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1番外 作者:不才幸幸(晋江2014-05-06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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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1番外 作者:不才幸幸(晋江2014-05-06正文完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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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音轻笑道:“太子妃倒是聪明,知道她是故意来勾引太子爷的,而且,只怕还是受了人指使。”
  太子妃一惊,道:“你什么意思?”
  “就秦音所知,太子自被册立以来,虽无大过,却也并无建树。朝中人都知道,一直以来,那二皇子只怕也是对那储君之位虎视眈眈,而其母亲,更是如今深受无限荣宠的梨妃。而二皇子本身又何尝不是文武双全,虽比不上静安王爷那样屡立战功,但他在朝中的多番建树却是有目共睹的。太子妃,请恕秦音直言,论武略,太子远不及静安王,而论文韬,他更是比不上二皇子。难道,太子妃便不担心太子这储君之位其实是岌岌可危吗?”
  “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低下的王府贱婢怎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你信不信,就凭你刚刚这些话,我随时都可以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音脸上并无一丝惧怕之色,她依旧淡淡道:“秦音既敢说出口,那必定也想过了这些话的后果。还请太子妃听秦音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处罚秦音也不迟。太子妃难道没有想过,为何静安王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让您将孟珊珊接进府吗?”
  “那是因为……”
  “因为静安王害怕太子的权势?”秦音摇头轻讽,“若他真的不许,即使太子府上倾巢而动,也没人能够强迫得了他……他这人,向来无惧,也心狠……为达目的,甚至连自己心爱的人也……”秦音微微一顿,也说不清心里突然冒起来的那股酸涩悲凉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他便知太子爷对孟珊珊心怀不轨。虽有一些细节之处我还想不通,但是,从当初在朝上因娄红素之事与娄相的当场决裂,到如今太子与孟珊珊之事,他一步一步早已计算好,从一开始,他想依顺的哪一方从来便不是太子,或者说,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联合二皇子,打击太子一党!”
  太子妃浑身一震,她瘫坐在椅子上:“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个孟珊珊……就算她失身了,那也是她心甘情愿勾引太子的,她不可能害得了太子……”
  “是吗?若说王爷有证据证明是太子在孟珊珊的茶杯里下了媚…药呢?若皇上知道了,他又会怎么想太子爷?”
  太子妃一愣,只听秦音接着道:“太子妃是从何而得的那等烈性媚…药,给您药的那人,此刻又在何处……”
  “为时已晚……”看着太子妃焦灼欲往外奔去的背影,秦音轻叹道:“他不会给你这个时间去弥补错漏……”
  太子妃顿住脚步,转身满脸怒气地走到秦音面前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些?还是说,是云溶派你来看我笑话的?”
  秦音摇头,道:“我不是云溶的人,我也不喜孟珊珊。今日我来找你,便是想助你挽回此事。”
  “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挽回?”
  “木虽成舟,但还缺那乘船的人,不是吗?”
  “什么意思?”
  秦音眯了眯眼,笑道:“四个字——李代桃僵。”

  他的痛

  云溶是在次日清晨赶到的。
  他在太子府大门前勒了马,未待通报,便直直破门而入。
  太子妃率先赶了出来,她见到风尘仆仆的云溶时,脸上闪过诧异,但随即又笑道:“大军不是还有几日才回到京城吗?六弟怎么这样心急赶回来了?可是太过思念珊儿了?”
  面对太子妃带着笑的揶揄,云溶却是冷淡了眉眼:“她呢?”
  太子妃还未开口回答,一个白色身影便直直扑了上来,一把扎进云溶的怀里。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珊儿等你等得多苦!”怀里的人在轻轻抽泣着,云溶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安抚地拍了拍孟珊珊的肩膀,柔声道:“是本王不好,让珊儿苦等了。”
  孟珊珊闻言哭声更大了。
  云溶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道:“皇兄呢?可是还未醒来?”
  怀里的人突地一僵,一旁的太子妃忙道:“是呀,昨夜处理公事睡晚了点,爷现在还未起来呢。”
  云溶轻嗯了一声,忽而又问道:“秦音呢?珊儿,我不是让她陪着你吗?”
  孟珊珊闻言一张俏白的脸皱起来:“王爷,您怎么可以安排那样一个下贱的乞丐丫头陪在我身边,那丫头别的都不会,发难起主子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我一早起来便没有看到她,听闻太子妃昨日让她同她的贴身丫鬟一起睡去了,只怕是那丫头偷懒,现在还没起来吧。”
  见云溶神情散漫,她不再说下去,抱着云溶的手紧紧贴近他怀里,娇声道:“王爷,既然你来接我了,那我们此刻便回去吧。我现在就想走,屋里的东西等下让秦音醒了之后收拾一下带回王府就行,我们现在就走吧!”
  “珊儿怎的如此焦急着回府?看着……倒像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孟珊珊脸上一僵,忙道:“珊儿只是太久没见王爷了……难道王爷您便不想……”她脸上一羞,“不想回府好好同珊儿说一说贴心话吗?”
  云溶哈哈一笑,转身同太子妃道别道:“既皇兄还在睡,云溶便不叨扰了。”
  说完便揽着孟珊珊往门外走去。
  两人刚出了府,孟珊珊见一暗卫模样的人忽然闪至云溶身旁,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下一秒,却见云溶变了脸色。从小和云溶一起长大,然而,孟珊珊从未见过云溶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大力甩开她的手,身影一闪又再次进了太子府。
  孟珊珊赶进去的时候便见着这样一幅场景:云溶手中持着一把软剑,脸上和剑锋上都染了鲜红的血。他神色狂乱,手起间又是几个太子府的护卫齐齐倒下,而那太子妃,一声惊呼后已吓得昏倒在一旁 。
  云溶一脚踢开孟珊珊的寝屋,里面迎面扑来一阵男女情…欲之后的糜…烂气息,男女的衣物落了一地。
  云溶的神色更冷了。
  他走到那垂着帐子的大床前,大手一挥,浑身□□的云昊面带惊慌地从床上窜起来。
  “云溶?!你……你怎会在这里?”
  云溶并不看他,只微微眯了眼,手竟有些颤抖,探向里侧那依然沉睡着的身影。
  被衾掀开,下面是一具同样不着寸缕的女子胴…体。
  女子被惊醒,双眸微启,带着一丝勾魂摄魄的媚意,那眉眼,是他日夜兼程赶回来那一路中,在他脑海中徜徉了千万遍的。
  秦音……这便是她所说的方法吗?她怎么敢?云溶只觉得心中一恸,全身的力气似乎在瞬间被抽光。七年来,从他第一次上战场,他从来便是杀伐果决,握着剑的手从未颤抖过。然而此刻,他的手却似终于无法支持那剑的重量。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秦音似是被他脸上的痛色微微一惊,然而,下一秒,她又明媚了双眼,道:“云溶,这一个赌,我赢了。”
  惊颤。
  秦音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云溶这一刻的表情。他俊秀的五官微微扭曲,脸上写满了痛与怒。他看着她,目光几许悲恸几许苍凉,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乍然发现他一直遥望着的那绿洲原来只是海市蜃楼,那一刻的绝望与不可置信。
  秦音的心微微慌乱起来,这一刻,她竟不敢去看云溶的眼睛。
  一旁传来太子惊愕的声音,他指着她,惊道:“怎会是你?!”
  云溶闻言转头,声音沉冷似冰:“怎会是她?皇兄,这也是本王想问的。”
  太子触到他的眼神,身子不禁一颤,但很快又强装镇定道:“你没看见吗?是这贱婢自荐枕席,投怀送抱。”说着他的视线瞥向床上,忽嗤笑道,“床上并无见红。想来这丫头六弟你自己之前享用过了吧?嗯,上起来滋味倒是不错,声音也够销魂……每撞她一下,就喊一声,勾得本太子真恨不得再多上个三天三……”话未说完却见云溶已猩红着眼将剑递至他胸前。
  “你……你这是何意?云溶,难道你想反了不成?!”
  “你该死!”云溶脸色狰狞,举着剑就要往前再递一分。
  突然一只细白柔腻的小手握住了他。
  “不要……”秦音低声唤道。那一刻,看着云溶几近疯狂的表情,她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微微一疼,下意识地便伸手阻止。
  他不是一向深谋远虑吗?刺杀太子——这一剑递出去了最终死的人会是他,他不知道吗?
  “云溶,我冷……”她被下的身子依然赤…裸,光…裸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因寒冷而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云溶眼里一暗,他撤回剑,弯下身子将秦音连着被子一整团抱起。
  “我带你回去,便不冷了。”
  屋外的侍卫此时也一拥而上闯了进来。
  “这孽障,竟敢行刺本太子,你们快把他抓下!”
  众人正欲行动,然而目光触及云溶眼里那渗人的狠意,竟纷纷移不开脚步。
  云溶冷笑一声,直直抱着秦音出了门。
  孟珊珊刚才已经被云溶的暗卫带走了,大门外不知何时已停了一辆静安王府的马车。
  秦音被一股脑儿扔上马车,好在她刚刚被抱起时,将床边的包袱也一并抓了来。
  秦音攥紧了手中的包袱,对一同上来的云溶说道:“你先出去,我想穿上衣裳。”
  云溶看着她,依旧满脸冷意,语带讥诮道:“怎么?太子看得,本王却看不得吗?”
  秦音虽不知他这滔天怒意从何而来,但还是缩了缩身子,不敢反驳。她有种预感,这种时候,
  她要是再说一句关于那赌约的事,云溶绝对会一剑直接了结了她。
  这几日心力交瘁,她难受得厉害,捂着嘴便在马车上声嘶力竭地咳起来。
  耳边一声叹息,秦音抬头看过去的的时候,却见云溶已经背过了身子。
  她抿了抿嘴,迅速埋头穿上衣服。
  马车到了王府,云溶并不让她下车步行,而是直接从车上将她抱至屋中。
  被扔入床后,见云溶转身又要出去,秦音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跟他再提那个赌约的事。却见云溶突然看住她,眉间狠戾:“你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秦音,你已经触犯了本王的底线,若想留命,现在就给本王乖乖闭嘴!”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甩袖离开。
  余下秦音一人气得直咬牙——他这是出尔反尔吗?堂堂一个王爷,怎的如此无耻……
  却听门处“咔嚓”一声,似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秦音慌忙下床,推了推门,果然开不了。
  她双眼通红,拼命地拍打门板,大喊道:“开门!云溶!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快给我开门!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拍了许久,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依然无一人应答。
  接下来的几日,秦音完全被软禁了起来。
  每日都会有人送来三餐,但云溶却没再出现过。
  秦音整日焦躁不安,送来的饭食她基本不碰,一是因为气怒云溶的行径,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吃不下。
  她的病已拖了许久,之前一直都靠意志在支撑着,如今云溶回来,本以为事成,谁想云溶却又翻脸不认账,她急怒之下病情更是恶化,别说饭菜,就是汤水,她喝了也是立即吐出来。
  云溶这混蛋,非要把她整死了才甘心是吧?
  秦音躺在床上,头痛得想要炸开来一样,她昏昏沉沉地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手里习惯性地摸到床头那一个包袱,她紧紧抱住它,将头整个埋入包袱里,破烂不堪的裘衣上那凌乱的狐狸毛软软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像极了孔泽温暖干净的手心。
  秦音鼻尖一酸。
  孔泽……
  我好想你,你在哪儿?快来救我,我好难受,难受得要死掉了……

  担心

  荒院。
  ——“既来了,便进来吧。”
  门一响,一男子踏入了屋中。
  “师叔的耳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男子轻叹,月光斜斜照进来,为他俊秀的五官镀上无尽风华。
  林泗忠转过身来,道:“是你心中有挂念,才会乱了呼吸,让我发觉。”
  云溶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屋正中央那无名牌位上,突然道:“师叔守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林泗忠轻轻一叹,回道:“我从来便不在乎值不值得。她在世时,我从来只能在一旁看着,知道她的痛苦,也无法为她做什么。如今,能这样日日守着她,陪她说说话,我很开心。”
  “师叔……”云溶顿了顿,哑声道:“谢谢你。我娘……她也会开心的。”
  林泗忠笑笑,仔细看他:“可是秦丫头出事了?”
  “嗯。”云溶神色复杂,“我从未遇过这样的女子,我知道她恨我,却不知她恨我什么,我道她聪慧,她却自甘下贱地……”云溶紧了紧拳头,似是不愿再说下去。
  他忽又自嘲一笑:“九年前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我便立下重誓,定要一洗我娘亲的血海深仇。我从来都觉得,会耽于儿女情长之人注定是弱者,我从来便不需什么爱情。娘亲是因情而死,师叔你何尝不是为了我娘,终年只能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九年来,哪一夜我是真正安心睡着的?我日日都要计量,怎么和我的兄弟、和我的亲生父亲斗!师叔,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秦音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时,我真的以为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可是她又是那么不一样。她倔强、不肯妥协却充满希望,她的眼里还装满着对生命最美好的憧憬……我嫉妒,甚至想狠狠摧毁……可是,当她真正去伤害她自己时,我却觉得愤怒……还有心疼。”
  林泗忠轻叹:“这情之一字,最难参透。有时候,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并不意味着软弱。孩子,我知你自小心内便苦,但是,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偶尔也学着顺从你自己的心去做事情。你既然放不下,那便去见见她,逃避,并不是最好的法子。”
  秦音屋中。
  “砰”的一声,陶瓷罐碎落满地,一颗颗鲜艳红亮的红果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云溶站在床边,想张嘴喊一喊秦音,却发现声音哽在了喉咙口。
  床上的女子睡容沉静,脸上一层死气。她的手掌僵硬地蜷成一团,仿若经历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不过三天,她已经彻底瘦成了皮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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