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愣,没想到她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顶撞自己,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王爷?而且是顶顶有名的泽王爷吗?
“哟,没想到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大。”他扇子一收,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帅就了不起了,帅就可以这么拽吗?我是长得有点胖,但那又怎么样,法律上又没说胖也犯法,本来还对你挺有好感的,现在我宣布收回了。哼!”她生气地头一摆,身后的马尾也跟着一甩。
“本王什么时候说你胖了?”他握着扇子走到她面前,见到她一愣,随即嘴唇向上扬了扬,吐出了下一句,“本王只是说你长得不怎么样而已。”
他故意把本王两字加重了音,想看看她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是明知自己是王爷,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里暴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声。
“你…”她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但很快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下来,竟慢慢地绽出一丝笑意来,对他说:“那个什么王爷,你的同伴来了。”
“哦?同伴?在哪?”原来她倒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说的话却叫他摸不着头脑,只得狐疑地看着她。
“在天上呀!”她捂住嘴,似是怕笑出来的样子,指了指空中。
“天上?天上怎么会有我的同伴呢。”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有点好笑地看着她。
“怎么不会呀,乌鸦不都是在天上飞的吗?”她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一阵像是不过瘾,竟还夸张地捧着肚子趴在那儿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都愣了,谁也不明白她说的话有何好笑之处。那泽王爷把她说的话从头咀嚼了一遍也觉得没什么好笑的,不由看着她发愣。
海王爷听后开始对着司马彦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一看上去普通无奇的女子不光胆大,肚中还有些坏水,会变着法骂人。
泽王爷愣了一会儿,见她仍旧独自在那抚着肚子笑个不停,猜测着她定是在取笑自己,不禁懊恼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要我说?说出来之后你可不许生气,治我的罪。”她忍住笑喘着气微抬头斜看着他问。
海王爷赶快走上前拉了拉他,小声地说:“算了,别再问啦。”
他不理会,只看着她,唇角带笑地对她说:“你说,本王不治你的罪便是。”
她看到海王爷走上前阻止他,知道海王爷必定知道了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此时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一定会让他颜面尽失,到时他如果翻脸,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她想了想,对他说道:“王爷还是等回去之后再问海王爷吧,你看,他们东西都拿来了,我该去看大夫了。”
大家也才发现,刚才离开的杜勇已带了一些人连同东西也都带来了,此时正好走入了人群之中。
海王爷转头盯着司马彦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对她温和地一笑,然后在他兄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兄弟才有些不情愿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接过东西呲着牙忍痛先将腿放平,用绳子固定在小木板上后,又缓缓地把屁股挪到大木板上,才对着一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做这些的海王爷感激地说:“海王爷,很感谢你能出手相救,不但派人帮我寻找侄子,还能派人抬我去看大夫,只是……”她说着看了看一旁的男尸后,又面有难色地看着他。
“不知这位是姑娘的什么人,因何事如此?”海王爷也看了看她身旁死去的男人,向她问道。
“我与这位大哥并不熟,只是同路而已。因为…”她实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是因为乘坐热气球发生意外才来到这不知名的古国的,只得不停地在脑中搜索着用什么可令人接受的理由来解释。“因为拉车的马发了疯把我们都甩了下来,才会这样的。希望海王爷能做个好人,派人买口薄棺找个地方把他埋了。”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应该也是马车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我从天上“飞”下来,编这个理由有没有人相信。
“嗯,那我就先派几个人将这位尽快入土为安吧。”海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却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在这先谢过海王爷了,今日之恩,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司马彦十分真诚地说道。
怪不得刚才这些人都说他是个大善人,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我从天而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仅要治腿还要寻找小涵,如果能先傍上他这样一位“大款”?那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顶多等我腿好了再想办法挣钱还他好了。
她转了转眼珠,又对海王爷说道:“海王爷,我本是带着侄儿四处游玩的,不想在此处遭遇不幸,侄子尚不知在何处,自己又摔断了腿。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不但没有个落脚之处,身上带来的钱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我想海王爷定会帮人帮到底,替我找一个安身之处的。一切费用等我腿好之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如此可好?”她自话自说地不似请求倒似有点像吩咐手下人干活,边说还边装腔作势地抹起了眼泪。
“嘿!你倒要求还挺多。”泽王爷一直笑眯眯地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于这样一个穿着古怪,长相不佳还不太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越来越觉得有趣了。现在看到她左一个要求又一个要求地提,不像是求人倒像是在吩咐人,不觉好笑地看着她说。
“我也没有办法,要不是摔断了腿,这些小事就不劳海王爷帮忙了。”司马彦没好气地对着他翻了翻白眼。
“小事?看来姑娘倒是个有能耐的人啦。”他戏谑地盯着她。没见过求人帮忙还说成是小事的,真不明白这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姑娘且请放心,我先派人抬你去看大夫,看完大夫后你就去我的王府先住着吧?”海王爷细细地观察着司马彦,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眼神和动作,略一思索后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四弟,你真要把她带回府?”泽王爷眼睛瞪得老大。海王爷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当然,人家海王爷可是百姓们公认的大善人,不像某些人,帮人还得先看长相。”司马彦见海王爷并没有因为他的疑问而改变主意,拍海王爷马屁的同时还不忘损他几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愿意帮助一个丑八怪呢?”他说着还不忘扯着嘴角对着司马彦上下溜了一遍,那举止分明就是告诉别人自己说的就是眼前之人。
“什么,你竟骂我是丑八怪?”司马彦气得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要不是腿断起不来,她早就暴跳如雷,跃步上前了。
对于两人的唇枪舌战,海王爷只是轻摇了摇头。心想着:看来自那次之后,三哥的性情真的是大变了。
他吩咐其他人去附近帮忙找司马彦的侄子,留下的两人把司马彦抬到附近的医馆内,便拉着边说边笑明显有点嘴上占了上风的泽王爷说:“三哥,我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不行,海王爷,你必须同我一起去看大夫。”司马彦一听他要离开,忙大声说道。他不去也不知道那些侍从会不会跟另一个王爷一样,狗眼看人低,到时随便找个破医馆把她一扔,要是再碰到个庸医,自己这条右腿就废了,她可不能让这样的后果产生。
听到她这么大声的一说,风清海不禁向她投来一记很有深意的眼神,而其他人也均是一怔,没想到求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颐指气使。
“我看咱们就帮人帮到底吧,万一你底下那些人办事不牢,找个庸医给她治,那她就要丑上加丑了。”泽王爷凑向海王爷揶揄地说道,还故意把声音放大,好让司马彦听到。
“你……”司马彦刚想骂他一句,但想想:忍一时之气,风平浪静。现在求的可是人家的兄弟,万一因为得罪了他而让海王爷改变主意,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不能跟他这么较劲,他日一定有机会报这一话之仇的。她努力地压下胸腔中即将喷薄而出的那股气流,最后只眯着眼睛对泽王爷阴险地笑了笑。
泽王爷看到她的笑,不由得打了一个轻微的冷颤,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又定了定神,想道:笑话,想我风清泽这两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还能被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女人给吓到?
003 入住王府
这是紧连着前厅的一间不大的房间,与前厅放满柜子的药房兼迎客厅之间只隔了一层布帘而已。里面除了一张狭小的木板病号床外,还有一张小长桌和一把普通的木椅,这就是司马彦所就诊的医馆的诊室了,司马彦正坐在架于木床上的木板上接受大夫的治疗。这间医馆虽不大,在风清国国都滟城却较有名气,馆主王大夫因有一手祖传的专治跌打损伤的技艺和独有的快速接骨的神秘药方而闻名。
王大夫见到司马彦怪异的穿着后先是一愣,但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很快便把他们引入了这后面的诊室当中。此时他正慢慢地解开绳子取下木板,轻轻地撩起司马彦的裤腿,端详了一阵后,又摸了摸她的断骨处,随后一脸惊奇地对她说:
“其他人腿断了之后通常是被抱着、被搀着来,结果往往使得断裂的骨头既错了位又损伤了周围的肉,使得它们再次受到伤害,很容易留下隐疾。姑娘能想到先把断骨摆平用木板固定,再让人抬着不致再伤到,真是令老夫佩服呀,想必姑娘也懂一些医学之道吧。”
“这是很简单的常识啊。”话说出口司马彦才想起这不是在现代,这些常识不知经过了多少代人的经验论证才总结出来,这时的人恐怕还不知道这样做呢。
接骨、上药、缠绷带,王大夫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他撒的那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什么,一接触到,司马彦就感觉小腿一阵清凉,疼痛立马去了大半,令她惊叹不已。王大夫包扎完毕后,又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药名,才来到坐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等待的两位王爷面前,恭恭敬敬地说:“两位王爷,这位姑娘的腿骨折得不是太厉害,我已经给他上了家中祖传的专治骨折的药,以后每七天换一次换上四次,再每日按时服用我给她开的这些药,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这么快,不是吹牛的吧?虽说刚才已见识到了一点药物的奇效,但这毕竟是在古代,还不至于会比现代的高科技产物效果还好吧?”司马彦心中对王大夫的话充满了质疑,脸上显现出来的那三分相信还是勉强自己的结果呢。
“她不会从此变成一个瘸子吧?”泽王爷摇着扇子对着王大夫说,眼睛却瞄向了看着他们说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司马彦,歪着嘴角一脸的怪笑。
“应当不会,这位姑娘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不让患处二次受伤,留下隐疾的可能性不大。”王大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泽王爷右手扇子一收,在左手上不停地敲着,怪怪地打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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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彦的腿早已经不似开始那么疼了,此时她正惬意地坐在两人抬着的木板上,犹如乡下人进城般目不暇接地看着马路两旁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古色古味的建筑、街景,而在她旁边迈步走着的是风清国鼎鼎有名的两位王爷,一个是国王的第三个儿子,百姓眼中的风流才子风清泽,另一个则是国王的第四个儿子,百姓眼中的大善人风清海。
虽然只走了短短一条街的路就到了海王爷的府邸海王府,但一路之上驻足观看的人仍不在少数。有些仅是对于司马彦的服饰穿着感到好奇的,还有一些认得两位王爷的人却讶于两位王爷竟会步行跟在一个女子的身旁,而那女子却还坐在一块轿不成轿的木板之上,神态悠闲,毫不在意他们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左右看着,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很快地他们五人就停在了一处高大的院门前,院前没有常见的石狮,只种了两株叫不上名的齐胸高的灌木植物。大门紧闭,门庭之上巨大的红木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行草:海王府
司马彦抬头看到海王府三字,不由惊叹道:“这三个行草线条丰润,字形奇而不怪,似乱而又有形,笔力劲道,写得真不错呀。”这古代并没有什么电脑制作,要制作牌匾都是先经人写好,再由雕刻者摹着往上刻的。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些稍作观察之后能看出是什么的字,那些看半天也看不出名堂的佳作我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
她不觉又眯起眼睛想再仔细欣赏一番,这一眯让她更是惊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天,不光写字的人超棒,这刻字人的手艺更是一级棒啊,这些字刚才抬头近看是往里凹的,现在眯起眼一看竟是凸出来的。这古代靠纯手工能制作出这样的精品,真可说是鬼斧神工啦。啧啧!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她在惊叹雕刻者手艺精湛的同时也不忘感慨一番。
“彦姑娘对书法也有研究?”风清海听到她前面对草书的评价,看向她笑问道。
一路上,司马彦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名字,并对他们说自己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国家来的,当然也知道了身旁的两人就是风清国的两位王爷风清泽和风清海。
“哪里有什么研究,只是比较感兴趣,看过一些别人写的字罢了。”司马彦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又问道,“这些字是王爷自己写的吗?”
“哦,不是,这是三哥帮我写好,我再叫人刻上去的,他对行草很有研究。”风清海指了指一旁天气不热却扇不离手的风清泽,这里的季节跟司马彦穿越来的现代是同样的,已入秋有些时日了,早晚温差大,现在已快日落西山了;丝毫没有热意。
“哦?这倒没看出来。”司马彦打量了一下风清泽,吃吃地笑着说。
“怎么,本王看上去不像是个会写字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你看本王像个什么样的人?”风清泽歪了歪脑袋,不服气地看着司马彦问。
“唔,我这个人看人一向挺准的。在我看来,泽王爷应该是对女人很有研究才是呀。”司马彦捂着嘴凑向正好站在她右侧的风清泽耳边,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哦?哈哈!不错,眼力不错。”风清海毫不生气地哈哈大笑着,右手不停地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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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清海准备上前去叫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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