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源于他这样的男子与生俱来的野性霸道,他一举一动多出了占有、征服的yu望。
昏暗的光线中,虞绍衡双眼闪着迫人的光芒,深锁住她水光潋滟的明眸,似乎要看穿她灵魂。他一次次攻占着她最深处,她越是战栗的厉害,他动作越是果决用力。
他的温暖他的索取带来的慰藉,远胜过往任何暖心的回忆,叶昔昭从适应到享有再到沦陷,在这期间却是慢慢体力不支香汗淋漓。随着一次次被冲撞,身形一点一点往里移动。几番如此,虞绍衡似是无声地笑了,之后她被安置回歇息的位置,头落到了枕上,随即,双腿被架于他臂弯。
“昔昭。”虞绍衡忙里偷闲地唤她名字。
“嗯?”
虞绍衡迅速地给予她一记亲吻,“喜欢么?”
她的语气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诚实无辜:“喜欢。”
虞绍衡顺势问道:“我呢?”
“你?”叶昔昭环着他肩颈的双臂收紧一些,语声愈发甜软,“也喜欢。”随即又毫无城府地问他,“你呢?……你喜欢……喜欢我么?”因着他身形起落,言语断断续续。
虞绍衡为她前所未有的坦诚直接动容,险些疑心这是一场美丽香滟的梦境,确认这是自己的患得患失之后,才柔声回道,“你于我而言,是不可缺失。”
叶昔昭抿出满足的微笑,微微侧了脸,双唇滑过他颈部,贝齿咬住一小块肌肤,轻轻吮吸。
虞绍衡体内的火焰便被她这样一个小动作引至极点。他喘息着,身形猛力起落,想要将自己和她真正融为一体的用力。
体内的快·慰层层叠加,蔓延至全身,她的手落到他肩头,不自觉地用力,连脚趾都不自主地一次次舒展再蜷缩。他一次一次地刺撤,每一下都像是碰触到了她心弦,从心底至身体都为之一颤一颤。
她缠紧了他,无助地勾低了他俊颜,唤出萦绕于心海的名字:“绍衡……”
虞绍衡焦灼地吻住她,急促地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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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静静相拥时,叶昔昭想,自前世到今生,似乎在今夜,才真正属于他。
便是在此时,虞绍衡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到今日才真正拥有你。”
叶昔昭手指游转在他背部,描绘着他优美有力的线条,语声有着浓浓的歉疚,“是我不好,以往都是我不好。”
虞绍衡把玩着她长发,“人在这尘世,往长远看。过往种种,我已忘了,你也不要记得。”
“嗯。”叶昔昭用力点了点头,鼻子却有些发酸。
虞绍衡起身穿上寝衣,点燃了灯火,“我去唤人服侍你沐浴。”
叶昔昭为此陷入了挣扎,“我懒得动。”侧身看住他,蹙了蹙眉,“还没与你说呢,晚间与二弟妹喝了不少酒,本就晕晕乎乎,此时乏得厉害。”
虞绍衡挑一挑眉,“趁我不在家,居然喝酒了?”再想想之前她反常之处,又道,“还喝醉了?”
“我没有!”叶昔昭拒不承认,“只是懒得动。”
虞绍衡笑,“累的话就别动了,明早再说。”
“那怎么行呢?”叶昔昭又是蹙眉,一身黏腻,就这样睡去实在太不像话了。
虞绍衡看她为这等小事竟是认真地犯愁,失笑不已。扬声唤丫鬟备水之后,寻到她寝衣帮她穿上,之后将她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啊?”叶昔昭急起来,“我去还不行么?我自己去。”
“你省些力气。我看着你,也能防着你酒意上来睡过去。”
“不行!”叶昔昭徒劳地挣扎着要下地,“丫鬟会看到的。”
“谁敢胡言乱语,我打断她的腿。”虞绍衡直面她的担心,大步流星将她送到耳房。
值夜的丫鬟一见这情形,慌忙垂头退下去。
叶昔昭则把脸埋在了他胸膛,气闷地道:“我以后是没脸见人了。”
虞绍衡开怀而笑。
窗外,风香露重,月明星稀。室内少年夫妻的低声嬉闹融入夜色,暖了这三月微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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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晨光悄无声息流转入室,映照着相拥沉睡的一对璧人。
十指相扣,容颜相对,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似是一对亲密的鸽子。
叶昔昭从梦中醒来,第一感觉是头晕口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便这样开始回忆昨夜诸事,便因此认可了喝醉这一事实——有些情形她全然不记得,使得一些事情无法连贯起来。
她汗颜不已。慢慢将手从他掌中撤出,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从身侧拿起衣服穿戴。
中衣刚上身,虞绍衡醒了,揉了揉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语声慵懒,“再睡会儿。”
“不了。”叶昔昭转头对他嫣然一笑,“你多睡会儿,等我回来一起用饭。”
虞绍衡却展臂把她勾倒,“今日你也偷懒一次。”
叶昔昭拿他没办法,便将昨日一番扰攘将给他听,末了道,“太夫人心绪低落,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坏了规矩?”
“是么?”虞绍衡放手,“我与你一同前去。”
夫妻两个一起穿戴整齐,转去洗漱之前,叶昔昭蹙眉嘀咕:“觉得像是要散架了。”
虞绍衡问道:“这是在怪二弟妹的酒,还是在怪我?”
“……”明知故问。叶昔昭红着脸到了他身后,推着他往外走,“快去洗漱。”
虞绍衡笑出声来。
叶昔昭只担心一点:“昨日一时高兴,忘了还在服药,不会因为喝酒影响药效吧?”
“稍有影响而已,也只是一两碗药疗效减退,日后注意就是了。”
“嗯。”
去往太夫人房里的路上,虞绍衡放缓脚步,与她说了诗集之事,“你近来事情越来越多,就由我修改抄录,到时你送过去便是。”
“好啊。”叶昔昭听得出,翁婿两个经过昨日事,距离又拉近了一些,最起码,父亲开始信任虞绍衡了。其实别的都算是小事,她自己就能解决,只这件事最为重要。
到了太夫人房里,鸳鸯正在规劝太夫人:“只喝一碗汤怎么行?您好歹再吃一点儿。”
“上了年岁,胃口不好,稍后再吃些点心就是。”太夫人摆了摆手,转到大炕上落座。
虞绍衡与叶昔昭上前行礼,之后落座。
太夫人不可避免地谈及虞绍桓,与虞绍衡商量:“该给你三弟寻个品行端庄的妾室才是,你三弟妹那个人……唉,简直要不得。”
虞绍衡却道:“过些日子再说。既是品行不端,宋家人又教女无方,日后恐怕还会惹是生非。便由着她折腾,最好是闹到绍桓能名正言顺地休妻。”语声一顿,漠然一笑,“其实如今休了她,也是合情合理。”
太夫人与叶昔昭同时讶然看向他。
他这态度倒是干脆,直接就把三夫人丢到了迟早卷铺盖回娘家的位置上。男子与女子处理家事的态度、手段真真是迥然不同。
“你说的我明白,”太夫人笑道,“可是她终究成婚没多久,若是口口声声说能调养好身子,我们又能如何?病痛这东西,便是神医在世,也不能一口断定不可痊愈。而别的事的确是更让人生气,可也不宜外传,宋家不在乎,我们侯府却不需为了这么个蠢货被人议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虞绍衡点头一笑,“所以我才说由着她闹腾,不必急着给绍桓纳妾。她日后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还如往日的话再好不过,绍桓也不需被她耽误一辈子。”
太夫人沉思片刻,“也好,就听你的。”
又闲话几句,二夫人过来了,进门时看向叶昔昭,脸色微红,报以一笑——同样喝醉了,叶昔昭却是早早前来请安,她却是被丫鬟唤了几次才强撑着起身。
叶昔昭自然明白二夫人的心思,报以会心一笑。
回到正房,用饭时,叶昔昭问道:“午间我们去太夫人房里用饭好不好?”
虞绍衡一听就知道她的用意,颔首微笑,“再好不过。”之后想了想,告诉她太夫人平日里喜吃什么,“蟹粉狮子头、水晶肘子、红烧鱼、海带炖豆腐、高汤水饺。挑两三样做了就是。”
叶昔昭笑道:“你既然说了,我就全做了吧。只是小厨房里没有鲜鱼,我唤人去前面取。”
“不用。”虞绍衡笑道,“后花园里有个鱼塘,比前面养在清水池里的鱼味道更鲜,我去给你钓两条回来。”
叶昔昭睁大眼睛,“你还会钓鱼?”
虞绍衡奇怪地看着她,“钓鱼是多难的事么?”
“钓鱼不是喜静之人的喜好么?你可不像是能对着水面一坐就是大半晌的人。”
“谬论。”虞绍衡道,“你拭目以待。”
“好啊。”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叶昔昭想都没想就摇头,“让我给你看着鱼上没上钩么?我才不。”
“敢这么看我。”虞绍衡抬手拍着她额头,“鱼你只许做,不许吃。”
叶昔昭推开他的手,“好啊,若是我要吃,你只管当着太夫人的面喝斥我。”
虞绍衡沉吟片刻,“我还真不敢。”
叶昔昭咯咯地笑着,起身给他添了一碗糯米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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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饭菜的时候,叶昔昭命人去了二夫人房里,想着将二夫人也请来凑个趣,这样一来,看在太夫人眼里,便是两个儿媳给她准备的饭菜,会更高兴。
丫鬟回来后,说二夫人娘家临时有点事,才走不多时。
这就没办法了,日后再寻机会就是了。
炖菜上了灶,饺子馅儿备好之后,虞绍衡也回来了,亲手拎着一个小小的水桶,到了小厨房门外。
叶昔昭迎上去,低头看到两条尺来长的鱼,忙唤人去收拾出来,转身时用口型对他说道:“了不起。”
虞绍衡笑着转身,吩咐人去前面厨房,告知厨子不必给太夫人准备饭菜了。
过了些时候,芷兰走进小厨房,一面帮叶昔昭包饺子一面轻声道:“尧妈妈过来了,与奴婢说了说安国公府的事,此刻人在厢房等着夫人回话。”
“先说说安国公府的事。”
芷兰便将尧妈妈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今日一早,杜良就和几个人一起去了安国公府,闹了一阵子,安国公先是气得不行,当着众人的面就对五小姐劈头盖脸一通打,又痛斥了安国公夫人半晌。最后,痛定思痛,答应把五小姐许给杜良。原来他还想着让五小姐做杜良的平妻——毕竟,如今杜良的父亲只是个七品县令,杜良娶个平妻也不会有人大惊小怪。”
“做平妻?”叶昔昭笑容冷冽,“冯慧萱一门心思为人妾室,做人平妻可不行,再说了,那样我不就白忙了?”
芷兰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杜良死活都不肯答应,说若是那样,还不如将这丑事外扬,五小姐他也不要了。安国公别无选择,也只好答应下来。杜良说十日后就去接五小姐返回山东,安国公也同意了。”
“这就好。”可是叶昔昭并不能心安,因为那十日的期限。
按冯慧萱的性情,再加上安国公夫人,恐怕不会就此认命,少不得会做垂死挣扎。
叶昔昭沉思片刻,吩咐道:“让尧妈妈转告夫人与大爷,这十日内务必看紧了杜良——那是个只认钱财的货色,不要给安国公府重金收买他息事宁人的机会。那两样东西,也让大爷收管起来。”
芷兰应声而去,过了些时候又返回来,“夫人,三夫人房里的丫鬟如意来了,是偷空过来的,说有要事告知夫人。”
叶昔昭放下手里的水饺,拍了拍沾到手上的面粉。她的直觉是三夫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如意偷偷跑来通风报信。这丫鬟该是看清了府中形势,也将她先前警告的话听到了心里,无意再帮三夫人做糊涂事。其实稍有个眼色的,都能看出三夫人大势已去,日后只有坐等板凳的份儿。
至于三夫人,在这当口若还想算计她,已经不是愚蠢,而是愚蠢兼疯狂。果真如此的话,三夫人还真是留不得了。
☆、第33章
如意到了小厨房外;屈膝行礼。
叶昔昭温声问道:“来找我是为何事?”
如意恭声道:“昨日夫人的一番警告,奴婢谨记在心;今日得知了三夫人一些打算;连忙赶来通禀夫人。”
叶昔昭笑容柔和,“那就把你所见所闻与我细说。”
如意压低语声:“昨夜,三夫人的母亲来过一趟;三夫人只一味哭哭啼啼。大抵一个时辰前,三夫人的母亲又过来了;母女两个相谈许久。奴婢与吉祥担心三夫人又要做傻事,便在窗外留心听着。三夫人说;如今她已经没了出路,闹不好就要被三爷休掉,既如此;不妨破釜沉舟,效法夫人的手段对付夫人。她让娘家人午后就来侯府接她回娘家,之后再让她母亲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夫人到宋府。三夫人其余的打算,想来不需奴婢细说,夫人也猜得出。”
叶昔昭缓缓点头。说白了就一句话:三夫人想让她上当,身败名裂。
如意继续道:“奴婢起先还奇怪,三夫人怎么会在一夜间就冷静下来,有了这么多主意。后来听吉祥说了一件事,才明白了。今日一大早,冯府的一位妈妈过来了。三夫人心有余悸,不敢见那位妈妈。那位妈妈便求吉祥把一封信转交给三夫人。吉祥识得些字,便将信的封口挑开看了看。
“那封信是冯五小姐写给三夫人的,不外乎是言辞恳切地说昨日实在是不得已,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夫人身上,之后便是建议三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说三夫人若不在此时绝地反击,日后即便是留在侯府,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再也不能挺直腰杆做人了。
“最后,冯五小姐说,她恐怕会落得要远赴山东为人妾室的下场,三夫人能听从她建议报复夫人再好不过,若是不肯听从,也无妨,反正不论怎样,京城一切即将与她无关。之所以出谋划策,不过是因为心有不甘,不想看到夫人坐享富贵荣华。”
叶昔昭听到这里,有些啼笑皆非。到了这时候,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