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虚拟人雾化，从实体变的虚无缥缈，进而消失，鹿易南没多的想法。而以此为借口的李夕真也没有放话，或者多说什么。
“看来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要求就随意提问吧！既然已经有‘大叔’同意，我也不会不帮忙。”
有大叔这样喜欢扮老人的，自然也有喜欢装嫩的。
鹿易南眼前出现了三希堂在这里的管理者，就是一个虚拟外型为十二、三岁男孩的心理扭曲者。
“喜欢什么？说吧！”
“吸星大法、北冥神功、六脉神剑、九阳神功、寒冰掌、火焰刀、流星剑法、御剑术、制神诀、金刚不坏身……”
没等鹿易南自己说什么呢！看来“真实年纪”已经真的不小的小小少年，几乎把三希堂所有的内部资料调出来给鹿易南选择。
也难怪，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对这些有需求的人。其实这些所谓的超武学和中国古代流传的武术截然不同，多半是琢磨怎么样利用现代的技术来模拟出类似古典武侠小说中出现的武功效果。不过，也不能指望武术真的能修练到什么无敌境界，因为冷兵器时代最厉害的武士未必比的过一个手持射击热武器的孩童。
生体寄生兽一出现，虽然武术这个话题再度被提起，但连最具幻想力的功夫都不再有吸引力的时候，古武术就已经完全没落了。
现代超武学研究，最高水准是军队里提高单兵作战能力的一门战技研究。虽然战场上未必用得到，但提高士兵的体力还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老神在在的少年，虽然放弃对一名外型看起来是威猛大汉的菜鸟进行体力蹂躏，但对鹿易南的来到也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李夕真对鹿易南干脆的认输，倒是很有良好印象。有自知之明，而且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这都是很让人喜欢的性格特点。
因为和三希堂现在的这位管理者交情深厚，李夕真替鹿易南说了一句好话：“光平，别闹情绪。给这个新来的小兄弟介绍些实用的功夫，别让人家自己挑。按名字挑，可没可能挑出价值高的东西。”
她又回头对鹿易南笑著说：“这里才算是三希堂内部核心组织，大家都是为了一些爱好，所以只接受真正的同志。欢迎你以后常来。”
“嗯！？我不是很需要别人指点我怎么修练古武术。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种加速第二级融合的方法，我听大叔说过，你们有研究这种的可能性。”
“哼！？”刚才被折磨的彪形大汉这会插口说：“逍遥死的快，郁闷活的长。想要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脚踏实地。”
“得了，胡说八道些什么？神志不清了吧？”李夕真对看起来很丢脸的家伙，没有保留情面。他们两人是一起过来的，算是朋友，因此说话就没那么客气。
被称做光平的禁忌之地管理者，奇怪的打量鹿易南一小会之后，很笃定的问道：“你为什么有这种要求我不管，但是速成的办法有些危险，你确定没问题？”
鹿易南考虑片刻，反问道：“也不是全无问题，那要看什么样的危险。”
“你既然是得到大叔允诺，那么这类方法也只有‘极限神经摧残法’你可以使用，别人的研究必须有本人的同意，大叔的研究成果就只有这个。”
“极限神经摧残法！？”听的有些恐慌的鹿易南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听来好似一种酷刑？”
察觉鹿易南的疑惑，名为光平的管理者稍微解释了一番：“生体寄生兽的融合原理，你知道吧？”
李夕真在一边插口说：“这谁不知道，所谓生体寄生兽，其实就是一种强化细胞，在吞噬人体原本细胞的同时，能完全记忆被吞噬的细胞的全部特征。就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问的出口？”
本来颇有架势的光平，给李夕真这么一说，加上年纪过小的虚拟造型，登时气氛全无，没了高高在上的态度。
“极限神经摧残法，就是以特定的刺激，让生体寄生兽先融合神经系统。人类的神经系统虽然复杂，但毕竟比肌肉、骨骼、内脏器官的体积小很多，能很快被融合掉。而且神经系统是控制人类活动的，神经系统强化后，基本上就可以达到第二级融合百分之三、四十的成熟度，能发挥第二级融合的大部分能力。”
“而且一旦使用极限神经摧残法，真正的第二级融合速度也会大大加快，算是符合你的要求。”
“危险是什么？没可能只有好处，没有副作用的。而且融合速度快不快？到底需要多久？怎么就不能说一点实际的？”鹿易南听来听去，都是理论教育，他对这个没兴趣，连忙催促对方赶紧说些有用的实行步骤。
“快，超级快，十几分钟就能把你的神经摧残到极限。至于后果，当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然谁敢拿这种技术出来？你以为现在没有政府，没有法律吗？”
叫做光平的管理者，对鹿易南的问题回答的非常清楚。
“既然叫做极限神经摧残法，就当然有相符合的痛苦指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刚开始使用生体寄生兽的时候，这种方法很流行，只不过因为太痛苦了，所以逐渐没人采用，大叔也只是对安全性做了一些检验。”
“而且，你要知道，既然涉及到神经系统，那种痛苦没有办法缓解，麻醉什么的，根本不管用。你想好再说。”
“只是难过一点，十几分钟而已，我应该承受的住。”鹿易南也知道，既然是曾经使用又被废弃的手段，必然有其弊端。不过他也顾不到那么多，虽然和赵平壶的摩擦并非很值得这么付出代价，只要过一年，鹿易南有信心再度超越那个家伙。虽然赵平壶不惜购买高价的生体寄生兽，但打架这种事情，端看个人的资质，外力用处不大。
不过，出于男子汉的硬气，鹿易南还是做出了正面的回答，他对自己的意志控制力有信心。
只是小小疼痛，不用担心。
据官方发布的有关数据表明，即使人类在融合生体寄生兽后所能使用出的力量也不过是原设定力量的十分之一、二，要经过一些严格的训练后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能力。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没办法进入成熟度百分百的第二级融合。这也难怪，现代生活虽然有外来的危机，但习于安逸的人类，很少有人愿意开发体能的，毕竟平时根本就用不到。而且基本的融合，已经足够提供充沛体力。
作为古武术的狂热者，鹿易南知道要把体力发挥到极限，自己平时最少要保持两个小时的锻炼，而且要全心专注、坚持很久，不然生体寄生兽的能力也是会退化的。
对现代科学知识了如指掌，他当然知道能全部控制神经是什么景况。普通人类全部控制神经就能瞬间提升十余倍的力量，融合生体寄生兽后自然效果更大。
鹿易南对自己爱好的坚持，也是他答应的一个原因，当然也不排除好奇心的因素在内。
既然本人没反对，别人自然也不会继续劝他。李夕真双手一摊保持沉默，光平根本没有反应，现在只有鹿易南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个家伙，在一边冷嘲热讽，但是也是劝阻居多。
光平在连通三希堂服务器的智脑后，示意鹿易南准备好，然后就开动了必要的程序。
虽然植入式智核大为流行，但功能更强大的大型智脑也不缺乏市场。智核本身就有控制生体寄生兽的功能，只要开启，自然就能做到这一点。
鹿易南身体里植入的智核一旦和外部的智脑连通，控制权交付到对方手里，正式的强化神经程序就开始了。
突然间，大脑“轰”的一声！
鹿易南这才知道为什么这种方法会被屏弃。强烈的痛苦，瞬间就袭击了鹿易南每一个神经细胞，强化的生体寄生兽组织沿著末梢神经，以烈火燎原的速度漫过中枢神经，直涌进脑部神经系统。
那种难过真是难以言语，不是单纯的痛感，而是把人类的神经敏感程度提高无穷多倍后的恐怖结果。所有的感觉器官都扩大到最极限的感知范围，平时空气流动造成的舒适感觉，现在无疑是斧钺加身，电锯割体。
而且整个过程还是绝对的清醒，让鹿易南体会到第一个说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古代先贤，是多么的有见地，对中国文字的驾御有多么的精确。
因为现在他也体会到了，这种传闻中的绝妙滋味。
“嗷嗷！嗷嗷！！！”
人类生理上的极度感觉，让鹿易南发出返祖式的嚎叫。没办法，不论他怎么坚强，这种强度的感官知觉还是让他放弃了忍耐下去的控制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李夕真和同伴还是对这种称之为痛苦的人类具象表现不能忍者。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连他们都有了地狱一日游的相同感受。
看著鹿易南的身体扭曲到夸张的地步，连始作俑者光平都后悔为什么不认真劝阻一下。
其实这种极限神经摧残法由于人道主义或者人类心里的微弱慈悲吧！连在动物身上作实验也少有用到，更甭提人类自己了。
在最后一声大吼之后，鹿易南的身体开始虚化，进而消失。留下的三个人里，被询问的自然是管理者光平。
而开口的是李夕真：“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离开了虚拟空间？”
光平身体一长，瞬间换了个虚拟形象，一个老学究的模样，加上悲天悯人的表情，颇有屈原投江的悲愤。
他回答李夕真道：“三希堂成立以来，就只有两个人试过这种自虐式的加速融合法。一个早就离开三希堂，而且自称往事不堪回首；另外一个是大叔，可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他从不提及这个话题。你说一无所知的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般情况下，人类只能发挥小部分体内潜力，神经融合后可以发挥全部的潜力。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第二级融合进化速成法，而是军队里的潜力迫发战技，称之为神经控制术的一门技巧。虽然平民禁用，社会上也没有传播，但军队里应用很广的，应该出不了事。”
也许是心理压力，光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李夕真听了，露出恍然的表情，只能说鹿易南是自找的，也怪不得旁人。
第六章 极限
脱离虚拟空间后的鹿易南，自然也断开了智核的连接。身体尚未平复，又再反应式的高高弹起，然后砸在自家室内的“漂浮自行椅”上，让本来就离地面不高的“漂浮自行椅”沈了一沈，接触到地面又反弹回二十厘米的正常漂浮高度。
身体难受之极，神经上的强化让鹿易南和任何东西接触，都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根本就坐不住的家伙，直接跳起来，打开阳台的大门，下一秒就已经冲上天空。
鹿易南毫不停留的一口气直直冲上一万米的高空，在全力加速下，这个过程只用了区区四十秒。鹿易南查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放学得早，才下午两点多，离父母下班还有两三个小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为了处理身体上的后遗症，鹿易南第一步是把精神力凝聚到全身，封闭所有的感官，进入了所谓清醒的昏睡现象。
鹿易南采用的是见效最快的一种精神切割术。肌肉是受神经控制才会活动，人类之所以不能发挥全部潜力，就是因为只能控制一部分肌肉，九成以上的潜力终某些人的一生都没发挥过作用，即使融合生体寄生兽后，这一现象也是存在的。
人类的一切感官活动，都依赖于神经的传导。鹿易南现在这么难过的感受，要截断的话，自然要用精神力分割开各部分的神经，起码让痛楚无法传递到大脑。
把受到控制的一部分机能停止，如果精神力够强的话，就能只保留脑部神经的感受，这虽然还是不好过，但终归是减轻了神经传递来的强烈知觉。
这个方法很快见效，鹿易南觉得舒缓多了。他对已经做过的事情没有后悔，但也提醒他，以后做事不要再这么卤莽了。
按步骤做到最后，已经陷入感觉全失，比全身麻醉还厉害的境界。鹿易南这时唯一还能保持的就是思维罢了，头一次进入这么古怪的感觉里，他觉得似乎身体都不见了，整个人空空落落的。只有大脑还传来阵阵的神经涌动，让鹿易南还是非常难受。
“大概，灵魂出窍就是这么个情形。”对自己的状况，鹿易南还有多余的心思，想一些有的没的。
“好像自己把自己活埋了。”
“全力想像自己最熟悉的身体。”
几十分钟后，神经的刺激逐渐减缓。鹿易南按住无益的杂念，逐段的恢复对神经的敏感，就图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神经系统的控制技巧不难掌握，有过一些冥想训练，对此还是有经验的鹿易南很快就让自己找到了有用的方法。很快的，鹿易南平服下来，熬过这种痛苦经历的他终于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好武少年一声长啸，从迷离境界恢复过来。
“实在刺激大了！”长长吐了一口气的鹿易南，短短六个字，道尽种种不同心情。
略微查看了时间，鹿易南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呼！才两个半小时而已。”。
漂浮在万米高空，身边白云如山峦叠嶂，放眼望去同一高度近几十公里内都没几个人。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在比较低的高度飞行，驾驶浮空车的也很少到这种高度。从地面上几百到两三千米基本上是人头汹涌，热闹非凡，再低的话会容易出事故，再高的话没人愿意费那个力气。正是因为这样，这么久也没人来管他。
感受自己身体的改变，跃跃欲试的好武少年没多做考虑，凝劲于拳头。果然，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增加生体能源强度，但身体能量控制更加精准。
他试着对身边的浮云打了一拳，“轰”一声，撕裂大气的声音如同雷鸣，方圆数公里面积的云朵，如雪山崩溃。
“哇！”看到被自己打散三分之一的大片雪絮，鹿易南的惊讶是免不了的：“呵呵，够劲！三希堂那帮家伙还真是弄出来挺了不得的东东啊！”
“嘟！您有通讯，请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