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表哥萧懿不在南安,不然让他和顾涵多聊聊——她准能拾上不少乐子。
可惜萧懿虽不在,但萧念去不请自来,显然这位花花公子兼阴毒人渣还是被顾涵的白莲花表妹带进门来的。
当时,顾涵正被弟弟顾沛叫走,金璨身边也只有厂花、玉嫣以及两个精英侍卫。
最开始只有白莲花带着贴身丫头,拧着眉头来邀请金璨,说是一起泡脚兼解开误会。
其实昨晚,她的嫡母许夫人已经接到了丈夫谢永廉的书信,让她好好管教这个女儿。
也是顾涵给舅舅留了面子,只说表妹行止不妥,堂堂巡抚庶长女却胡思乱想——暗示白莲花痴心妄想想给自己做妾,并没提及这个庶出表妹已经和萧念有染,进而行事有些癫狂。
不然谢永廉给妻子的信里就定会命令妻子许夫人拘住这个女儿,而非训斥和提点。
不过也正是这封信让白莲花知道再不拼上一把,就再没机会……她竟然联系萧念,并答应了他,做他的好帮手。
表哥庄子里的泡脚池都建在三面有墙,上面有顶子的石屋里,在里面休息泡脚,视线开阔的同时其实也有挺大的盲区。
至少在金璨回过味儿的时候,萧念已经微笑着扑了过来。
其实看他的打扮和神情,就知道他估计……也就是想亲她一下,想“煎”也有心无力啊——设备还没恢复正常呢。
可是,旁边若有未婚夫的表妹信誓旦旦地作证“金璨和安国公的公子有私情,还亲上抱上了”金璨还是得花些精力解释一下,因为白莲花这个身份当证人还真是比较棘手:白莲花姓谢……
不过这对真正的~狗~男~女实在是太小瞧金璨了。
能悄无声息地烧伤萧念的“小兄弟”,难道对扑来的~发~情~野~狗,她就没办法对付了吗?
金璨摸出袖中的小瓶子,大拇指指甲轻轻一挑,瓶子上的胶盖尔轻轻弹起,面对着那张还真是挺俊美的大脸,一小瓶辣椒水就全泼了过去。
萧念一声哀嚎,捂着脸而身子蜷得像只虾米,白莲花什么也顾不得,只光着脚奔过去扶着萧念的肩膀,替他忙乱地擦抹脸上的水滴。
金璨依旧淡定:果然是真爱。
这点时间足够她从身上又取出了两个小瓶子,一个瓶子是氢氧化钠溶液,另一个里面就是酒精了——宽袍广袖就是藏东西特别方便。
辣椒水虽痛,但其实不会造成真正的、不可逆的伤害,但她后面拿出来的可就不那么温柔了。事到如今,她依旧能心平气和地问道:“二位是在和我玩笑吗?”
心里却也在嘀咕,厂花呢,玉嫣和侍卫们呢,表哥安排在这附近的心腹们呢?这是……被调虎离山了吗?
结果萧念的身子还没直起来,顾涵已经带着人飞速赶来,而表哥的人已经制住了白莲花的随从,顾涵的精锐侍卫们则拿住萧念和白莲花表妹,顾涵则把金璨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无事后才轻声道:“叶灵受伤了,不重,你不要担心。”
金璨骤然变色,盯着还在抹眼睛的萧念道:“呵呵,你很好。”
可惜萧念听不懂金璨的意思。
顾涵把萧念绑着丢了出去,但他那几个伤到厂花的侍卫却逃不开人间蒸发的命运,而白莲花更是向顾池回报句“急病”,然后被人押回了王府。
事情发生得快,解决得似乎更快。陪着金璨泡脚的却换成了顾涵。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牢牢抓着金璨的手道:“我来。”
“你对安国公的儿子下手?”金璨笑了笑,“这样梅家就有发挥的地方了。你表妹原来也不是这样吧?现今她这做事风格不觉得太值得深究了吗?至于萧念……你要布置得像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萧念看来还是得下章领盒饭了……
v了八天,更了三万多字,忽然觉得这个速度似乎可以保持一点时间。
第35章
要说金璨这句话是给梅侧妃上眼药;还真犯不着:双方仇怨都已经都结下了;多一分少一分也不会再有什么本质差别了。
显然金璨的话威力超群;顾涵沉思片刻,伸手推开两人之间的小几,也不在乎舒不舒服;又躺倒枕在金璨的腿上。
金璨笑了;摸摸他的脸和头发;“正羞愧自责呢?”
顾涵声音低沉,“要不是我……”
金璨连忙捂住他的嘴;“金家只剩我一个;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跑过来的。我看,咱们还是互相麻烦吧。”
自从她立志报仇,要给大秦的亲人们讨个说法时,就免不了展露才华并经常出现在人们面前,在赢得上位者的欣赏、关注以及礼遇的同时,自然也会成为一些人的下手目标。
风险总是和收益成正比嘛。
不管怎么样,她宁可灿烂地毁灭,也不想像原先的自己一样,因为自卑自怜而像颗无用的蘑菇一样在阴暗的角落,无人在乎地逐渐腐烂。
随着思维金璨的视线逐渐飘远,而如今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抚哄她开心,只好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的顾涵又牢牢抓住爱人的手,“我会和二舅实话实说。”
金璨闻言,也回了神,“不留面子啦?”
实际上,金璨估计今日之事也只有白莲花一个人想不通透。
萧念在亲弟弟的山庄里怎么会真想着“成就好事”?他撑死也就是做个样子,让顾涵对金璨生出怀疑之心才是他的目的,另外金璨乃是弟弟萧懿最重视珍爱的妹妹,一抱一亲就能给这三个人尤其是弟弟萧懿添堵,何乐而不为?
再说,白莲花姓谢,只要她开口败坏金璨,就自然得罪顾涵,萧念还会安排白莲花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述一下自己和金家小姐的风流韵事,不管大家相不相信,却也不得不往深处琢磨:谢家和顾家别是因此生出龃龉吧?
如今,顾涵的老爹镇南王正在南面的边关镇守,而白莲花的父亲谢永廉可是新任湖广巡抚……这二位可都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他们因为儿女不合,不知道有多少别有用心的人会前仆后继地谗言离间了。
多年坚固的同盟毁于一个小小的裂缝……这种事在史书上屡见不鲜啊。
显然,白莲花表妹肯定没想过她自己的举动,能和家族的命运紧紧联系起来……
思及此处,金璨不由猜测道:“你这表妹不至于连谨慎言行都不懂吧?她别是被萧念拿捏住了?”
顾涵缓缓摇了摇头,“她是庶出,二舅家里却都拿她当福星,舅母这个嫡母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她行事不出圈儿也就罢了。”
嫡母尽不尽心……看看顾沛和白莲花的对比就知道了。顾涵跟他爹一样,十分乐意与心爱的老婆说起心里话,“言传身教,言传尚在身教之前。舅母并没亏待这个表妹,但是提点和嘱咐却是极少有的。”
金璨在顾涵额头上轻点一下,“又不是亲生的,真打了骂了,别人还不一定怎么说呢。”
顾涵却把身子一翻,环住金璨的腰身,“反正……我只管好好教养咱们的孩子。”
这话可真实在,金璨笑道:“还早呢。”
说了会儿话,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去看望包扎好伤口的叶灵——在人家大夫们手术的时候非要去见伤员的领导,在什么时代都很招人烦。
玉嫣小脸微白,绘声绘色地叙述了当时的情景,并再次诚挚地向叶灵以及一旁同样挂了彩的侍卫道谢。
进入山庄,每人都有四人跟随,萧念占用了白莲花的两个名额,换上了自己的侍卫,于是六个侍卫对上叶灵等四人,其中还有一个几无战力的玉嫣。
叶灵第一时间便燃了个报信儿用的小烟花,在顾涵带着人与萧懿的属下几乎同时赶到,并替叶灵他们解围之时,玉嫣毫发无损,叶灵他们三个却都受了些伤,其中还以叶灵的伤势最重:左边大臂上划了个三寸多长的大口子。
没蛋也是真汉子!
厂花从没让她失望过,金璨与叶灵对视,得到了一个有些苍白但温柔依旧的笑容。大家都已经治疗妥当,跟顾泽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一起回家了。
给厂花和侍卫们放了几天假,又让玉嫣也回去歇歇,顾涵亲自上前替金璨拆起簪环,从镜中看着闪闪那平和的脸,他还是问出了口,“你真不气?”
“刚才都恼火透了呢,”金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发脾气又没用,还让你们跟着忧心不是?闲下来正好,我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报复回去,还真能让萧念拿我当软柿子啦?”
顾涵默然。
金璨反而劝解他道:“他用阴招对我,我也用同样的法子回敬。陛下和安国公毕竟还没撕破脸,如今还有若斯这个大敌犯边,你此时出手可不明智。”她对顾涵也算推心置腹了,“没有陛下的授意,你怎么能轻启战端呢?”
顾涵终于开口道:“总归心里闷得慌。”
“好啦,知道你心疼我。又不是不能快意恩仇,”金璨伸手拉住顾涵的手腕,“只是不能做得太明显。”
“你……”顾涵也无奈道,“小嘴儿也太巧了。”
可惜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就在金璨和顾涵商量好,要给萧念个难忘的教训——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想过要了这位安国公好儿子的小命。
就在两人一起探望过叶灵,准备泡个鸳鸯浴就上床去的时候,表哥萧懿忽然到访。
表哥的风尘仆仆实在是太过明显,金璨赶忙张罗人备水,备饭食,萧懿沐浴又换了衣裳回来,看着满桌的菜肴只动了两筷子,然后看着顾涵直白道:“恳请顾将军回避,我与闪闪有话要说。”
顾涵毫不犹豫地起身,痛快说道:“我先失陪。”他又不是他那个没眼色的白莲花表妹,不知分寸……
房里一时只剩表兄妹两个。
萧懿略垂下头,“没想到会给你惹来麻烦。”
金璨摆了摆手,“表哥何须说这外道话。不过,”她话锋一转,诚恳问道,“表哥能告诉我,你如何跟萧念结怨的吗?”
萧懿缄默良久,直到金璨觉得今天恐怕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才听见她表哥轻声道:“娘亲在听说姨夫与姨夫全家……心痛不已,病得几乎起不了床,后来听说闪闪你逃得性命,娘亲才略见起色,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之后,却在三天后骤然离世。本来大夫还说娘亲不至于这么快,总有一年两年可熬……”
金璨听到这里,再难平静,“难道?”
“不错。”萧懿目光极是阴冷,“正是萧念和他母亲下的手。娘亲本就身体虚弱,只要把方子中滋补的一两位药……用量稍微改动,娘亲便无力回天了。我这些日子探查清楚了萧念的实力,还寻到了当年给娘亲看诊的大夫。”
自揭伤疤往往比当初受伤时更痛,金璨此时抬手按住了表哥的手背,“萧念不用回西南了。”
如果说白天的事情,包括自己险些着道或叶灵受伤让金璨十分愤怒,进而生出报复之心的话,现在她可真真切切地动了杀心——必杀之心。
萧懿此时却像是平静了下来,还安抚金璨道:“妹妹有心了。但萧念也有亲信和死士守卫。”
事实上,就像萧念在南安城里没办法除去萧懿,对付金璨也只能用些阴招一样,萧懿也没有条件在城里直接杀死这个害了母亲的仇人。
金璨笑了,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表哥不知道用毒吗?”
萧懿苦笑:他下毒失败的次数太多,导致萧念如今对吃食饮水乃至衣着配饰都小心得不得了啊。
金璨听了,平静道:“我用的可不是毒。”
“难不成和上次一样?”萧懿觉得,让萧念断子绝孙也是个不错的报复主意。
金璨摇了摇头,“相信我,表哥。”
当晚,金璨、顾涵、萧懿和厂花四位“巨头”密谋了整整一夜。
半个月之后,梅家从西南给萧念运来的武器抵达,在全部存入秘库后,萧念得到了消息,带着心腹属下一起前往秘库查看——武器的重要性不言自明,任何一个带兵之人都不会轻忽。
别说萧念了,就是镇南王在接到兵部押运来的武器后,也要亲自去库房查验一二,有时还要亲自试用以确认质量。
却说前往梅家秘库要通过一条地下的石砌密道:密道仅能容许两人并肩通过,在秘库大门和出口两端都备有盛满水的大缸——这就是大秦的防火栓了。
这条密道走了太多次,萧念全没在意进门后身边的水缸还在微微冒着气泡,他带着人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铁门咣当紧闭,他立即意识到不对,却连个抬腿飞奔的姿势都做不出来,硬挺挺地栽倒在地,挣扎和反抗全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走完了他的人生之路。
当然陪着他一同上路的还有他那些好心腹以及梅家的几位管事和一位嫡出公子。
这些人进入秘库好久,梅家的一位管事才觉得不对,乍着胆子未经允许便打开了出口的大门,情景……让这位见过大世面的管事也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念是窒息而死,和那些闷死在墓室里的盗墓贼一模一样。梅家为了脱罪,也只能宣称这是个意外。
而萧念留下的人手,大多数都转投到了萧懿旗下,而剩下的少部分人则被顾涵暗地里弄死了一大批……而往密道水缸里加料的人才当然是收到了叶灵暗号的东厂的精英了。
作为萧念的弟弟,给他收尸的任务自然落在萧懿身上。
看着棺材里一派安详的萧念,萧懿满足一笑:变成尸体的哥哥……你才美。对了,闪闪也说了,省得你以后经历断肢枭首之痛,这么痛快地帮你解脱,不用谢啊。
萧念步出灵堂,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声音微不可闻:第一个。
想起还在家里等他消息的表妹闪闪,萧懿眼神瞬间柔和,不由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给大家剧透啦:萧念死于氮气窒息。
这种窒息可能和大家想象得不一样,没有挣扎和痛苦的过程,因为氮气进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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