴沉,她是芙蓉花儿,他喜欢芙蓉花儿,为什么芙蓉花儿不喜欢他?
啊?
窦雅采一愣,怎么好端端的,问出这句话来?
她只是说他抓疼她了而已,怎么会突然问出喜欢不喜欢这种问题?
歪歪头,瞧了夏侯懿一眼,他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嗯……其实我……”
她刚准备认真的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忽而将她一拉,她直接便跌坐在他的怀里,拧眉刚想骂一句,却看见他轻轻柔柔的垂眸对着她笑:“雅儿,本王很喜欢芙蓉花儿。”
芙蓉花儿什么时候能喜欢本王?
他记得她说过的,不要被强求,那么他现在喜欢了,她也应该喜欢嘛,这样才公平……
他这笑容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瞬间就忘了一切,忘了现在是在宫宴上,只觉得脑子里就好像塞满了那灯花爆开时的灿烂一样,他又叫她雅儿,笑的那样耀眼,素来寡淡的眉眼都拢着幽幽的轻柔笑意,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他说他很喜欢芙蓉花儿,只是喜欢芙蓉花儿而已,又不是喜欢她,她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害羞个什么劲,紧张个什么劲啊?
明明说的只是喜欢芙蓉花儿,为什么对她笑的这样温柔似水,这万古不化的冰冷退去,这笑容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比见到上官麟笑还要让她无措,忍不住偷偷的想,他喜欢芙蓉花儿,方才签词说她就是芙蓉花儿,这意思,是不是说他喜欢她?
由花及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心里头胡思乱想,只是没胆子去问,转念一想,他这样冷淡寡情的人,怎么会喜欢她?雅雅制长太。
若是问了,他只怕会错了她的意思,转而来调笑她,岂不是羞死了?要是被他抓住话柄,曲解了意思的话,还以为她喜欢他呢?……微微甩头,她是要逃跑的人,反正他喜欢什么都跟她没关系,随他去好了。
他抱的不是很紧,这会儿她回过神来,脑子里不再那么晕乎乎的,一挣便从他怀里出来了,皱着眉头重新坐好,也不肯再看他的笑,只勉强敷衍笑道:“芙蓉花儿好看,我也喜欢啊,其实,很多花儿我都很喜欢的。”
【文】夏侯懿忽而阴沉了眸光,她怎么这样笨?
【人】自己明示暗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是不懂?
【书】是不是她不喜欢他,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装作没有听懂,故意拿话堵他的嘴,夏侯懿皱眉,不可能啊,之前,她对他的靠近撩拨,明明是有感觉的啊,她心里,是有他的……吧?
【屋】一念及此,寒眸添了一丝恼意,到底还是不高兴的,心里头头一次体会到又酸又甜的感觉,这种感觉没办法掌控,干脆被他忽略掉了,冷哼一声,眸光波动半晌,大手仍旧抓着她的手,如今殿上不便,打算回去再与她算账。
眸光一掠,一眼看见她垂在脚边的裙摆上的流苏,心中一动,转眸看她,见她正看着自己,当即冷声道:“你以后不许跳舞给越子耀看!”
窦雅采一愣:“为什么,你怎么这么霸道?你管我给谁跳舞?”
他怒声道:“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切!”
她嗤笑一声,干脆扭头不理会他了,简直是莫名其妙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这人真是难伺候,不过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真的吃错药了。
喜欢和在意,在动了心的人心底,都会慢慢的放大,直至占据整个心房,谁让爱情本身,就是一个恼人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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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签者,必得佳婿(推荐过五千加更) 夏侯懿见她不理他了,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他话已说的明白,便想着给她些时间想明白罢了,他这样在意她,不许她在别人的男人面前跳舞,不许她在别的男人穿绛紫色的衣裙,不愿意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美丽,还这么在意她的领口低,这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啊,她怎么会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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