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这位月美人是三年前才进入太子府的。
而且还是由耶律珩从外面带回来的……
看样子,多半逃不掉什么才子佳人之类的风流逸事了。
原来这位温柔稳重的太子殿下,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就觉得闷闷的呢?
“原来这位月美人不是肇庆人氏?”
“嗯。听说她是结隶人。那是勾国南方的一座城市。哪里曾是太子殿下的封地。”
点了点头,夏柳一边答着,一边转入屋子,拿了一瓶什么东西出来。
“公主方才被茶水烫到了吧?让奴婢为你上点药吧。”
“谢谢你,柳儿。你果真又细心,又贴心……”
不只注意到了她被茶水烫伤的事情,还能体会到她不愿意招惹是非的心意。
如此伶俐又善解人意的丫头,只不知能不能为她所用?!
“对了,柳儿,你进这太子府有几年了?”
“奴婢自十二岁进入这太子府,至今已六年有余。”
一边细心的为莫七夕擦拭着伤口,夏柳一边平静的答道。
“奴婢老家在扶摇,那一年草原大旱。饿死了许多牛羊和家畜。我爹娘没办法,才将我送到了太子府为奴。”
月美人的礼物(一)
“奴婢老家在扶摇,那一年草原大旱。饿死了许多牛羊和家畜。我爹娘没办法,才将我送到了太子府为奴。”
“原来柳儿和我一样,都是身世堪怜的可怜人……”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莫七夕半真半假的说道。
“奴婢是什么名分的人,怎么敢和公主相比?”
夏柳淡淡一笑,道。
“再怎么说,公主也是金枝玉叶。”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这个‘金枝玉叶’,如今不过是个囚徒而已。”
唇角一勾,绽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莫七夕垂眸说道。
“说起来,还不如你们这些丫头来得自由……”
“公主严重了……”
夏柳张口,正想说话,门外却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闻言,夏柳瞬间闭了嘴。
与莫七夕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纷纷不动声色地朝门外看去。
“参见公主。”
来人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手里捧着两盆开得正艳的幽兰。
其中一人,正是方才同月美人一同前来的丫鬟绣云。
“你们这是?”
纤眉轻轻一挑,莫七夕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公主,我家主子说,方才在公主这里失手打碎了你的青花瓷杯。她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恭敬的朝莫七夕福了福身,两个丫鬟将幽兰摆放在了屋子的一角。
“所以她特意命奴婢们送来自己种植的极品幽兰,供公主把玩。以表心中歉意。”
“没想到你家主子还有如此雅兴。。。。。。”
漫步走到兰花旁,一边闭眸轻嗅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莫七夕一边淡淡的笑道。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你家主子的厚礼了。两位姑娘回去,烦请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人家主动示好,莫七夕自然不能拒绝。
更何况,这两盆兰花优雅的在盆中绽放,新绿青,旧绿沉。碧绿之间有几星花蕾静静地吐着幽暗馥郁的芬芳,就如同风姿楚楚的美人,由不得人不喜欢。。。。。
月美人的礼物(二)
更何况,这两盆兰花优雅的在盆中绽放,新绿青,旧绿沉。碧绿之间有几星花蕾静静地吐着幽暗馥郁的芬芳,就如同风姿楚楚的美人,由不得人不喜欢。。。。。
“公主严重了。公主的意思,奴婢们会转告给我家主子的。”
任务达成,两个丫鬟也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直到两人消失不见,夏柳才莞尔笑道。
“恭喜公主。”
“噢,不知柳儿觉得,我何喜之有?”
屋子里暗香浮动,莫七夕的表情极是寡淡,悲喜莫辩。
“难得今日这位月美人主动示好。至少,她已向公主表明了她的立场。”
闻言,夏柳毫不犹豫的答道。
“最低限度,表面上,她不会再同公主为难了。”
“这有什么值得欢喜的。柳儿不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她真要针对我,我倒希望她明着来才好!”说到这里,莫七夕突然话锋一转,挑眉看向夏柳。
“对了,柳儿。最近国内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大事情?”
被莫七夕的问题问得一怔,片刻后夏柳方才回过神来。
目光,却有些许的闪烁。
“不知道我国边境被燕国游寇骚扰,算不算得大事情呢?”
勾国边疆被燕国游寇骚扰。。。。。。
莫七夕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了耶律珩和耶律傲匆匆赶回勾国的目的。
普通游寇,岂能惊动两个皇子。
只怕这游寇,并非一般货色吧。
想必勾国皇帝耶律冷也明白,这只不过是燕国对勾国的一种试探而已。
三国从前一直披着和谐的假象。
如今勾国出手打破了这种假象,燕国的实力虽然不如勾国强大。
可唇亡齿寒,他也不能看着勾国坐大。
所以,燕国皇帝才会趁勾国出兵扶都之际,派兵假扮游寇骚扰勾国。
这种举动,一来是为了试探耶律冷的底限。二来,也是为了给予耶律冷予无声的警示。
她的心,他懂(一)
这种举动,一来是为了试探耶律冷的底限。二来,也是为了给予耶律冷予无声的警示。
显然,以勾国目前这种局势,是不足以同时吞并两个国家的。
大战之后,无论百姓还是士兵都需要休养生息。
而且,扶都那边尚未安定妥当。
是以这一次,勾国不能不买燕国的帐。
也正因为如此,勾国皇帝耶律冷才会急匆匆地将两个儿子召回。
只怕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对付燕国的对策吧。
莫七夕猜得不错,第二天,她便从耶律珩口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万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才从扶都归国的耶律珩,又要即将踏上远行的路程。
而这一次,他的目的地则是——燕国。
莫七夕知道,勾国虽然在此次出兵扶都之战中伤了不少元气。
可以燕国目前的实力,若是想要贸然出战勾国。胜负还是会在未知之间。
很有可能,还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所以,两国之间,轻易不可能发生战争。
否则,前段时间出现在勾国边疆的,就不是燕国的游寇,而是燕国的大军了。
既然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么剩下的,便只能是和谈。
此刻无论是勾国还是燕国,都急需要得到一种承诺与肯定。
和亲,便成为了一种最好的办法。
根据莫七夕的了解,燕国皇帝膝下曾有两子一女。
二皇子却在年幼时,丧生于一场意外之中。
所以如今燕国皇帝只剩下公子敛和公主嫣这一对儿女。
他对他们,也异常的疼爱。
既然勾国皇帝膝下并无公主能够远嫁燕国。
那么,就只能是勾国的皇子,抱得公主嫣这个美人归了。
偏巧此次耶律冷派出的皇子是耶律珩,那么耶律冷的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志在必得的郡主乌伦苏;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侍妾月美人;身份高贵,关系两国命运的公主嫣。。。。。。
她的心,他懂(二)
志在必得的郡主乌伦苏;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侍妾月美人;身份高贵,关系两国命运的公主嫣。。。。。。
无论他想与不想,愿意与不愿意,可耶律珩的风流债,的确是多不胜数。
这些女子,各有各的优势。
仿佛每一个,都比她这个亡国公主要来得强得多。
作为一个身无所成的阶下囚,她又拿什么去与她们争呢?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那颗情窦初开的心。
不沉沦,不迷恋,不奢望,不深陷。。。。。。
这样的话,以后就算他真的与她无缘,她也不会太多难过,不是吗?!
可是心中的一个角落,为什么依旧这么沉闷呢?
就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闷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公主可是有心事?”
一管磁性,低沉,如温玉一般的男声,将莫七夕从沉默中惊醒。
“太子殿下何时来了,我竟然不知。。。。。。”
从前她总是喜欢叫他“七王爷”,那是她总想逃避他身为太子所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而他,也从来不阻止她的做法。
可是此刻想明白了,莫七夕却不愿意再自欺欺人下去,所以改了称呼。
却不料,那人蔚蓝到近乎浓黑的眼眸中,竟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失望。
片刻后,他终是垂眸一笑,掩盖了眼底的烁烁流光。
“本王来了好久了,一直在站这里。只是公主心中有事,所以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而已。”
“也不是什么心事。只是方才,月美人派人送来了一些扶都的特色甜点。”
闻言,莫七夕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道。
“说是太子殿下你赏赐的。她特意拿来与我分享。看见那些甜点,七夕一时间心有感慨,想起了故国的人和事而已。。。。。。”
“那些甜点,我原先也想派人送给公主的。可是怕公主睹物思乡,所以就没敢送来。没想到月儿她。。。。。。”
她的心,他懂(三)
“那些甜点,我原先也想派人送给公主的。可是怕公主睹物思乡,所以就没敢送来。没想到月儿她。。。。。。”
眼底闪过一刹奇异的光,耶律珩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已多了一抹怜悯之色。
“公主。。。。。。委屈你了。。。。。。”
“世道如此,又岂是个人之力可以扭转的。”
耶律珩说得极其平常,可他无心之中的体贴,依然忍不住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他其实虑得没错,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多勇敢的人。
若不是逼到绝境,有些事情,她宁可不去面对。
所以,月美人或是好意。
但当她看见那些曾经十分熟悉的甜点时,仍忍不住心中一酸。
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懂她。
只是。。。。。。懂又如何?
他们之间,终究隔得太远。
远到她无法靠近,远到她想要逃离。。。。。。
“比起黄泉之下的国人,七夕如今尚能苟且偷生,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公主。。。。。。”
耶律珩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
却终究,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欲言又止。
阳光明媚,他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身后。
一双大手在半空中犹豫着,不知是想放在她的肩上,给她予无声的安慰。
还是想将她揽入怀中,给予她他的力量。
可最后,他却只是颓然地垂下手,什么也没做。
“公主,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公主。三日之后,我便会踏上前往燕国的旅程。到时候公主将一人留在太子府。若有任何需求,公主都可以告诉嬷嬷。”
说到这里,耶律珩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宇间似有一抹不易觉察的担忧。
“若无必要,本王希望公主最好不要踏出太子府半步。公主若是想去哪里,等我回来,我再带公主前往,可好?”
他这是在担心她吗?他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她依旧捕捉到了他言语中的关切与担忧。
她的心,他懂(四)
他这是在担心她吗?他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她依旧捕捉到了他言语中的关切与担忧。
鼻子一酸,莫七夕黑亮如水的眼眸中,便有雾气氤氲开来。
“太子殿下请放心,若无必要,七夕绝不会踏出太子府半步。”
“那就好。。。。。。”
深深地睨了莫七夕一眼,她眼中的迷雾,刺得他别开了眼。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耶律珩转身,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对了,明天我会带公主进宫拜见父皇母后,还请公主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是,七夕知道了。”
修长的背影,倒映在明媚的阳光中,不知为何,竟有几分落寞和寥寂。
看着耶律珩背影一僵,便转身离去的身影。
莫七夕知道,她终是亲手将他推远了。。。。。。
从前她与他之间,仿佛有默契一般,从不提及两国之间的战事。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他们之间无法化解的结。
纵然就算没有他,那场战争依然会发生。
以他个人之力,又岂能阻止耶律冷的野心。
可说到底,他与她还是站在对立面的。
不说破时,他们尚且可以自欺欺人。
可一旦她怨了,恨了。他能做的,只是悄然离开而已。。。。。。
不过求仁得仁,她也怨不得什么,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心,却如同被万千钢针扎下,不十分痛,却酸涩得要命呢?
高耸入云的城墙,蜿蜒起伏,如一条金黄色的巨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莫七夕的眼酸涩难耐。
风格迥异的建筑,却有着同样巍峨雄浑的气势。
如同扶都的那座皇城一般,无一不透着皇家的霸气与奢华。
看着眼前这些似熟悉又陌生的精致,不知为何,莫七夕突然有些怀念从前那座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宫墙。。。。。。
“怎么了?是不是很紧张?”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常,身旁的男子回眸看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
皇宫狩猎,她是猎物(一)
“怎么了?是不是很紧张?”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常,身旁的男子回眸看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
那双蓝宝石般幽暗的眸子里,却有些许宠溺,怜悯和无奈若隐若现。
“公主大可放心,一切,有我呢!再说。。。。。。”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柔荑。
“我父皇母后也不会将公主怎么样的。。。。。。”
他的话说得含糊不清,她却十分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她是扶都的公主,在他们找到她的姐姐莫七浅之前,她还是唯一能够帮他们笼络扶都百姓民心的工具。
所以,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们并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只是,一切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她继续生存的权力,很有可能是用她的自由,甚而她的婚姻来换取的。
这又如何让她不担忧,不惶然?
“七夕明白。只是,七夕向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一时间,难免紧张罢了。”
任何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至少这一刻,莫七夕不想抽离。
“怎会?七夕可是公主出身。。。。。。”
诧异地挑了挑眉,耶律珩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以为,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的。。。。。。”
唇角勾出一抹苦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