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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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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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道士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异常气流奔到他身后,触到青铜镜后又飞快地躲开了。他偷眼往墙角看去,发现那团红色物体不过是只红色的鞋子,原来是韩心儿做的鬼;他又转过身去,龙飞正和一团模糊的红雾激烈地厮打着,于是举起青铜镜,白茫茫的光柱射向这团红雾,红雾开始咝咝地冒红烟,等红颜散去,现出一个穿着白色条纹病服的女子,身材婀娜,长发飘飘,但脸部却是赤红色一片,连五官都分辨不出来,看得令人心悸——这正是韩心儿毁容后的模样。

道士冷笑道:“妖孽,终于现形了!”手一晃,摸出一瓶水,向韩心儿泼去。韩心儿陡然被青铜镜照出原形,心神难免激荡,加上道士泼出的净水分布的范围极广,于是身上多处被泼中。净水沾上韩心儿,立刻腾起白烟,她禁不住惨叫起来。道士又是一张道符飞向韩心儿,大叫一声:“定!”韩心儿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定在礼台上狠狠地看着道士。

众人都松了口气,但这时韩心儿这张脸显然让他们无法再看,于是都散得远远的看道士做法。龙飞对道士也是佩服不已,饶有兴趣地靠近他。

道士将青铜镜用红布包好,又摸出一叠黄纸,左手持铜铃,右手撒黄纸,围着韩心儿转了一圈,嘴里一直念着什么符咒。天依然很黑,好像傍晚的天气一样,但风雨都小了很多,抛出去的黄纸倒有一大半都落在韩心儿的身边。众人在雨中已经淋得精湿,都有些发冷,只盼着道士赶紧做完法事走人。但道士并不着急,绕了一圈后,又唱起了符咒,还配合古怪的步子。好容易弄了半天,他向助手示意,助手赶紧从包袱里摸出一个装满米的碗,然后又打开墙角的竹笼,里面居然是只红冠子的大公鸡。

龙飞看的心急,生怕又有变故,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在旁边暗自戒备。道士拿起米碗,围着韩心儿洒了一圈,还往身上洒了几把,然后把米碗放好,又向助手一挥手。助手赶紧递过公鸡,又摸出把折叠刀。道士熟练滴将公鸡的头压在翅膀中间,打开折叠刀,助手在他面前放好一个空碗,他提起手,刀向公鸡的脖子抹去。

一道白亮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道士一惊,“轰——”又是声炸雷,比刚才的雷声更大。顿时狂风大作,瓢泼大雨瞬间下了下来,天黑得如同黑夜,眼前的视线立刻模糊起来。道士习惯性地一闭眼,突然感觉手一松,公鸡居然乘机挣脱了,扑扑扑地向韩心儿飞去。

道士心中大叫不好,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向公鸡扑去,白茫茫的雨中却触到了一个绵软而冰凉的身体,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到的却是韩心儿那张恐怖的脸。

“你们为什么都不肯放过我?”

声音珠圆玉润凄婉缠绵,但此刻在道士的耳中,却无异于勾魂音一样。他后悔得要死,要是青铜镜还配在身上,韩心儿哪里能近得了身?又或者刚才自己省掉若干毫无意义只是为了增添神秘气氛的仪式,韩心儿早就被超度了。绝望中,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不知道什么用的符,虽然明知来不及完成催动符咒的动作,还是顺手向韩心儿砸去。手还没碰到韩心儿的身体,他就觉得两个肩头一痛,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紧接着肩头异常的阴冷,冷得毫无知觉,这股阴冷麻痹的感觉迅速向头部和心脏传去,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晕过去了。

“想不到会命丧于此!”道士还来得及发出这样悲凉的感慨。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传说中那个可怕的故事——为什么原本是吉日良辰竟会突然间风雨大作,为什么韩心儿被符咒定住后还能突然解困,看来都是因为那个传说!
第八章 传 说
“砰——”韩心儿的身体突然飞了出去,道士肩头一松,软软地就要倒在地上,却被人扶住了。那人将手掌握住道士的掌心,两股暖流顺着手臂传了上去,道士体内的阴寒之气弱了些,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站在面前的正是龙飞。

“道长你没事吧?”龙飞关切地问道,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的韩心儿。刚才突然响起的惊雷,把他也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他本能滴眯了下眼,就看见韩心儿双手插进了道士的肩膀,于是冲过去就是一掌,慌乱间都不知道使的是哪种法诀,居然也将韩心儿劈了出去。

韩心儿冷冷地站在对面,手一挥,面前的雨点居然改变了下坠的方向,斜斜地向龙飞和道士飞来。龙飞不敢硬接,抱着道士就地一滚,险险地避开攻来的雨点,等他爬起来时,两人身上满是泥浆,说不出的狼狈。虽然同行的警察民工有十多个,但此刻大雨浇得人乱成一片,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帮上他们,连道士的助手都不知跑到那里去了。龙飞扶着受伤的道士,说不出的孤独。眼见韩心儿手又一挥,他下意识地抱着道士又是一滚,耳边却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砰——”

韩心儿的身体一震,停住了攻击。郎樵高大的身子闪到两人的面前,右手持枪,对准韩心儿,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小刘、小王,赶快疏散工人,其余的人退到这边来,持枪警戒!”

原本混乱的场面马上得到了控制,两个警员很快将民工疏散到操场外,其余两个退到郎樵身边,也拔出枪来对准韩心儿,不过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也难怪,刚才郎樵那枪分明打在韩心儿的胸口,但她只微微晃了一下就跟没事似的。眼见韩心儿手又要动,郎樵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击中韩心儿的肩膀,她的身体一震,又停了下来。

“龙飞扶着大师快退,小张小李保护,我断后,快撤!”郎樵冷静地说道。

“不,不行!”

众人都愕然,因为说这话的不是龙飞,而是身受重伤的道士。

道士挣扎了一下,勉强站了起来,但精神委顿,两个肩头的衣服被血迹沾满,又被暴雨冲刷,整个衣服都是血迹,混着泥浆,显得异常狼狈。他阴郁地看着韩心儿,说:“今天必须把它收掉。现在它的魂魄附在肉身上,居然能在白天活动,已经不是鬼,而是妖了。如果今天放过了它,万一它到处乱跑,以后再想找到它就难了。”

“可是,大师你现在。。。”郎樵忍不住回头看了道士一眼。韩心儿突然一晃,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道士扑来,两个刑警大惊,“砰砰”两枪击去,但都落了空。郎樵来不及回头,凭着感觉对着韩心儿可能扑来的线路连击两枪,居然有一枪命中。韩心儿的身体在空中一顿,龙飞已经抢上前去,五指平伸,无名指暗扣月君诀,对准韩心儿就是一击。一道黯淡的白光闪过,韩心儿微微一晃,居然毫发无伤,她对着龙飞突然张嘴一呼,一股腥秽恶臭的黑气喷了出来。龙飞没想到自己的月君诀居然毫无效果,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匆忙向旁边闪去,但还是被黑气喷到了脸上,立刻恶心难受得几乎晕倒。

郎樵又是一枪,准确地击中韩心儿,让她暂时停了下来。乘着短暂的间隙,他两步跨到龙飞身边,拖住龙飞就要往回退,突然觉得有股异常的气流从前方向自己身上冲来,眼前立刻晃过韩心儿长长的指甲。他毫不犹豫,手枪连连扳动,六-四手枪里剩余的四发子弹全都射进了韩心儿的身上。韩心儿在如此近的距离连受四枪,身体不由得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郎樵这时已经退回到道士身边,看到韩心儿又站了起来,正想命令两个警员开枪,却见三道黄符在白茫茫的雨中划过三条水线,狠狠地击在韩心儿的身上,韩心儿立刻无法动弹,象具木偶一样呆在雨中。郎樵大喜,却看见道士一软,一头栽到在泥水中。他大吃一惊,赶紧扶起道士,道士已是满脸黑气,全身冰凉。

龙飞这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觉得清醒了很多,也摇摇晃晃地走到道士和郎樵身边。道士全身哆嗦,费尽力气指着龙飞说道:“日君诀,伏鬼;乾坤无极,封印。”

龙飞听得汗颜,他刚才见天空一直黑乎乎的,居然忘了其实现在正是大白天的下午,糊里糊涂地用了晚上才适合用的月君诀,难怪击中韩心儿几乎没有任何效力。但乾坤无极该怎么用来封印呢?他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但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韩心儿的身体被淋得精湿,头发也分成几缕,紧紧贴在脸上,如果不看她的脸,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龙飞暗叹一声,五指平伸,食指暗扣日君诀,脚步向前晃动,正要向她击去,却发现她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泪光闪动。他心中一软,再也击不下去。

道士在身后急道:“它是个非常危险的妖物,千万不能手软!”龙飞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长叹一声,日君诀击向韩心儿。

“砰——”地一声响,龙飞击中韩心儿身体的手指发出一圈耀眼的红光,瞬间扩大成一个红色的光球,将韩心儿罩在里面。红光遮住韩心儿的一霎那,龙飞看见她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泪,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究竟是什么,让她迷恋于尘世,而甘愿放弃轮回的机会?红色的光球完全将韩心儿淹没,但很快在球壁上闪过一幕幕图像,仿佛放电影一样,都是韩心儿的模样。

从她面目破碎身着病服,到穿着大红烫金滚边戏袍,梳着条大辫子练功,挽着两个发髻的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再到身在襁褓中的婴儿。。。时间似乎极长,但又好像很短,韩心儿一生的若干片断就在光球中瞬间闪过。光球突然向内收缩,立刻消失不见了,地上现出一具枯朽的骷髅。

暴雨骤然停歇,黑沉沉的天空立刻变亮,火辣辣的太阳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操场里的人看着这具骷髅,回想刚才暴雨中的搏斗,恍然如梦。

龙飞尴尬地看了眼道士,咳嗽一声,问道:“道长,这个,该怎么使用乾坤无极封印呢?”道士本来完全松懈下来,都快要昏迷过去,此刻听了龙飞的话,立刻把眼睛睁得滚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龙飞半天,才说道:“这个,嗯,乾坤无极嘛,只需要将精气神集中于所需封印的事物,然后依法施展,自然就把这个事物封印好了。”

郎樵和另外两个警员听了都偷偷笑个不停,龙飞只觉得满头满脸的汗水一下就冒出来了,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给窘出来的。他垂着头,扬起右掌,从左下脚斜斜向右上削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地下的骷髅居然凭空消失,看得郎樵他们目瞪口呆。

道士也是万分惊讶。早晨来的时候,他就听郎樵提起过龙飞,对这个能纯凭法力就可以破开异度空间但又经常连最低级的法术都无法娴熟控制的人印象深刻。最早龙飞的举动确实没有点学道的样子,但最后他所用的日君诀和乾坤无极法力之强,着实让他吃惊。

好半天道士才回过神来,摸出两道符烧掉,将灰烬放进净水里,嘴唇微动,念了几下咒语,然后将符水喝了一大半。他脸上的黑气立刻淡了许多,但仍然全身冰冷、手足无力,尤其可怖的是肩头那两道抓伤,伤口处呈深黑色,沿伤痕处肿了好大一块,而且闻起来有股令人作呕的腥秽之气。

道士将剩余的符水涂抹在伤口处,“嗤嗤——”两道白烟在他肩膀上腾起,好像双氧水一样,道士紧咬牙关,似乎很痛苦。白烟散后,他肩头的肿块消了很多,但仍然没有根本好转。“肩头先是中了鬼物的阴气,然后又被它的尸毒感染了,看来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了了。”道士边穿衣服边苦笑道:“如果带了七星剑来,哪里会如此凶险?又或者定住那鬼物后即刻做法超度,也不会有后面的变化!唉,道法日益衰颓,正是由于它愈来愈重形式,而忽略了它的本质!作茧自缚,作茧自缚!”说罢连叹数声。

龙飞心中默然,只好安慰道:“道长道法高强,今天虽然小有闪失,但完全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化所引起的——只是今天辰时原本是利于安葬、动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天,以至这个鬼物居然妖力大增,闹出来如此多的波折?”

道士立刻变了颜色,喃喃自语道:“变天?变天?”他沉吟良久,看着龙飞说道:“这位小师父才真正称得上法力高强!刚才我被鬼物所伤时,你所劈的那一掌并没有用任何法术,但附在上面的意念力之强,居然将鬼物一下就劈开了,换个法力弱的,我恐怕两个手臂都会被废掉了。最后你所使的乾坤无极,改正手直劈为反手斜削,原本不合规矩,但法力之强大,为我所仅见。可是,恕我直言,你好像,这个,好像。。。”

龙飞脸一红,他当然知道道士要说什么,于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并非学道之人,也没有经过系统的法术训练,所以道法是看得多,用得少,而且非常不稳定,经常是要到紧急关头,法术才能有效,真是伤透了脑筋。”

道士恍然大悟,微笑着说:“原来如此。可惜我文化不高,虽然懂些法术皮毛,但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且我看小师父的法术,更偏重内丹之术,而我所学的都是符箓之术,两者相差甚远,不然也可以和你探讨一下。不过内丹一道,不重形式,重在合精气神合而为一,所以就算没有明师指点,但只要诚心修练,依然可以得道。”

龙飞听得佩服不已,道士又说道:“早晨郎队长说了下这两天邪地的事情,我本想等这里的事情了后,也去看看,但现在看来短时间内不行了。不过今天的变故,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说到这里,道士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乎想到的事情异常恐怖,他看了看郎樵,郎樵会意,吩咐两个警员去找撤出操场的队员和民工把坑填上,然后与龙飞扶着道士,叫上道士的助手一起上了车。

汽车往城西道士家里开去。太阳依然毒辣,龙飞和郎樵在车上满头大汗,因为道士仍然全身发冷,车上不敢开空调。

道士缓了口气,又开始了他的故事:“我三岁开始拜师学道,师父在世时,曾说起过巴蜀虽是天府之国,锦衣足食,水旱从人,但历史上也有过几次惨绝人寰的天灾人祸,其状况之惨烈,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而据道法界传言,每次灾祸发生时,都会出现很邪异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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