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三王爷身旁那人却让她一惊!飞鱼服,斜飞眉,神情冷硬,不正是孙剑锋!
宁清卓心中便是一声骂:好了!还说能舒坦一日,现下不仅陈晋安在这,就连孙剑锋都跑来做三王爷的护卫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三个男人终于又凑在一起了!(不容易啊QAQ……
于是下章可以打麻将了(大误……
☆、第59章 踩他底线
沈鸿锐见到孙剑锋,便是一声哼,心中暗道:这人怎么会来!
无怪他这么想。锦衣卫护卫王爷出行本是常事,可三王爷一不出京城,二不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随便来些锦衣卫便能胜任,怎么也轮不到孙剑锋这指挥佥事出马。孙剑锋为何要抢下这护卫任务,目的实在太明显!
沈鸿锐看了眼身旁的宁清卓,有些后悔将她带来赏荷会了。他的清卓曾经抛下他跟着孙剑锋离开,还收藏了很多孙剑锋送她的多东西,沈鸿锐万分笃定,宁清卓与孙剑锋之间有暧昧的小火苗,而他,必须尽快将之掐灭!
沈大才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忽然笑弯了眉眼,朝着一旁的一位蓝衫公子热情招呼:“王兄!你也来了!”
他一把抓住宁清卓的手,牵着她走去了王公子面前。王公子见沈鸿锐行来,一脸惊喜,连忙拱手道:“沈兄!里面比试就快开始了,你还不进去吗?”
沈鸿锐哈哈一笑:“不急不急。”他将宁清卓推到身前:“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宁清卓。”又对宁清卓道:“清卓,这位是王公子。他与我还有另外六名朋友,被称作京城八公子。”
王公子很是汗颜:“沈兄莫要提这个,我不过是浪得虚名。若不是因为家父与沈大学士一并在内阁任职,这京城八公子的称号,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
他很是自惭,沈鸿锐便虚虚夸赞他一番,又急急托付道:“王兄,一会我进殿后,还要劳烦你帮我照顾清卓。”
宁清卓挑眉,插话道:“我不用人照顾……”
话没说完,沈鸿锐却哈哈笑着打断道:“她刚来这京城不多久,也不认识多少人,便劳烦你带她结识下你的朋友,可好?”
王公子连连点头,一脸神圣的责任感:“沈兄放心,我定会帮你照看好宁姑娘!你便放心去比试吧!”
沈鸿锐这才躬身一礼告辞。三王爷与众人闲话一番,不多久便进了大殿,数十名文人士子也鱼贯而入,孙剑锋跟在最后,关上了殿门。
宁清卓看王公子一眼,暗自好笑。她自然清楚沈鸿锐的心思。也不知为何,沈鸿锐竟是将孙剑锋当成了假想敌,见到孙剑锋来了,便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就怕她与孙剑锋打情骂俏,这才找了那王公子帮忙。美名其曰照顾,其实……不就是想找个人看住她!
却见王公子依旧望着殿门,好似还能看见沈鸿锐一般,目光难掩崇拜。宁清卓嘴角愈翘:沈鸿锐办事倒也有趣。这里许多人,他偏偏挑了个他的崇拜者。既然是崇拜者,自然是对他忠心,他自然也就放心。加之这王公子的父亲是内阁大学士,在京城有一定势力,也的确能带她结识些人,宁清卓自然也乐得听话,遂安分待在王公子身旁,与他的一众朋友闲谈。
陈晋安远远朝宁清卓看了几眼,似是想前来与她说话。可他的叔叔陈大学士是东党人士,他本人又与东厂相交甚密。西党之人向来排斥东党,陈晋安见她身旁围着的人都是西党士子,便也不来自讨没趣,止了步。
陈晋安识趣,可总有人不识趣。宁清卓在殿外呆了半个时辰,正觉心情渐好,却忽然听见殿门一声响。扭头看去,便见到孙剑锋领着几名锦衣卫行了出来。男人扫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了宁清卓身上,竟是直直朝她行来。
众人面面相觑。朝堂之中派系分明,可锦衣卫却是个捉摸不透的存在。就比如东厂的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便是由锦衣卫担任,这些人自然是东党无疑。可周指挥使却与沈大学士有交往,孙剑锋似乎是周指挥使一派,因此按理来说,他应当也算是西党人士。
只是,锦衣卫行事历来狠戾,名声不大好,清流文人向来不愿与之为伍,因此看见孙剑锋行来,多数人选择了沉默,只有少数人礼貌招呼了句:“孙大人。”
孙剑锋微微点头回应。男人的气场锋锐而冷硬,生生剖开宁清卓身旁的人群,径直行到她身边,就那么杵在一旁,定定看她。
气氛顿时诡异。众人忽然没了话题,集体沉默了。还是王公子干笑道:“呵呵,宁姑娘……和孙大人认识吗?”
宁清卓不答,只是笑道:“诸位,不如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坐?”
这一提议中,不欢迎孙剑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你来了,我们便走,甩你这么个脸色,拜托便别再跟来。
众人心中通透,齐齐应好。可孙剑锋何许人?哪里会在意这种拒绝!他只是一声不吭跟在宁清卓身旁。宁清卓走快些,他也走快些,宁清卓缓步而行,他也跟着走小步。
这么一来,任谁都能看出这位指挥佥事是想亲近宁清卓了。他不识趣,其他人却识趣,此时便散了七八,独独留下王公子,背负着沈鸿锐的重托,不能离开。他正跟在两人后面抓耳挠腮想办法呢,小路一旁忽然闪出了两名锦衣卫,竟是将他拦了下来!
王公子大惊!一边斥责两人不要挡路,一边大声呼喊宁清卓等等他。宁清卓听得清晰,可看这架势,心知孙剑锋今日不会善罢甘休,便也不愿将外人牵扯进来,遂回头一笑:“王公子,你且先回,我和孙大人走走。”
她又默默陪着孙剑锋走了一段路,自觉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遂利落转身,便要回去。孙剑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吗?再陪我走走。”
宁清卓垂眸:“我走累了,要回去偏殿休息。”
孙剑锋一指一旁的小亭:“那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宁清卓用力抽手:“风大。”
孙剑锋沉默片刻,又道:“去假山下,正好躲风。”
宁清卓又冷冷答:“虫多。”
孙剑锋再度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道:“难得我们在此相逢,你便陪陪我。”竟是带上了几分恳求之意。
宁清卓却是一声暗嗤:难得相逢?装什么有缘呢!你若不是派人监视我,又怎会知道我跟沈鸿锐来了赏荷会!遂偏头嘲讽道:“孙大人真爱说笑。”
她没有看孙剑锋,却能感觉到男人深深吸气,显然在极力克制,许久方低声道了句:“为何这么说?”
宁清卓微皱眉:两人现下的谈话,不过是隔着层窗纸没捅破,任谁都心知肚明。孙剑锋明明清楚她的意思,又为何要有此一问?
她看向孙剑锋。就见男人回望她,目光执着等她回答,心中忽然便明了:这人……原来是在没话找话!他想和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只能扯些有的没的。
宁清卓嘴角一勾,只是不遂孙剑锋的愿!他想要和她说话,她却偏偏一声不吭,转身默默离去,就连句“告辞”都不留给他!
她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声!宁清卓心中警惕,连忙闪身躲避,却是不及!便被孙剑锋掐住了腰!
视野中的东西飞速倒退,宁清卓还没有缓过神,人便已经到了假山下!
树木重重遮掩下,孙剑锋将她死死抵在假山石壁上,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肩。男人面色阴鸷,语调压抑:“你和姓沈的有那么多话说,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几句话吗?”
宁清卓咬牙挣了挣,弄痛了自己也没法挣脱,只得一声冷笑道:“沈鸿锐是人中龙凤,我一心一意爱慕他,自然与他有话说。”
孙剑锋脸色愈阴沉:“人中龙凤?他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你还以为他真能夺得西林书院山长一位吗?”
宁清卓极尽伤害:“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我待他的心意都不会因此改变!何况,我怎么看人,那都是我的事,与孙大人你又有何干?”
她说完这话,男人突然爆发了!他猛然抬手,重重一拳击在那假山上!竟是生生将那石壁震了个粉碎!宁清卓被那石末石粉撒了一头一身,晃着脑袋抬头,便对上了孙剑锋杀气腾腾的眼!
孙剑锋怒了!
宁清卓飞速垂眸,静默站立,再不多刺激他。对孙剑锋的怒火,她并不吃惊。她便是要惹他生气惹他难过,却又留意着他的底线不跨过,以此确保他不撕破脸皮。就算她没本事报复他,没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要这么反反复复折磨他!
孙剑锋过了好一阵,方才克制着再次开口:“这段日子,我请你出来相聚,足足三十二次。你不肯便罢了,我也不曾勉强你。”男人的声音因为强压情绪而怪异:“可今日我撇下事务前来见你,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却也不成全!我这般容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清卓抬眼,眸中一片冷漠:“孙大人说话好生奇怪。我又不是你属下,又不是你的囚徒,为何要事事遂你愿?不是我不满意,而是你要求太多。只要你不管我,便也无需容忍我,大家都海阔天空啊。”
这番话出口,宁清卓几乎能感觉到,孙剑锋好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又高高烧了起来!男人忍得表情都有些扭曲了,缓缓道出了几个字:“宁清卓……你别逼我。”
又到底线了,宁清卓心道。她再次垂眸静立,果然不逼他,就等他再次平复心情。
却就是此时,一个熟悉的男声道:“清卓,你怎么在这?”
宁清卓越过孙剑锋的肩膀看去,就见陈晋安领着几名锦衣卫站在假山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哦耶(^o^)/~变态对变态!
☆、第60章 变态相逢
陈晋安径直行到假山边,先恭敬倾身一礼,朝孙剑锋道:“孙大人。”复又浅笑唤了声:“清卓。”
孙剑锋正双手掐住宁清卓的肩,神情压抑而扭曲,眸中一片阴霾。饶是宁清卓有所预期,可这般处于他的气场中,却也只能勉强压制住紧张恐惧,身体却是忍不住紧绷了。陈晋安却似没有觉察一般,只是恭敬抄手,微笑立在一旁,那种温和淡然,竟然是丝毫不被孙剑锋影响。
有外人掺合进来,打断了孙剑锋的怒意。他松开宁清卓,偏头眯眼看陈晋安,却并不理他的问候。
孙剑锋感觉……有些怪异。上一世,陈晋安与宁清卓有婚约,宁清卓又对陈晋安有些感情,因此孙剑锋将之视为眼中钉。那时的陈晋安并不常来京城,而是时时留守在卢陵,呆在宁清卓身旁。或许便是因此,这人上一世的势力反倒不如今世这般雄厚。加之卢陵到底不比京城,没那许多让孙剑锋忌惮之人,倒是大大方便了他行事。
是的,上一世,趁陈晋安不备,设计让他坠车摔断腰、后又将其毒杀的人,便是孙剑锋。
跟着陈晋安的几名锦衣卫都是东厂的人,孙剑锋一眼扫去,却并没有见到陈达。他会记得陈达,是因为那人对陈晋安忠心耿耿,又武功高强,竟能与他打成平手,实在是个麻烦。当初他暗害陈晋安时,还特意调虎离山,引开了陈达。
若不是因为这一世平白多出了个沈鸿锐,孙剑锋也不会转移注意,忽视了陈晋安。却不料,他不找这人的麻烦,这人却敢来打扰他和宁清卓相聚!
孙剑锋眯眼盯住陈晋安,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暗道:这人,要不要索性处理掉?
——可现下是在京城,若是要料理陈晋安,定是不比上一世在卢陵时那么简单。
陈晋安见孙剑锋只是阴鸷站立,许久也不说话,便也不多等。他脸上带笑,抓住宁清卓的衣角,将她巧妙拽了出来,又抬手去拍她的衣裳:“清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
宁清卓皱眉看他,扭身灵巧避开!她站在离陈晋安几步远的地方,简单答话:“无事。”
孙剑锋看着,忽然觉得好笑。宁清卓讨厌陈晋安!她不愿被他碰,不愿被他帮。陈晋安为了救她,不惜请来东厂的人,替她出头,与自己作对。可看看他收获了什么?不过是宁清卓冷漠的眼神!
但孙剑锋又笑不出来。毕竟……他比陈晋安也好不到哪。
可费心力去处理陈晋安?他还真懒得动手了。
孙剑锋的这些心思,宁清卓根本没兴趣知道。她只是不愿再多呆一秒。陈晋安竟然会来帮她,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孙剑锋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陈晋安能力再大,也招惹不起他。但情分既然已经承下,她也没法推脱,索性便趁机抽身,扔下句:“我先回了。”也不再管两男人,转身离去。
孙剑锋有心想追上,可那几名东厂的锦衣卫好死不死上前围住他,口中与他胡乱扯些话。眼见宁清卓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孙剑锋终是放弃,转而扭头看陈晋安。
那男人依旧立在假山之下,面上仍是浅浅微笑,温润沉稳,仿佛他什么也没做,也仿佛,他根本不曾被宁清卓那直白的眼神刺伤。
孙剑锋一扯嘴角,一声冷笑。
宁清卓回到大殿前,就见到沈鸿锐正在焦急询问王公子。王公子答得磕磕巴巴,一脸羞愧,见到宁清卓回来,双眼放光:“她回来了!”
沈鸿锐扭头看去,总算放过了王公子,几步行到她身前:“你……你去哪了?”
宁清卓含混道:“随便走了走。”
沈鸿锐觉得自己简直成了那些文人朋友口中的吃醋小娘子,却还是忍不住一声轻哼:“你还是去见孙剑锋了!”
宁清卓看他片刻,忽然抬手,一掌拍在他脑门!
沈鸿锐捂住额头,哎哟一声喊:“你打我干吗!”他四下张望,见许多人听见声音朝他看来,连忙躬身低低道:“清卓清卓,我不说就是了。留点面子,这好多人呢。”
宁清卓眸中有了笑意,岔开话题道:“你发挥得怎样?”
沈鸿锐便得意直起了腰:“那还用说!你以为我这状元郎是浪得虚名么!三王爷说这是赏荷会,便以荷花的‘中通外直’为题,让我们做赋……”
他开始轻声为宁清卓讲述考试,时不时又夸上自己一夸,宁清卓便静静听着,渐渐觉得孙剑锋带给她的压抑消散了。不多时,却听见殿门又是一声响。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