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捡起药贴,重新把它贴回去,然后缠上绑带。
这时,她冷静了下来,脑里不断的搜索着有关吸血水藤的信息,是不是她忘记了一些重要信息?还是古书上记载不全。
不行,她等不了他办完事回来,她得去找他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她挪动身体靠床沿,让右脚先下去,再移动左脚,左脚有点麻痹,她试图想用力踩,谁知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幸好她手快,扶住床沿。
老天,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难道她的伤有这么严重吗?
炎妃然提着左脚,用右脚跳到门外,用力拉开门,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立即站出来拦住,并异口同声道:“抱歉了王妃,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王妃走出此门。如果王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还望王妃谅解。”
“我要找你们王爷,你去叫他来。”既然不准她出这门,那她现在有急事找他,叫侍卫去找他回来合情合理。
“这……”侍卫有为难了,王爷只吩咐他们守着王妃,不让她出门,若她有什么需要,就帮她去办,但并没有说若王妃要找他,就去通知他啊,再说,他们这里只有两个人,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守着,万一离开后,王妃要硬闯呢?
“有什么事?”就在侍卫左右为难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侍卫往声音来源一看,见到严仇带着一个提着箱子的青衣男子站在身后,旁边还有两名丫鬟,于是忙行礼道:“小人见过严护卫。”
其中一名侍卫解释道:“王妃说有急事要找王爷,可是……”他有些为难地朝炎妃然看了一眼,继续说:“可是王爷并没吩咐过王妃要找他,就去通知他。”
闻言,严仇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们继续守好岗位。”
“是。”两名侍卫让开路,站回门的两边。
炎妃然听到是来严仇来了,忙出声道:“严仇,你来得正好。”
“严仇见过王妃。”严仇走进屋里,朝她行礼。
“不必这么拘谨啦。”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冷峻严肃的男人,他对自己恭敬,让她很不自在,是因为他脸部表情太僵硬,还是因为他给自己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这位是城里最有名的张大夫,是王爷请来替你看病的。”严仇为她介绍带来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张君漠,见王妃。”
“原来你是大夫,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问。”
一听是大夫,炎妃然不再坚持去找拓跋蔺,她忙请大夫进厅里,而严仇带来的丫鬟则扶她到椅子坐下。
“王妃,请伸出手来,在下为您诊脉。”张君漠放下箱子后,对炎妃然道。
炎妃然依言伸出手。
张君漠按住她右手的脉门,片刻后,眉头紧皱了一下,随后又笑道:“王妃您因为受过伤,失过血所以体质比较弱,原本身子就偏寒性,所以一旦受寒就容易被各种病菌入侵,只要服几贴去寒的药,很快就会恢复的。”
炎妃然听了他的话,并没有感觉到高兴,皱着眉对张君漠道:“张大夫,虽然我不是正式的医者,但我也懂一点医术,你这话是有人让故意这样说的吧?”
张君漠一怔,然后望向严仇,显然这位大夫并不善从说谎的人,炎妃然看他的动作,一眼就看出来。
而严仇低垂着头,假装揉着眉宇。
炎妃然见此,突然笑了一声,道:“你们演戏的戏太假了,说吧,他为什么要你们这样做?”
她真搞不懂,拓跋蔺为什么要让大夫说谎?好像不想让她清楚自己的病情,想在隐瞒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腿伤?
“王妃,这件事情……其实不是你想……”严仇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因为我的脚伤吗?中毒了是吗?”炎妃然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不再跟他们打拐弯了。
“你知道?”严仇惊讶。
“嗯,我看过来。”炎妃然点头,然后对张君漠说:“你是城里有名的大夫,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腿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张君漠又望向严仇,犹豫着该不该讲。
炎妃然翻了翻眼,看来问张大夫是多余的,他是看严仇说话的,于是对严仇说:“你说,我有脚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仇想了一下,避重就轻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找到解毒的药,伤口很快就好了。”
他说的是真的,只要找到解毒药,她的伤很快就好,但现在问题是,那解毒的药比较难找。拓跋蔺不想让她多想,所以才想暂时隐瞒住。
“为什么我会中毒?是吸血水藤所伤带来的毒吗?”听他这么解释,炎妃然并不满意,她要知道原因。
看她非要知道真相,严仇知道若不说,她肯定不会罢休,便将所知的告诉她道:“没错,据所知,养在日月潭的吸血水藤,是杨立万用浸过毒的血喂养的,那种毒叫做”蜢“,在中原极少见到,它来源于西域。”
说到这里,他略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被这种毒喂养的吸血水藤,全身都带有毒,有幸没被吸干血而生存下来的人,血管中因为沾有它的唾液,虽不会立即至死,但那有毒的唾液没及时地清理,它会慢慢破坏伤口和周边的皮肤。”
原来如此,难怪她在地室的时候,那伤口会灼痛,因为当时只专心其他事,所以没放在心上。
第112回
原来如此,难怪她在地室的时候,伤口会灼痛,因为当时专心其他事,所以没放在心上。
听到严仇又道:“不过你放心,这毒性扩散得慢,王爷已派人去寻解药了,您只要注意点,不让伤口碰到水就行以了。”
“可是我这腿麻痹了,使不上力?”
“暂时性的,找到解药就好了。”
“是什么样的解药,很难找吗?”她不得不担心了,若一时找不到解药,那她不是成了独脚人,到哪里都不方便,这下子拓跋蔺更不让她插手杨立万的事了。
“不难找,杨立万应该有,王爷会想办法拿解药了。”
炎妃然点点头,“谢谢你,严仇。”听了他的解说,她心里比较有底了。
“要谢的不是属下,是王爷才对。”严仇想起昨晚拓跋蔺抱着她出现秘道口时慌乱的神情,不由想替他说两句话。“昨夜你高烧不退,整夜都是王爷亲自照顾你,我们这些人都被他命退出房外。自从悬崖脱险回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愈合,待官银的事落幕后,你得好好劝他一下。”
炎妃然闻言心下悸动,略显苍白的脸庞浮现掩不住的尴尬红晕,那瞬间,对他隐瞒自己腿伤的事情以及他霸道不让她插手杨立万的事,心底不再那么抵触了。
他有时是霸道了一点,甚至很可恶的欺负她,可是,他到底是关心自己啊,这么想着,一丝暖意流过心田。
“好的,我会劝他的。”
严仇见来此的目的被炎妃然识破了,便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让张君漠捡拾东西,准备离开。可炎妃然那有这么轻易让他离开,她还有很多问题还没弄清楚,既然拓跋蔺不让她管,她问别人应该可以吧。
于是她叫住他道:“严护卫你能留下来吗?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严仇犹豫片刻,便让张君漠先离开。
而炎妃然挥退两名丫鬟,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开口道:“昨晚你有跟随拓跋蔺去军情报站哦,你知道拓跋蔺打算怎么处理杨立万的事吗?”
“这个你还是问王爷比较清楚,属下也是听命办事的。”严仇不敢擅作主张,实话实说。
炎妃然并没有气馁,继续问道:“那你有接到什么安排了吗?现在都下午了,怎么你们还在这里?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陈锐你们怎么安排他?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她一连串问那么多问题,严仇定定地的看着她,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仿佛读懂他心似的,炎妃然笑道:“没关系,你一件一件说就是了,我有耐心。”
“属下还没接到什么安排,我们会在这里,是因为王爷并没吩咐我们要做什么,这里是王爷朋友的住宅,至于陈锐王爷已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想见他你还是问王爷吧。”严仇的回答简洁清楚。
炎妃然由他的话里没有问出什么信息,耐性已渐失了,烦躁地挥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她以为严仇至少会善良一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不家门,有那样的主子就有那样的属下,若他们不想说,别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
严仇朝她点点头,算是行礼了,然后转身往门外走,手刚握着门把,犹豫了一下,回首对她道:“王妃,你安心养身体吧,其他的事情王爷自会安排处理。”
又是那句安心养身体,她今天听了两次,就没有别的说吗?她鼓着一肚闷气,嘟着嘴转身不理她。
见到她赌气可爱的模样,严仇嘴角微微扬起,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刚扬起的嘴角凝住,眼神也暗淡下来,然后用力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转过身的炎妃然并没注意他异样,
怎么办呢?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此时此刻,十分想念留在雍王府的彩灵和芊蔚,如果她们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如此无助。
想起芊蔚,她突然灵光一闪,记得芊蔚曾教过她如何跟同城的自己人互通信息。于是她拿出怀里的短笛,跳到窗前,靠着窗沿,按着芊蔚教的特殊音律,轻轻吹了起来。
窗外横伸着几桠挂着稀稀拉拉半枯叶子的老枝,她记不起是什么树。在她的曲子吹起没多久,一只非常美丽、全身五彩斑斓的鸟儿落在枝头上,它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才跳落窗台,小小的脑袋顶着红冠,那双碧绿的眼睛圆圆的,盯着她直看,好似在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哇!这只鸟太漂亮了。
她一见到它,就不由喜欢上它。美丽的东西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是一只具有灵性的鸟儿。
原来他们互通信息,是通过这只彩鸟的呀。虽然很喜欢它,想多留它陪自己,可现今她办要事要紧。
她由窗里看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没什么动静,看来他们没看到彩鸟,便放心了。去找来笔墨,写下内容后,系在彩鸟的脚上,然后吹起另一首曲子。
彩鸟听到曲子响起,拍了拍漂亮的翅膀,就往来时的方向飞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站在窗前再吹了一会才停了下来,而她不知道,在彩鸟飞离她所住的院子,经过隔壁一幢建筑楼阁时,被一颗小石子打了落来。
“爷,是喜鹊楼的信鸟。”
严仇将彩鸟捡起来,走进室内,由它脚上解下指头大小的纸卷,递给坐在案前的拓跋蔺。
“喜鹊楼?”坐在一旁的银睿峻一听,不禁扬眉,喜鹊楼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里面的成员全都是女子,遍布全国各大城镇,却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做隐藏在哪里,怎么她们的信鸟会在这里出现?
拓跋蔺接过纸卷,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着:“有急事商量,速来见我!石榴。”看完后,他没什么表情,直接将纸卷捏碎。
“怎么了?上面有什么情报?”银睿峻看到他将信捏碎了,好奇心更旺了。
然而,拓跋蔺什么话也没说,在案桌上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卷起来,交给严仇。
不用他说什么,严仇自然懂他的意思,接过信纸,把它系回彩鸟的脚上,然后走出门外放走。
见他如此漠视自己,银睿峻假装抱怨道:“喂,你也太不够意思吧,好歹也看在我帮了你那以多的份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吗?”
拓跋蔺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娘子想见一个人,我不允许,这样够意思了吧。”
银睿峻闻言,俊眉微微皱起,问道:“她是喜鹊楼的人,为‘她’办事的?”
这个‘她’所指的时谁,室内的人似乎都知道是谁,脸上的神情肃然凝重起来。
“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她的目的不会妨碍我们。”说这话时,拓跋蔺的视线落在严仇冷峻的脸上,在严仇有所觉察时,他收了回来,低头看着手上的卷册。
“那为什么不让她插手杨立万的事?还把她当囚犯关起来。”
“你认为她目前的情况,还能做什么?”
“但你至少让她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人是你带来的,把她牵扯了进来,却又将她拒在外面。”习惯冷漠的严仇忍不住替炎妃然说话,想起她失望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一向冷漠的他对她却生了几分同情。
“如果她能乖乖听话,何须取用这种方式呢?若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就算她来不了,也要让她的人插手。”
拓跋蔺说她的人是指芳菲,而芳菲是喜鹊楼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们插手。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昨天她没将那碗药倒掉,至少里面有一味珍贵药材能对抗“蜢”的毒,不让它破坏到小腿的神经。而那味药材是先服下去才显效果,中毒后喝只能强身保健。
现在最快捷的方法是找杨立万要解药,否则,就只有找其他办法了。
不知他在沉思的银睿峻却别有深意的道:“据所知你跟她相识不久,怎么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好比刚刚听隔壁院传来曲子,拓跋蔺便示意严仇出去看看,结果捉到喜鹊楼的信鸟,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下步要做什么,就不知道刚才他重写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有意思!与拓跋蔺相识多年,自那件事后,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人在乎,看来他来这里是来对了。
听到银睿峻的话,严仇往拓跋蔺看去一眼,皱了皱眉,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拓跋蔺没有回答,却反问:“你不了解一个女人,你会娶她吗?”他好像不想继续聊这话题,未等银睿峻回话,便转移道:“好啦,回归正转,今晚的行动就按刚才商量好的分配,现在各自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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