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被艾叶说的越发动了心思,便笑望着夏侯沅:“沅儿,想不想去见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你小姨?”
夏侯沅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笑嘻嘻的道:“我想吃外祖母的糖蒸酥酪!我要去!”
反正父王也不回去,他就去外祖父家玩玩好了,听说年节下,百姓家里很好玩的,最主要的,他是惦记着吃的,还想亲手放一放炮仗,往日里他们都不许他碰,今年他就要满五岁了,长大了呢,可以玩了……
窦雅采这会儿更是高兴了,带着沅儿冒雪便出了宫城坐上马车直奔窦府。
出了宫城,外头的街上,百姓们果然都是欢腾的,每条街上都热闹的不得了,上官桀登基三十年,其实圣水国还是治理的不错的,内忧外患虽有,但是全都正在解决,何况这些都是朝廷该处理的事儿,只要没有打进来,百姓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这会儿街上闹的很欢,舞龙舞狮的,小贩叫卖的,小孩子们欢叫着跑来跑去的放炮仗,热闹的比集市还要热闹,马车过处,处处都能看见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新年伊始,一切不顺心不高兴的事情就都过去了,新的一年,便是新的开始,自然也就有新的希望。
夏侯沅撩起车帘看着外头,脸上闪现的才真正是属于四五岁小孩子的新奇和兴奋,窦雅采瞧着夏侯沅那高兴的模样,心中微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揉了一下,心里头却想着,让他好好的过这个年,等这两天一过,她就带着夏侯沅离开,从此和这京城,就再去相见之期了,她的新年愿望,便是希望获得自由,得到一个新的可以任由自己支配的人生……11NGZ。
几个人都各有心思,窝在马车里自己想自己的心事,脸上却都是笑,这样欢腾的夜,很难不被这样欢乐的气氛感染,正想着呢,马车一停,艾叶便当先下了马车,半晌,便在外头笑道:“小姐,到了呢,小姐跟小王爷快下车吧!”
窦雅采一跃而起,扯着夏侯沅踩着矮凳便下了马车,艾叶刚一下时,便已经吩咐了门上,说大小姐回来了,立时就有人进去通报说大小姐回来了,这头窦雅采跟夏侯沅一出来,那头窦府就开了大门,窦泓韬和陈氏带着一众人便迎了出来。
窦雅采一看见那些人从门口出来,笑嘻嘻的便迎了上去:“爹!娘!芙儿!哈哈哈,我回来啦!”
比起窦雅采的嬉笑,夏侯沅反倒是沉稳一些,负手站在她身边,抿唇道:“外祖父,外祖母,小姨。”
新年夜,亲人聚
新年夜,亲人聚 窦泓韬今年五十一岁,正是知天命享清福的年纪,年前就还是秋天的时候,他便自己递了折子上去,以自己年老为由主动辞去太医院院判之职,要退位让贤给年轻的人,在折子里,他还极力推荐越子耀,说越子耀医术奇佳,完全可以继任太医院院判之职,年纪虽轻,但前途无量。
上官桀见到窦泓韬的折子当时便准了,便交由内务府审理,于是没过一段日子,便有旨意下来,窦泓韬可以回家养老,而新的院判之职,便由越子耀来担任的。
今年这个新年,是窦泓韬退下来的第一个新年,自然窦府上下都高兴的很,往年这个时辰即便在府里,也得时刻准备的宫里传召,今年闲下来,一家人加上阖府上下的仆人都好好的过了个年,闹的比往年都要晚一些,一众人正在大厅前的院子里看小厮们放炮仗呢,便听见门上有人来报,说大小姐回来了。
窦泓韬和陈氏一听窦雅采回来了,越发喜上眉梢,高兴的不得了,连炮仗烟火都不看了,带着小女儿窦芙茹直奔府门,窦雅采这五年嫁去瑞王府,其实回来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她这一回来,阖府上下都高兴的不得了,窦泓韬做了十多年的太医,自身保养的极好,根本看不出有五十岁了,只像是四十岁的模样,只是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在唇边,添了几分学究的气质,这会儿高兴的满面红光,笑的合不拢嘴,唇边的山羊胡子都是一翘一翘的,牵着陈氏就出来瞧女儿了!
窦泓韬刚一出来,就见窦雅采俏生生的立在夜色里,一看见他来,忙笑嘻嘻的唤他,又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小外孙,方才晚饭时,本就在席间喝了些酒,这会儿看见人都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山羊胡子越发挺翘起来,便直接迎了上来:“你回来怎么也不早些派人说一声?爹都不知道你今儿能回来了呢,你不是陪着瑞王爷去宁寿宫里赴宴了么?怎么,太后的宫宴结束了?哎,早知道你要回来,就该叫人备了你最喜欢的饭菜等着你一块儿回来吃饭了!”
“瞧瞧这阵仗,采采必是宫宴结束了一时兴起才回来的,要不是宫宴结束了,她怎么能回来?就说你酒喝多了,连这个也想不到?”
陈氏见女儿回来,自然也高兴的很,她的模样很是温婉秀气,她虽年逾四十,可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听了窦泓韬的话,陈氏娇嗔的看了窦泓韬一眼,才过来拉着窦雅采的手,瞧了瞧她,又去瞧夏侯沅,“沅儿喜欢吃糖蒸酥酪的,外祖母都记得,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做了端上来!对了,采采,你回来了,瑞王爷怎么不跟着来呢?”15297699
说起来,自从窦雅采与瑞王夏侯懿成亲,他就根本没有正式来过窦府,窦泓韬跟陈氏自然都是知道夏侯懿的,也知道夏侯懿的模样,只是未曾亲眼见过,五年前大婚,瑞王入了洞房两个时辰就走了,留下窦雅采独自一个人在王府五年,这些他们夫妻都是知道的,虽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却毫无办法,毕竟是太后亲自赐婚的,也说不得什么。
这会儿她知道瑞王回京了,虽然见不到女儿了解不到真实的情况,但是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心中自是担心,又见窦雅采笑嘻嘻的,陈氏怕自己说错话扰了她的兴致,心里头又很是想知道窦雅采如今跟瑞王爷的关系,所以也跟着窦泓韬问了这样一句话。
窦泓韬见陈氏问了这一句,窦雅采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他眸底含了一丝关切,也忍不住道:“对呀,采采,瑞王爷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窦雅采脸色又是一变,但是那变化是转瞬即逝的,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爹娘的意思,当即笑道:“他忙着呢,这会儿还在东宫跟太子商量要紧事呢!再说了,让他来做什么?这是我家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爱来不来,不过啊,嘿嘿,这次是我偷偷跑回来的,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啊,反正在王府里闲着也是闲着!”
见窦雅采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也不肯多说,窦泓韬和陈氏对视一眼,陈氏刚要说话,一旁的窦芙茹却过来将窦雅采的胳膊挽起来,然后一手牵着夏侯沅便往府里走去,口中还脆声道:“爹,娘,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就打算让她在门口受冻么?这会儿都下雪了,瞧着地上都铺了轻薄一层雪花了,咱们不如去大厅里坐着,那里也暖和,别让姐姐站在门口呀,进去了之后,随你们怎么问都行!”
窦雅采被窦芙茹挽着胳膊往里走,听见她这话,知道是为自己解围,当下垂眸一笑,转眸又去看她,窦雅采只觉得几个月不见,窦芙茹长的越发好看了,水灵灵的模样,模样跟陈氏很像,窦雅采其实是跟窦泓韬的模样很像,大眼睛水汪汪的,鹅蛋脸,但是窦芙茹却跟陈氏是一样的,单眼皮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典型的凤眸,一颦一笑之中,更是别有一番风情,且前额上还有浅浅的美人尖,不过窦芙茹也是鹅蛋脸,窦雅采就这么看着她的侧影,都觉得心驰荡漾的很,窦芙茹今年十八岁,还未许定人家,也不知将来是哪家的公子哥能有这样的福气娶她做妻子?
“姐,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儿么?”
窦芙茹察觉到窦雅采的目光,转了头望着窦雅采笑,凑到窦雅采耳边,扯着自己身上的妃色袄裙裙摆低声道,“姐,你觉得我这身新衣裳好不好看?这是爹送我的新年礼物!”
窦雅采瞧着自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亲妹妹,水眸中带了一丝俏皮笑意,摸了摸窦芙茹嫩嫩的脸颊,笑道:“芙儿自小就喜欢妃色,如今长大了,喜好倒是也没变,你穿这衣裙好看的紧呢,这衣裙裁剪的也很合身,爹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窦芙茹得意一笑,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旁边的夏侯沅便低声笑起来,而后一本正经的道:“小姨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窦芙茹转了头,伸手捏了夏侯沅的脸颊一下,故意调笑道:“你的嘴倒是越发甜了!你以为做了几天瑞王世子皇太孙伴读,就能跟小姨这儿拽文了?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小姨还抱过你呢,这会儿倒是越发的会哄人了!”
沅儿伸出小手摸摸被窦芙茹捏过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便又是一眼的坏笑,望着窦芙茹的眸光亮亮的:“沅儿现在没有穿开裆裤,沅儿现在长大了呀,父王说沅儿是个男子汉了,在沅儿眼里,小姨就是天仙下凡,好看的不得了,人见人爱呢!”
夏侯沅年纪虽小,可他脸上稚气早就褪尽,这会儿眯着眼睛冲着窦芙茹笑,真是有了几分夏侯懿的味道,窦芙茹看的心头微跳,又被夏侯沅夸的心里头甜甜的,一转头,又看见窦雅采望着她笑,眼睛里的促狭是显而易见的,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只觉得突然又害羞的紧,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脸颊一红,自个儿松开了窦雅采的胳膊,自己一个人快步往里面走去。
“哼,我不与你们说了!”
窦雅采走在后头,望着窦芙茹的背影暗暗发笑,一回头,就看见窦泓韬和陈氏在后头跟着,他二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的,虽然不知道她们闹什么,但是也瞧见了窦芙茹的反应,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见窦雅采转头,眸中越发柔和的很,眼睛里头,带着对两个女儿还有对外孙浓浓的爱意和宠溺,衬着夜色迷醉,那般叫人心动。
窦雅采望着爹娘的笑脸,还有后头跟着的那些下人,那些人很多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在窦府也已经很多年了,如今看见她回来,个个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笑,外面的街上很是热闹,有放炮仗的声音,还有满天的烟火声不绝于耳,雪幕里,她看见这样温馨的画面,这些人因为她回来而高兴的笑脸,心中忽而生出不舍来,她若是走了,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与他们再见呢……
如若有可能,她是真的不想走的,她舍不得这些人,要割舍谈何容易?可是,她心里头却始终不甘心,要她就这样一辈子呆在王府里,她怎么能甘心?她想要的生活,明明不是这样的……
咦?为什么一定要割舍掉呢?
泓韬知主五。她心念一动,明明她要避开的只是瑞王府和夏侯懿而已,明明想逃开的只是那样勾心斗角的生活而已,又不是不能再见这些人了,大不了逃跑成功之后,她再悄悄带信给桑枝,让她多做几个人/皮/面/具,她悄悄换着带了回来,再来探望就好了啊……12bD5。
难题迎刃而解,窦雅采忽然又高兴起来,心头顿时轻松,又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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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 这会儿一众人已经走到了庭前,陈氏早就遣散了各人,让众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阖府家仆便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留下老爷夫人身边几个贴身服侍的在一旁伺候着。
“娘!你看!”
夏侯沅走在最前头,一眼便看见了庭前摆着那些炮仗,他方才在马车上就瞧见外头小孩子们放炮仗眼馋的很,这会儿看见自家就有,小小的人儿也兴奋起来,他之前在宫宴上,偷着喝了不少热酒,这会儿眼底染上几分醉意,红着脸颊站在庭前指着那些炮仗望着窦雅采道,“我能去放一个么?”
从前他小,窦雅采都不许他去的,都是叫人放了给他看的,可是他就是想要体验一下点炮仗时,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那种感觉若是不亲自尝试一下,还真是有些遗憾的。
窦雅采本想说不行的,可是一眼瞧见瞧着夏侯沅的神色,心中一动,口气变软了下来,笑道:“你若真是想去,便让小姨带着你去玩吧!小心些就是了!”15297699
罢了,年节下,玩玩也无妨,何况过了年,二月份的时候夏侯沅就满五岁了,年纪也不算小了,这些日子,她也目睹了他的变化,她觉得有些事情也该让他去尝试一下,所以这才转了念头让夏侯沅去的,当看见夏侯沅兴奋高兴跟着窦芙茹去玩儿的时候,她也唇角带笑的在这边看了一会儿。
窦芙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带着夏侯沅两个人到庭前去放小厮们没有放完的炮仗,点火之后两个人刚刚抛开,炮仗一闪便炸响了,惹的两个人笑成一团,于是又接着去点下一个,乐此不疲,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窦雅采在一旁瞧着,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也跟着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只觉得心里头无比的高兴,瞧着旁边窦泓韬携着陈氏也在一旁瞧着夏侯沅放烟火,她便凑过来,亲昵的挽着窦泓韬的胳膊道:“爹,我才从宫宴上回来,宴席上我光喝酒了,这会儿想起来,什么菜都没吃呢,这会儿饿得很,我想吃酒酿丸子,还想吃那种小小的汤圆,还想吃桂花糊糊,怎么办啊?”
窦泓韬和陈氏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齐声道:“你这丫头,嫁人了也还是跟从前一个样!你在这儿等着,爹娘给你弄去,幸而这会儿府中什么都是现成的,要做也方便的很,你便在这里玩,咱们做好了给你送来!”
“恩恩!好哇好哇!”
窦雅采嘻嘻一笑,便看着窦泓韬和陈氏一块儿离开给她做吃的去了,她这会儿嘴里还噙着艾叶在宫宴席间给她的醒酒石,药石有些小,也不能完全解了那热热的酒意,可这会儿眼中也不过微醺醉意,因此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很饿,非常饿,她基本席间什么都没吃到,就忙着演戏看戏去了,这会儿想起来,只觉得自己一个多时辰都在忙,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
窦雅采撇撇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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