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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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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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和太太提起的,这酒楼做起来账目怎么算?要用哪边的人?要怎么分利都要有个说法,否则太太将银钱投了进去,到了最后……反而不如自己做了旁的,还要搭上任家的人情。”

二太太微蹙起眉头,脸上带了些忧虑,“昨晚我也想过,若说让我占大头,任家一定不愿意,酒楼开起来靠的是任家的关系,冲我们老爷去的能有几个,而且光是银钱上我们也拿不出许多来。”

任妈妈低声道:“听说三奶奶都是问了娘家哥哥,这才……”

二太太反问任妈妈,“是常宁伯世子?”

任妈妈道:“还能有谁呢,下面人打听回来说,三奶奶手里的铺子大多是常宁伯世子经了手的。”

二太太将手拍在桌子上,“在娘家时我不管,既然嫁到我们家来,带来的嫁妆就姓了薛,娘家岂能插手的?任家也是勋贵之家怎么连这种事也不明白?难不成还要我去点她不成?”这件事她还要想方设法,既让三媳妇脱了娘家,又要将三媳妇握在手心里。

话正说到这里,外面传了消息进来,“老夫人说,晚上让二老爷、二太太去那边吃呢。”

二太太点点头吩咐丫鬟,“你去和老夫人说,一会儿我们就过去帮忙。”

丫鬟前脚走,任妈妈后面就道喜,“老夫人还是惦念着这边,太太在老夫人面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一时冷落了太太,时日久了身边还是少不了太太的。”

二太太一门心思想着酒楼的事,哪里听得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吩咐任妈妈,“去让大奶奶、三奶奶也准备准备。”

任妈妈应了一声下去。

……

容华这边也得了消息。

李妈妈亲自去南院看容华,“要不然让人抬个肩舆去老夫人院子里,两个院子还是离得太远了,老夫人也催促工匠要将院子赶修出来,少夫人搬回去总是方便很多。”

容华笑了,“总是没有几步路的,嬷嬷也说了只在房中歇着也不好。”

李妈妈笑道:“也别尽听她们的,要我看啊,少夫人想歇着就歇着,想走走就让丫头陪着在园子里转转,心里舒坦比什么都强呢。”

没有什么比心情好更让人愉悦的。李妈妈这话不是想起来随便说说,而是怕她今晚在宴席上会心里不自在,毕竟这是二房出事之后,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

容华会意地微微一笑。

送走李妈妈,容华看了会儿书又写了几张字帖儿,这才歪在床上歇一会儿。身上有了喜,这点是最好的,理直气壮地想睡就睡,事实上她的觉也的确是多了些,本来是想将心中的琐碎事都理清楚,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让她着实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股淡淡的花香,容华长吸口气这才将眼睛睁开,一张英俊脸颊突然映入眼帘,几乎将她吓了一跳,看清楚之后立即安下心来。

薛明睿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薛明睿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被她挤的整个人紧紧地靠着床栏,稍微动动身子就会掉下去似的。

容华蹑手蹑脚地将身上的薄被拉到薛明睿身上,盖好了被子,容华又抬起头来看薛明睿,生怕这样的动作就会将他吵醒了。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她应该也睡着了才好,眼巴巴地看着薛明睿睡觉,总觉得有些尴尬。谁承想刚才睡的好,这时候偏怎么也睡不着了,数了一会儿幔帐上的绣花,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在薛明睿脸上。不仔细看还真的不能相信,一个人的眉毛长得这样好看,真的如同山峦一般,轻轻一挑勾勒出优雅的弧度,下面是双细长的凤眼,平日里深邃、明亮让人不敢鄙视,就是托了这双眼睛的福,才很少人知晓武穆侯薛明睿真真是个英俊的男子。

容华想着笑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摸薛明睿的鼻梁,笔挺的似碧玉桥,让她也嫉妒起来,一根手指刚从他的鼻梁上滑下来,手指就被人捉了个正着,容华微微诧异,转眼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含笑里面哪有半点的笑意。薛明睿是装睡骗她的。她哪里能想得到,人前威严的武穆侯,还会这样……妄她那么相信他,这样想着脸陡然红起来。还没回过神,整个身体被他抱住,双腿一分跨坐在他身上。

容华心中“怦怦”跳个不停,这样暧昧的动作被丫鬟看到那可怎么得了,“薛明睿,”她抵住他的胸口就要起身,“老夫人那边还等着我们过去呢。都已经耽搁了一会儿,总不能大家都到了他们还没过去。”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几乎是在呢喃。

薛明睿嘴角一扬露出了笑意,伸手指指矮桌上。

容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矮桌上放着两盆兰花,翠绿的叶子间包着三四朵白色的花,最奇异的是,开放的几朵花晶莹剔透如雨后新荷。

薛明睿道:“本该过段时日才开的,谁知道这时候便开了花。”

原来刚才闻到的花香就是这两盆兰花。

这几年盛行赏兰,她在老夫人屋里也见过不少价格不菲的兰花,却都没有这两盆漂亮。

亲眼看着容华的眼睛渐渐发亮,薛明睿脸上也有了笑容,这是马宁让人费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找到的,就是为了向他贺喜。他知道容华喜欢兰花,这两盆花他就破例收下了。马宁说的好,这两盆花是逢时而开,专为了这桩喜事,他是素来不喜欢听这些话的,可是这一次他却觉得马宁的话,有些道理。

第334章 薨逝

薛二太太等到薛崇义进了屋,这才吩咐任妈妈,“让明柏、明霭两个带着媳妇先过去吧!”

任妈妈应了一声下去了,杜鹃服侍薛崇义换了衣服,薛崇义坐上了炕,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

二太太将老夫人叫去用晚饭的事说了。

薛崇义心不在焉地咬着新鲜的茶叶,淡淡的清香入口,也没有解开他心中的忧虑。常宁伯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大丈夫不拘小节,想要有好的前程有些事就不能太多顾忌,要想方设法拿到最大的利益才是正理。

二太太抬起头来看薛崇义的脸色异样,两个人之间本来还因之前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可是有些话她又忍不住要问,“老爷是有什么事?”

薛崇义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大同夏家?曾与我们家的世交,不过是这些年不来往罢了,夏家是军官出身,夏老爷虽然过世的早却做到了骁骑参领,现在只遗下一子任城门领,不过二十出头就是从四品的官职……”

因之前薛崇义也说过夏家,二太太听着也并不陌生,现在看薛崇义脸色游移不定,插口道:“老爷怎么忽然又想起夏家了?”

薛崇义粗粗地掠了二太太一眼,又喝了口茶,“你知道什么?夏家厉害的还不单是这一点,都说虎父无犬子,夏老爷我是知晓的,现在夏季成虽然在外面名声不算太好,可是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要说武官粗鲁那也是有的,我们家明霭还不是一样要从武……”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太太总算听出了这里面的意思,心中一颤像炸开了花,瞪大了眼睛追问薛崇义,“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外面答应了什么?要将……”

薛崇义越说越烦躁,“我能答应什么?人家想要攀这门亲事都攀不上,不过是我在外面听到了……我们家和夏家又有世交……说起话来也容易些……”

二太太看一眼杜鹃,杜鹃忙低头退了下去,二太太长长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这才句句道:“别人不知道夏家,难道老爷不清楚?”声音渐渐尖锐,“早些年我就和老爷说过夏家,若是那夏季成果然人品不差,我们家早就想方设法定了这门亲事,哪里还用等到今天。要不是我娘家的表亲和那夏季成是至交,我们又怎么知道那夏季成……”

“行了……”薛崇义厉声道:“那不过是一面之词,若是果然这般夏季成能小小年纪提到城门领,再说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哪里没有这点那点的毛病,老成了也就好了。”

是谁给薛崇义出了这样的主意?谁让他去攀夏家?二太太顿时慌了神,“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亦娟、亦静年纪都还小,哪个也不能现在就配了人。”

薛崇义瞪大了眼睛看二太太,“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放着从四品的姑爷不要,你还要寻什么样的来?夏家肯做这门亲就已经不错了,就说亦娟出的事,哪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回去。”

提起那件事,二太太顿时泄了气,半晌却又重新抬起头来,“亦娟年纪还小,过几年老爷真的发达了,还怕没有人来提亲,再说不过是伤了手臂,找几个郎中好好看看,用最好的药,也不一定能有多大的伤,”说着眼睛一红,“老爷就是想要攀上这门亲事……”

薛崇义瞪向二太太,“我想攀这门亲?我是为了谁?明霭的前程你想没想过?整日里满嘴都是儿子长儿子短,真正到了要替儿子着想的时候,你却瞻前顾后,夏季成怎么了?从四品的夫君,还辱没了她不成?咱们府里哪个丫头比她嫁的好了?”

二太太重新坐在椅子上,涣散的目光渐渐聚在一起,这时候越慌乱越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可能让薛崇义和她说了实话,二太太声音平缓下来,看向薛崇义,“夏家是托老爷给看个合适的,还是就看上了咱们家亦娟?”

薛崇义听了这话目光闪烁,“还不都是一样?”

二太太压住心中的不快,上前安抚薛崇义,“那可不一样,若是只托了老爷,只要寻个合适的自然就交下了人情。”

眼看着薛崇义动了心,二太太道:“再说,就算说给了亦娟、亦静,老夫人还不肯答应呢,长幼有序,前面还有亦双、亦宛几个。夏家和咱们家是世交,又不是和老爷自己有交情,老爷将事就揽下来做什么,天塌下来还有薛家扛着呢。”夏家高门大户想要来结亲,这样一颗石子投进去,总会有波澜的。

薛崇义在二太太软语下松开眉头,“头发长见识短,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夏季成就算有些毛病能怎么样?”

二太太亲手将茶送到薛崇义手里,“老爷到底听说了什么?为什么定要和夏家结亲?”

薛崇义道:“在庄亲王生辰宴上我见到夏季成,朝廷里许多武官都要给夏家面子,你知道这次安亲王输在哪里?”说着谨慎地看看周围,“输在没有军权。你可知道,庄亲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朝堂上推举明睿?那是看上了明睿带兵的经验,看中了明睿带出来不少的武将,可是再怎么样明睿怎么能比得上夏家?庄亲王有意扶持夏家,”说着抬起头看向二太太,“你以为我不心疼亦娟?可凡是有拥立之功的,哪个不是富贵荣华,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二太太道:“话是这样说,可我怎么也舍不得。老爷先别急,还是打听打听再说,谁不想要女儿嫁的好。”

薛崇义看了二太太一眼,慢慢松开了眉毛。

二太太道:“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薛崇义和二太太说完话这才向老夫人屋子里去。

薛明霭、任静初已经先到了,任静初披着金丝孔雀缎斗篷,里面更是穿了燕尾青锦上添花褙子,桃红三蓝扣线压金丝夹蝶宫裙,一时看来金光闪闪好不耀眼,薛明霭穿着宝蓝色镶银丝压边暗绣修身缎袍,两个人站在一起金银呼应说不出的富贵荣华。

三太太在老夫人身边喝茶,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给薛明霭、任静初让座,眼睛更是笑得弯起来,“我们家的三爷、三奶奶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出去了定会羡煞旁人。”

薛明霭垂着脸不说话,任静初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再看看众人的装扮,心里说不出的痛快,高高兴兴地坐在了三太太让出的座位上,薛明霭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外面的丫鬟道:“侯爷、少夫人来了。”

任静初眼睛一抬忙看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进屋来,穿的都是羽毛缎的斗篷,薛明睿是一顶黑色,容华是一顶大红色,脱掉斗篷,薛明睿穿了石青色素缎袍子,腰间系了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再看容华头上戴着朵牡丹,珊瑚顶珠簪子,掐丝的金镶玉分心缀着和薛明睿腰间一样的青金闪绿丝绦,穿着桃红蔷薇褙子,深蓝暗纹镶边绣裙,容华眉宇中带着细微的笑意,桃红的衫子似是将薛明睿都照的柔和起来。

不刻意矫饰,这才是真正的登对。

任静初不由地攥紧了手帕,手边就是金缕花镂空腰饰,里面镶着各种漂亮的宝石,在灯光下也熠熠发光。薛明睿和容华腰间不过配了对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透出几分的雅致。

屋子里众人都是家常打扮,唯有她一个人打扮得这样隆重,让她自己都觉得尴尬起来。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都坐下吧,是家宴都不要这样拘着,你们一个个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让我看着也不舒服。”

大家都笑着应下来,润哥干脆挣脱乳母,跑去了老夫人跟前,搂着老夫人说话,老夫人笑着听,慈祥地点头,“好,好,让我们润哥吃块芙蓉糕。”

润哥坐在老夫人身边吃芙蓉糕,老夫人想起二太太素来爱说笑话,笑着看向二太太,“好久没听你说笑了,今儿你心里可有什么节目?”

二太太展颜一笑,收回投向薛亦双的目光道:“老夫人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这些日子养病不知道少说了多少话,突然说起来嘴唇都打架。”

老夫人笑道:“若是你不会说话了,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人都成了哑巴。好了,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个有趣儿的,就好开饭了。”

二太太就说了一个郎才女貌的故事。

老夫人道:“我看你也是技穷了,说这样的一个俗套。”说着站起身。

二太太身子没完全恢复,让任妈妈扶着跟上道:“怎么算俗气呢,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才算是登对。”

老夫人这才笑道:“真真是什么好听,你捡着什么话说。”

众人用过了饭就在屋子里说话,先是听弘哥背了书,又让人端了好茶来,三太太眼睛一闪将话引到恩科上来,“我们家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参加科举呢,明英、明达、明泰几个都喜欢读书,现在眼见着又开恩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

老夫人喝了茶笑道:“这些年一连开恩科,朝廷看重人才那是好事。”话刚说到这里,只听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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