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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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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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被她暧昧的笑声激怒了,她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意。而春江无瑕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开她心底的伤疤,以为凭着自作多情的狎昵可以赢得皇帝的欢心。

  “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大概以为只要支开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水月暗自冷笑。无瑕背着她所作的一切,她早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一直没有发作,是因为无瑕的脑子对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特别是在征服天下的时候……

  但现在,水月不再需要她了。

  “把这折子还给贝隆他们。远征可以商量,昆仑一定要去,朕喜欢不同的声音,但是谁也别想在背后搞鬼!”

  春江无瑕用银盘托着剪成纸花的奏折,躬身退下。她走得很快,步履里有藏不住的得意。

  水月听着她的足音渐渐远去,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鬼迷心窍的春江无瑕并没留意皇帝话里的双关涵义。

  她现在心情舒畅,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成功的驯兽师,掌握了戏弄狮子的一切技巧。

  世界上最凶猛的野兽是什么?不是狮子,不是恶龙,而是皇帝。“我是最伟大的驯兽师!”春江无瑕想着,不禁有些飘飘然。她轻蔑的抄起奏折,撕成了碎片。

  内大臣春江无瑕手托银盘走进仰止殿,看到被撕碎的奏折,贝隆、艾尔、明典脸色都变了。

  “远征没得商量,昆仑一定要去,陛下憎恨不同的声音,你们别想在陛下背后搞鬼!”春江无瑕转述道。此时仰止殿内一片死寂,春江无瑕藏起了冷笑,悄然离去。

  三元老面面相觑,最先怒形于色的是明典。

  “皇帝太糊涂了!这样下去,帝国早晚毁在她手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贝隆也摇头叹气。

  两人大发牢骚的时候,佯装离去的春江无瑕已经悄悄走进了隔壁的偏殿。厚厚的墙壁隔绝了声音,隔壁的讨论她听不见。

  她伸出右手按在墙壁上,蓝色的光晕从她掌心扩散开来,成了诡异的波纹。

  蓝色的光波覆盖了墙壁,仰止殿内的声音像是遇上了磁石似的,被吸附在墙壁上,每个字就是一块投向湖面的石头,轻重大小不同,激起的涟漪也千姿百态。

  无瑕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倾听隔壁的对话。

  “想要陛下改变心意,只有一个办法。”这是艾尔·科波拉的声音。

  “难道是兵谏?”这是明典的声音。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万一不成,就是灭门之灾啊!”贝隆吓了一跳,嗓音变形。

  “兵谏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光是我们三个人成不了大事,必须再拉上一个人。”

  无瑕暗想,这明典貌不惊人,胆子可不小。

  接下来是艾尔·科波拉的笑声。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自信:“老大人说的那个人,可是易水寒?”

  “正是易将军!”

  “嘘--当心隔墙有耳,回去再谈。”

  八月桂花开,仰止殿外花香袭人,三位老臣走进月光里,心里压着沉沉的乌云,当乌云遮断月光,春江无瑕也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云破月来花弄影,水月站在窗前遥望明月,婆娑的花影映在窗上,随着月光流转渐浓渐淡,就像皇帝阴晴不定的脸。

  春江无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反复推敲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她如实地揭发了三元老的阴谋,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可是这并不能让她安心,她说惯了谎话,偶尔说一次真话反而觉得很心虚。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心想,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水月左右为难,心想:“三个人都是她最信任的老臣,不该这样对我,说是造反,也许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我就先关他们几天,也叫他们熄了居功要挟的念头。”于是就叫无瑕知会武思勉:“逮捕三元老,押在刑部大牢候审。”

  无瑕喜形于色,连忙躬身退下。她早就看贝隆等开国元老不顺眼,而那些老家伙对她,也从没有好脸色,日后少不得跟她作对,如今正可趁机铲除。

  当然,无瑕用不着亲自动手,她有个志同道合的伙伴,那就是武思勉。

  “陛下说的是只抓贝隆三人,还是与兵变相关的人一概不放过?难道没有说如何处置易水寒?”武思勉问道。

  武思勉与易水寒同属军部,年纪又相近,无形中早有了竞争之心,但无论资历、口碑还是战绩,易水寒都远胜过他,嫉妒之心由来已久,有机会整垮他,自然不肯放过。

  春江无瑕看穿他的心意,别有用心的说:“既然贝隆三人口口声声要跟易水寒商量叛乱事宜,想必也是乱党之一,宁可错杀千人,勿使一人脱落,武大人看着办就是。”

  “内大臣阁下既然有言在先,嘿嘿,小将可就不客气了!”武思勉喜形于色。

  春江无瑕斜眼看着他,不屑的冷笑道:“武大人尽管放手干吧!陛下派了这个差事给武大人你,就是看中了你的手段呢。”

  武思勉听了十分得意,摸着下巴嘿嘿狞笑起来。

  “这等蠢材,只配杀猪!”无瑕不屑地想。

  春江无瑕太小看武思勉了。屠夫也有屠夫的智慧,她前脚刚走,武思勉就去了画眉殿。

  “内大臣方才传了陛下圣谕,说是要抓贝隆、明典、艾尔·科波拉三卿。”

  “既然知道,还不快去办事。”水月慵懒的躺在龙椅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武思勉迟疑的问:“据说此事涉及易帅,不知是真是假。”

  水月沉吟不语,半晌后忽然睁开凤目,两道精芒冷冰冰的落在武思勉脸上,说道:“不准吞吞吐吐!”

  “属下已经查明,易水寒不但勾结贝隆等三人妄图造反,更犯下了私藏反贼的滔天大罪!”

  “此话怎讲?”

  “陛下可还记得春江无心与春江无错这两个余孽?”

  “春江无心、春江无错……当日天香君离京之时,不是带着他们一起走了吗?”

  “陛下有所不知,据微臣调查,此二人尚在帝都--实不相瞒,包庇他们的正是易帅!”

  水月沉吟良久,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武思勉一愣,忙道:“刚刚查证核实。”

  “可还有别人知道?”

  武思勉听出弦外之音,顿时吓得冷汗淋漓而下,跪倒在大殿上磕头如捣蒜:“陛下圣明,饶了奴才吧!这件事天上地下只有陛下一人知道。”

  水月奇道:“你这也算人话?除朕之外,不是还有你知道?”

  武思勉忙道:“奴才已经忘记了!”

  水月换了个坐姿,支颐笑道:“那么,难道私藏反贼的易水寒也不知道?”

  武思勉立时一楞,连忙磕头谢罪:“奴才一时情急胡说八道,陛下息怒!”

  水月俏脸一寒,冷笑道:“胡说八道?在朕面前,也容得你胡说八道?放肆!”

  武思勉大惊,连声道:“臣有罪!臣该死!”抡起胳膊狠狠给了自己几记耳光,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一直打到两颊红肿,水月才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下去吧。”

  武思勉忙叩首谢恩,灰头土脸的溜走了;但刚走到殿门前,却又听水月说道:“易水寒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就替朕给他点教训吧。”

  武思勉欣喜若狂,忙又磕头谢恩,兴冲冲地去了。

  “护国别动队”连夜出动,逮捕了贝隆、明典、艾尔·科波拉三人,紧接着,武思勉又带人杀进元帅府,抓走了无心姐弟。

  易水寒远在“百灵城”,武思勉有恃无恐,索性派人弄来一辆囚车,把无心姐弟关了进去,大摇大摆的拉出去游街。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看到车里关着病弱的女子、含泪的少年,纷纷摇头叹息,大感愤慨,他们不敢公开表示不满,尾随着囚车,看它是去刑部还是去刑场。当囚车拐上了朱雀大街,人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目送囚车朝着刑部大牢驶去。

  囚车走到朱雀大街中段,围观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辆华丽的香车迎面冲了过来,横在队伍前面。

  武思勉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忽然发现那马夫的衣服上印有内务府的徽记,知道香车主人必定是春江无瑕,只得强忍下怒气,下马来到车前,朝春江无瑕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内大臣气色不错啊。”

  无瑕直直地望着武思勉,眸子里满是怨毒:“武将军,无瑕可有得罪你?”

  武思勉失笑道:“大人何出此言?”

  无瑕冷笑道:“无瑕自问跟将军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每有好处也从不忘记您武大人,为何反而以怨报德呢?”

  武思勉一脸茫然,反问道:“在下自问没有对不起大人之处啊?”

  无瑕怒道:“够了!武思勉,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问你,囚车上是什么人?”

  武思勉笑道:“囚车还能装什么人?当然是钦犯。”

  “你去抓你的易水寒,我二妹三弟与你何仇?落井下石很快活是吧?武思勉,你太过分了!”

  武思勉收起笑容,阴森森的说:“落井下石的罪名武某人担当不起,你想喊冤就去找陛下,休要妨碍武某执行公务!来人哪,把闲杂人等统统赶开!”

  两个卫兵冲上来,粗暴的抓住无瑕的胳膊,推到路边去了。

  无瑕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气得七窍生烟,空有满腹机谋,如今半点也派不上用场。

  囚车经过的剎那,无瑕朝着蓬头垢面的无心、无错喊道:“二妹三弟莫怕,姐姐一定会救你们出来。”

  两人闻声扭过头来,姐弟三人的目光碰在一处,交织成了辛酸的泪光。无心含泪微笑,无错挥着手叫姐姐,无瑕心中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无瑕并非不知道弟弟妹妹是她仕途上的障碍,但现在她不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内大臣,追着囚车哭喊的春江无瑕,现在只是一个深爱着弟弟妹妹的弱女子。

  权力、野心、欲望,她都不要,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亲情。

  “无心、无错--我会救你们的,相信我!”眼睁睁看着囚车消失在街头,无瑕心痛如绞。

  十多年的亲情涌上心头,她在泪光里看到了开屏园、看到了鸳鸯湖,看到童年的秋千在梦里摆荡,一梦多少年。而今大梦醒来,她得到了很多,失去的更多。

  弟弟妹妹坐在囚车里,她却不能保护他们。这惨痛的现实,使无瑕发现了自己的渺小与脆弱,她站在街上,站在寒冷的夜风里,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本来她还有弟弟和妹妹,这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珍宝,现在他们要离她而去了。

  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吹痛了她的心,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击中了她的灵魂,她头痛欲裂,恨不得就这样死去,现在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扶她一把,在她耳际说句安慰话,她出卖了恋人、出卖了朋友,她以为她不需要,现在她需要了,他们已经不在了。

  她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苦楚,她沿着大街朝前走,跟着月亮走了一程,跟着云彩走了一程,跟着灯火走了一程,来到皇宫前。

  一无所有的春江无瑕找不到一个朋友,她跪在宫门前,拥抱着那只冰冷的石狮子。

  天亮的时候,最先亮的是东方的云彩,它们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朝霞。

  无瑕在宫门前盘桓了一夜,她在夜风里像只掉光了羽毛的鸟那样瑟瑟发抖,比寒冷、比孤独更残忍的是头痛的折磨,曙光拯救了她,她忽然想到可以向皇帝求助。

  亲人的遭遇使她丧失了理智,竟然不经人通报就闯进了寝宫。

  皇帝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曙光落在她美玉般的脸庞上,浓得像血、像胭脂。

  春江无瑕跪在皇帝脚下哭诉,说她的弟弟和妹妹被武思勉抓起来了,她乞求皇帝饶恕他们,顺便杀掉武思勉。

  皇帝冷笑道:“向来有功之臣才能替人求情,你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功劳?”

  无瑕壮着胆子说:“臣虽然寸功未立,但仍大胆求陛下开恩。”

  皇帝问:“你这胆子又是谁给的?”

  “是陛下。正因为陛下是明君、是贤王、是悲天悯人心怀天下的一代圣主,臣才敢求陛下开恩,放过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说得好!说得好!”皇帝满意的笑了,她细细的眉毛像是两把开刃的宝刀,美丽的凤眼里藏着杀机:“单凭一句吹捧,就能从朕手中拿走两条人命,岂非太容易了!你若当真在乎弟妹,可敢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

  春江无瑕缓缓抬起头来,坚定的说:“臣愿意!”

  皇帝又一次狂笑起来,她望着无瑕,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里燃起了狂暴的烈火。

  “你过来。”皇帝说道。

  无瑕的娇躯巨震,银牙咬破了樱唇。她匍匐着爬到龙床前,皇帝柔嫩光洁的小腿、秀气的纤足在她视线里摇晃,像是催眠师的钟摆。她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皇帝冷漠的脸。

  当皇帝的手落在颈子上时,无瑕感到了一种冰冷的恐怖,她闭上眼睛,万念俱灰。

  那只手并没扭断她的脖子,反而滑上她因极度恐惧而泛红、微烫的脸颊,温柔的爱抚着。

  “陛下……”无瑕张开湿润的眼睛,松了口气,媚笑道:“原来你是在吓唬我--”

  话音未落,忽见皇帝脸色一冷,狞笑道:“吓唬你?瞎了妳的狗眼!”掌心一翻,只听见沙的一声,血光迸散!无瑕仰面栽倒,惨叫不已,原来皇帝揭掉了她的脸皮。

  原本美丽动人的俏脸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两颗眼珠挂在眼窝里,宛如鬼怪。无瑕双手捂着脸,蜷缩在皇帝脚下,斑斑血迹染红了大理石地板。

  “很痛苦吧?这是你应得的。”皇帝冷笑着睨视着脚下的可怜虫。

  “应得的……应得的?”无瑕忽然仰起血淋淋的脸庞,悲愤的喊道:“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亏你还有脸问!你陷害倾城,把他骗到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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