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杨若兮是拿着圣旨才逼迫穆清风签名字!杨思睿曾经说过,皇帝下这个圣旨已经是有些荒唐,当时场长公主和太监都被皇上叮嘱了保密。穆家当然不可能自爆其短,那日荣恩院看到她拿出圣旨几乎都是穆府老人,这些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想要安安稳稳待穆家要怎么对外说;秦妈妈便打听到穆府对外说辞和前些时日传出去大同小异,只是将三年前自请下堂改成了三年前和离而已;三年过去了,如今穆清风声势正隆。谁还去计较他三年前有什么过失,说不定这几日正筹划着二婚呢。
“杨姐姐,那次你拿给我东西,做成了!”姚若雪再次看了眼四周,生怕院里三个男人谁冷不丁跳出来,那可是羞死人了!
“拿给你什么?”看到姚若雪双颊绯红,杨若兮有些摸不着情况了。
“就那个,月事要用棉带!”姚若雪这次小声说出了答案,挥挥小手想要扇去脸上羞意。
杨若兮哦了一声,“那就好。以后咱们女人有福了。”她珠宝店里倒还屯着三大包货,差不多能用半年,倒是一时想不到对这东西迫切需要。不过能她东西消耗殆之前研究出来真算是个好消息了。
“改日你进京城可以去玲珑阁里看看去!只要你说出你名姓,每月都可以去拿两包;而且玲珑阁除了一次性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另外还给了我四成干股,我做主分了你两成,可不要嫌少哦。”
杨若兮这才知道为什么是她自己银子。想想这时代大多数人还真是厚道;自家人暂且不提。先是段皓庭只收了少少银子帮她收拾了院子,再来是姚若雪,明明都给她说了送给她用,谁知道她还会举一反三变成一门生意,这妮子都不知道独吞,还大方抽出一半收益归了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再推岂不是不识好歹!”杨若兮对钱一直是多多益善。现又没人可靠,还是多多捞银子重要。
“就是,我婆婆也说我这次做得不错。”看来姚若雪很少被世子夫人夸奖。否则也不会这么得意洋洋模样。
接下来姚若雪就开始天南地北和杨若兮说起了鲜事,她说话方式很跳脱,往往上一个话题还这,下一个便已经跳到了另外地方;饶是如此,杨若兮也是又听了不少鲜事。其中还不乏有关穆府。
二太太艾氏回过一趟开国侯府,听说是找老夫人说起了分家之事。老夫人先是觉着荒唐,高门大户谁家有分家先例?可听了二太太将府里事情一说,老夫人当下便拍板定案,她老人家会穆府老太太生日当天亲自前往,若是时机合适便由她这个老人拉下一张老脸不要和穆府老太太提出此事。
顺和朝许多人从小便有家族团结才能富贵长久这种意识根深蒂固存脑海里,能让一向标榜贤淑二太太提出这样要求自然是因为大太太杨若兮离府后加张狂不成样子。先是借口府中将要迎娶郡主要求大肆翻修东区所有院子,特别是清风院,她准备直接将穆子墨点墨轩一起扩清风院内;穆子墨倒是无所谓打包搬到了前院书房暂时住着;可二太太目前掌着公中财政大权,大太太这一翻修便要冲她伸手要银子。
修院子银子暂且不说,大太太样子好像后面还有娶媳妇一系列大事情指着公中出银钱呢;二太太近正愁着八月初六老太太寿辰,府上还有四太太和五太太成天说着酸话,十几张嘴等着吃喝,十几双手等着月钱;穆府除了京城北郊原本百十亩土地放租子,公中哪里有银钱能动用?后还是秉了老太太,老太太只是长叹了一声作孽,便让阮嬷嬷拿了朱雀大街上一家绸缎铺子契子让二太太变卖了换成银钱交予大太太,这才稍稍平息了府中混乱。
再来便是穆子墨,一甲探花郎名头放何处都是吃香;加上背后家族也算有几分脸面,不但有将门虎女卢芳菲公然示好,就连他妹妹穆瑶娘也是有不少好人家上门求亲,其中便有曾经集雅楼一桌之缘方信。方信运气不好,只是得了个从进士出身,派了去绵州做个县丞差事,父亲也是从五品官员,他是家中独子,求穆瑶娘为正妻。按理说这样身份也算是良配,谁知道穆玉娘不知道如何得知了此事,跑去穆瑶娘面前耀武扬威将她未来婆家和穆瑶娘未来婆家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本来都已经满意穆瑶娘气得当晚便上了吊,不过被救下来了。
穆子墨得知后是坚定了想要外放心思,几乎足不出户,就闷房里苦读不休,钻研起顺和各州风土人情来。
再者就是京城中别鲜事,舞蝶郡主和果敢王世子已经定下了八月十六,也就是一个半月之后。顺和朝还有个习俗,双胞胎姐妹一般都会同日出嫁,同时上花轿,可现彩蝶郡主还连亲事都没定下;听说倒是急得就差没让她贴身婢女住到穆府去了,估计定亲也就是这几日事情了。
说到彩蝶郡主定亲事,迟钝如姚若雪还是小心翼翼看了眼杨若兮脸色,确定她没什么郁郁后偷偷松了一口气,惹得杨若兮失笑,不过也没去揭穿她,顺其自然好。
许是怕自己揭到杨若兮伤疤,姚若雪赶紧转移了话题,“今科圣上真是开恩,竟然额外许了一甲三名没每人一道圣旨。我家大哥竟然求了道‘姻缘自主’!本来给他找好好几位兰质蕙心书香门第女子听说他高中榜眼都是兴致勃勃等着我娘带他上门相看,谁知道他求了这道圣旨后竟然说他除了心中那位已经嫁人女子谁也不娶!气得我娘旧病复发,床上躺了好几日也没求得他回心转意。穆家三爷呢,给他做妾娘亲求了恩典封号 ;目前只有思睿弟弟圣旨我不知道内容,杨姐姐知不知道他求了什么圣旨?”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杨若兮不是要故意说谎,诚如穆家人猜测,她也是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给了杨思睿这样一道圣旨,这可是古今往来独一份啊!要是说出去还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也难怪皇帝下了令不准张扬呢!
让杨若兮有些惊讶是姚凯,他竟然求了道“姻缘自主”圣旨!想起半个多月前杨府柏树下他对她说那些话,难道他真就那么死脑筋,至今也转不出来?求一道那样圣旨什么意思?表明心迹吗?期待笨女人感动得稀里哗啦?或许她会为他痴情觉得敬佩,但绝对不会动容。
姚若雪这时候猛然“啊”一声惊叫出声,吓得杨若兮赶紧回神:“若雪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姚若雪也发现是自己紧张过度了,只是她突然想到自家夫君还吩咐了她一件事情,可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相询呢!赶紧拉了杨若兮手:“不是,杨姐姐,我没事,很好,只是突然想起了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问我?什么事?说吧。”杨若兮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看来待会儿要记得和艾敬轩说,姚若雪生产前好别放她四处走动了,即便是要走动身边也多跟几个人;自己不会介意她少奶奶身边有多大排场。
“那个……你喜欢……”什么样男人?姚若雪感觉自己真问不出这么直接话来,可是又不擅长说谎,眼珠儿一转,看到了桌上摆放几匹颜色各异青柳绢纱,硬生生转成了:“你喜欢哪种颜色纱做裙子?”
183 送上回礼
姚若雪这语气可转得够僵硬,杨若兮又岂会感觉不出来,但见她都问得如此牵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问题,顺势装傻和她又开始讨论起做衣服事情来。
被这么一打岔,姚若雪自然而然便忘了艾敬轩交代,直到玛瑙整治好了一桌午膳,艾敬轩出得门来拉了她问起才后知后觉发现被杨若兮给反忽悠了,不禁跺着脚哼道:“轩哥你不知道,杨姐姐太狡猾了!明明我几次都想问都被她给岔开了话题。”
艾敬轩微微苦笑,杨若兮精明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姚若雪能探听出什么来才怪,这也是他没和姚若雪和盘托出原因,别一会儿被杨若兮给套出了什么。
见他苦笑,姚若雪单纯小脑袋突然冒出了个危险念头来,哭丧着脸扯着艾敬轩衣袖伤心道:“轩哥,我知道杨姐姐很不错,你也动心了吧!其实这样也不错,省得我怀着孩子不能侍候你。”
“你胡说什么啊你!”艾敬轩姚若雪额头上爱恋敲了一记,“就是我愿意你也要看人家委不委屈啊!算了,我也是吃饱了撑着,管他那么多作甚?别弄到后两面不是人。”
“谁不是人了?”杨思睿笑着招呼了二人道:“艾公子,少夫人,饭食简陋,将就用上点吧。”
“思睿客气了吧!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年纪小,我可是托大当一回哥哥,至于若雪,你就叫她一声轩嫂子便成。”艾敬轩是真喜欢杨思睿才思敏捷、下笔如神,从他画作里便能看出这人心胸广阔又心细如发。另外一方面,这样人是科状元,以后前途无可限量;交好总是不错选择。
四人桌边分作落下。艾敬轩抿了一口农家自酿米酒,再看看满桌各色普通而具有农家特色菜品很是满意,“若是这酒能换成上次贡士放榜后你家那种美酒好了!”
杨思睿那次也不过是喝了一小口,听着这么说也是馋得不行,可怜兮兮星眸便转向了杨若兮。
“ 思睿,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只有那么一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买上几十箱五粮液之类放珠宝店里,可现里面只剩下了一瓶能连着瓶子拿出来小角楼,另外有两瓶纸盒玻璃瓶包装五粮醇,那可不敢往外拿。
杨思睿也是想起姐姐曾说过要给爹爹留上一瓶。当下吐了吐舌头,“呵呵,我忘记了!轩哥若是觉着这米酒不行。下次你不妨自带几壶云来楼杏花黄。”
“还几壶?”艾敬轩瞪了瞪眼,“你以为我是玉少那个败家子啊!杏花黄那云来楼每日只售十壶,而且价格是一路上涨。要是同一个人买第一壶是一百两银子,要想买第二壶便是两百两,第三壶四百两。以此类推!你说要是我给你带上个五六壶得花多少银子?”
杨若兮姐弟俩也是第一次听说着杏花黄价格,竟然如此之高!杨若兮记得上次玉瑾然和段皓庭便带她去云来楼,玉瑾然出口便是两壶,那掌柜也是丝毫没露异样,想必玉瑾然是经常那样买;竟然还说喝不完用来浇花!真是……太败家了。
杨思睿则是瞪圆了眼睛:“那么贵?前两天姚家哥哥请我们哥四个去了云来楼饮宴,喝是一种叫小杏花酒。也没多贵啊?怎么改了个名字就贵那么多?”
“ 小杏花也是难得好酒了!我那舅兄怎么对你们如此大方!”艾敬轩看了眼姚若雪,似乎想她脸上找到答案,可惜姚若雪都还正想问问她家一向节俭哥哥怎么会请人吃饭呢。艾敬轩见她茫然模样只好转而给杨思睿解释道:
“小杏花十两银子一壶。十壶小杏花倒一起再三蒸三酿运气好能出得一壶杏花黄,运气不好也就半壶样子,所以杏花黄价格才会那么高!这蒸酿之法究竟是什么样旁人也不知道,是人家云来楼掌柜家中传了好几代秘方。”
若不是知道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本根本就不同杨若兮一定会以为还有一位穿越人士出现,这蒸馏酒法子可是明清时期才得到完善。这儿倒是提前出现了。
有酒有菜,一顿午饭吃得很愉;饭后药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来了庄子上。杨若兮收拾了点翡翠家人送来鸡蛋和鲜蔬菜给小寒装到了车上,想了想,将意识沉浸到了珠宝店,又回礼中添上了拆了斑斓塑料袋只剩下薄膜包装芝麻糊二十小袋、带了小镜子首饰盒三个,那瓶陶瓷瓶装小角楼也被她加了礼单里交给了药嬷嬷拿着。
当然,她也没忘了药嬷嬷和跟着辛苦一阵霜降、小寒和景春,两个小丫鬟一人给了她们一副银耳坠,两根细细银链子上分别吊着一颗小星星,别致又可爱;药嬷嬷年纪大了,念着老人家不是一般奴仆,银质东西自然不好出手,杨若兮挑了一副不张扬金耳环给她;景春还只是十六七岁小伙子,首饰这些自然拿不出手,杨若兮只是赏了他两个达成花生式样银裸子。惹得四人看她目光是不同,归去路上怎么也掩不住嘴角笑意。
姚若雪上车就倚艾敬轩身上美美睡了一觉,害得艾敬轩只好让景春放慢速度,一截路整整走了两个时辰。让府里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等得心焦不已。
上朝回府老侯爷和世子虽说嘴上还埋怨她们杞人忧天,实际上也是心里埋怨艾敬轩出个门带着个孕妇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听得门房上报说少爷和少奶奶已经进了大门,正往正厅行来,四位长辈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老侯爷将气撒了世子身上:“你那儿子也该好好管上一管了,不就是出个门拿几幅画么,还带着媳妇干什么?磨磨唧唧、儿女情长像什么男子汉!”
世子很冤枉,但父亲有话,即使是被骂也得受着,诺诺点头不敢言语。
“你这儿摆什么谱呢!儿子早上不是和你一道进宫去了吗,哪里知道敬轩会带着若雪出门。若雪跟着去沧澜溪是老身我做主!有什么冲着我来。”老夫人可不是吃素,劈头盖脸就给老侯爷顶了回去。
老侯爷虽说不是“妻管严”,但看着他老人家身边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就知道他很“尊重”这位妻子,被哽得吹胡子瞪眼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回。
早就熟悉了他二人相处模式世子夫人赶紧出来打了圆场:“父亲有所不知,若雪杨家小姐提醒下也做了点营生,而且人家杨家小姐还给她提了不少保养身体法子,药嬷嬷也说是极好,她这是亲自去谢谢人家。”
“知恩图报确是不错,可也要顾及着身体不是!再说了,杨家那小姐不是三年无所出被休出府吗?懂什么养胎法子。去就去呗,难道我们还拦着不成。多点事情操持着也免得整天胡思乱想。”老侯爷嘀嘀咕咕了几句,看样子也算是释然了。
侯府如此简单后宅也没有什么可料理,像当年世子夫人就是整天后宅无所事事,除了画几幅画之外闲得发霉,难免就疑心生暗鬼生出了不少事端,后还是老夫人和她开诚布公,让她闲暇之余打理画斋,这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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