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乔慕然,既然你每次都跟着妹妹来学习画画啥的,干嘛不自己也学习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教你的,我看你也是一个伶俐的孩子,学起来应该很是容易的嘛。”
乔慕然惹人喜欢,连魏老师都忍不住要免费教他了。
满以为乔慕然会高兴地答应魏老师,哪知道他却摇摇头,红着脸,看着乔莲藕练习的纸张说:
“魏老师,谢谢你,我不学,我这人懒惰,坚持不下来的,看她画就行了。”
“哎,你这个孩子,真是奇怪,我主动教你学你都不爱学,真是让人想不通。”魏老师也摇摇头,天下真是难得找到像这样奇怪的孩子呢。不过人家不想学,你魏老师再爱才,也不至于要强迫拿着人家的手教人家学吧。
于是,只得作罢。
乔莲藕心里当然知道,哥哥乔慕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志趣不在这里,人,如果能够快乐又无拘地活着,干嘛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压力呢?
“如果我是神仙之类的,我也才懒得学这些呢,天天想着法子好好玩就是了,哪里要受这些罪,做这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罢了。”乔莲藕边画,边暗暗地想着。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魏老师教得认真,乔莲藕学得也很认真,快到中午的时候,魏老师的妻子回来了,客套地让俩小人儿留下,中午一起吃算了。乔莲藕知道这魏老师的妻子,并不大方,不过看在他俩给魏老师拿了礼物的缘故客套几句罢了,如果真留下来吃,氛围并不会多好的。
如果这样,当然不用留下来吃。现在的乔莲藕,生活里并不缺吃少穿的,她最喜欢的,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这顿中午饭吃得拘束,不如不吃。
“魏老师,阿姨,谢谢你俩的好意,家里爷爷将饭做好了的,早上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要准时回去吃饭,时间不早了,我俩得回去了。再说,现在每周都要准时来魏老师这里学画,平常都在家里练,我刚到城里没几天,画画的那一套东西还没有准备齐全,正好趁着今天下午放假的时间到街上去买了,备齐,好天天抽空儿练习。魏老师,阿姨,我们走了……”
乔莲藕的一番有礼有节的话,让魏老师的妻子都眉开眼笑了。这个孩子,真是太会说话了,说出来的话都是那样舒服,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好吧,那我就不虚留你们了,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儿哈……”
魏老师将兄妹俩送出门来,看着他俩走出老远,这才回去了。
“妹妹,现在我俩又到哪里去?回家吃饭吗?”俩人走出魏老师的视线,乔慕然问乔莲藕道。
“走吧,先回家吃饭,吴爷爷肯定早煮好了,吃了饭,然后找宋小山,我们到河边去玩一会儿,我想去看看,那里现在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致呢,看了以后,我有打算。这是一件事,到河边玩了后,我们还要到街上去买笔墨纸砚,你要帮着我布置一个画桌出来,以后,我可得好好练习才行,不然,技艺生疏,真真儿是可惜练习了那种久了。”
“行,你说得对,那我们走快点,下午的事情还多着呢。”
俩人回到家里,果然,吴老头儿已经将饭做好了。
饭一端上桌子,吴老头儿就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俩,说是今天上午又有人来看病,又挣了几百块呢。这来钱太容易了,卖那些小百货,要很久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呢,不如,不开小店算了,难得侍候那些来买东西的人。
乔莲藕一听,放下碗,神色严峻地对吴老头儿说:
“吴爷爷,不是我说你哈,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懂事呢?看病挣钱倒是容易,但是你什么证都没有,那些药来路也说不清楚,你凭什么开药店去专门给人看病?有个店子做幌子,不在乎挣多少钱,主要是掩饰一下,不然,用不了两天,相关部门就会找上门来,问你要各种证件了,那时候,我看你还挣什么钱去”
“就是,吴爷爷,你不会连这个都想不清楚吧。”乔慕然在一旁帮乔莲藕的腔。
“哈哈哈哈……我不过是试探你俩罢了,看你们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们却教训起我来了,哈哈哈……你们也不想想看,我会是那么糊涂的人么?哈哈哈……莲藕,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一个小大人哦……”
说完,笑个不停,连胡子都抖动起来。
乔莲藕嘟着嘴瞪了吴老头儿一眼,假意不理他了。
“好啦,别笑得呛住啦,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老是骗我,哼,老都老了,还没个正经样”
“莲藕,我啥老了?我要活九百岁呢,这才好大一点儿啦……哦,我问问,吃了饭你俩准备干啥?”
“我们嘛,我们出去买点学习用品啦……”乔莲藕答道。
“我还以为你俩哪儿也不去了呢,正想着帮帮我卖下东西……好吧,学习也重要,你们去就是了,大不了我再辛苦一下午而已……”
吴老头儿挑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245、见机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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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见机演戏
“来,拿着”乔莲藕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油条,先给了宋小山两根。宋小山的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掩饰不住的馋意,接过来,毫不客气,狠狠地咬上了几口,起劲儿地嚼着,吃个那个香啊。
乔莲藕才不怪他馋的,他哪里这样痛痛快快地吃过油条啊
乔慕然拿了一根,慢条斯礼地吃着。他并不特别喜欢吃这东西,但是是妹妹乔莲藕买的,不吃的话,她会不高兴的,便照顾她情面地慢慢吃着。
乔莲藕也拿起一根吃起来,这味道,真真儿是童年的味道啊,小时候很少吃过这东西,是因为当时家里困难,没钱;长大后,也很少吃,是因为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怕什么,童年的味道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三个人边吃边逛街,街上的稀奇看不完,看不够,心里十分得放松。
“走,我们去找找买笔墨纸砚的地方吧。”
走了一阵,乔莲藕想到今天到街上来的正事,对俩东张西望的男孩子说道。
“好,不过哪里去找呢?我们对这些地方不熟悉的,找起来不容易啊。”
宋小山边吃边说,说着还看了看乔莲藕的手上,因为乔莲藕的手上还有两根油条的。
乔莲藕会意,知道他还想吃,但是又不好意思问着要,便假装不想吃的样子对宋小山说:
“小山哥哥,你拿去吃吧,我中午吃得太多了,才吃了一根就油住了,你帮着我吃吧。”
“那,那怎么好意思?”宋小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但是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纸包着的油条。
“拿去吧,就当是帮我的忙了,我哪里吃得完这么多。”乔莲藕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油条递给了宋小山。宋小山接过去,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哎,半大的孩子哪里吃得饱啊。
乔莲藕看着宋小山吃得快意无比的样子,心里却是很是高兴。能为好朋友做点什么,哪怕是买点他们喜欢吃的东西,那就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啊。
乔慕然突然说:
“我们好傻哦,找不到地儿,难道还不知道问吗?这街上肯定有人知道呀……”
乔莲藕一拍手,说:“对对对,还是慕然聪明,我们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呢。好,我去问问。”
乔莲藕四处张望,看到一个弹棉花的店子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正坐在门口,吸着水烟,悠闲无比的样子,乔莲藕便跑过去问他,这附近有一家装裱书画的店子,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老板倒是乐意,说那店子离这里不远,往前走几步,拐弯再走百十米就到了一个小巷子,那店子就在那小巷子里,一进去就看得到了。
“谢谢”弹棉花的老板这一说,乔莲藕也渐渐回忆起来了那地方,便拉着乔慕然的手,三人一起往那装裱店飞跑而去。
一到了那地方,乔莲藕站住了。
以前只知道这老城有一家这样的装裱店,但是连名字都记不大清楚,今天一看到店门口上方的匾额,方才知道这店子叫“漱玉斋”,一个挺有味道的名字。
店门并不特别,显得有些旧,但是与这白板黑字的“漱玉斋”相映,倒显得十分得合适。
宋小山和乔慕然跟着乔莲藕进了店子,好奇地四处看。
只见这店子里一边有一个长长的大玻璃柜台,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捆一捆的宣纸和其他东西,柜台里,放着一些毛笔和墨锭,还有大大小小的砚台,以及一盒盒的国画颜料。
屋子里,除了柜台前面站了一个小伙计外,柜台前面,摆着几个凳子,凳子上坐着几个人在聊天。
看样子,其中一个人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这个漱玉斋里面的老板,另外两个,其中一个年龄有八十多岁了,面色苍老,满脸风霜,另外一个六十多岁。三个人坐着聊得热闹。
乔莲藕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过身来给自己选写字画画用品了。
宋小山和乔慕然也凑过来,帮着乔莲藕选。
“……吴老爷子,我看你的身体还挺好的啊,最近还在写字吗?你可得养好身体多写一点啊,我看你那‘虎’字写得,简直是一绝了,你少写一个,便是我们随城的一大损失呢”
“哈哈哈,写倒是想写,就是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正在挑选用具的乔莲藕无意中听到了店子里一旁坐着的三个人的对话,心里突然一惊,什么东西击中了她,她想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此时坐在店子里的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就是随城最著名的书法家呢他的名字应该叫做吴齐天的。
这吴齐天,是随城书法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尤其擅长写那“虎”字,他写字奇大,四尺整张,就写一个“虎”字,真真儿是笔走龙蛇,气象万千,颇具王者风范的。乔莲藕还知道,这吴老头子脾气怪,一般不爱写,字的价格也并不高,都是人们随便给,所以他去世后,流传在坊间的真迹稀少,但是他那“虎”字是一绝,后来价格一日日走高,到了2000年后,听说在一个拍卖会上,他的一张“虎”字拍到了一百多万的高价,在随城艺术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浪,连不是艺术圈中人的乔莲藕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见当时的影响之大了。
他虽然也是高寿,但并没有活到人们想象中的九十多岁,现在他已经八十几岁了,乔莲藕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年去世的,但是看来,他应该不会再活很多年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写的东西,在他去世后,便是相当值钱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乔莲藕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既然重生了,既然重生后看到了曾经的著名书法家吴齐天,那就不能错过啊,说起来,也许这是天意,天意也让她要得到吴齐天的一幅真迹呢
当有了这个想法后,乔莲藕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手心里也冒出了汗来。
想要他的真迹,怎么样才能得到呢?他可是不随便给谁写的啊就是身上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呢。乔莲藕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难办。但是不办,又觉得机会实在难得,如果不努努力的话,说不定会后悔很久的呢。
不行,非常之时得用非常之法,想了一会儿,乔莲藕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悄悄对正选着东西的宋小山和乔慕然说:
“等下子帮着我演一出戏,记住,一定要帮我,演戏你俩会不会啊?”
俩人一听要配合她演戏,都兴奋起来,睁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说:
“会,我们会,放心,我们配合你。”
“也不需要你们特别做什么,宋小山,你最好一边不说话,保持沉默就行了。慕然,你懂我的,你陪着我演吧。”
“好,你放心……”乔慕然欣然应允。
乔莲藕打定主意,酝酿了一会儿情感,眼睛里真流下了泪来:
乔慕然一看,会意,忙关切地问道:
“妹妹,你怎么啦,好好的你哭什么哭?”
乔慕然的声音引起了旁边几个说话人的注意,他们停了下来,看着这边,这几个小孩子选东西选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有人哭起来了?这个女孩子哭得挺伤心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看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吧。
乔莲藕知道几个人都在看着她了,才边擦眼泪边说抽抽嗒嗒地说道:
“哥哥,我哪里去找吴爷爷的字嘛,我这么小,人家哪里会理我啊要我自己写,我又写不出来,大爹为什么这么不会想呢?非要吴爷爷的什么‘虎’字,还说若见不到他的‘虎’字,就是死了都不会安心……哥哥,我一想到这里,就……”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煞是伤心,听之让人动容。
乔慕然想了想说:
“哎,大爹的命也真是太苦了,病成那样,还惦记着吴爷爷的字,我们这么小,倒是想帮他找找看,但是哪里去找嘛……不如这样吧……”
“哪样?”乔莲藕擦了擦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乔慕然,问道。
“不如这样,我们买些笔墨纸砚,然后找个会写字的人,照猫画虎地定一个字,拿过去哄哄大爹得了……不然,我们哪里去找吴爷爷写的真迹?”
乔莲藕摇摇头说:
“不行,我们千万不能这么干,你不知道,大爹懂书法的,你随便找个人写个字去糊弄他,不但不能让他高兴,说不定反而会惹恼他的,你想想,一个生了重病的人,你真忍心去骗他吗?”
乔慕然低下头,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找又找不到真迹,写假的他又看得出来,我们怎么办啊想帮大爹做最后的一点事情都做不到,我们真是没用”
说完,也掩面,流下了几滴泪来。
宋小山在一旁开始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记住了乔莲藕的话,不可乱说话的,不知道怎么事情,沉默就是了,于是一直不说话,只是装得可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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