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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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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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点了点头,“鲁王的三公子如今年方十八,虽是嫡次子,不过也是极受家中长辈喜爱的一个。两月前,鲁王妃便托人同我提了一回,当时我并未应下,而今看来倒是一门好亲事。昨日我同郑老夫人提过了,她也同意了。”

鲁王三公子?

好像有些耳熟。明思仔细一回想,忽地一头想起二夫人有回来访曾点评了大京中不少的世家名门公子。

这个鲁王三公子虽未娶妻,可据说伺妾就有七八个。

明思按捺下心中情绪。(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从情感上,她的确有些忿然和不满,毕竟明柔如今遭此变故,还要许嫁这样一个人,她的确无法接受。

可是从理智上,她也清楚老太君的想法缘由。

在老太君而言,这样的决定才是符合纳兰侯府整体利益的。

原来还有个郑书远可以考虑,可是眼下这条路没了,真要等了三年——如今的明柔相当于是失去了双亲,若是年纪又大了,那就更难以找到一门好亲事了。

在老太君同郑老夫人眼里,男子的伺妾多与少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衡量和考虑的问题。

明思垂眸想了想,尝试着同老太君沟通,“老太君,眼下大伯母才过身,大伯父也病着,我看三姐姐一时间只怕没有心思说亲事。不如先缓一缓,你看可好?”

老太君沉吟片刻,“我今日寻你来也是想着你同三丫头合得来,让你好生同她说说。不过你这样说也在理,那就等你大伯母下葬后,你再同三丫头说吧——此事也算定下了,我这两日便托人同鲁王妃通个气儿 ,那三公子也到了年纪,时日一长,万一生了枝节反倒不美。”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太君原来是想让她做说客。

明思算是听明白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雪中送信

(一更)

也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此事还不是马上就定下。

即便老太君同鲁王妃通了气儿,那至少还要等明思这边同明柔说了才会提到明面上。

还有时间想法子,明思心中安慰自己。

这个时候同老太君争论毫无意义。

明思道,“早上府中管家带了信来,我下午要回去一趟。此事我过些日子再同三姐姐说吧。若是咱们太急了,万一三姐姐想岔了,以为府里嫌弃她,那反倒是不好。”

老太君略略寻思着一想,看着明思含笑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此事便交给你了。你约莫着时间同三丫头说说,不过也不可太迟,我看就这个月内吧。”

一个月的时间——老太君还算大方吧。

够想对策了。

明思含笑应下。

老太君欣慰地笑看她,叹息道,“几个丫头里,你是最懂事的——日后多回来走走,也同老祖宗多说说话。你父母虽不在大京,可有你老祖宗在,你母亲家就在。有什么难处也不必太过忧虑,老祖宗活了七十多个年头,总还能帮你出些主意。”

明思噙笑不语,只点了点头。

她并不怀疑老太君这番话的真心,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路同老太君想的是不同的。

老太君那套“世家正妻炼成宝典”,她不想学,也不需要学。

只听老太君又问,“秋池去苍郡快两个月了吧?”

明思略一算,笑道,“到后日便满两个月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你倒记得清楚——对了,这两月他可有信回来?”

明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每月都有一封平安信,不过也只报个平安,只说是公务繁忙。”

老太君摇首轻笑,“他们秋家的男子都是这般,原先秋池祖母在世的时候我们两家也曾有些往来。他祖母也曾私下里同我说起过几次,看来这秋池的性子同他祖父倒是一辙,果真是一条血脉啊,呵呵,你也莫多想,为**子,多体谅些便是。”

明思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情。

她心里明白,对于她同秋池的关系——她既不能表现得过于亲近,也不可过于疏远,否则老太君只怕就会生疑。

老太君慈爱地望着明思——对于这个重孙女,她如今是越看越喜欢。

不张扬、知分寸、有勇有谋,又懂得隐忍,若非这一张脸孔,她还真舍不得给了秋池。

真是可惜啊!

不过如今这般也好,不论秋池是真因凤庙祭祀那日的事情看中六丫头,还是看了小五子的面子,凭这丫头的本事,想必也能坐稳北将军府的这把椅子。

秋夫人长驻苍郡,北将军府也就她一人独大,日后便是遇上些琐事,凭这丫头的聪明定然也能解决。

太子性格同皇上和先皇都不同,眼下也就同小五和秋池亲近些。

可小五出身有限,仕途上最多也就三品到了头。而秋池则不同,他日太子登上大宝,秋池肯定是一等一的近臣,信臣,能臣。到那时,只要六丫头能生下个嫡子,至少也能挣个二品诰命。

都说女儿肖母,老三媳妇生了三胎四个子女,六丫头若是能多生两个嫡子,日后便万事莫愁了。

这一步棋,六丫头走得好啊!

老太君心中这般一想,看着明思的眸光便愈发的亲热怜惜。

明思哪里能猜出老太君心中的这一幅美好远景——她被老太君这般热烈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

从本心来说,虽也有过愤怒和不满,但明思并不怨恨老太君。

后人不能批判岳武穆的忠君之心 ,因为那是受他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理念而形成的。

宋高宗再昏庸再无理,可是岳飞也只能悲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最后一杯毒酒了断于风波亭。

老太君这样的世家贵妇,在年轻的时候想的的如何坐稳正妻的位置,如何争得内宅的权力。到了如今,她们的想法超越了年轻时候的狭隘,不再担忧自身地位的她们想的是如何维系家族的荣光,如何让家族更加繁荣昌盛。

如今的老太君,她是自私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无私的。

明思从来将自己同老太君之间的关系摆得很清楚,所以,她并不怨恨她。

只不过人各有志。

上战伐谋。

明思的目的不是同老太君对抗,怨恨没有意义,那又何必怨恨?

不如想法子,谋蹊径,达到自己的目的。

祖孙二人含笑而对,各自心中一番想法,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对看了半晌,明思实在有些受不住,可见老太君的模样似乎兴致正浓,也不好告辞,只好寻了个话头,“大伯父的身子如今怎样了?我这几日也不方便去探望,不知可好些了?”

提到大老爷,老太君神色暗了暗,沉默片刻才叹息摇首道,“你这大伯父一辈子都是个不省心的——如今这般也好,反倒是省心了!”说着又叹息一声,“罢了,过去的事也不提了。如今只看小三、小五两兄弟了。”

明思一怔。

只见老太君笑了笑,“我已经同侯爷说了,等太子大婚后就上折子——这爵位的事也该定下来了。”顿了顿,老太君的眸光中多了些深意,“你也无需多想,只要老祖(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宗在,老祖宗自会为你做主。他日老祖宗即便不行了,也会将后事安排妥当,定不会委屈你。再说了,我看如今你同小五也算亲近,日后,我也会将该交待的交待清楚,他们兄弟二人也定会更照应你些的。”

明思微微一愣后,很快便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

老太君是在暗示日后会将她的身世交待给纳兰诚和纳兰笙两兄弟,让她安心。

如今大房已是名存实亡,明汐同太子的婚事也定下,老太君也没了顾虑。

虽然这一点对明思而言实际并无意义,可此刻她也只笑了笑,不做任何评议。

笑容可以有很多含义,老太君愿意看做是哪种含义便看做哪种吧。

明思也注意到老太君提了纳兰诚纳兰笙,唯独没有提明汐——这一点,倒是有些意思。

遂在心中淡淡一笑。

祖孙二人又坐了片刻,明思抬眼看了看更漏,老太君笑道,“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今日还要回府。”

明思起身笑了笑,行礼告退。

~~~~~~~~~~~~~~~~~~~~~~~~~~~~~我是分割线~~~~~~~~~~~~~~~~~~~~~~~~~~~~~~~明思回了鸣柳院同四夫人说了一声,又嘱咐蓝星同纳兰笙和明柔交待一声。

蓝星却有些心不在焉,明思唤了她两声才听见。

明思有些生疑,可这边时间也赶紧,当着四夫人也不好多问,交待妥当后也就出门上了马车。

而这厢,碧桃则带了明柔的信笺偷偷找到了纳兰笙,“五少爷,小姐请五少爷帮忙将这封信带给太子殿下。”

纳兰笙犹疑片刻,应下了。

待纳兰笙到了皇宫禀报,才知道太子出宫了,想着这几日听三夫人老是寻他唠叨他的亲事,他又不愿回去。

在宫门外站了片刻,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宝砚冻得直跳脚,搓着手道,“少爷,咱倒是寻个去处啊,这天冷得,”又抬首望了望,“这雪越下越大了。”

纳兰笙瞟他一眼,“你倒是金贵了!”

宝砚“嘿嘿”一笑,涎着脸凑近,“少爷,要不咱去白玉楼吧。喝些热茶先暖暖,再坐会儿就差不离到酉时了。咱们听了段子再回,等回府也该戌时了,夫人也该安歇了。”

纳兰笙一听也觉在理,主仆二人便上了马车,直奔白玉楼。

纳兰笙有明思给的VIP贵宾卡,可以直接从白玉楼的后巷楼梯直接上三楼,所以马车便直接停在了后巷。

待车夫将马车一停稳,宝砚便从车头跳下,一落地,宝砚便“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巷子里一架黑色金漆的马车上。

仔细端详片刻,只觉越看越熟悉,挠了挠头,他“蹬蹬”跑到车门处将门打开,悄声道,“少爷,我好像看到太子殿下的车了。”

太子一般私服出行都不会乘带有标记的宫中车驾,而是另有几辆马车备用。

他跟在五少爷身边也看到过几回,不过物有相似,此刻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纳兰笙一怔,跳下马车一看,也愣了。

还真是太子的马车!

他比宝砚熟悉得多,所以一看之下他便能确定这是太子的车驾。

这大白天的又没到饭点,太子到这里来做什么?

总不会跟自个儿一样是躲娘的吧。

纳兰笙纳闷地抬首望了望三楼的包厢,白玉楼新张那晚,明思也给了太子一张VIP卡——也就是说,太子如今也在三楼……

司马陵自然不是为了躲皇后,他在白玉楼是为了约见明思。

在提审了郑书远长随侍书后,他已经明白郑书远所说的均属事实。

郑书远一心求死,他没有反口的必要。

第一百五十九章未如人意

(二更)

想着那长随跪在地上头都磕得淤青还在哭诉的模样“我们世子平时连杀鸡都不忍多看,怎会杀人……”,又想起一个月后的大婚,司马陵的心中充满了憋闷的愤怒和强烈的厌恶和屈辱感。

愤怒和屈辱的感觉被按捺住后,他忽地生出一种迫切,这种迫切几乎是不可遏制般的强烈。

他想见到明思。

已经两个月了,他只见过她两回。

想着一月后的大婚,司马陵心中便有些烦躁,他同明思之间如今进展太缓慢了。

明思甚至还未主动同他说过一句话,即便她是“方世玉”时,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警惕而躲闪的。

沉静下来的司马陵忽然想到——郑书远的事情或许是一个机会。

早前玉兰禀报说北将军府的带了口信给明思,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在回北将军府的半路,玉兰便将口信带给了明思。

特意约在了白玉楼,因为这个地方对他,对明思都方便。

明思比纳兰笙早两刻钟到白玉楼。

对于司马陵的约见,明思很是讶异,却不能不来。

因为玉兰的口信是,“殿下有要事相商,请六小姐务必前去一晤。”

要事?务必?

明思略一思量便跟着玉兰来了白玉楼。

来的时候才刚到申时,白玉楼很是清静。

明思带着帷帽跟着玉兰从后巷的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到了包厢门口,玉兰轻轻叩门,里面随即传来一声平静的男声,“进来。”

听见司马陵的声音,明思定了定神,压住心中的疑惑,推门而入。

屋角两盆暖炉,将屋内烘托出融融暖意。

司马陵一身玄色锦袍长身立在桌边,看着明思出现,他微微一笑,“六小姐,请坐。”

玄色长袍映得他玉面微红,一双凤目晶亮无比。

身后玉兰已经将房门合拢,既来之,则安之,明思取下帷帽,正待朝太子行礼,却被他笑止住,“六小姐不必客气,请入座。”

明思微微一愣,心里生出些异样。

上回见面,他唤自己“六小姐”,当时自己还不曾在意,后来回去后,还是帽儿提了一回,“太子殿下不是该唤小姐秋夫人才对么?”

此时又听司马陵如此称呼,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过也就想了一想,明思也就放下了。

此刻的她是万万想不到任何与旖旎有关的事上去,找不到理由,也就想着大约是他的口误吧。

遂不再在意。

司马陵不让她行礼,她也未再客套,看了一眼,便拣了司马陵对面的位置坐下。

司马陵见她落了座,也跟着坐下。

明思抬眼看了司马陵一眼,轻声道,“玉兰尚义说殿下召臣妇?”

听得“臣妇”二字,司马陵眼里的笑意顿时一滞,垂了垂眸,抬首又是风平浪静,“不错,如今有件为难之事——本是打算寻纳兰三小姐的,可三小姐深居简出,一时间也不大方便。听纳兰笙说,六小姐同三小姐素来亲近,这才寻到了六小姐。”

明思微微一怔,垂眸道,“殿下怎未找我五哥?”

司马陵早已想好了缘由,听明思如此一问,默然片刻才神情凝重的道,“此事不大方便。”

不大方便找纳兰笙?

明思讶然抬首,不解的望着司马陵。

司马陵凝视着明思那双明亮的大眼,只觉心中的愉悦同纠结霎时混杂难辨。

定了定神,他缓声开口道,“纳兰三小姐同郑世子的事,六小姐可知晓?”

明思心中一紧,可看司马陵的神情也不像是来找茬儿的,心中顿时有些惊诧犹疑。

她一霎不霎地望着司马陵,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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