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请两位施主恕老衲唐突,”戒空回过神来。双手合掌作揖,神情略显激动,“没想到,没想到啊,老衲误信奸人。差点坏了大事!”
“啥奸人,说啥呢,这是?”戒言忙不迭的问道,其他人见状,互相换了个颜色,也急忙向戒空聚拢。
戒空长叹一声,摸着花白的长须,似有不忍,但见师兄弟们都是一脸焦急。终是闭了闭眼:“阿弥陀佛,白色彼岸花没有让人转世投胎地能力,我们让人骗了……”
莫莫竖起耳朵听了戒空的话。不免惊奇:“咦,他怎么知道的。那泽。你怎么告诉他地,不对。重点是,你怎么让他信的,这可是敌对双方在战场哎?”那泽淡淡地笑了一下,眨眨眼:“很简单,我什么都没说!”
“啊?!”
“只是做了一个实验而已,”那泽接过莫莫怀里的孩子,帮她把细碎的头发拢到耳后,“他们的袖子上别了红色彼岸花,而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地身体里是流淌着融合着白色彼岸花的血液,我取出血液的精元镀到他袖上的花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这还不足以解释么?”
“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你流血啊!”莫莫满脑子问号,拉着他的手,“而且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明明能让红色花朵变成白色的…………”
那泽摇摇头,本不想说,反正她也听不懂,可是被她拉着手摇晃的没办法,只得开口继续解释:“修炼到一定阶段,是能隔空吸取少量血的精元,并不需要真的把血喝下去过滤,嗯,这个跟你说了也不懂,至于,城堡里你见到地那一幕为什么不能重演,别忘了,那株花本来是白色的,我可以恢复,但不可能凭空变出,明白么?”
“好深奥,没听懂,”莫莫手托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放弃,转身看看那一群黑乎乎的旱魃也是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不禁又开心了起来,“不管了,总之现在我们以智取胜就对了,哈,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老公果然是最强大的,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吧,回家睡觉!”
“恐怕,我暂时还走不了,”那泽苦笑着摇摇头,“莫莫你忘了,还有二十多个僵尸在这附近…………”
“你是说,”莫莫转念一想,瞬时明白了那泽意思,“那些人其实是骗这些和尚来当炮灰地,他们压根没想到,你能让这些和尚相信你,拆穿骗局,所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地?”
“嗯。”那泽轻轻应了一声,摸摸她的脸,把小路西菲尔递给她,顺势吻了吻宝宝,又亲亲她地额头,“不要担心,好歹多了人帮忙,那些和尚旱魃不会袖手旁观的,倒是你,要注意安全,要乖,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左一个乖又一个乖的,宝宝都这么大了,多奇怪,”莫莫嘴里责怪,脸上却是笑得一脸灿烂,“放心,我在这里当你的拉拉队,老公加油!”
那泽正想张口接着嘱咐莫莫,“啪嗒!”一个重物陡然落在莫莫和他的旁边,震的地板都裂了好几块,发出很大的声音,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路西菲尔被惊的睁开了眼,愣了一下,然后扭动着身子哭闹了起来,“呜呜哇哇…………”
莫莫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竟然是胡书蓉,此时她的皮毛早已被染成了血色,眼耳鼻喉里还不断的涌出血,九条尾巴耷拉着,除了中间一条,其他八条好像恍恍惚惚的若隐若现,莫莫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睁开,那八条尾巴的颜色似乎已经开始透明了。
想起狐狸尾巴代表的意义,莫莫惊得猛地扑向胡书蓉,难道因为擅自改动了胡书蓉和陈炜的姻缘,所以害得她命要不保了?!
“胡书蓉,你醒醒,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莫莫虽然嘴里问的很是急切,但是动作还算的上温柔,受伤的人是经不起摇晃的,她只敢稍微拍拍胡书蓉的脸颊。
“嘶,别拍了,我是来找你们的,还没死呢!”胡书蓉勉强睁开正在流血的眼睛,朝她笑了笑,那调侃的眼神,让莫莫直想哭,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莫莫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往下掉:“是不是,是不是那些旱魃,啊,你告诉我,是不是?!”
“咳咳咳,没想到他们竟敢攻击普通人类,上面能瞬移走的人都被我瞬移走了,噗,”胡书蓉喷出一口血,莫莫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结果手都被染红了,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涌,她却好像不在意般,继续说道,“施法的时候被人给暗算了,咳咳,原来,我的命该如此,没想到呢,呵呵!”
“谁说的,你应该找到你喜欢的人,然后和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在昆仑,你不是说,要彩妆嫁昆仑么?!”
“别难过,没什么的,反正我也看开了,”胡书蓉扯扯嘴唇,结果嘴里涌出更多的血,“别管我,趁他们没来,快走吧!”
那泽望了她一眼,右手举了起来,五指摊开,嘴里淡淡的应道:“错了,那个女人已经来了!”
那泽话音刚落,一个黑色与血色交映犹如八卦图案的便凭空出现,伴随着好似来自地底的声音:“桀桀,还是这位小兄弟有些本事,连姐姐我的藏身都能感应出来,桀桀,不错,不错!”
第八十二章不能不打的群架(二)
铺天盖地的血雨腥风迎面而来,零落的泥土飞扬,地底的震动由远及近,一个黑色的身影破土而出,融合进诡异而绚丽的八卦图,曼妙的身形包裹在黑幕般的长发中,美丽绝望犹如没入黑夜的红霞,仿佛曼珠沙华的化身。
可惜这副景象无人欣赏,听到她说话的那一刹那,莫莫便反射性的蹲下身,护住怀中的路西菲尔,也把胡书蓉挡在身后,望着眼前鬼魅般的女人,一脸戒备。
那泽毫无表情的看着来人,嘴里念出古老的咒语,整个人逐渐上升,周围隐隐有紫色雾气翻涌,紫罗兰般瑰丽,点点银芒好似那幻化中花朵的眼泪,忧伤的美丽。伴随着上升,他的左手腾空划了一个弧形,袖中滑出紫水晶铸造的护身法器,接着轻轻一抛,那护身法器便稳稳的落到莫莫的上空,如一轮紫色的上弦月,却焕发出乳白色的光晕,罩住她们。
莫莫望了望头上的“紫色月亮”,朝那泽露出信任和鼓劲的笑容。那泽看见了,原本冷峻的神情柔和了不少,转过头,朝戒空轻轻颔首,戒空会意,袖子一挥,便和身后的师兄弟们遁入地下,地上明显的拱出一道道错横的甬道,在莫莫的周围汇聚,齐齐一声巨响,好在那泽的护身法器有免除音攻的能力,不然小路西菲尔的哭声还会再次持续。
身在战场,十八个人也顾及不了这么多,齐齐甩掉身上沾满土的黑袍,里面竟然是土黄色的袈裟,“刷刷刷”降龙伏虎、笑狮骑象。十八罗汉的经典造型一摆,除魔卫道的威武之气十足。让莫莫有一种身在武侠片拍摄现场地错觉,呃。错了,应该是仙侠加玄幻的结合片。
于是。和尚们代表正义开始讨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妖孽,还不快快放下屠刀,切莫执迷不悟!”
接下来,当然是轮到反方发言叫嚣。果不其然,那鬼魅的女人伸出手,白嫩地皮肤、粉色的指甲,黑色地外袍里露出桃红色的水袖,很是香艳,与她那粗哑的声音格格不入:“桀桀,你们几个小鬼和尚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作对,桀桀,你们以为如来还会管你们么。桀桀!”
“俺们归谁管,与你有啥关系,反正。不归你管,竟然骗我们。”戒言伏虎的姿势摆地最有气势。“怪不得师父说女人是老虎,哼哼!”
“桀桀。谁说我骗你们了,桀桀,只要你们乖乖的听我的话,等到我大道得成,逼着阎王老子让你们投胎还不容易,桀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那鬼魅的女人接口道。
九尾狐在莫莫的身后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只手捂住胸:“咳咳咳,别信她的话,我刚才跟她说话,咳,才被偷袭的……”
莫莫腾出一只手去拖住她的腰,一脸关切:“别着急,她想说话就让她说吧,反正越拖延时间,越对我们有利,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一定要保持体力,保持清醒,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帮你来疗伤的。”
“咳,不用浪费力气在我身上,你们…………”九尾狐惨然道。
莫莫捂住她地嘴,目光坚定的望着她:“活下去,为了获得幸福,我们都要活下去!”
九尾狐回望着她,微微一笑:“谢谢!”
鬼魅般的女人见这边没有人搭她话,又把目光移向了那泽,人妖娆地飘到他面前,手指抚摸着自己的红唇,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舌头像蛇般吐了吐:“桀桀,真是美味,桀桀!”
那泽淡漠地看着她,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对于真正地敌人,只有进攻与防守,任何的语言都没有手中的武器能够保护自己,尤其是面对废话多的敌人,更应该闭上嘴巴。
“桀桀,怎么不说话,真无趣,桀桀,我还以为西方的僵尸真跟传说中那么浪漫多情呢!”那鬼魅女人见那泽一句话不说,有些意外的挥挥袖子,似乎很扫兴,“亏得还是什么亲王,桀桀,真是了无生趣,桀桀,原本姐姐我想借着彼岸花的名头,来会会你,没想到…………”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眼光有意无意的扫了莫莫一眼,人向后飘了飘:“没想到正主儿找错了,桀桀,姐姐我不奉陪了,告、辞!”
她话音刚落,人便倏地一闪,返身甩出长袖,空中立刻显出巨大血色镰刀劈向莫莫,那泽身影跟着一闪而过,扑向莫莫的方向。谁料,那鬼魅女人的长袖立刻从背后袭击那泽,这一次水袖的光芒是黑色涌动的血芒,涨缩着,仿佛能吞噬一切。
正当莫莫看得要尖叫出声的时候,那原本移动着那泽身影倏然不见了,鬼魅女人一个收势不稳,后面的那只袖子追上前面的那只,“噼啪”,竟如水火般相融合,然后诡异的燃烧起来。
再回头看那泽,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本的地方,神情肃穆,周围的紫色雾气淡了些,银光却大盛,交接成点点乳白色的光点,双手摆在胸前,倒像是基督徒的祷告姿势。
那鬼魅女人也不恼,姿态优雅的收回有些破烂的袖子,从胸前摸出一个玉瓶,打开,血色的液体流到袖子上,袖子渐渐由桃红转化为胭红,完好如初,“桀桀,有些意思,比姐姐还狡猾,古怪也不少,桀桀,姐姐喜欢跟有实力的聪明人做朋友,这样吧,只要你把白色彼岸花借给我,桀桀,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包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样?!”
那泽没有说话,甚至连抬抬眼帘都欠奉,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悬在半空中,银色的光芒在他周围流转,逐渐代替了紫色的雾气,渐渐的随着他手的晃动,他指尖开始散逸出乳白色的光华,隐隐带着金色,仿佛跳动着的神的烛火,温暖的光明。
“等等,戒言,你瞧瞧,俺是不是眼花了,”戒言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泽,吸了吸鼻子,“这还是僵尸干的事么?”
莫莫也张大了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天哪,那泽的手正以极缓慢的动作划着十字?!
第八十三章不能不打的群架(三)
鬼魅女人看着那泽手中的姿势怔了一下,随即又阴冷的怪笑起来:“桀桀,没想到西方的僵尸花样真不少,连这些东西都能学,真让姐姐我羡慕啊!看来白色彼岸花果然是好东西,桀桀!小家伙,你要是再装聋作哑,姐姐不介意把你生吞掉,桀桀,免得浪费!”
回答他的是那泽淡定的动作,一横一竖,一笔一划,手指穿过带起点点乳白色的光点,优美舒缓如晴空下墨色竹林轻笔挥毫,如果说以前的那泽如同黑夜的化身,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则绚烂好比星辰。
那泽一直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激怒了鬼魅女人,她倏地展开双臂,黑袍瞬间撕裂,露出里面胭红的长裙。漫天的长发在飘舞,毫无瑕疵的脸,眼眸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暗灰色,连嘴唇都是淡淡的粉红,裹在血红色的长裙里,给人一种娇弱的错觉。
但显然没有人会认为她是娇弱的,她的指尖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生长,直到长到半尺有余才停下来,甩了甩长长的水袖,正当别人以为她会扑向那泽时,她却自顾自的跳起了舞。那长的有些恐怖的指甲伸到空中轻轻挥下,带起胭红的长袖卷着长发,繁密疏离,越转越快,随着她身形的移动,她的影像化为朵朵曼珠沙华,围着那泽仿佛漫天飞舞,银色与血色的交汇,星光点点,鲜明的对比,如果忘却这是一场残酷的较量,那眼前美丽的景象简直是一场最华丽的视觉盛宴。
她越转越靠近那泽,伸出地指尖擦过他的脸颊,那泽终于动了。他颤了颤睫毛,轻轻睁开眼睛,凝视在远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比起鬼魅女人快速地旋转。他的动作是如此地平和而缓慢,一只手平平伸出,乳白色的光芒在掌心聚拢,一点一滴。
鬼魅女人以为他正在施法,一个欺身向前。从他的背后猛地挥出长袖,当要靠近他背部时,却似被一层无形的网隔离在外,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后撤了一步,斜腰回旋,又是一个侧击,袖子还是被挡了回去。
而此时,那泽却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眼睛平视远方。手中乳白色光球逐渐张大。只见他轻轻托起流光点点,这一刻身形还背对着她,下一刻已经失去踪影。再出现,那乳白色光球已经到了她地眼前。那泽表情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平和。
鬼魅女人根本无法躲避。被重重的甩到了地上,一时间整个停车场再次尘土飞扬。她凄厉的哭喊让人无法忍受:“桀桀,不,不可能,我已经重修了五千年,我是天女,是神,我不可能输,绝不可能输,我不相信,不相信…………”
声音和震动传到护身法器虽然有所减弱,但是九尾狐还是由于肺腑震动,连续吐了好几口血,莫莫连忙唤出糊糊抱着哭闹的小路西菲尔,自己去扶她,急切之下,猛地想起自己的血对血族的功用,干脆把手指头咬破一块,伸到九尾狐的嘴边,九尾狐起先一愣,当莫莫手指的血滴到她嘴唇地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凑上去添了一口。霎时她的身体泛出乳白色的光华,身后地九条尾巴由黯淡逐渐转化为实体,莫莫舒了一口气,感叹自己赌对了,闭上眼拍了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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