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妃然打了个激灵,还没作反应,就听到拓跋蔺笑了声,然后身体一晃,人已被放在地上。
“在这等我。”他俯身对上她愕然的眼,冷不防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她瞬间怔住,眼角往拓跋凛瞥去,却见他俊颜闪过一丝异色。
拓跋蔺得逞后,立即抽离直起身,一声长啸后,与拓跋凛一前一后消失在林子里。拓跋凛临去前特意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她猜不透。
事实上,拓跋蔺总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暧昧的动作,她也想不透他的意图,当然也不会自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美貌迷惑,甚至不惜一切将她抢过来。
炎妃然站在杂草丛间,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啸,似是狼嚎,十分惨烈,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此地不易久留,何况男人说的话,更不为信。万一他不回来,她岂不是白等了。
好在来的时候,她边走边将路记在心里,他们进来约有两个时辰了,由于边走边教她猎物,走得比较慢,估计还没进入密林的深处。
就在她打算转身往回走时,蓦地感觉前面不远处有股杀气往她逼近,她立即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转身迈开脚步,而左侧也有股陌生的气息隐藏在丛林里,窥视着她。显然那陌生气息并没歹意,但身后的却……
突然,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那是箭离弓的声音,接着身后有股凌厉的肃杀气息直奔而来。这紧迫的时刻,急中生智,她装作被绊倒的样子,整个人往下栽,狼狈地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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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回:失踪之谜,误会开始。
幸好她所站的地方是草地,所以摔下去并不觉痛。
然而,在摔倒的瞬间,斜刺里蓦地飞出一颗石子,打中头顶上的箭身,直跌落她身侧。她装作痛苦地申吟了两声,然后爬起来,也许身后朝她放箭的人发现另一端隐藏有人,迅速撤退。
炎妃然断想不到隐藏在草丛的人会暗中救自己,可奇怪的是,那人打出石子后并没有现身,也没有走开的意思。莫非他是在暗中保护她和监视她的,会是谁派来的呢?还有,刚才想杀她的人又是何人?
“咦,这里怎么会有支箭矢?”她假装惊讶地捡起落地的箭,拿在手里观察,见到锃亮的金属箭头上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是淬了毒的,而箭尾处刻有一个‘月’篆字的符号。
炎妃然暗惊,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她才刚到北越,自问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取她的性命?若她死在北越,两国关系必定会因此而破裂,自然就不用再联姻,嗯,看来这不是一般的谋杀,很可能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不管对方有何目的,既敢暗杀她,她就必将他揪出来不可!
她将箭扔回原地,不管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会不会跟上来,迈开脚步往回路走。
走了约一刻钟,就听到左边有马蹄传来,她停下脚步看去,见到有队人马走来,当先的是身着玄色劲装武士服,较之平日的温文尔雅,更添几分英气的宇文拓。他身后的侍卫马背上清一色挂满了猎物,其中竟然有一头貂熊,显然收获极丰。
宇文拓没想到会遇上她,先是怔了下,才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雍亲王一起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雍亲王呢?”
一连串的问话让炎妃然几乎招架不住,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道:“王爷与太子殿下追一只白色猎物去了,他让本宫在此等着,可本宫突然感觉不适合,正想回营去。”
“你没事吧?”听她说身体不适合,宇文拓关心道。
“刚刚摔了一跤,幸好这里草多才没摔痛。”
宇文拓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衣服没损坏痕迹,便相信了她的话。“走吧,我护送你回去。”说完,示意手下让出一匹马来,然后扶她坐上。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炎妃然想起上次在关山镇的对话,便开口道:“宇文公子……”
“上次……”
没想到他们竟然同时开口,两人愕然,再相视而笑,炎妃然即道:“你说先吧。”
宇文拓也不推搪,思忖片刻,道:“上次在关山镇在下曾问公主的问题,不知公主现下可否告知?”
“本宫跟她是三年前认识的,很抱歉,本宫并不知道她在哪里?”原来记着此事并不只有她,既然他对她仍存希望,那她就将他的希望打碎,若他对她有愧疚,就让他愧疚一辈子好了。
果然,宇文拓听了她的话,脸色灰白一片,炎妃然并不同情他,继续道:“老实说,本宫这次来北越,也想顺度找她,若小飞侠就是你的故友,听你上次说她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飞侠是凤云汐为她取的江湖绰号。凤云汐喜欢周游列国,偶尔会约她结伴,然后两人边游玩边扮起江湖大盗劫富济贫。前世最后一次出游是三年前,所以她说曲谱是小飞侠所赠,宇文拓没有怀疑的原因。
“她……”宇文拓垂下眸子,久久不语,久到炎妃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他说:“其实她已经死了,是我不接受事实,以为找不到她的尸首,就把她当作是失踪,以为这样,我心就能……好过点。”
炎妃然没注意到宇文拓说话时声音的痛苦和懊悔,因为她被他的话震住了,没找到她的尸首?是被野兽吃掉了,还是……像轩辕臻一样,被灵魂附体?
不,不可能!她立即否决所想,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魂魄附体,也不可能回复正常人的生活。
她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的问;“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找不到尸首?”
宇文拓抬头望她,炎妃然也直视他,骤然见到他眸底来不及掩饰的沉痛时,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若知道在她死后会如此难过,当初又何必狠心抛弃她,娶了别的女人?若不是他移情别恋,她又怎会跟拓跋凛在一起呢,一切都由他开始,他凭什么哀伤?凭什么痛苦?
宇文拓嘴唇蠕动了下,正想说什么,忽听到他的手下说:“都尉大人,到了。”
原来不经不觉间,他们走出密林。
宇文拓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示意随卫将猎物那去作记录,其他人先解散。
炎妃然心中的愤恨难平,跳下马的时候,动作过大,拐了一下脚,差点跪倒。尚幸被宇文拓及时扶住,站起来的时候,越过宇文拓肩膀,看到明慧公主正往这边急急奔走来。
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双手出其不意地绕过宇文拓脑后,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娇躯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宇文拓没想到会与她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刹那间呆住了,欲想推开她,又觉不妥,她是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受伤。
正当犹豫不决时,身后响起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那不是明慧的声音吗?宇文拓身体瞬间僵直。
炎妃然在心底冷笑一下,率先放开宇文拓,对明慧公主解释道:“明慧,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们刚由密林出来,宇文公子见我身体欠佳,才扶住我。”
明慧公主愤怒地瞪着她,“这叫扶吗?你们分明就是……”在她的角度看去,两个人分明就是亲吻,他们竟敢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教她如何不气愤。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说“我们”,他们分明就欲盖弥彰。
想着,心中的愤怒与嫉火一下子被挑起,扬起手就要往炎妃然脸上掴去,却在中途被宇文拓抓住,沉声道:“璇儿,别闹了!”
说完,轻轻将她一推,明慧公主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说我在闹?宇文拓,你心里最清楚,自从由西临回来,你就一直神不守舍,早上你又看她目不转睛,你不是对她有意思是什么?”
炎妃然上前握着她的手解释说:“明慧公主,你误会了,我们……”
一听又是“我们”,明慧公主火冒三丈,用力甩开她的手,怨恨道:“我不想听,我恨你们!”说完,转身往回跑,完全忘记刚才奔过来的初衷。
当初明慧公主逼她放弃宇文拓时,也不是句句带“我们”如何,“我们”怎样,现今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炎妃然退后两步,瞧见宇文拓欲提步追上去,她立即佯装脚步不稳地跌落地,“啊——”
听到她叫声,宇文拓及时收住追去的脚步,回身扶起她。炎妃然体贴的说:“你去追她吧,别让她误会了。”
宇文拓摇了摇头,无奈道:“算了,她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听不进去。”
让明慧公主误会的目的达到了,她也无须再装柔弱,微微推开他,转身望向明慧公主跑走的方向冷笑,凭什么在她受尽痛苦的时候,他们却能过得如此安稳幸福?既然她进了地狱,那就拉他们先来陪葬。
这时,一个急匆匆的太监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定,微微一施礼,然后说道:“乐平公主,皇上有旨,要你速回营地。”
第030回:诬告之罪,可否上诉。
回营地的路上,炎妃然已由太监口中得知皇上请要她回营地的真相。原来在捕猎区外围,李妍和秦羽馨等人被一群蜜蜂围攻,在躲避的时候,导致太子妃受伤,不慎小产。在场找不到蜜蜂会围攻她们的原因,鉴于昨天李妍等人曾伤害过如意公主,所以李妍等人认定是她故意招引蜜蜂来报复。
来到审判营帐外,她听到李衡在里面言之凿凿的说:“皇上,此事绝对是西临公主所为,她分明就是为昨天的事报仇,如此狠毒的人,怎配做皇子的妃子呢。”听女儿的陈述,他直觉得和西临公主脱不了关系。
接着听到靖王的声音道:“李大人,无凭无据,怎能一口咬定西临公主就是凶手呢?”
没想到这个靖王会替她说话,炎妃然唇角微微扬起,步伐沉稳地走进去,对座上的武承帝和皇后盈盈施礼道:“乐平见过皇上和皇后。”
武承帝即道:“乐平,怎么回事?李妍等人在狩猎外围被蜜蜂群攻,他们说此事与你有关。”
炎妃然语气淡定道:“回皇上,李小姐等人遭遇不测我心感同情,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请问她们有证据吗?”
李衡冷冷道:“你分明就是狡辩,若不是你会是谁?”
“请问李大人,就因为昨天李小姐等人伤害过我妹妹,今天她们遭受到同样的事情,罪名就活该指向我吗?说我招蜜蜂来群攻,你可有证据吗?没证据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是本宫所为?”
淡妃然很生气,转向武承帝说:“皇上,我来贵国是联姻的,为两国友好联盟来,而不是惹事生非,倘若李大人找不到证据,为了我国尊严,我是不是可以上诉李大人诬告之罪?”
她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让众人惊诧,她非但不承认自己有罪,还想反告李衡诬蔑之罪,不知道该说她胆大妄为自不量力,还是勇气可加。
炎妃然的话让武承帝愣了一下,幸好皇后反应快,忙说:“那当然,你是北越的贵客,若是无辜的,岂容被冤枉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武承帝随即点点头,威严道:“皇后说得对,若你是被冤枉的,朕准你上诉。”
“皇上……”
李衡还想说什么,被炎妃然打断了,“乐平恳求皇上派人认真查清,还乐平一个清白。”
安郡王带头,连同几个大臣同时跪下道:“臣等恳求皇上查明真相。”
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国是否能友好,武承帝让大理寺卿沈恭谨去调查。
沈恭谨秉公执法,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查案很细,由早上的细节查起,直到案事发生,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一丝痕迹都不遗漏。
三个时辰过去,查出安雨彤捡来的微黛兰胭有可疑外,其余毫无所获,证实胭脂盒是西临公主的贴身丫鬟掉下来的,后经检验和证实,那只是一盒普通的胭脂,何况秦羽馨当时也没涂那盒胭脂,所以这疑点被推翻了。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李妍等人遭遇蜜蜂群攻,纯属意外,与西临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李衡和安郡王无法相信这结果,李衡指着炎妃然脱口怒道:“不可能的,为什么蜜蜂会无故围攻她们?若查不到证据,那肯定是西临公主施法了。”
“李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巫术乃是宫中大忌,你怎能这样诬陷我呢?”说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隐隐含着晶莹的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望着武承帝,委屈道:“皇上,如果乐平有报仇李小姐等人之心,昨晚按您给的判决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替她们求情呢?之前我都说了,我是来联姻,不是来找麻烦的。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和平,那我愿意修书给我父皇,终止这次的联姻。”
终止联姻?这怎行呢?现在北越正急需铁器,而西临是盛产铁器之国,联姻就能得到西临大量供应,以解燃眉之急。
撇开这些,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西临公主是伤害李妍等人的原凶,人家千里迢迢来前来联姻,却被人如此冤枉,任谁都生气。
武承帝当场拍案怒道:“李衡!你可知罪?”
李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跪在上,颤声道:“臣知罪,臣不该出言不逊。”
“这里好热闹啊!”
正在这绷紧时刻,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声,声到人到,见到拓跋蔺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东西。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青衣少年,唇红齿白,甚为俊美动人。
拓跋蔺进来对武承帝施过礼后,走到炎妃然身前,把怀里的小东西往她怀里一塞,道:“给你。”转而对武承帝说:“皇上,臣侄听说了蜜蜂群攻人的事,有人未经查实便诬蔑我们贵宾的事,这不是等于挑衅两国不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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