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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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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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楚这一点的同时,他也明白对方大概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

而加深这种不喜的便是去年这个男人故意用传国玉玺将明思引走。虽然他也明白,即便没有传国玉玺这一桩,明思当时大概也很难留下。

可他就是不喜。

不喜这种被算计的感觉。

尤其这个男人还对自己的女人怀有他意时,这种不喜更加翻倍。

此时此刻,他一见到这个男人,那种天生的气场不对感觉又冒出来了。

司马陵的面具轻薄能做一些幅度不太大的表情。

见荣烈那一双冷然的眼,他轻轻挑眉,“若你不来,我还不能肯定是你。可你来了,我却是看不起你。”

荣烈冷哼一声,“你有何资格看不起我?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此际的荣烈全然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爽得紧。

司马陵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如今乃是寡身,我有何来不得?”

寡身!

荣烈眼中冒出火花,“鸡鸣狗盗之辈,当初她且看不上你,你以为如今你还能有望?痴心妄想!”

司马陵不疾不徐,“我至少敢来,敢在她面前现身!总好过有些人只敢躲在书上偷窥,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强作欢颜——我至少不是缩头乌龟。”

“你——”荣烈捏了捏拳,用力沉了一口气,眸光寒冽,“你该庆幸我不打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你也该庆幸——”司马陵瞥了一眼荣烈垂下的右手,语声轻蔑,“我对身残之人尚有几分怜悯之心。”

“司马陵!”荣烈蓦地上前一步。

司马陵微微抬首,唇角微弯淡定。

两人身量相当,这一拉近距离,四目紧紧对视,火星四溅,各不相让。

司马陵唇角一勾,几分讥诮,“看着她那般为你费尽心机谋尽谋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你是赢了我一着,可我如今还是看不起你。有胆量寻我,却无胆量见她!荣烈——我看不起你。”

荣烈咬了咬牙,“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我不想管你,我只想管她。”司马陵眸光坦荡,语声缓缓轻轻却是字字如刺,“你最好一辈子就这般藏着躲着。你说过的那句话,如今正好还你——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出现,天长日久。我总能让她快活起来。””就凭你?”荣烈嗤笑,“就凭你如今顶着旁人的面皮?”

司马陵眸光一冷,倏地冷笑,“你如今不也藏头藏尾,还要装哑巴——你有何资格说我?身边藏了一头狼而不自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堂堂睿亲王——笑话!”

荣烈眸光猝然一颤,蓦地幽深,“你知道了些什么?”

司马陵淡淡一笑,走到一旁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我为何要说给你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慢走不送!”

荣烈身形僵直,盯了司马陵的背影一眼,蓦地转身。

“你今日来意何为?”司马陵忽地出声。

荣烈背影一顿,却不言语。

司马陵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若我没猜错,你的来意只能有二。其一,你看我不顺眼。想让我离她远些。其二……”一顿,“——是你想走!”

荣烈微微一颤。

司马陵低低而笑。“若你想我走,那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我本是为她而来,未见她真正安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若你是第二个意思……我求之不得。睿亲王,你可想好了。”

荣烈静默须臾,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大步而去。

司马陵望着没入夜色中的那道身影,眸色静静。

文公公悄无声息地行了出来,望了一眼外间冷哼道,“他倒是命大!”说着望向司马陵,“少主……”

“是我的,终究在我心间,同他人无干。”司马陵一笑垂眸,转身朝内。

文公公怔了怔,须臾,笑意苦涩。

从云澈院出来,荣烈满心烦乱。

不辨方向的行了一通后才发现自己行到了主院前。

院门合拢,只留了一条缝隙,透出微微光线。

四周高墙将原本的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

荣烈伫立片刻,转身朝云陌院缓步行去。

快到云陌院时,忽见前方几个丫鬟拎着灯笼,弯腰在四下里寻着什么东西。

不觉一愣,走了过去。

只听如玉语声急躁,“掉到哪儿了?怎么就找不着?”

颚敏也似蹙眉,“好好找找,今个儿小小姐和小少爷就是在这块儿玩,定然是在此。”说着一抬首看见荣烈,一愣后便苦笑无奈,“早前少爷小姐拿了王妃的东西玩儿,不小心遗落……”

荣烈怔了怔,看着她不语。

兰儿脆生生地道,“是个小铃铛。”说着用手一比划,“就这么大——”

荣烈听得心头一紧,不自觉地就目光四下搜索开,脚步也朝几人寻找的区域靠拢。

天色黑暗,这些丫鬟目力不济,哪里好寻?

片刻之后,他行到一丛芍药花前,忽地眸光一闪,目光落在了花树下。

花树下,一颗小小的圆球静静躺在枝叶的阴影之下。

心房骤然一跳,他便欲伸手,却蓦地顿住。

只顿了一刹,他直起身形,转身看向身前不远处弯腰寻觅的颚敏。

替颚敏打着灯笼的兰儿伸手牵了牵颚敏的衣袖,颚敏转身过来。

荣烈抬手朝花树下一指。

颚敏愣了一瞬才行了过来,看到花树下的同心铃怔了怔,下一瞬露出一抹笑容,“原来在这儿。”正欲还说些什么,一转首,荣烈已经去得远了。

颚敏唇边笑意慢慢敛去,弯腰拾起那枚同心铃,握在掌心。

如玉几人也站起身,都默默看着颚敏。

颚敏垂了垂眸,“走吧。”

荣烈回了云陌院便进了房。

走到窗前站了半晌,袖中那一直攥紧的左手才慢慢松开。

同心铃!

他连她给的同心铃也失了……

活了二十多载,从未像此刻这般茫然过。

他只觉此刻的自己如同一叶漂浮在暗海上的扁舟,遥望着灯塔的光亮,想靠近。却是无力。

明明前一刻下了决定,可下一刻便反悔了。

身体中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一个想不顾一切奔向她,一个却冷笑……

蓦地一拳击在那窗框上,闭起双目,面具下唇线抿紧。

一片寂静中,有脚步声靠近房门。

他睁开眼,转身望去。

叩门声起,颚敏的声音恭敬响起。“殿下在么?”

他怔了怔,过去将门打开。

颚敏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殿下。我家王妃有事要请教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移步?”

荣烈怔愣。

见荣烈没有表示,颚敏勉力笑了笑。眼底却一抹深深焦虑,“麻烦殿下了。若非事情紧急也不好这般晚叨扰殿下。”

事情紧急?

荣烈心头一紧,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做出反应。

在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迈出了房门。

颚敏露出一丝喜色,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多谢殿下了。”

颚敏转身前行。

荣烈一颗心悬起。

颚敏算是她身边极稳重的一个,如今竟然这般压不住神色。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儿?

若非眼下这般身份,他几乎想问出口。

可是只能按捺住,跟着颚敏形色匆匆的脚步而行。

行到主院廊下,颚敏转身锁眉望向他。“王妃在内间,殿下进去便是。”

看了一眼那从窗纱中透出的微光,荣烈微微一滞。

颚敏几分急切又压制住,欲言又止片刻。朝他行了一礼,“真是要紧事。烦请殿下了。”

说完,不待荣烈再做反应,颚敏再福身一礼,转身走了。

荣烈呆了呆。

怔愣片刻转首,只见正房门前廊下两盏大红灯笼红光濛濛,那房门却是半开。

他缓缓地行了过去,推门而入。

正房却无光亮。

光亮是从内间泻出的,延伸到他脚下只剩窄窄的一条。

这一道由宽而窄的光影形成了一条通道,拉着他一步一步的前行。

寂静幽暗中,他只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那样的清晰,也那样的沉重。

终于到了。

珠帘在身后落下碰撞,“簌簌”作响。

眼前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景致,可却是无人。

“进来。”就在他行到屋中一怔时,熟悉的声音从一道半开的门后传来。

他陡然一僵!

那道门在屏风后……是净房的门。

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走到屏风口他顿住,蓦地转身朝外行。

才走两步,只听门内忽地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水花炸响,似有什么东西摔到了水中。

来不及思量,下一瞬,他已闪电般地掠了进去,立在了门内。

目光一抬起便呆住!

四壁烛火下,白雾弥漫中,水面微微激荡。

池中女子胴体宛若白玉,黑缎般的青丝垂下,随着水波漂浮摇曳。

修长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肩头、精巧的锁骨、形状美好诱人的……

雷击般僵住!

蓦然慌乱。

下一刻,他猛地转身就欲出去——

“站住!”明思蓦地冷声。

荣烈闻声一颤,刹住了身形却未回身。

“看了本王妃沐浴就想走么?”明思语声冷冷,“我有说让你走么?”

荣烈袖中手握紧。

“给我转过身来。”明思定定望住他的背影,“想走也可以。你看了本王妃的身子,那也脱下面具让本王妃看看你的脸——”

荣烈纹丝不动,身体有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栗。

一时寂静。

“转过来!”明思厉声。

荣烈闭紧双目,只觉浑身肌肉在这一刻都僵硬了。

他迈不动步子朝前,也没有勇气转身。

明思一霎不霎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咬紧了唇……

这一刻,室内空气静谧得近似凝滞。

明思胸口急速起伏,忽地一扬手一道雪光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地一声脆响落到荣烈脚边。

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不愿意是吧?”明思一字一顿缓慢。“那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荣烈身形再一颤!

望着那道始终不肯转身的背影,明思只觉胸口阵阵钝痛,“有人曾同我说过,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看!你如今看了我的身子,要想走就把自己的眼睛留下吧。”

字字句句入耳,让人只觉心如刀绞,这一次颤栗的身形即便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幅度。

看着那颤栗不止的背影,看着那轻颤的袍袖,明思面上的冷厉再也无力强撑。

眼泪一滴一滴溢出。只须臾便滂沱似雨。

明思努力地睁大双眼,舍不得眨眼,隔着那不停汹涌的水光怔怔相望。

她知道他定然是有难处,定然是有不得不的苦衷。

可纵然知晓,心还是会痛。

“想听我的故事么?”寂静中。明思语声轻轻响起,“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他也喜欢我。三个月前,他不见了。我一直等他,一直寻他,可是他都没有出现。我很难过……最难过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过。可是这样的难过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我想哭,可是没有泪。怎么都流不出来眼泪……你知道为何么?”

眼眶中的湿意扩散,荣烈再度闭起双眼,那轻柔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怔怔地看着那道背影,大滴大滴的晶莹顺着面颊滑落池水中。她的唇边却慢慢浮起了一似朦胧般的笑意,“因为他知道我会难过,他舍不得我哭,所以。他将我的眼泪带走了……如今他回来了,所以。我的眼泪也回来了……”轻轻顿住,语声低低颤颤,“荣烈……你不要我了么?”

荣烈剧烈地颤抖起来,终于缓缓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一张爬满泪痕的苍白小脸,见得他转身,那双泪眼蓦地迸发出光亮!

下一瞬,明思忽地抬起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哭得浑身颤抖,连池水也跟着晃动起来。

荣烈缓缓地摘下面具丢开,一步步走近。

迈入池水,一步一步朝明思行去,到了跟前,已然恢复的琥珀双眸通红一片。

只凝望一刹,他便猛地伸出左臂将明思揽入怀中,语声沉痛如刀割,“思思!”

明思身形倏地一震,泪落更急,却在如雨的泪落中伸手将他抱紧。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明思哭得肝肠寸断。

荣烈紧紧搂住怀中剧烈颤动的身体,一滴滴热泪终至落下,滴落在那羊脂白玉般的光裸肩头。

“思思,思思……”荣烈闭上眼,声声重复,声声沉痛。

一百个日夜都在心头翻滚的这两字终于可以唤出声。

这一刻,犹恐梦中。

不知哭了多久,明思慢慢收住哭声,轻轻抬首。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容,看到那双熟悉的琥珀双眸,她缓缓伸出手轻轻碰触,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荣烈深深地凝视她,任由她抚遍自己的脸。

“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明思轻轻笑了,“真好。”

荣烈心中极酸又极甜,语声温柔,“不是做梦。”

明思怔怔地望着他,忽地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荣烈蓦地一滞,身体僵硬。

明思闭着双眼,用唇瓣轻轻磨蹭,然后香舌探出勾勒他的唇线。

荣烈搂在明思腰间手霎时本能的一收,将明思按紧在自己腰间。明思闭着眼柔柔笑开,伸手扯开了他的腰带,急切地探入他的胸膛。

贴住那结实光滑地肌肤感觉到那肌肤下的心跳后,明思贴着他的唇瓣轻轻叹息,“荣烈,要我——”

荣烈天人交战,眼底一片挣扎。

闭着双眼的明思却未看到他的神情,那一双手却已扯开了他的衣襟。

衣衫件件滑落……

香舌探入了他的齿间,学着他往昔的方式,刷过他的齿间,又轻轻吸吮住他的唇瓣。

明思不是没有察觉到荣烈的僵硬。

明思只以为是荣烈因为自己的右手。她知晓荣烈是一个性子多么高傲的男人。大雪山时,他宁可死也不愿自己成为一个瞎子。

如今右手残疾,他在自己面前自然会放不开。

可是明思不在乎。

只要是他,无论他什么样,她都不会在乎。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打开他的心结,打开他的顾虑。

终于,所有的衣物都漂浮在了水面。

荣烈虽未拒绝,但由始至终也未有任何主动的动作。

他没有办法抗拒,身体僵硬地站在池水中。水下的左手已成拳。

明思将他推到了池边,他怔怔地望着明思。

明思抬首朝他盈盈一笑,唇瓣再次贴上,在他唇上辗转研磨。

柔软的唇瓣气息芬芳,荣烈用了绝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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