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再也控制不住的整个人趴在床榻上,拼命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会让他吐出更多的鲜血。
“殿下,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一声比一声严重的咳嗽,看着那满目刺眼的鲜红,绕是鹰于再冷酷,他也不仅担忧了起来。17746676
”我没事。“
凤天歌已经咳的没有力气,他抬起了手挥了挥,声音无比的虚弱。
鹰于来到凤天歌的身边,给他输内力,俊美的脸上一片哀伤,“殿下,三年前你为了救水清浅,把同心蛊的毒都过到自己的身上,而如今,你为了小主子,再次中蛊,殿下你可知道,您这样是会缩减自己的寿命的。”
他们大业未成,可是殿下就已经为了夫人跟少主受了那么的罪,这让鹰于很是自责痛苦。
凤天歌不是听不出鹰于的自责,可是,他现在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他一直强撑着,就是不愿意让清浅知道,如今,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是破败之身。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疼她,宠她,爱她。
凤天歌闭上了眼睛躺到了床上,鹰于将所有的哀伤埋入眼底,替凤天歌盖上了被褥,退到了暗处。
凤天歌刚睡下,一道苍老的叹息声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缘也,孽也,傻徒儿,再逆天而行,只会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呀。
房间里,出现了一道虚浮的影子。
他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看着凤天歌的眼神,有着深深的哀伤,与不忍。
师傅,徒儿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很难吗,就真的那么难吗?
凤天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漂浮的老者,一脸痛苦的不断反问,他只想爱她而已,难吗?真有那么难吗?
徒儿呀,你跟她,本就不可能,不要再破坏她真正的姻缘了,你能娶她,终究只是昙花。
凤天歌咬紧了下唇,嘴角处渗透出鲜艳的红丝,这点痛楚,比不过他心里的绝望。
师傅,徒儿不愿意,不愿意。
他不要放手,为什么要放手,凭什么让他放手,他们,本就是相爱的,不是吗?
老者深深的一叹,为自己徒儿的固执。
徒儿呀,你可知,你就快死了。
凤天歌闻言苦涩一笑,“我知道。”从自己喝下十香摄心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毒引发了三年前自己中的同心蛊,如他所说,自己,命不久矣。
可那又如何。
老者又是一叹,他的徒儿有多固执,他做师傅的怎么不知道,虽然,他平时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可一旦他认定了,那就是一路走到死,永不回头的那种。
珍惜吧。
好好珍惜,为数不多的日子。
老者看着清浅,幽幽的开口。
清浅守在轩儿的床边,焦急的等待,突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连忙回头望去。
看着房间里并无人影,清浅疑惑的皱了起眉,没有声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
房间里,点起了烛火,床上的轩儿脸色渐渐的好转了起来,见他的脸色不似白天那般惨白,恢复了些许红润,清浅一直悬起的心,此刻,才慢慢的放下,也让她有时间,想起凤天歌。
他这时候去了哪了?
正想着,只听,屋顶上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她的双眼一冷,伸出了手掌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一道艳丽的红色飞身进了房间里,清浅正欲出手,在看到出现的人,心下一怔,有些惊讶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君末邪。
“你不想见我吗?”
君末邪与凤天歌的穿着永远是最明显的差别,就如他们的人一样。
凤天歌总是一袭雪袍,纯白之下是疏离淡漠,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如同天山的雪莲,高洁而不染,而君末邪,一身的红袍,如火般的耀眼,如火般炙热人心,可这越是耀眼的东西,就越是伤人又伤已。
在清浅看来,他是罂粟,碰不得,摸不得,只能远离,哪怕心会不舍,会抽痛,会想靠近,可是,罂粟,始终是含着剧毒的,哪怕他再美,她不愿,沉迷在虚幻的美丽中死去。
那日在枫叶林中,他的话,还是清晰入耳。
清浅抿了下唇,星眸透着疏离,“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君末邪的声线迷人,那双认真起来的桃花眼深情的就像是一潭湖水似的能将人溺毙。
清浅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他,自己的心,总是复杂。
可是,自己也该开心的吧,因为他还是认出自己了,可是她——
“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该来的。”
她已经有丈夫了,他深夜出现,若是被发现,虽然凤天歌不会怀疑自己,可是,她总觉得,这样,很不好。
“那又如何。”
从自己知道她是清浅,便更加的不会放她离开自己,哪怕她嫁了人也是如此。
而今晚,难道她以为若不是凤天歌自己就能进得来吗?儿看压白白。
这国师府,看似平静,可处处都是杀机,里头的暗卫,不下几十个。
闻言,清浅词穷,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将心思重新放到了轩儿的身上。
君末邪这时候也走向了床边的凤玉轩,看着他眉间隐隐的一点黑气,好看得眉头跟着皱起,纤细的手一伸搭上轩儿的脉搏,没一会,才低沉的开口,“他中了蛊毒,不过,不是很重,还有的救。”怕她担心,君末邪也没有想隐瞒。
清浅是知道轩儿中了蛊毒的,可是她又不清楚是什么蛊,此刻,听到他怎么说,心,一下定了下来。
若有他在,轩儿一定会没有事,他可是最厉害的邪医了。
君末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些黑色的药丸给轩儿服下,这才望向了清浅,见她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有什么,从他们的眼底划过。
清浅的心一跳,连忙别过眼,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个,谢谢你。”无论如何,他给自己儿子看了病,自己,说句谢谢也是应当的。
君末邪妖娆绝色的脸上浮起了抹淡淡的温柔,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光芒。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吗?更何况,当年,是我错了,若不是我嫉妒,也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清浅便出声打断了他。
“君公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忘了比较好。”
她从来就没有恨过他推自己掉下悬崖,只因他跟自己也是重生,可是,如今,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相认的,因为,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凤天歌,自己,绝不能背叛他的。
至于他,虽然心还是会不舍,会难过,可是,她也不允许这情绪影响了自己。
谁知,她这话才一落,君末邪就一脸激动的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桃花眼闪着狂喜。
“浅浅,你都记起来了吗?
清浅一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手推开了他,蹙起了秀眉,冷声开口,“君公子,请自重。”他不会知道自己也是重生的吧,若是不知道,他不该如此说的?
“我。。。”
君末邪刚开了头,看着清浅刻意摆出的疏离,心狠狠的一揪。
气氛的沉闷,让人很不自在。
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浅浅,还记得上次我在皇宫寿宴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吗?”
久久的,君末邪才一脸低沉的开口。
清浅微蹙了下眉头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记得的,她最初以为是自己的重生才对这历史产生了蝴蝶效应,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还有另一个重生者,若如此,命运的轨迹被改变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又如何?”
清浅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就算知道他是重生,自己也没打算说,毕竟,前生已经是过去了,可是,她知道,他的恨,因为他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他重生会找自己报复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不怪不恨。
哪怕心再痛她也没想过恨他。
而她恨的人,只要她想,杀他们都太容易了,水灵儿不就被她毁了引以为荣的容貌吗?袁氏不也痛失她最爱的女儿吗?
曾经,有人说过自己,太过善良,善良的人,是没办法做出太过残忍的事情的,只可惜,自己不是善良,只是,不想被那些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不是要花在这些人的身上的,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她也懒得理他们。
君末邪是真的被清浅的态度伤到了,他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眸光一深,是自己想多了吧,清浅怎么可能会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也许,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她命运的轨迹,但,无论她是不是重生,她不怪自己,也不恨自己对她做的过分事,那就让他来弥补吧。
用他一辈子时间,来弥补她,来爱她。
想通了这一点的君末邪笑的风华绝代,人也来到了一旁的椅子边坐下,“我来了那么久,你就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闻言,清浅的秀眉一挑,看着君末邪突然间态度发生大转变,愣了下,他是想通什么了吗?
虽是这样想,但清浅还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房间里的两人,气氛,比之前融洽多了。
而相较房里气氛的融洽,房外,那一抹白衣身影,却是浓浓的孤寂。
他,还是被她排除在心门外了吗?
房间里,烛火摇曳,墙上,门上,两道人影纠缠了在一起。
“殿下,您这又是何苦?”
一袭黑衣的鹰于走到了凤天歌的身旁,看着房间里那两个人,声音低沉透着股不忍。
“这是我愿意的。”
就算他们的结合是天地难容,他也不惜逆天而行,可是,若是她,三个月后还是无法爱自己,那么,自己就会放手,让她去找真正属于她的姻缘,他会,走得远远的。
可他却是忘了一点,若是她爱上他,那到时又该如何?
“殿下。”
鹰于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凤天歌,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要对这女人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凤天歌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鹰于看着凤天歌的身影离去,冷酷的黑眸盯向了房间里的两人,抿紧了薄唇,大步的离去。
第56章
日子照常过下去,凤天歌对清浅更是极致的宠爱,而明天,便是新嫁娘回门的日子。爱睍莼璩
而外面的百姓,对凤天歌的家事更是时常关注,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他所娶的,身份是勉强了,可遗憾的是她还带着个拖油瓶,不过,这女子都如此国师都不在意,所以他才更与众不同了。
听说,因为这孩子的原因,凤天歌在朝廷上向皇帝表明了心迹,此事只娶裴清浅一个妻子,永不纳妾,这事一传了出去,天启国的女人对裴清浅更是嫉妒恨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多少女子的梦想呀,可是,这世间有多少男子愿意独宠一个女人而放弃一片森林呢。
可是,裴清浅却是得到了。
她不仅得到了国师的爱,还有,他的忠诚。
因为这事,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跟着被人传开了,当今李尚书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被国师责罚被贬,他的女儿李兰也匆匆的嫁人做妾,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不多,而知道其中真正缘由的,对此事更是噤口,她们知道李尚书之所以被贬,完全是因为李兰辱骂了凤玉轩。
王雪,成灵依唐书,在那天后再也不敢上国师府大门,那里面,不是任何一个女子就能进去的了的。
有李兰做警示,她们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与其连累自家人,不如就此远离。
国师,不是她们这些人能肖想的。
清浅虽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可还是有一些传入她的耳朵,知道李尚书被除了官职,李兰更是嫁给一个员外为妾,这对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来说是多大的屈辱,而她会如此,也是因为凤天歌吗?
夜降临,清浅照顾轩儿睡下后便坐到一旁看着他,自那天后,他的蛊毒就没有再发作了,而这,还要归功于君末邪的药。
她不想再跟他牵扯不清,可是,目前看来,好像是不太可能了。
想着,她起身,关上窗,以免风大让轩儿还有些虚的身体受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清浅应了声,一个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
“水月有事吗?”
清浅见是水月有些疑惑的问了声。
水月朝着清浅拱了一下手,一脸恭敬的开口,“夫人,国师大人今晚有事可能会晚归,他让小的告诉夫人不用等他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回门。”
闻言,清浅微蹙了下眉,“水月,国师有说是什么事吗?”这几晚,自己睡到了半夜醒来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回来,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见他回房,他每晚都去哪了?
心里这个疑惑这几天是越聚越多,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夫人,小的也不清楚,还是等夫人自己去问国师吧,小的先退下了。”
见清浅没有回应,水月眸光闪烁了下,朝她一拱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水月离开了好一会,清浅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面前的房间,怔了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他们的新房。
房间门外,还贴着几日前贴上的大红双喜。
喜庆的气息,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她推了开门进到房间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微皱了下眉,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桌子前点燃起蜡烛。
房间里,亮了起来。
这几天,蜡烛一直燃烧到天亮。
轩儿毒发后,自己就一直在他床边守着,也没怎么回房间,后来,还是在轩儿的催促下才回他们的新房。17857165
想起那个时候,天色就跟现在一样晚,本该是漆黑的房间,却点燃着烛火。
那时候,她的心,真的很暖,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晚,都会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时候的心动,心暖是她从未有过的。
清浅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感受着烛火带来的一点暖意,想着凤天歌,这几天,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虽然他白天的时候会陪自己吃饭,可是,一到夜晚,他却总是很忧郁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明显,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异常,可自己,每次想要问的时候,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口。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感觉到了一股倦意,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今晚,他还是不回来吗?
等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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