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you hide behind (但你却总是隐藏在)
the color of the night (夜色的背后)
oh……
please e out from the color of the night (请你从夜色背后走出来)
第七章 第七章立夏
虽然祈愿对贺意深的态度已经成功修炼到恨意深的阶段,不过却出乎意料的和丁唯忧相当谈得来。
两人经过几次相处磨合竟然发现有很多共同点,比如爱同一个皇帝——始皇嬴政,比如爱同一个囚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比如爱同一个作家——折枝玫瑰……所以这Make a wish 和Just worry的革命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巴望着丁唯忧的母难日日益接近,祈愿的心事也是日益加重。
要送她什么好呢?谈钱自然太俗,再说谁不知道她丁唯忧的古董店就是杜十娘的百宝箱,应有尽有,件件价值连城。
正为难着,祈愿终于获悉丁唯忧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礼物。
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帅哥俊男,而是一个叫弗里德。法乌的法国厨师。
据说这位怪才厨师在法国,乃至全球的烹饪领域都是倚天剑、屠龙刀的水准。不过性格怪癖,比五柳先生还清傲,人家偏偏就是不摧眉折腰事权贵,比财神爷还难请。然而丁唯忧就是爱他的怪才横溢。生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这位法国厨师喂自己亲自下厨一番。
祈愿打定主意要去当说客。去降服这个法兰西大厨。只可惜她自己几斤几两重清楚得很哪,况且还不知道那法国佬懂不懂中文,万一当中还要配个翻译还岂不是亏死?可是当时一时心直口快答应了小优又不好临时退缩。她思来想去只有求助别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苏烟。别瞧那丫头平时冷言冷语的讽刺人没完,抓起人把柄痛处可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二话没说,祈愿给她打了电话。
一接电话就甜言蜜语道:“小烟啊,最近忙不忙?”
“什么事?”
她嘿嘿笑着:“咱姐妹两好久没聊了,我就找你叙叙旧嘛!”
苏烟还是老风格:“得了,别□送客,虚情假意的。到底什么事儿?”
我靠,这丫头也太直接了吧,一点前戏都不让她唱。她咽咽口水,只得直奔主题,把事情原委说了遍。
苏烟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没说酬劳呢,你笑什么?”她不惑。
苏烟缓了气息说:“你真是九曲亭走路绕弯子,你身旁有个谈判高手搁着不用,居然舍近求远来问我这半吊子功夫的?”
“谈判高手?谁啊?”
“伦敦大学法律系尖子生哪!那诡辩能力别说一个厨子,十个百个也不在话下!”
“谁?”她越听越糊涂。
“贺意深!”苏烟这三个字说的理所当然。
祈愿可是仿佛被针尖一扎,迅速跳起来反抗:“你吃剩饭长大的啊,怎么尽出馊主意!!”找贺意深?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和贺意深,那就是巴萨遇皇马,见一次灭一次!
“有什么关系?”苏烟写着采访稿,还不忘揶揄:“你们不是连《罗密欧与朱莉叶》都跳过了,还这么生分?”
祈愿冷笑:“呸,是跳过《罗密欧与朱莉叶》!可他们俩什么下场?不到死不相见!”
苏烟受不住叹一口气,打算隔岸观火,见死不救了,冷冷道:“主意我给你出了,受不受用你自己瞅着办吧!找他帮忙又不见得一定要见面,你现在还不是就用个电话在跟我交流。得了,我还有文案要写,不和你聊了。”
“唉,唉……你……等等。”苏烟当然没有等她,耳边一阵无情忙音充溢。
祈愿后悔了,知道她那死德性就不该拿话冲她。可是眼望着小优生日越来越近,祈愿真是船头上跑马——走投无路了。
她心想着,苏烟说的也不无道理,问他也不一定要见面。索性就封邮件给他问下!网上交流,死马当活马医。
思忖须臾、斟酌半晌、酝酿许久,祈愿终于轻叩键盘给他发了封邮件。
内容大意为:贺意深先生,鉴于你之前对本姑娘的多次冒犯轻薄,又鉴于上次从贵店拿来补偿的花瓶为验明证实为赝品,不符合公平交易、互惠互利的商业原则。所以特立一张补偿清单,希望能借你一点智慧,帮我说服弗里德?法乌厨师去参加小优的生日会!
如何步骤程序请来电详告!
PS:别打我电话!
PPS:更别登门拜访!
PPPS:别指望我给你酬劳!!
发完之后她通读了一遍,仿佛很满意,然后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一早爬起来就开电脑,除了几分垃圾邮件和广告一无所获。
第三天依旧是杳无音信,祈愿心想也许他根本就不查邮箱。
第四天她以为石沉大海,准备放弃了,下线时顺便打开邮箱,居然有惊喜。收到了他的回复。祈愿很兴奋的点击打开。
虽然那丫是回了,可是她心里还是不痛快。太不等价了。
就五个字:调查背景先!
五个字也就算了,还用祈使句!还倒装!
仿佛她写了封亲真意切、感人肺腑的《出师表》,他丫的无视了三天,最后居然当密电码给回复了~
生气归生气,至少他回了。既然是伦敦大学法学高材生,这点谈判技巧应该还是有的。姑且相信他吧!反正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调查背景,听起来是有点道理。毛爷爷也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于是她乐颠颠打开搜索引擎,把那个叫法乌的法国厨师百度了一下,谷歌了一遍,搜狗了一圈,终于基本掌握了信息资料。感觉超有成就感,乐滋滋在大班椅上转悠。
“在干嘛呢,那么开心?”低沉清凉的声音落在头顶。祈愿乍然一吓。傅觉冬一张脸已经近在咫尺,双眼盯着她的电脑屏幕。
她唬得不轻,差点都跌到椅子下面去。
“想吃法国菜了?”他倒是心平气和,问的时候都没朝她望一眼。
她嘿嘿傻笑两声推搪过去。
其实是他自己心情好,居然有兴致来关心她,估计是上亿的生意进口袋了。
趁着他心情好,她也壮了胆,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开口:“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唔?”他倒是有点意外,转身,望着他怯生生的样子,一手搭在门阆上, “你说。”
她双手紧捏,抿抿唇:“你一定很会谈判哦!”
他不置可否的俯望着她,笑笑。
“那你说,游说别人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他认真听她讲完,脸上倒不无惊讶,垂睫半瞬,没有刨根问底,直接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然是先调查对方底细了。”
“哦,明白了,谢谢!”她欢快的道谢。
既然傅觉冬都这么说,她瞬间疑虑全灭,金玉良言,简直是教科书一般准确无误的。
然后给贺意深回了邮件,学着他惜字如金:收到,请指示下一步。
又过了两天,他终于才懒洋洋回复了她。祈愿兴致盎然打开邮件,失望了,疑惑了,不解了。
贺意深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第二,充分调查。
还没有新意!还是调查?
祈愿有些讪讪没趣! 这疯子七说话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心帮她!祈愿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又逛了下搜狐,溜了圈雅虎。然后等待他的再下一步指示。
还是三天之后,贺意深才慢吞吞发来邮件。她喜不自抑打开,这回真的怒了。
第三,深入调查。
她还觉得自己聪明,破译这混蛋的锦囊妙计,谁知道他丫就是拿她当弼马温耍。摆明了存心不想帮她。
她气呼呼回复过去:不想帮人就早说,别浪费本小姐时间!
她刚想关电脑,他却立时三刻发过来:第四,游说
这两个字想道魔咒让祈愿充满怒火的心情又平复下来。感觉他说到轴心了,可又突然戛然而止。
祈愿上网查了下,原来明日弗里德。法乌会在胧月阁和几个厨师探讨菜谱!这条宝贵的消息立马让她喜出望外。可是如何游说呢?
她正裹足辍思,贺意深又一次发来消息,祈愿如获至宝打开kan:我有空。
她愣住了,什么意思?他愿意帮她?他会那么好心?她咬着唇在床上打滚挣扎了半天,直接给他发了短信:好,你带我去!
刚发送完她就后悔了,立马补充一条:离傅家200米以外。”她得防着,毕竟和贺意深走太近不是什么光彩事。瓜田李下,她可不能让傅家那些眼线、心腹、老奴才、狗腿子有话可说、有料可爆。
不行不行,她还是觉得不妥,再发一条:还是方圆五百里吧!
怎么说她也是傅太太,让街坊邻里望见也影响不好。
她这条还刚在编辑,贺意深倒是已经发过来了:
“嫦娥姐,我直接在月球上等你得了!”昭然的讽刺。气得她牙都疼了。
=
最后两人还是约在离开傅公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见面。要不是对象是贺意深,祈愿自己都觉得像偷情似的。
到了指定时间,祈愿先到。没多久就听到贺某人独特的嗓音叫自己名字。她蓦地回头,差点没认出他。
因为头一次见他穿得那么休闲。
贺意深穿着一件白色丝质印花圆领短袖,棕色麂皮百慕大裤,白色皮质乐福便鞋。
祈愿撇撇嘴,不得不说他整个人瞅起来还是有几分俊逸清爽的。
“车呢?”她没好气。
贺意深摘下挡住一半脸的Lotos墨镜,镜柄指指自己右侧,祈愿一瞅,叹为观止了!
真是古有鬼子六,今有疯子七。今儿个他不当舒马赫该扮罗西了?
一辆银蓝色杜卡迪摩托车巍峨而立。不良少年,他果然是不良少年!
“我们坐摩托车去?”她还是不想相信。
他瞥她一眼:“不然呢,你要走过去我也没意见!一天到晚做豪华车你也不腻?”
“我……”他就是有办法让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拿着!”他突然朝她掷来一样东西。
祈愿一吓,幸好她眼疾手快双手顺势去接,这才确保安全落在自己手里。低头一审视,竟是一个袖珍紫檀木匣。
“里面装着什么?”她狐疑地对着耳朵摇摇,盒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他弯唇神秘一笑:“暂时替我保管!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知道他花样多,她还是不死心的望木盒的间隙里窥探,可惜严丝合缝,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给她。她泱泱的将盒子塞进包里。
“上车!”他喝一声,自己已经轻便跨上坐骑。
“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祈愿咬着唇对着他道:“我警告你,刹一次车罚一百块钱!”
“行了,奶奶,上车!”他居然嫌她罗嗦。
她慢悠悠的带上头盔,却手拙指笨的怎么也扣不上。
“笨!”他瞧不过只得下车走到她面前,抬手托起她下巴,亲自为她戴,微风下两道剑眉满是英气。
摩托车横驰在宽阔的柏油大道,憧楼环绿,片片倒影盈盈飞过眼前,祈愿是第一次坐摩托车,那苍穹共碧影一色,她的整个世界荡着风驰电掣的引擎声,仿佛狮王的怒吼吞没疾驰甩去的后路。
他的确没有胡乱刹车,只是开得超快。由于害怕,她的手倒是越抓越紧。
终于来到目的地。
“你查到点什么?”下了车,他拔出车钥匙,扬眉问。进入正题。
祈愿瞬即从横跨的背包里寻出一份皱巴巴的资料,摊平,在阳光下找本宣读起来:“弗瑞德。法乌,厨技高超,性格乖张,行迹飘忽。对食物乃至食器都非常挑剔,连喝酒杯子都只用无铅的KWRX,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食物,比如蚂蚁,比如毒蜘蛛。妻子舒戈是中国杭州人,担当一些闲散的小说翻译工作,时而会写些旅游散记刊登杂志夫妻恩爱,喜欢中国古代丅文物。现两人旅行暂时定居上丅海……”
说话间,她随着他的步伐已经来到餐厅。
那是一家露天餐厅。屋宇亭阁,陡壑密林间的山庄环绿,走过竹桥,溪流综综。两旁那团簇的浓郁绿意,令人顿感生趣盎然。
过了桥,几个身穿蓝色笔挺制服的服务生颔首微笑。将他们俩领到一个空着的奶油色锦缎幔帐座椅前。
邻桌的几个大厨正在对着菜单商谈着。祈愿一眼就认出那个与众不同、风貌堂堂、五官立体的法国男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在网上把他所有的照片翻遍了。
见着目标,祈愿立马自告奋勇跑上去,“请问你是弗里德?法乌先生么?”
一桌人的探讨声被她打断。弗里德?法乌用傲慢的棕眸睛横扫她一眼,并不说话。
她不放弃继续道:“我朋友很喜欢你的厨艺,她下周生日,能不能请你赏脸莅临?”
法乌还是不说话,虽然觉得他有点架子大,但是祈愿还不甘心补两句:“真的,她真的很喜欢你!请你赏个脸好不好?你要开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这句话仿佛起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只见法乌瞬间皱起棕色的眉毛。
她觉得自己才说了三句话就快顶不住了,溜眼偷瞄一旁的贺意深。
天啊,他居然闲然自得坐下来喝着酒,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靠人不如靠己,她执着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精神,继续游说:“法乌先生……”
“不用说了!”法乌一脸冷冰冰,不太标准的中文,但至少已经够她懂得了:
“我是来旅行的,不是来工作的!”百分百的闭门羹。
“可是……”
骤然一声出人意料的声响打断谈话,两人皆是一怔,侧目而去,原是一直沉默赏酒的贺意深用力将剔透玻璃酒樽“蹬”一声向桌上一撂。
阳光下他搁在桌上的那枚坐骑钥匙扣流淌出无法掩盖的摄人心魄,细致雕刻的一个阿拉伯数字7,冰冷的金属感中释放张扬的璀璨。
他的冷声已经刮来:“祈愿,回来,别耽误人干正经事儿!”
“耽误人家?”祈愿傻了,他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戈补踹她两脚,算是什么意思?
她任性站着不动,怒目而视。
“祈愿!”他又叫一声。
祈愿来气了。
可他竟比她还气愤,低叱:“我不是说了今天是来吃饭的,你怎么还提小优派对的事儿?”
“你你你怎么变脸那么快,刚才你还说帮我一起游说法乌先生的。”这家伙,混蛋到根了。如今子丅弹都推上膛了,他居然给她来这招?这不存心嫌她脾气好么?
贺意深不理她,自顾自已经起身,对着法乌歉然一个鞠躬,面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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