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委婉的向朱七娘表达出不放心时,朱七娘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放亲姐姐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孩子好哄的很,给点吃给点水饿不死渴不死就行了。”
朱七娘这和养猪一样的养孩子理论,让林琪听着就不舒服。她虽心疼小妹,可朱七娘不愿把小林瑶接回来,林琪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得让林瑜去养小妹了。
制糖的方法早就散播出去了,村子里甚至这个镇子里,甚至别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制糖果了。
虽然糖果市场是巨大的,但随着制糖人数的增多,利润也越来越薄了。
朱七娘一家虽起早贪黑的做,但钱却没有往年挣得多了。
看着一家人忙碌不堪,林琪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置之不理,前思后想好多次,她终于还是将那个软糖的方子拿了出来。
二柱对她那样好,她不想让二柱有个不体面的婚礼,即便这个婚礼,不是他所期待的。
朱七娘见女儿又制出了一种新糖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对林琪重又亲热了起来。
林琪早就看透了她重男轻女的本质,哪会被她一时的亲近绕昏了头啊,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次别傻乎乎的把这方法再教给别人了,独一家的买卖,能卖上价去,要是把这方法又教给别人了,糖卖不上价去,二哥的婚礼也办不体面。”
“这我知道,上次吃了那么个大亏,这次肯定不白给他们了。”朱七娘狠狠瞪了林守平一眼,看来她对林守平教会林家人做糖,仍是不满意的很。
林琪也怕林守平再毫无保留的把制软糖的方法说出去,先给林守平敲了警钟:“爹,这制软糖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你别心一软就说出去了。你要是再说出去,以后我再想出什么法子来,也不会再交给你们了。”
林守平唯唯诺诺的,没敢吭声。
软糖要比硬糖有技术含量,加水过多或过少都不得,火大火小也不行,林琪整整示范了两天,全家人才学会了做软糖。
当出来成品后,全家人脸上洋溢的那幸福笑容,让林琪看得既心酸又欣慰。
由于买卖糖果的关系,丁六和林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林琪这一次,仍是把软糖卖给了丁六。由于软糖成本较高的缘故,林琪这次要了个高价。
知道这软糖肯定卖的不错,丁六很爽快的和林琪签了合同。签完后,林琪告诉丁六,软糖只有她一家会,而且不打算再告诉别人了,所以出糖量会很小。
丁六久在商场,自然明白林琪的意思,差点就把这些软糖当成了奢侈品来卖了,好东西是不怕没市场的,软糖的销售,绝对的供不应求。
软糖得的利润比硬糖多很多,林琪这次和朱七娘要了两成的纯利。
虽说她的铺子现在挣钱挺多的,但林琪怕多生事端,不打算让朱七娘知道那铺子是她的。而三四柱的学费是年年要出的,为了怕朱七娘怀疑她钱财来得不明不白,林琪仍是分了利润。
朱七娘大概明白了这个女儿是只会下金蛋的宝鸡,只要好好供着她,家里不愁没钱赚,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
林琪的小钱箱,又开始往里进钱了。
林琪家会做新糖果的事情,没多久就传出去了。
林琪一家人虽不会说,但丁六手下的人可是没义务帮他们保守秘密。
在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林琪家的门槛几乎快被踩平了。
林家人、朱家人还有一些够得上的亲戚,都来讨要方子了。
就连林老太太都亲自登门,帮儿子们讨要方子,朱七娘和林守平顶不住压力,把事情全推到林琪这里来了。
不管谁来,林琪都一句话:“上次制糖的方子免费教给了大家,不管亲戚朋友还是宗族,我们谁都对得起了。这次二哥娶亲急需用钱,方子是绝对不能免费送了。”
有了上一次免费赠送的事情做铺垫,这一次大家都只能讪讪而回。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对林琪不满了,说她自私,只顾自己赚钱,根本不管亲戚朋友。
林琪也不管这些谣言,仍是整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但是朱七娘和林守平没有林琪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在兄弟娘亲的攻势下,差一点就投降了,要不是林琪威胁他们,估计这方子早就散出去了。
也有那有心人,悄悄过来问这方子多少钱,林琪琢磨了一下自己家的利润,开了一个不多不少的价:五十两。
大多数人含怨而走,只有两户人家买了这个方子。
林琪包教包会,但也和他们签了合同,如果把方子泄露出去,要十倍赔偿。
那两家能高瞻远瞩到花五十两买方子,自然不是傻的,都把方子攥的紧紧的,悄悄的制出糖来,在林琪的指导下卖给丁六了。一两个月,这五十两银子就回来了。
有了人带头,这方子就好卖了。
陆陆续续的,林琪一共卖出去了十来张方子,大大的发了笔财。
当然了,这卖方子的钱,她还是分了一半给朱七娘。
二柱的婚期越来越近了,有好多东西是要购买的。
林琪忙活着制新糖的事情,有好一阵子没有去学画了,也好久没看见方清越了。
知道方清越中午会放学回家,林琪抽了空,去了方家的那所小宅子,看看有没有可能在那里遇到方清越,虽然她知道她不在,方清越去的可能性不太大。
这几天方子的事情搞得林琪疲惫不堪,林琪怕在家里又被哪个装穷装哭的亲戚逮住,哪怕方清越不来,她在这个清静地避避难也好过在家里。
小宅子上,锁着门呢,看来晚烟是没有来。
林琪手中有方清越给她的钥匙,是方清越怕她有个早来晚走的站在门外挨冻,特意送给她的。
开了锁,林琪闪身进了院子,把门虚掩上了。
林琪皱着眉,心事重重,一边琢磨着方子的事情,一边无意识的就走向了平时晚烟教她画画的书房,想借做画来平静一下心情。
这个书房,和晚烟的临时房间是隔壁。
林琪临进屋前,不知怎么一瞥,发现晚烟房间的门竟然没有关严锁好,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这个时节,是最爱刮风的了,林琪怕沙尘都吹进房间里去弄脏了东西,就顺便走了过去,想帮晚烟关上房门。
她的手刚碰到门,忽然听到晚烟的房间里有个女人猛的尖叫了一声。
什么情况?
有贼?
林琪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却已经把门给推开了。
门开了,屋内的情形立刻映入了眼帘。
两个白生生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正忘情的扭动着。
林琪好悬没有尖叫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在这上了锁的院子内,竟然有一对男女在干那码子事。
林琪推门的动作并不大,并没有惊动床上那对男女。
见那对男女没有发现她,她立刻轻手轻脚的转身就走。
怕脚步声太重,没敢跑。
林琪提心吊胆的刚走到门口,大门却“忽”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林琪吓了一大跳,趁那人还没进来,赶紧跳到了门后边,将将躲开了那人。
来人没注意到门后有人,昂身挺胸的就往院内走。
林琪在后面一看,那身量,那衣服,那走路的姿势,竟然是方清越。
这家伙才十二岁,实在是还不太合适看真人现场版啊!
林琪赶紧从门后走出来,焦急的小声喊道:“越越,别说话。回来,快回来。”
方清越听到林琪在背后叫他,就赶紧回过身来了,当他看到林琪鬼鬼祟祟的样子时,忍不住笑了,就想开口问林琪躲那干吗呢。
林琪哪敢让他说话呀,立刻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迅速低声道:“别说话,和我出去。”
见方清越点头了,林琪才放开手,拉着方清越出了院子。
到了门外面,林琪赶紧悄悄的把院门锁上了,然后迅速拽着方清越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真少~
☆、第78章
林琪拉着方清越一阵狂奔;直到离得那小宅子远远的了,这才停在一围矮墙边,趴在墙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方清越是练武之人;体力要好很多;呼吸一点都没粗,见林琪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不由伸出手去帮着林琪拍后背顺气。
林琪喘着气;忽然感觉方清越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碰上这种情况,一般人应该问是怎么回事吧?方清越他竟然没问!
直起身来;林琪疑惑的看着方清越;看得清越都不自在了,目光躲闪着,一点也不敢看林琪的眼睛。
不用问也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事啊!
看起来,方清越应该是猜到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他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人,否则的话,他不会如此淡定。
“越越,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那个,那个……”方清越有些不知所措的把头扭到一边,一会儿看围墙,一会儿看树叶,一会儿看天空,反正就是不敢看林琪。
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方清越肯定是知情人。
林琪忽然想到去年的时候,方清越的袖子里曾经滑出来过一封信。
如果方清越是知情人的话,不用说,那封信不是晚烟写给苏大夫的,就是苏大夫写给晚烟的。
在她收手之后,肯定是晚烟又瞄上了还在孩提的方清越。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方清越成了她的信使。
就今天这种情况看来,方清越可不仅仅是信使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他还知道晚烟和苏大夫在那小宅子里幽会,所以今天他才会这样见怪不惊。
怕隔墙有耳,林琪让方清越和她去了铺子上。
铺子不大,但后面有一个后院,院里盖着几间房,平常的时候是老掌柜和两个伙计在这里居住。
现在是白天,大家自然是在铺子里忙活,后院空无一人。
林琪带着方清越随便进了一个屋,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把房门关上了。
这间屋子没人居住,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也没把椅子,两人只得站着谈话。
“越越,你那次掉出来的信,是晚烟姐姐和苏大夫的吧?”
方清越见林琪一句话就道破了天机,不免有些诧异,不过基于对林琪的一贯顺从,他仍是乖乖的点头了:“是。”
“他们在那小宅子里幽会,你也知道?”林琪以前就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方清越的娘亲曲朝霞,根本就没见过林琪,完全没有必要让晚烟出来教她学画,还好心的提供一处宅子。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晚烟和方清越共同作用的结果。
“嗯。”方清越看起来是不想瞒林琪什么了,林琪问一句,他回一句。
林琪郁闷的直跺脚,恨恨的对方清越道:“你可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帮他们干这种事呢?你想过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出来的后果吗?”
“想过。可姨娘太可怜了,她平时又那么疼我,只不过是让我送送信,我哪能拒绝啊!”方清越基本上算是晚烟带大的,晚烟在他心中,比他娘曲朝霞的还要亲,所以他不忍心拒绝晚烟的要求。
林琪自然知道晚烟肯定是打了感情牌,也猜得出方清越肯定是起了怜悯之心。可事实上,如果只传传信,风险还小一些,可现在他们已经发展到偷情了,这事儿万一抖出去了,晚烟轻则发卖,重则性命难保,而方清越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想到这严重的后果,林琪苦口婆心的说道:“越越,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事儿暴露出去了,晚烟姐姐会怎么样,你又会怎么样?”
“没事。暴露不出去,他们做的很机密。”
见方清越还有一丝侥幸,林琪叹气道:“这天下就没有能保守得住的秘密。晚烟姐姐身边一向跟着丫环婆子的,应该是被晚烟姐姐买通了吧?”
“你怎么知道?”方清越见林琪什么都懂,吃了一小惊。
“我怎么知道,这连猜都不用猜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儿,谁想不出来啊。”电视上已经演到烂大街的桥段,林琪怎么可能猜不出啊。
“不要以为拿钱买通她们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有人给她们更多的钱,她们没准就会将晚烟姐姐卖了,这种人怎么能信得过!还有,这事万一泄露出去,不仅晚烟姐姐和苏大夫会名誉扫地,就连你这一辈子也毁了。”
听林琪说这么严重,方清越的眼睛都瞪大了:“没这么严重吧?”
“怎么没这么严重了?你想想,晚烟是你爹的小妾,你帮她和别的男人传信,你对你爹就是不忠不孝,竟然帮一对男女私会,你这是无礼无耻,这个评语要是出去,别说考进士当官不要你了,就是夫子的书塾,怕坏了名头,都不敢收你在那里上学了!”林琪见方清越根本没把这件事太当回事儿,只得往重里说说,让他不再做这件危险的事情了。男女之事,本来就不适合把孩子扯进来。林琪真不知道晚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方清越干这种事情。
听林琪说得这样严重,方清越这才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后果。
他毕竟才十二岁,只算个半大孩子,所以不可能象林琪一样用大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在他单纯的世界中,姨娘是最亲的,他能帮姨娘一点忙,是很开心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的后果,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没想过。
见方清越的脸儿有点发白,抿着嘴也不说话了,林琪知道他肯定是明白过来了。
怕吓到他,林琪赶紧又补充道:“趁现在事情还能捂得住,赶紧让他们分开,你也别再帮他们送信了。”不是林琪狠心拆散一对有情人,而是在这个社会,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是可能要出人命的,就因为她喜欢晚烟,所以才不想让她白白的送了性命。
方清越一把拉住林琪的手,似乎是把林琪当成了主心骨,有些急切的问道:“琪琪,那你说怎么办?”
林琪安抚性的拍了拍方清越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自己则低下头开始想办法。
在方清越期盼的眼神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林琪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吧,从明天起,我就不和晚烟姐姐学画了。明天中午你来我家,我备一份礼物,你拿去给你娘,就说我家制出了一种新糖,缺人手忙不开,我就没时间来学画画了,谢谢她让晚烟教我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