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无奈地坐起来,罢了,既然他已经原谅了云汐和东饶的事,又何必在孩子的问题上和她为难呢,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即使不是……也是灵蛊血脉的传人,他知道份量。
他起身披上外衣,决定去看看云汐,他知道如果他不去,那丫头一定伤心死了。
悄无声息地离开翠雨宫,宇文风来到了云汐的房间,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睡了,他无意吵醒她,所以落地的时候手脚极轻,但他在看到屋里的情况之时,却不得不抓狂起来。
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云汐的影子,桌上搁着一张信纸,地上有一个被踩了脚印的信封,信封上写着“转王爷亲启”,正是云汐的笔迹。
宇文风顿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他快步抢上前,抓起桌上的信纸,云汐娟秀的字迹让他眼前一黑,只见她在纸上写着:
“王爷,我走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孩子,我也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是现在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本来想拿掉这个孩子的,可是我下不了手,无论他父亲是谁,我都是他娘,我不忍心……而且他要传承灵蛊的血脉,我有责任把他带到这个世上。
云汐没脸见你,王爷不要来找我,现在是早春,如果秋天麦子成熟的时候,我在孩子身上能找到你的影子,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飘雪的时候云汐还是没有消息,王爷就忘了我吧。
今生我欠你的,来生再还。”
宇文风皱紧眉头,将信收入怀中,云汐太过分了,之前一失踪就是三年,这次又一走了之!准备走多久?什么叫在孩子身上找到他的影子?万一那孩子就只长得像云汐呢,她这辈子就不再见他了?
宇文风蹿出房间,玄凌和素颜欢的屋子都是空空如也,显然是集体出动去找云汐了。宇文风阴郁地想,床上的被褥还有睡过的痕迹,云汐离开的时间应该在夜里,让他找到,看他怎么收拾她!
宇文风在宫里进行地毯式搜索,仿佛又回到了她从坤宁宫失踪的那次……
两个时辰过去,没有找到人。宇文风着急地思忖着,夜里云汐不可能走远,而且她现在正伤心,雪国不是她的家乡,她会去哪里找安慰?
忽然,宇文风心念一动,她会去那个地方吗?他没有犹豫,立刻动身向雪场赶去,有一个地方,上次他和喜乐掉下悬崖被积雪埋住的雪坑,云汐会不会去那里看看……
宇文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崖底,眼睛一亮,他埋身的雪坑旁边有两排脚印,云汐果然来过,他沿脚印望去,只见脚印通往一个避风的山洞,他松了口气,还好,那小东西还知道照顾自己,没有天寒地冻地满雪地乱跑。
宇文风走向山洞,山洞比较深,还有一个拐弯,云汐缩在最角落的地方,将头靠在膝盖上,怔怔发呆。
宇文风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他内功深呼吸轻,云汐满腹心事竟然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他只好轻轻咳嗽一声,把她从失神中唤醒过来。
云汐见到宇文风,大吃一惊,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宇文风面色阴郁地向她靠近一步,冷声说:“步云汐,现在知道怕了?”
云汐tian了tian嘴唇,无力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别来找我的吗?”
宇文风伸出两只手臂,按在山洞的岩壁上,将云汐圈在两臂之间,冷冷地说:“我也和你说过,不许离开我,你敢留书出走,活腻了吧。”
云汐用力掰着宇文风的胳膊,却没法撼动分毫,她索性不再挣扎,靠在岩壁上说:“王爷何苦如此,要说的话,我都写在信上了。”
宇文风从怀里拿出云汐的信,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粉碎:“没脸见我就想一走了之买安心,想得倒挺美。”
他话音未落,已经压上了云汐的唇,舌头强势地顶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他的胳膊从岩壁上收了回来,将云汐按倒在地,撕开她的衣襟,手掌紧紧握住她胸前的丰盈,宣示着对她的占有。
云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紧张得气都不敢喘,他这是在干嘛,她有身孕……
宇文风眼中狂暴的冲动,在云汐的注视下慢慢淡定下去,他闭上眼睛,轻轻将她圈进怀里,小声说:“喜乐说你胎相不稳,要好好休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每次都不声不响地失踪,我真的怕了。”
第四卷 雪国之巅 真情试炼 第189章 司空月夜袭
云汐捂着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每次宇文风低声下气地说话她都会招架不住,何况他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哭,代表什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宇文风扬起她的下巴,审视地看着她。
云汐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声音发抖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孩子不是你的,怎么办?”
宇文风将下巴抵在云汐肩上,斟酌地说:“万一不是,那……丢给妖蛊师好了,他一定当宝贝一样藏在手心里,正好让你的孩子远离权力的危险,你不是一直都想让他逍遥山水间吗,误打误撞,岂不正合你的心意。”
云汐怔了半晌,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宇文风这才松了口气,收紧胳膊让云汐紧紧贴在他胸口,过了半晌说道:“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再离开我,三年,够了。”
云汐眨了眨眼睛,泪水又掉下来,她伸手抱紧宇文风的胳膊,哽咽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离开你我比你更难受,如果不是念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今日就活不下去了。”
“那跟我回去。”宇文风得到了承诺,满意地看着云汐一笑:“我们回翠雨宫,你这个小东西只要我三日不看着你,就嚣张得敢上房揭瓦,我还是亲自盯着比较妥当。”
云汐脸上一红,伸手把被扯破的衣襟掩了回去,咬着嘴唇说:“干嘛把我的衣服撕成这样,被温雅公主看到了,多丢脸。”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给你长个记性,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把你衣服剥光了丢到城墙上去。”
云汐瞪了他一眼,闭嘴不再言语了。
宇文风解下外衣,把云汐裹紧横抱起来,一路走上雪峰。迎面奔来一个急促的身影,在见到两人的时候倏地停了下来,玄凌淡淡地看着宇文风,又看了看云汐说:“你果然在下面。”
云汐眼见天寒地冻,玄凌额上竟然渗着汗珠,可见他找她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心下甚是歉意,讪讪地想开口说两句话,玄凌却冷冷地阻止了她,对宇文风说:“这个大麻烦交给你,她要死要活,都不关我的事。”
玄凌黯然转身,他每次都比宇文风慢一步,可为什么这次他竟然不觉得失落,甚至有一点庆幸的感觉?如果云汐真的出什么事,他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也没脸再见喜乐了。
云汐悄无声息地回到翠雨宫,温雅自是看在眼里,可是她依旧满面春风,仿佛云汐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二日,玄凌便让喜乐把安胎药的方子给宇文风送了过来,他自己却没有露面。喜乐满脸笑意地看着宇文风说:“还好有你在,否则我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宇文风淡淡一笑,其实喜乐真是个好女孩,玄凌怎么就看不见呢!
翠雨宫中上上下下全是温雅的人,宇文风生怕有人在云汐的药里动手脚,除了叮咛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云汐的汤药,细心的温雅偷偷拿起药渣检查了一番,眼中射出了恼火的光芒……
步云汐,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宇文风最近比较忙,常常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整晚不回来,云汐有孕在身,他不肯再告诉她他在忙什么→文·冇·人·冇·书·冇·屋←,云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他看上去从容笃定,让她也少操了点心。
这一夜,云汐独自一人睡在房里,玄凌开的安胎药有安神之效,她现在比以前更贪睡了。
忽然,身上感应到一阵寒意,将梦中的云汐惊得睁开眼睛。
黑暗中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充满恨意地注意着她,冷冷的声音飘进耳朵:“年梦漓,你这个贱人,敢玷污王爷的清白,受死吧。”
话音未落,锋利的长剑已经向她疾刺过来,云汐心里一凛,司空月,竟然是她……
云汐用尽全力避开司空月一剑,对方的长剑又行云流水般地扫了过来,云汐的武功原本就不及司空月,现下有了身孕,生怕伤到孩子不敢用力,又大打折扣,不到十招,司空月的长剑已经在云汐肩上划出了一道寸余长的深口子。
“你怀着谁的孽种,还敢恬不知耻地赖在王爷身边,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司空月眼中闪着噬血的冷光,犹如捕食的云豹。
叮咛听到屋里的打斗声,拎着剑跳了进来,奋力替云汐挡下司空月的攻击,怒道:“你敢动她,不要命了!”
司空月哼了一声:“这女人就是个**,王爷不舍得下手,我帮他除害,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叮咛又气又急:“再怎样也是她跟王爷的事,轮不到我们插手。”
司空月冷冷地说:“敢对王爷不利,我都容不下,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
司空月话音才落,身后传来了更冷的声音:“本王不让开,你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杀?”
司空月身上一僵,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宇文风,咬紧嘴唇说:“宇文风,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要护着她?”
宇文风面无表情地说:“叮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梦漓的事是她跟本王的事,与你们无关。”
司空月眸中冷光一闪,声音却已经哽咽:“王爷,我等了你那么久,从前你跟我说你心里有了一个步云汐,容不下别人,可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宁可跟一个与人有染的女子在一起,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宇文风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让云汐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赶紧走到宇文风身边,小声说:“算了,你让她走吧,我困了想睡觉。”
宇文风伸手拂中她肩上的穴道,止住了鲜血,转过头对叮咛和司空月说:“你们出去吧。”
叮咛赶紧拉了司空月一把,司空月二十万分不甘心,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见到宇文风冰冷的目光,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咬着嘴唇退了出去。
叮咛关上房门,宇文风冲着云汐宠溺地一笑:“我给你上药。”
肩上有冰凉的触感,鼻中嗅得到淡淡的檀香,云汐安心地睡过去,宇文风直到她睡着,才伸手点上她的睡穴,目光清冷地披上了外套。
第四卷 雪国之巅 真情试炼 第190章 温雅的阴谋
面对突如其来的宇文风,叮咛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她紧张地抿着嘴唇,手心冷汗直冒。
宇文风淡淡地对她说:“你出去。”
叮咛纠结地支唔着:“王爷……”
“出去!”
叮咛无奈地看了司空月一眼,一咬牙,离开房间,她虽然不喜欢司空月,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
司空月面如死灰,瞪大眼睛看着宇文风问:“王爷要干什么?”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你说呢?”
司空月紧张到了极点,忽然咯咯娇笑着说:“不会的,你不会杀我,我从小跟在你身边,你下不了手,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扑面而来的厉掌已经扫到了她胸口,司空月喷出一大口鲜血,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她嘴唇颤抖,声音嘶哑地说:“你……真的杀我……”
宇文风伸手掐住司空月的脖子,冰冷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暖意,惋惜地说:“我不想杀你,虽然这些年你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我都容下没有计较。可是这次,你踩到我的底线了,我绝不能让云汐有危险,我太了解你,你不会放过她。”
司空月眼球凸出,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步……云……汐……”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宇文风抽回手掌,没有再向尸体看一眼,径直扭头走了出去。
叮咛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宇文风随口说道:“把里面处理了,本王不想今日的事让人知道,特别是年姑娘。”
“是……”叮咛浑身都在发抖,拼命挤出一个字,直到宇文风消失在转角,她才踉跄地跌倒在地,他真的杀了司空月,杀了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的司空月。
“起来,地上凉。”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叮咛迷茫地抬起头,正对上宇文风笃定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此刻只有温柔的抚慰,看不见一点杀气。
他又折回来了……
宇文风拉着叮咛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柔声说:“司空月还是我来处理吧,你不用进来。”
叮咛瘫软地靠在墙上,目光有些呆滞,直到宇文风走出房间,把她领到了云汐隔壁:“以后你就住在这,我要离开一阵,云汐交给你。”
“云汐?”叮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王爷你说什么?”
宇文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云汐交给你了,她现在有身孕,替我照顾好她。”
叮咛睁大眼睛,年梦漓就是步云汐?宇文风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竟然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她,让她原本慌乱不安的心,莫名地开始安定了下来……
云汐对夜里发生的事全然不觉,可是第二天,她便发现宇文风有那么点不对劲了,通常情况下,他总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这样大白天守在她身边,所以她忍不住问道:“王爷,你今儿很闲吗?”
宇文风笑了笑:“我要准备离开几日,现在多陪陪你,不好吗?”
云汐狐疑地眯起眼睛:“离开几日,王爷要去哪里?”
“回齐国一趟。”
云汐倒抽一口凉气:“回齐国?”
“所以,这次你得把别人变成我了,替我撑几日,最多半个月,我一定回来。”
云汐心里突突直跳,宇文风要回齐国,看来,这次他和温雅,要动真格的了……
宇文风走得干净利落,不仅如此,云汐还得到了两个让他不安的消息。
第一是素颜欢说幻影离开了,虽然云汐知道幻影绝不可能长久地呆在宫中,但是他此刻离开,显然给原本就很玄妙的情势,更增添了一份紧张。
第二是喜乐说玄凌和宇文风一起回齐国了,对此云汐更加不安,她知道玄凌和宇文风从来都不是一条心的,何况现以还有素颜欢牵扯着幻影,他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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