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五)
耶律寒面呈为难之色,眼底却有狡黠之色若隐若现。嘴里,还轻声呢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早就通知了他的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莫七夕面色果然一白。就连唇色,也淡了三分。
见状,公子朱心中愈加气恼。
于是也不再客气,只冷了脸,沉声问道。
“皇上这意思,难不成是太子殿下不回来,今日我们就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呃。。。。。。朕不是这个意思。。。。。。”
对公子朱的无礼,耶律珩却丝毫也不以为忤。只赔着笑,道。
“要不,咱们再等等吧?或者。。。。。。太子是因为替月美人疗伤给耽搁了呢?!”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莫七夕,见她薄唇紧咬,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拼命地隐忍着什么。
耶律珩不由得满意一笑,嘴里,却越发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也知道,月美人跟随太子已久。情份非同寻常。而月美人现在又有性命之忧,他担心她,也在情理之中嘛。”
“借口。”
公子朱勾唇冷笑,刚想拒绝。
却在回头的瞬间,看见一脸死寂的莫七夕后,蓦地改变了主意。
“要不,咱们再等等?”
阿朱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莫七夕。
见状,众人皆知他这句话是对莫七夕说的。
是以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看向莫七夕。
抬眸,目光再一次投向大殿之外。
莫七夕的身子在光影之中,显得寥寂而落寞。
就仿佛一尊凝望了千年的望夫石。
让人忍不住心生心疼之感。
“不用了。”
她回头,看向大殿之中的耶律寒,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皇上才是一国之君。七夕只是勾国的俘虏而已。没有任何权利说什么,做什么。这件事,就交皇上来决定吧。”
抉择(六)
“皇上才是一国之君。七夕只是勾国的俘虏而已。没有任何权利说什么,做什么。这件事,就交皇上来决定吧。”
“不等了?”
尽管这个结局,早就在耶律寒的预料和算计之中。
可事到临头,看着莫七夕那张凄绝的小脸。耶律寒仍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当然,这样的犹豫只是片刻。转瞬之间,耶律寒已经一本正经的问道。
“公主可真是想好了?”
“对,我想好了。”
唇角勾出一抹璀璨到极致的弧度,莫七夕的笑容看在众人眼里,仿若盛极的荼靡,凄艳而决绝。
“不等。。。。。。”
等字尚未说完,阿朱却突然抓住了莫七夕的手。
“丫头,不要冲动。”
十指紧扣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颤抖。
要用多大的勇气,她才能让自己说出那番决绝的话来。
要怎样的心丧若死,她才能作出这样的决定。
阿朱强忍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眼中满是怜惜和心疼。
“阿朱,我没有冲动。。。。。。”
莫七夕动了动胳膊,想要抽出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柔荑。
可他却牢牢地抓住她,不肯退让半步。
见状,莫七夕只得作罢。继续笑道。
“我已经。。。。。。心意已决,想得很清楚了。”
既然连她的去留都不在意,她这样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非要等他亲自回来,亲口对她说出舍弃她的话,她才甘心吗?不,她不要!
那样的场景,太过残忍。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她宁可主动放手。
也不愿做那个被他抛弃的弃子。。。。。。
“殿下。。。。。。”
正当两人僵持间,大殿中突然响起太监的惊呼声。
那两个字,让莫七夕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下来。。。。。。
月的清辉,淡淡地洒在殿外那道清挺如竹的身影上。夜色,掩盖了他眉宇间的疲惫和身上的仆仆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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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我纠结了。七夕到底跟谁呢?画圈圈,好难选择。。。
抉择(七)
月的清辉,淡淡地洒在殿外那道清挺如竹的身影上。
夜色,掩盖了他眉宇间的疲惫,和他身上的仆仆风尘。
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落在莫七夕与阿朱十指交缠处。
再顺着阿朱笔直的身子,落到了他的脸上。
身子,已是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
唇角勾起一抹苦到极致的弧度,耶律珩眼中的光芒,早已百转千回。
认识莫七夕至今,他只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当初“清风寨”的利用,是他定下的计谋。
可他却不知,那件事的影响对她有那么大。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在从“清风寨”归来的途中,在她昏迷的那两天。
她口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几个名字。
其中有一个名字,她念得最多,他也听得很清楚——
那个叫做“阿朱”的男子,他在“清风寨”里见过。
一个。。。。。。不像土匪的土匪。
他知道,善良如她,不可能不内疚。
他以为,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忘记。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
曾经那个“清风寨”的山贼头子,此刻却摇身一变,成了燕国的二皇子。
他们说,公子朱是为她而来。
他对她势在必得,不惜以出兵勾国相威胁,只为抱得美人归。
那么此刻的她,想必早已知道了他当初的算计和利用吧?
所以此刻,她看向他的目光才充满了幽怨。
所以,她方才才会斩钉截铁地说“她想好了,她不等他了。”
她心里,终是怨了他,恨了他,怪了他吧?!
所以,她才连等也不愿意等他了。。。。。。
“太好了,皇儿。你终于回来了。”
殿内的气氛,在耶律珩令人发憷的目光中沉寂下来。
众人皆默默地看着他,眼观鼻,鼻观心。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最终,还是耶律寒扬唇一笑,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平静。
抉择(八)
最终,还是耶律寒扬唇一笑,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平静。
“儿臣有事耽搁,姗姗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想起归京后看见听见的那些事,耶律珩一阵心烦意乱。
大步跨入殿中,他目光直直地望着金銮宝座上那道明黄的身影。
生怕一回头,就看见那一双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可他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子。
她能允许燕国二皇子握住她的手,就说明她心中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吧?
这样的念头,如同春日雨后的野草一般,在耶律珩的脑海中疯狂的生根发芽长大。
他甚而连瞥也不敢去瞥一眼。
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情绪。
而他这样的举动,落在莫七夕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见他头也不回地与她擦身而过,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莫七夕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把。
痛得她连呼吸都凝滞了下来。
若不是此刻阿朱还搀扶着她。
若不是借助了阿朱的力量。
莫七夕只怕早已倒了下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唇角,绽出一抹漂亮的微笑来。
莫七夕,你不能这么没用。
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漂漂亮亮的,不是吗?!
“有事,什么事?”
肌肤相触处,阿朱清楚地感觉到莫七夕的颤抖。
心中的怒气,瞬间就多了三分。
他望着耶律珩的背影,勾唇冷笑道。
“只怕是温柔乡,英雄冢。耽搁了太子殿下的归程吧?”
背脊猛然僵硬了一下,耶律珩本不欲理会他言语中的嘲讽。
可一念及说话的男子,此刻尚握着莫七夕的手。
他心中的抑郁之气,便怎么忍也忍不住。
“本王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二皇子来操心吧?我为什么迟迟未归,你有什么权利来干涉?”
抉择(九)
“本王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二皇子来操心吧?我为什么迟迟未归,你有什么权利来干涉?”
“我。。。。。。”
被他一阵抢白,公子朱顿时哑口无言。
想了想,他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我是没权利来干涉太子殿下的私事。我只是替七夕感到不平而已。”
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公子朱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清晰。
“不过太子殿下,就算我没权利干涉,可七夕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有这个权利吧?”
“。。。。。。”耶律珩的背脊,再度僵硬了下来。
还未待他说话,一旁的莫七夕已经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阿朱。你错了!”
樱红唇角微勾,牵出完美的弧度和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也没有那个资格。”
身子猛地一颤,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她那句话抽得干干净净。
耶律珩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跌倒在地。见状,耶律寒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流光。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么说,公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七夕的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
眼中讥讽更浓。莫七夕明明在笑,那笑意却半分也未到达眼底。
“七夕不过是你们的俘虏而已。要杀要剐还是要被你们当作人情送人,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不是吗?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惺惺作态,来询问七夕的意见呢?!”
闻言,在场中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低调的莫七夕,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唯有站在莫七夕身旁的阿朱,才知道说出这些话,莫七夕是费了多大的力气。
她几乎全身,都依偎在了他的身上。
若非他全力相扶,她只怕早就倒在这大殿之中了。。。。。。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薄唇紧抿,双拳紧握的耶律珩。耶律寒讪讪而笑,道。
抉择(十)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薄唇紧抿,双拳紧握的耶律珩。耶律寒讪讪而笑,道。
“七夕的意思是,皇上不必再纠结,再为难了。”
回头,看了身旁的阿朱一眼。莫七夕缓缓地阖上眸子,听见自己一字一顿,极其清晰的说道。
“七夕,愿意跟二皇子离开。。。。。。”
莫七夕的话,如同在平静地湖面丢下一块大石。
平静的大殿上,顿时炸开了锅。
可另一个当时人,却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大殿的中央。
从头到尾,他都低着头,一个字也没有说。
“阿朱,带我走。”
见状,莫七夕眼中涌起一阵寒到心底的悲凉之意。
唇角微微却上弯,绽出一抹凄艳之极的弧度。
“带我离开这里。。。。。。”
“好,丫头。我们走。”
闻言,阿朱扶着莫七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出殿外,夜风清凉。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莫七夕却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却咬着牙,不肯让自己表露出分毫。
直到他们背后的金銮宝殿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莫七夕才再也坚持不下去,一个跄踉,跌倒在地。。。。。。
大殿上,耶律寒看着沉默不语,眼神沉寂得令人害怕的耶律珩,不怕死地问道。
“珩儿,既然七夕公主已经决定跟随二皇子回燕国。那么你与公主嫣的婚礼,是不是照常举行呢?”
“砰!”
重重地一拳,打在大殿中央人抱粗的雕龙刻凤圆柱上。
那四处飞溅的木屑和碎片,已经圆柱上深深凹进去的印记,让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吓了一大跳。
而始作俑者,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转身大步地朝殿外走去。。。。。。
“逆子,逆子。”
见状,耶律寒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你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伤离别(一)
“逆子,逆子。”见状,耶律寒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你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一旁,青衣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婚礼给我照常举行。”
说罢,耶律寒转身拂袖而去。
大殿一侧,九皇子耶律洌和扶都公主莫七浅飞快地对视一眼。
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一刹一闪而过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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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
三个月前,当莫七夕初见这座气势恢弘的城市时,忍不住为它的豪迈和大气而惊叹。
那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这辈子,她都会呆在这座城市。
今生今世,故土难回。
谁知造化弄人,不过三个月,她又要再次转离异国。
而下一次,再回这座城市,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抑或者,这一别,就是永恒。
她再也没有见到这座城市,这里的街,这里的景和这里的人。。。。。。
“丫头,你当真想好了吗?”
四轮马车内,公子朱看着莫七夕恋恋不舍地回头。
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分明写满不舍。
偏她还倔强地不肯表现出来。
但她不知,她越是这样隐忍,他看在心中,就越是心疼。
“阿朱,我想好了。咱们走吧。”
放下车帘,不再看窗外的景物。莫七夕缓缓地阖上眸子。
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微微上翘,绽出一抹清浅的弧度。
“可是丫头,以你现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不宜长途跋涉。要不,咱们还是留下来,等我去找‘医圣’来为你解了毒再走不迟。”
那夜皇宫,莫七夕昏倒之后,阿朱本欲呼叫宫中太医为她医治。
可却被尚有一线清明的莫七夕制止了他的行为。
在她的哀求之下,他匆忙地带她出宫,却没有回驿站,而是去了京城内最大的医馆。
伤离别(二)
在她的哀求之下,他匆忙地带她出宫,却没有回驿站,而是去了京城内最大的医馆。
莫七夕原以为,她只是怀有身孕,再加之心力憔悴才会昏倒。
可大夫诊治之后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太子府中中毒的,不仅有月美人。
还有她这个下毒的疑凶。
大夫说,她身体内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若再发现得晚一点,她就会性命不保了。
阿朱逼着大夫为她驱毒,可大夫却说莫七夕体内的毒十分霸道。
他只能压制,不能驱除。
阿朱哪肯相信,连夜走遍了京城内数间有名的医馆,都是如此。
到最后一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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